第2428章 龙潜于渊(8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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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头的检查结果出来时,李如龙正在安保公司的训练室里扎马步。水磨石地面泛着冷光,映出他绷紧的侧脸,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在地面聚成小小的水洼。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他腾出手接起,老周的声音裹着哭腔从听筒里钻出来:“小龙,秦叔他……他肺里长了个东西,医生说是良性的,但得尽快手术,不然怕恶化……”
nbsp“多少钱?”李如龙的声音有些发紧,扎马步的腿晃了晃,又稳住了。训练室里的其他人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好奇,阿力抱着胳膊靠在墙角,嘴角撇出抹嘲讽的笑,像是在看一场早已知晓结局的戏。
nbsp“医生说……手术费加住院费,大概要五万。”老周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把能借的都借了,小宇的学费都提前支出来了,还差三万多……”
nbsp李如龙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手心的汗把手机壳浸得发潮。五万块,对现在的他来说像座翻不过的山。他刚预支了五千,安保公司的工资要月底才发,就算加上奖金,离三万也差得远。
nbsp“怎么,家里出事了?”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手里拿着条毛巾,显然刚练完瑜伽。训练室里的人都站直了,连阿力都收敛了嘲讽的神色。
nbsp李如龙犹豫了下,还是把秦老头的事说了。他没指望女人能帮忙,只是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能松快些。
nbsp女人听完,往训练器械上靠了靠,指尖敲着金属架,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好有个活儿,明天去邻市接个人,对方愿意出三万块,就是有点风险。”她看着李如龙,眼神里带着审视,“对方是个古董商,最近被人盯上了,需要人护送他把一批货送到指定地点,路上可能会遇到麻烦。”
nbsp李如龙的心猛地一跳,三万块,刚好够秦老头的手术费。“什么麻烦?”
nbsp“不清楚,可能是抢货的,也可能是仇家。”女人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着文质彬彬,“他只说要身手好、嘴严的人,我觉得你合适。”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可以选择不去,毕竟有风险,但这是目前能最快凑够钱的办法。”
nbsp李如龙盯着照片上的男人,又想起秦老头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咬了咬牙:“我去。”
nbsp“明智。”女人把一个地址和手机号写在纸上,“明天早上六点在公司楼下集合,对方会派车来接你。记住,少说话,多做事,保护好古董商和货物,钱不会少你的。”
nbsp第二天凌晨五点,李如龙就到了公司楼下。他穿着安保公司的黑色西装,里面是老周给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阿力开车送他,一路上没说话,只是从后视镜里时不时瞟他一眼,眼神复杂。
nbsp邻市的古董街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两侧的店铺挂着褪色的幌子,“聚宝阁”“藏宝斋”的字样在晨光里透着股陈旧的气息。接头的地点是家茶馆,老板领着李如龙往后院走,穿过种着爬山虎的月亮门,看见照片上的古董商正坐在石桌旁喝茶,面前放着个半人高的木盒,用红布盖着,看着沉甸甸的。
nbsp“你就是李师傅吧?”古董商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戒备,“路上辛苦,先喝杯茶。”他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指尖发白,像是很紧张。
nbsp李如龙没喝茶,目光落在木盒上。“货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nbsp“再等个人。”古董商往门口望了望,语气有些不耐烦,“说好七点到,这都快七点半了。”
nbsp正说着,月亮门被推开,走进来个穿旗袍的女人,二十多岁的样子,手里拎着个小巧的皮箱,看见李如龙时愣了下,随即露出个妩媚的笑:“这位就是李师傅?久仰。”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甜得发腻。
nbsp“这位是苏小姐,帮我打理些杂事。”古董商介绍道,语气里带着点不自然,“货都在箱子里,我们可以走了。”
nbsp李如龙帮着把木盒搬到车上,放在后备箱里,用绳子固定好。苏小姐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回头看他,眼神里的打量让他很不舒服。古董商坐在后座,一直闭着眼睛,双手却紧紧攥着皮包,指节发白。
nbsp车开出老城区时,李如龙发现路线不对。“不是去高速吗?”他问司机,司机是个沉默的壮汉,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nbsp“最近高速在修路,走省道快些。”古董商睁开眼睛,语气生硬,“李师傅不用担心,这条路我常走。”
nbsp李如龙没再说话,心里却升起股不安。他摸了摸腰间的铜令牌,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省道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枝叶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路面坑坑洼洼,车开得颠簸不已。
nbsp快到中午时,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说车胎爆了,下去换备胎。李如龙也下了车,往四周看了看,树林密得像堵墙,听不到鸟叫,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透着股诡异。
nbsp“我去方便下。”苏小姐往树林里走,高跟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李如龙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的旗袍开叉很高,走路却很稳,不像平时穿高跟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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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突然,树林里传来一声尖叫,是苏小姐的声音!李如龙心里一紧,拔腿就往树林里冲,刚跑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古董商被司机打倒在地,正捂着头哼哼,司机手里拿着块沾血的石头,眼神凶狠。
nbsp“不好!”李如龙知道中计了,转身想回去,却被从树林里窜出来的几个壮汉拦住了,手里都拿着钢管和砍刀。苏小姐站在壮汉身后,旗袍的开叉处露出把闪着光的匕首,哪里还有半分妩媚,眼神冷得像冰。
nbsp“李师傅,对不住了。”苏小姐的声音没了之前的甜腻,透着股狠劲,“我们要的是货,不想伤人,你要是识相,就别插手。”
nbsp李如龙沉肩坠肘,摆出形意拳的桩功姿势。“货在我车上,想要就得过我这关。”他扫了眼围上来的壮汉,一共五个,个个面露凶光,显然是亡命之徒。
nbsp“敬酒不吃吃罚酒!”苏小姐挥了挥手,“废了他!”
nbsp壮汉们一拥而上,钢管带着风声往李如龙头上砸。李如龙侧身避开,同时一拳打在最前面那人的肚子上,用的正是秦老头教的“崩拳”,劲透进去,那壮汉疼得弯下腰,像只煮熟的虾米。他趁机往旁边一闪,躲开后面的砍刀,抓住另一个壮汉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再顺势一推,那壮汉踉跄着后退,撞在树上晕了过去。
nbsp苏小姐没想到他身手这么好,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亲自拿着匕首冲了上来。李如龙不想伤女人,只是避开她的攻击,看准机会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拧,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苏小姐疼得脸都白了,却咬着牙往他腿上踢,李如龙往旁边一跳,同时用脚勾了她一下,苏小姐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nbsp剩下的三个壮汉看傻了,站在原地不敢动。李如龙没理会他们,转身往车的方向跑,他担心那个木盒。刚跑到车旁,就看见司机正试图打开后备箱,古董商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nbsp“别动!”李如龙大喝一声,司机吓了一跳,转身就往树林里跑,李如龙追了几步,没追上,只能作罢。他走到后备箱前,检查了下木盒,还好没被打开。
nbsp这时,躺在地上的古董商突然动了动,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头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李师傅,谢谢你……”他看着李如龙,眼神里带着愧疚,“其实……这货不是古董。”
nbsp李如龙愣住了:“不是古董?那是什么?”
nbsp古董商掀开红布,打开木盒,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古董,而是一沓沓崭新的钞票,用橡皮筋捆着,堆得满满当当。“这是我帮人洗钱的黑钱,苏小姐他们是另一伙的,想黑吃黑……”他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欠了赌债,没办法……”
nbsp李如龙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的难受。他冒着风险来护送,竟然是帮人运送黑钱。“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nbsp“我看你是个好人,不想骗你。”古董商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往李如龙手里塞,“这是给你的报酬,你拿着赶紧走,这里不安全,等会儿可能还有人来。”
nbsp李如龙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木盒里的黑钱,突然觉得很恶心。他把钱扔还给古董商:“这钱我不要,你自己处理吧。”他转身往回走,脚步有些沉重,树林里的风刮在脸上,像被人扇了耳光。
nbsp走到省道上时,看见刚才那三个壮汉还站在原地,看见他就像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跑。苏小姐已经不见了,估计也跑了。李如龙没管他们,沿着省道往回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才遇到辆过路的货车,司机好心把他捎到了市区。
nbsp回到明善城时,天已经黑了。李如龙没回安保公司,直接去了医院。老周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打盹,头发乱糟糟的,眼下的乌青比之前更重了。看见李如龙,他赶紧站起来:“小龙,你可回来了!秦叔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钱……”
nbsp李如龙摸了摸兜,空空如也。他把路上的事跟老周说了,包括那箱黑钱,说完后心里松快了些,却又更堵了——秦老头的手术费还没着落。
nbsp老周听完,沉默了半天,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张银行卡。“这是我找以前省队的队友借的,凑了三万,加上之前的,差不多够了。”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别担心,钱的事总有办法,你没事就好。”
nbsp李如龙捏着银行卡,指尖有些发颤。他知道老周的队友大多过得不宽裕,这三万块钱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才借到。“周哥,我……”
nbsp“别说了。”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看看秦叔吧,他今天醒了好几次,一直念叨你。”
nbsp病房里很安静,秦老头睡着了,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呼吸也平稳了。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空荡荡的左袖上,像蒙上了层霜。李如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秦老头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他没能拿到那三万块,没能遵守对自己的承诺,甚至差点成了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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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就在这时,秦老头的手动了动,像是在做梦,嘴里嘟囔着:“师父……令牌……不能丢……”
nbsp李如龙摸出腰间的铜令牌,放在秦老头的手心里。令牌的冰凉似乎让秦老头安稳了些,他攥紧了令牌,眉头舒展开来。李如龙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明白了——钱很重要,但比钱更重要的是心里的那点正气,是秦老头用一条腿一只胳膊守护的东西,是老周宁愿借遍亲友也不愿低头的骨气,是他自己练拳时从脚底下起、顺着腿往上走的那股劲。
nbsp他站起身,往病房外走。老周还坐在长椅上,看见他就问:“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带了糖糕。”
nbsp李如龙接过糖糕,咬了一口,甜得有些发苦。“周哥,我明天去辞职。”他看着窗外的月亮,“那地方不适合我。”
nbsp老周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辞就辞了,咱不稀罕那八千块。大不了我再多起几个早,多摊几张煎饼,总能把借的钱还上。”他往医院的走廊望了望,“你看这医院,每天都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来有人走,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只要人在,啥坎儿过不去。”
nbsp李如龙笑了,心里的堵得慌散了些。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秦老头的手术费还差一部分,安保公司的工作没了,王老板说不定还在暗处盯着,但他一点都不怕。因为他手里有老周的糖糕,有秦老头攥着的令牌,有自己这身没丢的功夫,更有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火,像盏灯,照亮了黑漆漆的夜,也照亮了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
nbsp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风灌进来,吹得窗帘哗哗作响。李如龙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秦老头教他站桩时说的话:“站在水里,脚下有根,身上能晃,却倒不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站在那片水里,风浪再大,也倒不了。
nbsp明天秦老头就要手术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守在旁边。等秦老头好了,他们还要回拳馆,还要练拳,还要看着张大爷他们打拳,听老周讲省队的故事,看疤子那伙年轻人在屋顶上打盹。生活或许不会一下子变好,但只要人在,希望就在,就像这窗外的月亮,今晚被云遮了,明天总会再亮起来。
nbsp李如龙把最后一口糖糕咽下去,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股让人踏实的暖。他站起身,往病房里走,想再看看秦老头,却在门口停住了——秦老头醒了,正攥着那块铜令牌,看着他,金牙在月光下闪了闪,像在笑。
nbsp秦老头的手术从清晨开始,一直持续到午后。李如龙和老周守在手术室门口,长椅的金属凉意透过裤子渗进来,却抵不过心里的焦灼。老周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蒂在地上堆成了小山,蓝布围裙上落满了烟灰,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眼神发直。
nbsp“周哥,歇会儿吧。”李如龙把一瓶水递过去,瓶身的水珠打湿了他的袖口,“秦叔吉人天相,肯定没事。”
nbsp老周接过水,却没喝,只是拧开盖子往脸上浇了些,凉水顺着皱纹往下淌,让他清醒了些。“我这心里啊,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跳得慌。”他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当年我在省队打比赛,输了都没这么紧张过。”
nbsp走廊里来来往往的护士和病人家属,脚步声、说话声、婴儿的哭声混在一起,却衬得他们这边愈发安静。李如龙想起第一次见秦老头时的样子,他拄着拐杖站在拳馆门口,空荡荡的左袖在风里晃,眼神却比谁都亮。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和这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头扯上这么深的关系。
nbsp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手术很成功,肿瘤是良性的,后续好好休养就行。”
nbsp李如龙和老周同时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老周抹了把脸,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嘴里念叨着“谢天谢地”,声音里带着哭腔。
nbsp秦老头被推出来时,还在昏睡,脸上罩着氧气罩,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李如龙跟着病床往病房走,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路过护士站时,他瞥见缴费单上的数字,心里又沉了沉——除去老周借的和王教练垫的,还差一万多。
nbsp“钱的事别操心。”老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已经跟我那几个省队队友说好了,他们再凑凑,总能填上。你呀,还是想想自己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闲着。”
nbsp李如龙没说话,他确实得找个活儿干,不仅要还老周借的钱,还得攒秦老头的后续治疗费。但他不想再去安保公司,也回不去建材市场,拆迁区的工头说最近活少,暂时用不上人,一时间竟没了去处。
nbsp傍晚时,疤子带着几个年轻人来了,手里提着水果和牛奶,堆在床头柜上,把小小的病房挤得满满当当。“秦爷爷怎么样了?”疤子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秦老头,生怕吵醒他,“龙哥,你要是缺钱,跟我说一声,我把汽修厂的工具卖了,怎么也能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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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瞎胡闹!”李如龙拍了他一下,“工具卖了,你以后靠什么吃饭?钱的事我自有办法,不用你们操心。”他知道疤子他们日子过得紧,能来看秦老头,这份心意就比什么都重。
nbsp绿毛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龙哥,我知道有个地方招保安,待遇不错,就是管得严点,在一个别墅区里,你要不要去试试?”
nbsp“别墅区?”李如龙愣了下,“招保安有什么要求?”
nbsp“好像没什么要求,就是要身手好,能打。”绿毛挠了挠头,“我表哥在那边当队长,说最近总有人半夜翻墙进去偷东西,想找个厉害点的镇镇场子。”
nbsp李如龙心里一动,保安的活儿虽然简单,但至少正经,还能抽空照顾秦老头。“地址在哪?我明天去看看。”
nbsp绿毛赶紧掏出手机,把地址发给他,又千叮万嘱:“龙哥,你去了提我表哥的名字,准管用!”
nbsp第二天一早,李如龙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别墅区。大门气派得很,雕花的铁门足有两人高,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腰杆挺得笔直,看着比他精神多了。他报了绿毛表哥的名字,保安往里面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身材微胖,脸上带着和气的笑。
nbsp“你就是李如龙吧?我是保安队的张队长,绿毛跟我提过你。”张队长往他身上打量了一眼,“会功夫?”
nbsp“会一点。”李如龙简单说了说自己练过形意和太极。
nbsp张队长笑了:“不用跟我谦虚,绿毛说你能一个打十个,要是真有这本事,我给你开五千块一个月,怎么样?”
nbsp李如龙愣了下,五千块,比在建材市场高多了,足够支付秦老头的后续治疗费。“真的?”
nbsp“当然是真的。”张队长往里面指了指,“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这儿规矩多,不能随便打人,遇到小偷,制服了就行,要是打伤了人,得自己负责。还有,晚上要巡逻,不能偷懒,你能做到吗?”
nbsp“能!”李如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些规矩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比在安保公司轻松多了。
nbsp张队长领着他去宿舍安顿,宿舍是间双人间,里面有空调和热水器,比他租住的地下室好太多了。“你今天就可以上班,先跟我熟悉下环境。”张队长递给他一套保安制服,“换上试试,看看合身不。”
nbsp李如龙穿上制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以前在建材市场,他总穿着沾满灰尘的工装,在拳馆里就穿件旧T恤,从没穿过这么整齐的衣服。制服的料子很挺括,衬得他肩膀更宽了,眼神也亮了些。
nbsp别墅区很大,绿树成荫,一座座别墅藏在花丛里,安静得能听见鸟叫。张队长领着他在里面转,指着一个个监控探头说:“这些地方都是重点,晚上巡逻的时候多留意。最近丢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像是有人故意捣乱,你要是遇上了,不用客气,给我往狠里揍……哦不对,制服了就行。”
nbsp李如龙忍不住笑了,张队长虽然说着不让打人,语气里却透着股护短的劲。
nbsp巡逻的时候,李如龙发现别墅区的保安其实不少,足有十几个,但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或者是刚毕业的年轻人,没什么真本事,遇到点事就慌了神。难怪张队长想找个能打的,确实需要个镇场子的。
nbsp中午吃饭时,他在食堂遇到了绿毛的表哥,是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见了他一个劲地笑:“龙哥,以后请多关照。”李如龙知道,绿毛肯定在他表哥面前把自己吹上了天。
nbsp下午巡逻到别墅区的后门时,李如龙听见一阵奇怪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翻东西。他悄悄走过去,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见两个黑影正往墙上爬,动作麻利得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nbsp他没出声,等那两人爬上去,正准备往下跳时,突然冲了过去,纵身一跃,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脚踝,往下面一拽。那人“哎哟”一声,摔在地上,疼得直咧嘴。另一个人见状,想跳下来帮忙,李如龙没给他机会,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往他腿上一扫,那人失去平衡,也摔了下来,半天没爬起来。
nbsp“跑啊,怎么不跑了?”李如龙走到两人面前,双手抱胸,眼神冷冷的。那两人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大概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厉害的保安。
nbsp张队长接到消息,带着人匆匆赶来,看到被制服的小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他让人把小偷扭送到派出所,又拍着李如龙的肩膀,“晚上我请你喝酒,算是欢迎你加入!”
nbsp李如龙婉拒了,他晚上想去医院看看秦老头。张队长也没勉强,只是说:“你去吧,这边有我盯着,明天早点来就行。”
nbsp回到医院时,秦老头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由老周喂着喝粥。看见李如龙穿着保安制服进来,秦老头的眼睛亮了亮,嘴角扯出抹笑,金牙在灯光下闪了闪。“不错,像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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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秦叔,我找到工作了,在别墅区当保安,一个月五千块。”李如龙走到床边,把制服的扣子系好,“以后我白天上班,晚上来陪您。”
nbsp老周把碗放下,笑着说:“我就说你能行吧?这下好了,咱们不用愁钱了。”他往李如龙身上打量了一眼,“这制服穿着就是精神,比你穿工装好看多了。”
nbsp秦老头咳嗽了两声,示意李如龙扶他躺好。“当保安也好,至少安稳。”他喘了口气,眼神里带着点担忧,“但你记住,不管在哪干活,都不能丢了练拳人的本分,该帮的人要帮,不该拿的东西不能拿,明白吗?”
nbsp“我知道,秦叔。”李如龙点点头,“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nbsp秦老头满意地笑了,闭上眼睛,像是累了。李如龙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这份保安的工作或许不会干太久,但至少现在,它能让他喘口气,能让他有机会守护想守护的人,这就够了。
nbsp晚上,李如龙在医院陪秦老头,老周回去照看早点摊,疤子他们也各自回去了,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规律得像某种节拍。他拿出老周给的那本《太极十三势详解》,借着床头灯的光慢慢看,在“云手”那一页,老周的批注写着:“守中用中,不偏不倚,如在平地,如处安室。”他突然觉得,当保安的日子,或许就该像这云手,看似平淡,却处处有守护的劲。
nbsp深夜,他趴在床边睡着了,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城中村的拳馆,秦老头拄着拐杖站在沙袋旁,看着他打拳,嘴里念叨着:“肩太沉,肘没顶起来……”他想跟秦老头说自己现在会用劲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急得满头大汗。
nbsp突然,手机响了,是张队长打来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小龙,你快来!别墅区出事了,有人闯进了3栋,还把我们的人打伤了!”
nbsp李如龙心里一紧,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怎么回事?”
nbsp“不清楚,好像是来找茬的,带着家伙呢!”张队长的声音里带着杂音,像是在打斗,“你快点!”
nbsp李如龙挂了电话,往病房外跑,路过护士站时,跟护士交代了一句“帮忙照看一下302床的病人”,就冲进了夜色里。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急驰的箭,朝着别墅区的方向飞去。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比在拆迁区遇到的小偷厉害得多,但他一点都不怕,因为他身上穿着这身保安制服,心里揣着秦老头的嘱咐,拳头里握着的,是守护的劲,是从脚底下起、顺着腿往上走、过腰、到背、最后聚在拳头上的,那股踏实的力量。
nbsp夜风刮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他心里的火。他想起秦老头还在病房里等着他回去,想起老周的糖糕,想起疤子他们的笑脸,脚下跑得更快了。别墅区的灯光越来越近,像一颗颗亮着的星,在等着他去守护,就像他守护着拳馆,守护着那些他在乎的人一样。
nbsp李如龙赶到别墅区时,3栋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保安们举着橡胶棍,却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围着,嘴里喊着“别动手”。别墅的大门被踹开了,里面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怒骂和女人的尖叫,乱得像一锅粥。
nbsp“怎么回事?”李如龙抓住一个年轻保安问,对方吓得脸色发白,指着别墅里说:“是……是赵老板的儿子,喝多了,在里面砸东西,还把王哥打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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