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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5章 龙潜于渊(80)[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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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驶入生死谷时,风雪已停,天地间一片素白。温泉蒸腾的热气与冰川的寒气在谷中相遇,凝成薄薄的雾霭,缠绕在轮回镜周围,像给镜子蒙了层轻纱。与昭善寺的压抑不同,这里本该是参透生死的秘境,此刻却像被执念拧乱的线团,处处透着令人揪心的痴缠——嵌在岩石上的轮回镜蒙着暗红色的血斑,镜面里的影像颠三倒四,有老人的身影叠在婴儿的影像上,有亡者的笑容混在生者的泪水中;温泉边摆满了祈愿的信物,银锁、玉佩、孩童的鞋袜,被水汽泡得发胀,像一个个沉在水底的执念;冰川边缘的融水汇成小溪,溪水带着血丝般的红,缓缓流向轮回镜,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都灌进镜中。

    nbsp“昨儿个山北的周寡妇,把自己的头发剪了埋在轮回镜旁。”披着兽皮的守谷人用脚拨开地上的纸钱,露出底下冻硬的泥土,“她说‘算命的说,用亲骨肉的东西能换孩子还阳,可她那孩子走了三年了,连骨头渣都找不到,哪来的亲骨肉?她就剪了自己的头发,说‘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也算亲骨肉,哭得肝肠寸断,听得人心都揪紧了。”

    nbsp陈砚的纳煞镜悬在谷地上空,青光穿透雾霭,照向中心的轮回镜。那面镜子果然如镜中所见,血斑下的影像扭曲变形,生者的前世被黑色的执念线缠绕,线越密,影像越模糊;亡者的今生被白色的悲伤雾笼罩,雾越浓,画面越破碎。最触目的是往生石上的朱砂字,“生老病死,自然之道”被涂改成“我命由我不由天”,红色的朱砂顺着石缝流淌,像在淌血。那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留下的银锁挂在镜旁,锁身上刻着的“长命百岁”四个字已经被血斑覆盖,煞气正从锁孔里源源不断地渗出,像在给执念煞输送养分。

    nbsp“不是生死太无情,是‘不愿放手的执念在与天争。”陈砚的指尖划过纳煞镜,镜中放大的血斑露出里面的温柔:周寡妇给孩子做的小棉袄还整整齐齐地叠在箱底,针脚里藏着“平安”二字;失去孩子的母亲在梦里总给孩子掖被角,说“别冻着”;那些怕婴儿讨债的家人,夜里总忍不住摸孩子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这些被执念掩盖的爱,像冰下的温泉,再冷也带着温度,“人总以为‘留住就是好,却忘了花谢了是为了结果,叶落了是为了归根。周寡妇剪头发不是疯了,是想抓住最后一点念想;母亲滴血不是狠,是疼到极致的糊涂;怕讨债的家人不是真怕,是太怕失去的紧张。轮回镜混沌不是要惩罚谁,是在说‘你看,连石头都比人心懂得放手。”

    nbsp阿依从行囊里取出昭善寺带回的小铜钟,挂在轮回镜的支架上。铜钟在温泉的雾气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越的响声,响声穿透执念的屏障,落在周寡妇埋头发的地方。冻土突然松动,露出底下的头发,每根头发都缠着细小的光丝,光丝组成孩子的虚影,正对着周寡妇的方向笑,像在说“娘,我不冷”——这些被执念困住的爱,像被冻住的种子,只要有暖意就会发芽。

    nbsp“你看,爱从来不是执念,是懂得祝福。”阿依指着那道虚影,“执念煞能搅乱镜中影像,却拆不散血脉里的牵挂。周寡妇给孩子做棉袄时,总说‘穿得暖,走得远;失去孩子的母亲其实知道留不住,却忍不住想‘多看一眼也好;怕讨债的家人抱着婴儿时,总说‘健康就好,别的都不重要。这些藏不住的温柔,就是轮回镜最想照出的真生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它把血斑擦掉,让这些被执念盖住的祝福重新发光。”

    nbsp跟着守谷人往轮回镜走的路上,他们发现了个动人的现象:越是经历过多次生死离别的老人,对轮回镜的执念越淡。谷口的木屋前,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晒着草药,她的丈夫、儿子都葬在谷里,却每天哼着歌谣,说“他们在那边听得到,我高兴,他们就安心”,她身边的小轮回镜虽然也蒙着雾,却能照出清晰的影像:她年轻时送丈夫上战场,说“活着回来,我等你”;她中年时送儿子远行,说“平安就好,不用惦记我”——经历过离别的心,像被溪水磨圆的石头,懂得了顺其自然的道理。

    nbsp“看透离别的人心胸宽,装得下思念。”阿竹的铜镜突然贴近那面小轮回镜,镜中映出周寡妇的记忆:她孩子走的那天,抱着孩子说“别怕,娘给你唱你最爱听的歌”;她整理孩子遗物时,把玩具捐给了村里的学堂,说“让别的孩子替他玩玩”——这些被执念盖住的豁达,成了对抗执念煞的微光,“执念不是天生的,是被‘再也见不到的恐惧吓出来的。执念煞只敢用周寡妇的悲伤做文章,却不敢让人知道她偷偷给学堂的孩子织手套,每个手套上都绣着孩子的小名。就像被雪压弯的树枝,看着断了,其实韧性还在,春天一到就会直起来,这是藏在生命里的顽强。”

    nbsp在轮回镜旁,他们见到了那个埋头发的周寡妇。她正蹲在往生石旁,用手抠着上面的朱砂字,指甲缝里渗着血,却像感觉不到疼。看到陈砚等人,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孩子的胎发:“我知道没用……可我就想让他知道,娘还记着他。昨天夜里梦见他说‘娘,别抠了,字疼,我这才明白,我不是在救他,是在捆着他不让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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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纳煞镜的青光落在胎发上,胎发突然化作无数光点,光点组成孩子的笑声,笑声里混着周寡妇的歌谣:“月儿圆,星儿亮,我家宝宝睡得香……”这是孩子生前最爱听的调子,周寡妇每天哄他睡觉时都唱——这些被执念困住的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只要打开笼门,就能飞向天空。

    nbsp“想不是执念,不让走才是。”守谷人递给她一把扫帚,“把纸钱扫扫吧,干干净净的,孩子看着也舒心。”

    nbsp轮回镜的血斑在这一刻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洁净的镜面。周围的雾气像被风吹散的烟,迅速消退。镜中映出的影像变得清晰:生者的前世不再被黑线缠绕,显露出因果的脉络;亡者的今生不再被白雾笼罩,浮现出安详的笑容。那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把银锁取下来,挂在轮回镜旁,说“你走吧,娘不拦你了”;怕婴儿讨债的家人抱着孩子,说“不管你来干啥,都是咱家的宝”;周寡妇把孩子的胎发撒向温泉,说“顺着水漂吧,想去哪就去哪”。

    nbsp老婆婆的草药晒得差不多了,她把药捆成小把,放在轮回镜旁,说“谁心里疼,就拿一把,熬了喝,能好受点”;守谷人用融水擦拭往生石,把朱砂字擦掉,露出底下的“自然之道”,说“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拦不住的”;孩子们在谷里追逐,他们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鸟,鸟群飞向冰川,像一群自由的灵魂。

    nbsp离开生死谷时,守谷人送给他们一块温泉边的石头,石头被泉水泡得温润,上面天然形成一个“放”字。“轮回镜说,谢谢你让它明白,生死不是终点,是换种方式的相守,就像这石头,泡在温泉里是暖的,放在雪里是凉的,却还是那块石头,没变过。”他望着重新清澈的轮回镜,镜面映出温泉的暖、冰川的凉,像幅阴阳相生的画,“就像这生死谷,既有离别的疼,也有重逢的盼,两样都尝过,才算没白在这世上走一回。”

    nbsp马车继续前行,前方的路被初春的暖阳晒得松软,路边的冻土开始解冻,冒出点点新绿,像星星落在地上。远处的草原上,牧民赶着羊群,羊铃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清脆得像童谣。纳煞镜的镜面中,一片被河流和草原环绕的部落正在缓缓显现,部落的帐篷前挂着能映照传承的“血脉镜”,这面镜子能照出家族的根脉,血脉越亲,镜面的光越亮,若有背叛家族的行为,镜面就会出现裂痕,当地人称之为“同源部”。传说同源部的血脉镜能让人不忘根本,却在最近频频开裂,镜面上的裂痕越来越多,部落里的人开始为了牧场争斗,兄弟反目,叔侄成仇,连最年长的族长都唉声叹气,说“忘了祖宗了”。

    nbsp“是‘叛亲煞在作祟。”一个骑着马的年轻牧民告诉他们,“上个月有个外出求学的年轻人回来,说‘人要为自己活,不用管家族,他把祖宗的牌位从血脉镜前挪走,说‘这些都是累赘,从那以后镜子就不对劲了。现在连亲兄弟分羊群,都要用尺子量,多一根羊毛都要吵半天,哪像以前,一家有难,全族帮忙。”

    nbsp纳煞镜的青光中,同源部的景象愈发清晰:部落的帐篷错落有致,却透着股疏离的气息,每家的帐篷前都划着界限,不让别人的羊靠近;血脉镜上的裂痕像蜘蛛网,从中心蔓延到边缘,有的裂痕里甚至渗着黑气;祖宗的牌位被扔在帐篷角落,上面落满了灰尘;那个年轻人的书本散落在血脉镜旁,书页上的“自我”二字被煞气扭曲,像个自私的影子,正往镜中的血脉光丝里钻。部落中心的“宗祠帐”——供奉血脉镜的大帐篷,帐帘紧闭,里面的香火早就灭了,只有血脉镜的微光在黑暗中闪烁,像颗即将熄灭的星。

    nbsp“不是血脉太脆弱,是‘只认自己的自私在斩断根脉。”陈砚望着宗祠帐的方向,“血脉镜的本质是‘照见同源,不是‘捆绑自由。它映出的光丝,是祖宗传下的骨血,是兄弟间的扶持,是家族里的守望,这些不是累赘,是风雨里的依靠。那个年轻人的话像把斧头,砍的不是牌位,是自己的根;为牧场争斗的兄弟不是真缺那点草,是被‘不能吃亏的念头迷了心;反目的叔侄不是天生不和,是忘了小时候一起在草原上追狼的日子。血脉镜开裂不是要惩罚谁,是在说‘你看,连石头都比人心懂得认祖归宗。”

    nbsp阿竹的铜镜里,同源部的血脉镜突然闪过一丝亮光,镜中映出个老牧民的画面:他把自己的羊群分了一半给受灾的侄子,说“都是一个祖宗养的,分那么清干啥”;他给孩子们讲家族的故事,说“以前没牧场,全族挤在一个帐篷里,不也活下来了”——这些被自私掩盖的亲情,像草原上的老树根,盘根错节,断不了。“亲情比自私更顽固,只要没被自己挖断。”阿竹的眼睛亮起来,“叛亲煞能斩断表面的光丝,却割不断骨子里的牵挂。就像那个挪牌位的年轻人,夜里总梦见奶奶给他讲故事,说‘别忘了家;为牧场吵架的兄弟,其实会偷偷往对方的羊圈里放草料;反目的叔侄,看到对方的孩子生病,还是会连夜骑马去找医生。这些藏不住的惦记,就是血脉镜最想照出的真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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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马车朝着同源部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刚解冻的草原,留下串带着青草香的辙痕。纳煞镜的青光在前方闪烁,镜背的世界地图上,同源部的位置亮起碧绿色的光,像草原上的河流一样蜿蜒。

    nbsp这条路,依旧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守护,亦是如此。

    nbsp马车驶入同源部时,初春的草原刚褪去最后一层薄雪,嫩绿色的草芽从土缝里钻出来,星星点点地缀在枯黄的草场上。远处的河流解冻了,冰排撞击的声音哗啦啦响,像在为新生欢唱。与生死谷的凝重不同,这里本该是血脉相连的部落聚居地,此刻却像被拆散的骨牌,透着股支离破碎的寒意——帐篷间的空地上划着一道道浅沟,沟里撒着白石灰,像一道道无形的墙;每家帐篷前都竖着木杆,上面挂着自家的标记,标记旁系着红绳,据说红绳能“防外人”;孩子们在各自的地界里玩耍,想跨过沟时,总会被大人厉声喝止,小小的脸上满是困惑。

    nbsp“昨儿个巴特尔家的羊群,啃了苏赫巴鲁家地界里的三丛草。”骑着马的年轻牧民勒住缰绳,马蹄踏过白石灰线,留下个清晰的印子,“就三丛草,两家在河边打了起来,巴特尔的爹抄起了套马杆,苏赫巴鲁的娘把奶桶都砸了。其实他们是一个爷爷的孙子,小时候还在一个羊圈里睡觉呢,现在倒好,为了三丛草,差点动刀子。”

    nbsp陈砚的纳煞镜悬在部落上空,青光穿透清新的空气,照向中心的宗祠帐。那顶供奉血脉镜的大帐篷果然如镜中所见,帐帘紧闭,里面的香火早已熄灭,只有血脉镜的微光在帐内闪烁,像颗孤独的星。帐外的空地上,祖宗的牌位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有块牌位的角磕掉了,露出底下“同源”两个字的刻痕。那个外出求学的年轻人留下的书本散落在牌位旁,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其中一页上写着“要摆脱家族的束缚”,字迹在青光中泛着黑气,像条毒蛇,正往血脉镜的裂痕里钻。最触目的是血脉镜本身,镜面的裂痕从中心蔓延到边缘,有的裂痕宽得能塞进手指,裂痕里的黑气缠绕着残存的血脉光丝,把光丝勒得越来越细。

    nbsp“不是血脉太稀薄,是‘各顾各的私心在剪断根须。”陈砚的指尖划过纳煞镜,镜中放大的血脉光丝露出上面的结,这些结是一代代人用亲情系上的:有奶奶给孙子缝的襁褓结,有哥哥帮弟弟打的马鞭结,有叔伯给侄子系的护身符结——这些被私心剪断的结,被叛亲煞放大,让血脉镜彻底失去了映照同源的能力,“人总以为‘独立是成长,却忘了家族的根,本是抵御风雨的伞。巴特尔和苏赫巴鲁为三丛草打架,不是真在乎草,是被‘不能输的面子迷了心;那个挪牌位的年轻人,不是真要摆脱束缚,是把‘不懂事当成了‘有主见;喝止孩子跨线的大人,不是真要划清界限,是怕‘吃亏的念头盖过了亲情。血脉镜开裂不是要惩罚谁,是在说‘你看,连石头都比人心懂得抱团。”

    nbsp阿依从行囊里取出生死谷带回的“放”字石,放在宗祠帐前。石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青光顺着石头的纹路流进血脉镜的裂痕里,裂痕里的黑气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有缕光顺着裂痕钻进帐内,照在血脉镜上,镜中突然浮现出模糊的影像:巴特尔和苏赫巴鲁小时候在一个羊圈里睡觉,巴特尔把暖炕让给弟弟;他们的爷爷在世时,把最好的牧场分给两个儿子,说“草是大家的,羊也是大家的”;部落里的人以前一起抵御暴风雪,男人铲雪,女人烧茶,孩子们给马喂草料——这些被遗忘的温情,像埋在草原下的泉眼,只要有光就会涌出活水。

    nbsp“你看,同源的根扎得深,断不了。”阿依指着那缕光,“叛亲煞能剪断表面的光丝,却割不断骨子里的牵连。巴特尔打架时,手里的套马杆举了半天,没舍得落下去;苏赫巴鲁的娘砸完奶桶,夜里偷偷给巴特尔家送了新做的奶豆腐;那个挪牌位的年轻人,书里夹着奶奶给他绣的荷包,上面绣着‘想家两个字。这些藏不住的惦记,就是血脉镜最想照出的真血脉。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它把裂痕补好,让这些被剪断的光丝重新连起来。”

    nbsp跟着年轻牧民往宗祠帐走的路上,他们发现了个暖心的现象:家里有老人的帐篷,周围的白石灰线总是模糊的。部落边缘的一顶旧帐篷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把自己的奶疙瘩分给邻居家的孩子,孩子的爹就是和她家儿子吵架的苏赫巴鲁,老奶奶却说“都是娃娃,哪分什么你的我的”,她家帐篷前的血脉镜碎片虽然也有裂痕,却有圈淡淡的光晕,照出的血脉光丝比别处的粗——经历过风雨的老人,像草原上的老胡杨,知道根连着才能活下去。

    nbsp“老人心里的秤准,分得清轻重。”阿竹的铜镜突然贴近那圈光晕,镜中映出巴特尔奶奶的记忆:她年轻时,部落遭遇旱灾,全族的人围着一口井分水解渴,她把自己家的那份分给了更渴的侄子;她的丈夫去世早,是苏赫巴鲁的爷爷帮着她把孩子拉扯大,说“一个祖宗的骨血,不能不管”——这些被私心盖住的恩情,成了对抗叛亲煞的微光,“自私不是本性,是被‘别人都这样的念头带偏的。叛亲煞只敢用年轻人的冲动做文章,却不敢让人知道巴特尔夜里偷偷往苏赫巴鲁的羊圈里放了把盐,说‘羊吃了有力气。就像被风吹散的羊群,看着散了,只要头羊一声叫,就会重新聚起来,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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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在宗祠帐前,他们见到了那个挪牌位的年轻人。他正蹲在地上,用手把祖宗的牌位一个个扶起来,手指被牌位的棱角硌得发红。看到陈砚等人,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荷包,荷包上的“想家”两个字被泪水泡得有些模糊:“我在外面读书时,总有人问我‘你是从哪来的,我才想起奶奶说的‘忘了根,走到哪都是飘着的。我把牌位挪走,不是想摆脱家族,是怕自己没出息,给祖宗丢人……”

    nbsp纳煞镜的青光落在那个荷包上,荷包突然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年轻人血脉里的记忆:他小时候坐在爷爷的膝头,听爷爷讲部落的历史,说“我们的祖先靠抱团才在草原上活下来”;他第一次骑马摔了跤,是苏赫巴鲁的爹把他扶起来,说“男孩子,摔几次才结实”;他离开家时,巴特尔往他包里塞了把草原的土,说“想家了就闻闻”——这些被“独立”掩盖的牵挂,像条无形的线,把他和部落紧紧连在一起。

    nbsp“认祖不是束缚,是知道自己从哪来。”白发老奶奶把一碗热奶茶递给年轻人,“你看这草原上的草,看着一棵棵的,根在地下都连着呢,这样才能挡住风沙。”

    nbsp血脉镜的裂痕在这一刻开始愈合,无数被剪断的血脉光丝从裂痕里钻出来,像雨后的春笋,迅速生长、缠绕,重新织成一张大网。陈砚让部落里的人都来说说“自己最感谢家族的一件事”,不管多小。

    nbsp“我小时候得了天花,是全族的人凑钱请的郎中,不然早就没了。”巴特尔的爹红着眼说。

    nbsp“我家的羊被狼叼走时,是苏赫巴鲁的爷爷帮我家赶回来的,他的腿就是那时候被狼咬伤的。”一个中年牧民低着头说。

    nbsp“我娘走得早,是巴特尔的奶奶给我缝的棉袄,比亲娘缝的还暖。”苏赫巴鲁小声说。

    nbsp随着这些话出口,血脉镜上的裂痕彻底消失,镜面重新变得光洁,映出部落里每个人的脸,脸上都泛着血脉相连的红光。巴特尔和苏赫巴鲁把帐篷前的白石灰线擦掉,说“以后让羊随便吃”;那个年轻人把祖宗的牌位重新摆回血脉镜前,点上了新的香火;喝止孩子的大人笑着让孩子们跨线玩耍,说“都是一个祖宗的娃,别学我们糊涂”。

    nbsp白发老奶奶的旧帐篷前聚满了人,大家分着奶疙瘩,说着以前的事,有人说“明天一起去修水渠吧”,有人说“该给祖宗的牌位刷层新漆了”,笑声像草原上的风,轻快又温暖。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把摔倒的小伙伴扶起来,像小时候的巴特尔和苏赫巴鲁。

    nbsp离开同源部时,年轻牧民送给他们一把用红绳编的马鞭,鞭梢上系着个小小的“同源”木牌。“血脉镜说,谢谢你让它明白,家族不是束缚,是累了能靠的肩膀,是难了能喊的亲人,就像这马鞭,攥在手里,才知道自己有根。”他望着重新亮起来的血脉镜,镜面的光与草原的绿交织,像幅生机勃勃的画,“就像这同源部,既有各自的帐篷,也有共用的牧场,两样都有,才算没白在这世上做回亲人。”

    nbsp马车继续前行,前方的路被暮春的繁花覆盖,路边的野花开得如火如荼,红的、黄的、紫的,像给草原铺了块彩色的毯子。远处的山林里,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一声声“布谷”“布谷”,像是在催促着什么。纳煞镜的镜面中,一片被梯田环绕的村落正在缓缓显现,村落里的晒谷场上摆着能映照劳作的“勤镜”,这面镜子能照出人的付出与收获,勤劳的人照镜子时,镜中会出现饱满的谷物,懒惰的人照镜子时,镜中则是荒芜的田地,当地人称之为“耕耘村”。传说耕耘村的勤镜能让人明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却在最近频频失准,镜中勤劳的人映出荒芜,懒惰的人反倒映出丰收,村里的人开始觉得“干多干少一个样”,田地里的草长得比庄稼还高,连最勤快的老农都叹了口气,说“这世道,勤快不顶用了”。

    nbsp“是‘惰业煞在作祟。”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告诉他们,“上个月有个游手好闲的人来村里,说‘会偷懒才是本事,累死累活也发不了财,他还教大家怎么把别人的庄稼挪到自己地里,从那以后勤镜就不对劲了。现在连孩子都学懒了,放着牛不牧,跑去河边钓鱼,说‘钓鱼比放牛轻松。”

    nbsp纳煞镜的青光中,耕耘村的景象愈发清晰:村落里的梯田高低错落,却有大半长满了野草,只有零星几块田里种着庄稼,长得还稀稀拉拉;勤镜立在晒谷场的中央,镜面忽明忽暗,映出的影像颠三倒四,有个天天除草的老农,镜中映出的却是荒田,有个从不干活的懒汉,镜中反倒堆着金灿灿的谷堆;那个游手好闲的人留下的草帽扔在勤镜旁,草帽上沾着的草籽在青光中变成了黑色的煞气,正往镜中的田地里钻。村落中心的“丰收碑”——刻着“春种秋收,天道酬勤”的石碑,上面的字迹被人用泥巴糊住了,泥巴上还印着几个脚印,像是有人故意踩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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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不是勤劳不顶用,是‘走捷径的念头在搅乱因果。”陈砚望着勤镜的方向,“勤镜的本质是‘照见付出,不是‘衡量收获。它映出饱满的谷物,是告诉你‘汗水不会白流;它映出荒芜的田地,是提醒你‘偷懒迟早要还。那个游手好闲的人不是真有本事,是把‘损人利己当成了‘聪明;把别人庄稼挪到自己地里的人,不是真有办法,是把‘偷窃当成了‘捷径;学懒的孩子,不是真觉得钓鱼轻松,是没尝过丰收的甜。勤镜失准不是要迷惑谁,是在说‘你看,连石头都比人心懂得踏实。”

    nbsp阿竹的铜镜里,耕耘村的勤镜突然闪过一丝准头,镜中映出个老妇人的画面:她每天天不亮就去田里除草,说“草除了,庄稼才能长”;她把自己种的蔬菜分给村里的懒人,说“尝过好庄稼,才知道该下力气”;她教孙子认谷种时,总说“好种子也得勤浇水,不然长不出好谷子”——这些被懒惰掩盖的坚持,像田埂上的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勤劳比懒惰有韧性,只要没被自己放弃。”阿竹的眼睛亮起来,“惰业煞能颠倒镜中影像,却盖不住藏在骨子里的踏实。就像那个天天除草的老农,虽然镜中映出荒田,却还是每天去田里转,说‘草除了,心里踏实;那个懒汉,夜里总梦见自己的谷堆被人搬走,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些藏不住的本分,就是勤镜最想照出的真耕耘。”

    nbsp马车朝着耕耘村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开满野花的路,留下串带着泥土香的辙痕。纳煞镜的青光在前方闪烁,镜背的世界地图上,耕耘村的位置亮起翠绿色的光,像刚长出来的禾苗一样充满生机。

    nbsp这条路,依旧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守护,亦是如此。

    nbsp马车驶入耕耘村时,暮春的阳光正烈,晒谷场的泥土被晒得滚烫,赤脚踩上去

第2525章 龙潜于渊(80)[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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