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7章 龙潜于渊(6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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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在镜中流动,某个酒肆的幌子上写着“长生”二字。
nbsp“心劫,是让你选‘放下还是‘拿起。”阿芷的声音里带着了然,她的指尖划过镜中密林的虚影,“放得下镜中执念,就能回山林安稳度日;拿得起镜主身份,就得一辈子守着这面镜子,防止它再落进恶人手里。”
nbsp陈砚的目光落在镜中都城的酒肆上。幌子下的酒桌旁,坐着个穿锦袍的年轻人,手里把玩着半块青铜镜,侧脸的轮廓与天顺帝有三分相似。那年轻人举杯的瞬间,镜中的画面突然定格,年轻人转过脸,露出与陈砚一模一样的笑容,只是眼角多了颗青黑色的痣——正是当年槐树上绿衣女子眼角的痣。
nbsp“他在模仿你。”阿芷的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是镜阴的残念在作祟,它知道你最忌惮什么,就故意造出这样的幻象。”
nbsp青铜镜突然震颤,镜中两条岔路的虚影开始重叠。密林的雾气里渗进都城的喧嚣,酒肆的幌子飘进祠堂的废墟,老槐树的新枝缠绕上酒肆的梁柱,形成个诡异的闭环。陈砚的识海一阵刺痛,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有天顺帝批阅奏折的烦躁,有陈敬之炼镜时的叹息,有镇国公握着血珠的贪婪,甚至有阿福临死前的恐惧。
nbsp“是镜中所有魂魄的记忆。”陈砚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掌心的龙形印记再次发烫,“它在逼我接纳这些记忆,成为真正的‘万魂之主。”
nbsp远处官道上的老道士不知何时已走到山坡下,他的罗盘平放在掌心,指针不再颤动,而是稳稳地指向陈砚。“陈家公子,不必挣扎。”老道士的声音穿过晨雾,带着种洞悉一切的平和,“这镜子从炼成就等着这一天——让兼具皇室血脉与匠人骨血的人,来终结它三百年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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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陈砚低头看向镜面。那些记忆碎片在镜中凝成一本书的模样,封面上写着《纳煞镜考》,作者署名处是空白的。翻开的书页上,记载着陈敬之炼镜的细节:原来当年天顺帝以全族性命要挟,陈敬之才不得不动手,却在镜中藏了三道“缚魂锁”——第一道锁死镜阴的吞噬之力,需用皇子血开启;第二道锁住镜中记忆,需以镜主心头血炼化;第三道则是自毁的机关,需镜主自愿献祭魂魄才能触发。
nbsp“你祖父早就留了后路。”阿芷的声音带着释然,“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能掌控镜子,所以设下这三道锁,既不让镜阴为祸,也不让镜主被权力吞噬。”
nbsp镜中的《纳煞镜考》突然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页脚浮现出几行小字:“三道锁,锁的不是镜,是人。心不正,则锁自破;心若正,镜即是镜。”
nbsp陈砚的指尖划过那几行字,镜面突然渗出墨汁,在他手背上画出第三道印记——这次不再是锁形,而是把钥匙的形状,与龙形印记、饕餮纹残痕组成个完整的符咒。识海中的记忆碎片瞬间安分下来,像找到了归宿的流民,在识海深处形成个旋转的光轮。
nbsp“你选择了‘拿起。”老道士的罗盘突然发出金光,“第三道印记是‘镇魂钥,能自由出入镜中世界,这才是镜主真正的力量。”
nbsp陈砚抬头时,老道士的身影已变得半透明,像要融进晨雾里。“老道守着这盘棋三百年,终于等到收官的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记住,镜子本身无善恶,善恶只在握镜人的一念之间。”
nbsp老道士彻底消失的瞬间,青铜镜突然射出一道光,照亮了山坡下的密林。林中空地上,凭空出现座新的祠堂,祠堂的供桌上摆着个石匣,石匣里的艾草散发着清香——正是陈砚藏镜的那个石匣。
nbsp“是镜中世界的入口。”阿芷看着光中的祠堂,“以后你想进去,只要用镇魂钥触碰镜面就行。”
nbsp陈砚收起青铜镜,掌心的三道印记渐渐隐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迹。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了。那些镜中魂魄的记忆成了他的枷锁,也是他的铠甲,往后余生,他既得防备外人觊觎镜子,也得警惕自己心中的贪念。
nbsp两人往密林深处走去时,陈砚总觉得身后有人跟随。回头望去,朝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的末端拖着一缕青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无数只手在挥动,像是在挽留,又像是在送别。
nbsp三日后,都城的“长生酒肆”突然火了。据说酒肆的老板得了一面能照见前世的青铜镜,只要付足银两,就能在镜中看见自己的“长生相”。有富商照过之后,说镜中自己成了仙翁,便散尽家财求仙问道;有书生照过之后,见镜中自己官至宰相,便日夜苦读不休;更有甚者,说在镜中看见自己化作厉鬼,回来索命,吓得当场疯癫。
nbsp酒肆后院的密室里,穿锦袍的年轻人正对着一面青铜镜发笑。镜面中,陈砚的身影在密林里穿行,年轻人用指尖划过镜中陈砚的后背,镜外酒肆里某个富商的后背突然渗出黑血,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nbsp“陈砚啊陈砚,你以为躲进山里就没事了?”年轻人端起酒杯,酒液里倒映出他眼角的青黑色痣,“这镜中世界,从来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收了那些魂魄的记忆,就得替他们还前世的债。”
nbsp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镜中陈砚走过的那条山路突然裂开,涌出青黑色的液体。年轻人笑着挥手,镜外都城的某个角落,立刻传来孩童的哭喊声——那里的地面塌陷,露出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里飘出无数纸钱灰。
nbsp密林深处的新祠堂里,陈砚正擦拭着石匣中的青铜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都城酒肆的景象在镜中清晰浮现。当他看见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时,掌心的镇魂钥印记猛地发烫。
nbsp“他在用镜中残念操控现实。”陈砚的指尖按在镜面上,镜中画面瞬间切换到黑洞的位置,几个孩童的魂魄正被墨线往洞里拖拽,“必须去都城。”
nbsp阿芷正在整理从殉葬坑带回来的龙涎草种子,闻言动作一顿:“可是……”
nbsp“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陈砚打断她,镜中自己的身影已经走进都城的城门,“心劫不是让我躲着它,是让我直面它。他越想逼我成为和天顺帝一样的人,我就越要守住本心。”
nbsp他将青铜镜揣进怀里,镜背的温度透过衣襟传来,像某种无声的承诺。祠堂外的老槐树上,新抽的枝条突然剧烈摇晃,叶片背面的字迹隐隐浮现——这次不再是生辰八字,而是都城黑洞的方位。
nbsp陈砚和阿芷收拾好行囊,走出祠堂时,发现密林的路径已经变了。原本蜿蜒的山路变得笔直,尽头直指都城的方向,路边的野花上凝结着露水,露水的倒影里,无数双眼睛在静静注视着他们。
nbsp“是镜中魂魄在为我们引路。”阿芷弯腰掬起一捧露水,露水在掌心化作张地图,标注着酒肆密室的位置,“他们也想彻底摆脱镜阴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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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两人顺着新路径往都城走,路上遇到不少行色匆匆的人。有背着行囊的修士,说要去都城寻找长生镜;有哭哭啼啼的妇人,说孩子掉进了突然出现的黑洞;还有个瞎眼的老妪,拄着竹杖在路边乞讨,竹杖顶端的青铜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光——正是当年巷子里老妪的那根竹杖。
nbsp“是她的残魂。”陈砚将一枚铜钱放在老妪的碗里,铜钱接触到竹杖碎片的瞬间,老妪的身影变得清晰了些,眼角滚落滴浑浊的泪,“去吧,那孩子在密室的地砖下藏了‘养魂砂,能暂时困住镜阴残念。”
nbsp老妪的身影渐渐消散在风中,竹杖顶端的青铜碎片掉落在地,化作只青黑色的蝴蝶,绕着陈砚飞了三圈,往都城的方向飞去。
nbsp陈砚握紧怀中的青铜镜,镜面上再次浮现出“抉择”二字。只是这次,两条岔路的虚影不再重叠,而是并行向前,一条路上的他穿着布衣,在山林里播种龙涎草;另一条路上的他穿着锦袍,在酒肆密室里与镜中残念对峙。
nbsp他知道,这两条路终究会在某个节点交汇。或许是在都城的酒肆,或许是在坍塌的皇陵,或许就在某个寻常的雨夜,像三百年前那样,雨丝里飘着纸钱的味道,而他掌心的青铜镜,正映出无数个自己的脸。
nbsp通往都城的路还很长,晨雾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将祠堂和密林都藏了进去。只有那只青黑色的蝴蝶,始终在前方引路,翅膀扇动的声音里,夹杂着青铜镜轻微的震颤,像在倒计时,又像在唱一首没有结尾的歌谣。
nbsp都城的城门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的光。陈砚和阿芷混在进城的人群里,听见周围的人都在议论长生酒肆的怪事。有个挑着货担的小贩说,昨夜路过酒肆后巷,看见墙根下长着些青黑色的藤蔓,藤蔓上结的果子像缩小的青铜镜,镜面还会眨眼睛。
nbsp“是镜阴残念催生的‘镜蛊。”陈砚摸了摸怀中的青铜镜,镜面传来微弱的震动,“那果子能吸人的精气,被它盯上的人,不出三日就会形容枯槁,魂魄被吸进果子里。”
nbsp阿芷将兜帽拉得更低,遮住半张脸:“老妪说的养魂砂藏在地砖下,我们得想办法混进酒肆的密室。”
nbsp长生酒肆坐落在朱雀大街的拐角,朱红色的门面上挂着块烫金的幌子,幌子在晚风中摇晃,“长生”二字的笔画间隐约有墨汁流动。酒肆里人声鼎沸,十几个穿锦袍的富商围坐在一张大桌旁,正对着一面半人高的青铜镜指指点点,镜中映出的他们个个鹤发童颜,笑逐颜开。
nbsp“那是‘幻镜。”陈砚的目光扫过镜面,镜中富商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眼角渗出墨色的泪,“镜中是他们最渴望的模样,代价是被镜阴残念一点点蚕食心智。”
nbsp一个店小二打扮的年轻人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两位客官里面请,是要喝酒,还是想看看我们老板的宝贝镜子?”他的左眼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眼白上有个极细的青黑色纹路,像条小蛇。
nbsp“我们找你们老板。”陈砚将一块碎银放在店小二手里,“就说故人陈砚来访。”
nbsp店小二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一抖,碎银掉在地上。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发出嗬嗬的声响,转身就往后院跑,跑过镜旁时,镜中的他突然转过身,露出与酒肆老板一样的青黑色痣。
nbsp“他被镜蛊控制了。”阿芷的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我们得跟上去。”
nbsp两人穿过喧闹的大堂,往后院走去。后院的月亮门后种着棵老槐树,树枝上挂着十几个青黑色的果子,每个果子里都隐约能看见人影在挣扎。树下站着个穿锦袍的年轻人,正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半块青铜镜,镜缘的饕餮纹缺角与陈砚的镜子严丝合缝。
nbsp“你终于来了。”年轻人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与镜中陈砚的笑容如出一辙,只是眼角的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我还以为你要躲在山里,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nbsp陈砚的手按在怀间的青铜镜上,镜面传来灼热的温度:“你到底是谁?”
nbsp“我是你啊。”年轻人摊开手,掌心也有三道印记,只是颜色是青黑色的,“是你不敢面对的那部分——对长生的渴望,对权力的贪婪,对镜中力量的觊觎。陈敬之当年不敢承认,你也一样。”
nbsp他突然将手中的半块铜镜抛向空中,镜面与陈砚怀中飞出的青铜镜在空中相撞,却没有碎裂,反而合二为一,化作面完整的纳煞镜,镜面中同时映出两个陈砚,一个白衣,一个锦袍,正冷冷地对峙。
nbsp“你看,我们本就是一体的。”锦袍陈砚的声音在镜中回荡,“只要你点头,我们就能彻底融合,成为真正的万魂之主,让这天下人都拜倒在你脚下。”
nbsp镜中突然涌出无数只手,抓住白衣陈砚的胳膊往镜里拽。陈砚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识海中的记忆碎片开始躁动,天顺帝的狂傲、镇国公的贪婪、阴阳先生的疯狂……这些负面情绪像潮水般涌向他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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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别信他的!”阿芷将龙涎草粉末撒向纳煞镜,粉末落在镜面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他在利用镜中记忆动摇你的本心!”
nbsp白衣陈砚猛地咬破舌尖,舌尖血喷在镜面上,镜中的手瞬间缩回。他的识海中,那些正面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祖父炼镜时的愧疚,老妪守护时的执着,阿芷并肩作战时的信任……这些记忆像一道光,驱散了负面情绪的阴霾。
nbsp“你错了,我们不一样。”白衣陈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你追求的是掌控,我要的是终结。”
nbsp他掌心的镇魂钥印记突然亮起,纳煞镜剧烈震颤,镜面中的锦袍陈砚发出痛苦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后院的老槐树剧烈摇晃,树枝上的青黑色果子纷纷坠落,摔在地上化作墨汁,渗入泥土中。
nbsp“不可能!”锦袍陈砚的身影在镜中扭曲,“你明明也能感觉到力量的诱惑!那些魂魄的记忆,那些长生的秘密,你难道不想拥有吗?”
nbsp纳煞镜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碎片。锦袍陈砚的身影在碎片中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彻底消散。白衣陈砚伸手接住最大的一块碎片,碎片上的饕餮纹闪烁着金光,镜中浮现出密室的景象:地砖下果然藏着养魂砂,砂中埋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封着黄符,符纸上的纹路正在缓慢变黑。
nbsp“养魂砂快镇不住了。”陈砚将碎片揣进怀里,“我们得赶紧去密室。”
nbsp两人冲进后院的厢房,店小二正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着“镜子吃人”。厢房的墙角有个不起眼的暗门,暗门后是段陡峭的楼梯,通向地下密室。楼梯的墙壁上挂着无数面小铜镜,每个镜面都映出不同的人影,有哭有笑,有老有少,都是被镜阴吞噬的魂魄。
nbsp“这些是‘镜奴。”阿芷的匕首在墙壁上划了一下,镜面中的人影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们的魂魄被锁在镜中,成为维持幻镜的能量。”
nbsp陈砚的指尖划过一面铜镜,镜中的小女孩突然向他伸出手,嘴型无声地说着“救我”。他认出那是之前掉进黑洞的孩童之一,掌心的镇魂钥印记微微发烫,镜面突然裂开,小女孩的魂魄化作一道光,钻进他的识海,在记忆光轮旁安顿下来。
nbsp“镇魂钥能解放他们。”陈砚加快脚步,沿途的铜镜纷纷裂开,无数魂魄化作光点融入他的识海,记忆光轮的光芒越来越亮,“养魂砂里的陶罐,一定装着镜阴最核心的残念。”
nbsp密室的中央摆着个石台,石台上的青铜镜正是酒肆大堂里的幻镜。石台下的地砖果然松动,撬开地砖后,露出个三尺见方的坑,坑中铺着银白色的细砂——正是养魂砂,砂中埋着的黑色陶罐正在微微颤动,封罐的黄符已经黑了大半。
nbsp“就是它。”陈砚将纳煞镜碎片放在陶罐上,碎片立刻与陶罐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响声,“这里面装的是天顺帝最后的执念,只要毁掉它,镜阴就能彻底消散。”
nbsp他刚要伸手去揭黄符,陶罐突然剧烈晃动,黄符“啪”地一声裂开,一股黑色的雾气从罐中涌出,雾气中浮现出天顺帝的虚影,只是这次的虚影比之前稀薄了许多,胸口的窟窿里插着半截青铜镜碎片。
nbsp“朕不甘心!”天顺帝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黑雾迅速蔓延,密室里的铜镜碎片纷纷飞起,组成一面巨大的镜墙,将陈砚和阿芷困在中央,“朕等了三百年,岂能败给你这黄口小儿!”
nbsp镜墙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抓向两人。阿芷将龙涎草种子撒向黑雾,种子落地生根,迅速长成藤蔓,缠住黑雾中的虚影。陈砚则握紧纳煞镜碎片,冲向镜墙,碎片在接触镜墙的瞬间爆发出金光,镜墙开始出现裂缝,裂缝中渗出无数魂魄的哭嚎。
nbsp“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陈砚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识海中的记忆光轮高速旋转,无数魂魄的力量通过镇魂钥注入碎片,“这些魂魄渴望的是轮回,不是被你永远囚禁!”
nbsp金光与黑雾激烈碰撞,密室剧烈震颤,地砖纷纷翘起,养魂砂被震得四处飞溅。天顺帝的虚影在金光中迅速消融,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纳煞镜碎片吸收。镜墙轰然倒塌,无数铜镜碎片落在地上,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nbsp密室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石台上的幻镜还在微微发光。陈砚走到幻镜前,镜中映出他疲惫却坚定的脸,眉心的龙形印记与掌心的镇魂钥印记遥相呼应,发出温和的光芒。
nbsp“结束了吗?”阿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她看着地上的黑色陶罐,罐口已经变得漆黑,“天顺帝的执念真的消失了?”
nbsp陈砚摇摇头,他拿起黑色陶罐,罐底刻着一行小字:“镜碎魂散,余念归墟,百年一轮,方得始终。”
nbsp他的心猛地一沉。这行字的意思是,镜阴的残念并未彻底消失,只是回到了虚无之中,百年之后还会再次出现,继续轮回。
nbsp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官差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见过的刀疤脸,只是他的左眼已经换上了只假眼,假眼的瞳孔是用青铜镜碎片做的,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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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陈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刀疤脸的声音带着得意,“有人举报你私藏禁物,妖言惑众,谋害朝廷命官。”
nbsp陈砚看着刀疤脸假眼中的青铜镜碎片,突然明白了。天顺帝的执念虽然消失了,但镜阴的影响并未完全消除,还有人在利用镜子的力量谋取私利,而这些人,可能就隐藏在朝廷的深处。
nbsp他将纳煞镜碎片揣进怀里,掌心的印记再次发烫。识海中的记忆光轮突然投射出一幅画面:皇宫的深处,一间密室里摆满了青铜镜,镜中映出无数官员的身影,每个身影的胸口都插着半截青铜镜碎片。
nbsp“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陈砚的目光变得坚定,他知道,真正的终结,不是毁掉一面镜子,而是根除人们心中对长生的贪婪执念。
nbsp刀疤脸的官差已经围了上来,手中的锁链在火把下闪着寒光。陈砚和阿芷背靠背站着,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密室的幻镜突然发出一阵嗡鸣,镜中映出他们身后的墙壁上,新的刻痕正在缓缓浮现,这次的字迹不再是人名或咒语,而是两个字——“未完”。
nbsp夜色渐深,都城的朱雀大街上,长生酒肆的幌子依旧在风中摇晃,只是“长生”二字的笔画已经变得模糊,像是被人用清水洗过。而在酒肆后院的老槐树下,泥土中钻出一株小小的龙涎草,叶片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着光,映出无数双期待的眼睛。
nbsp陈砚知道,只要这株龙涎草还在生长,只要人们心中还有对光明的渴望,他就必须走下去,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刀光剑影,还是更深的阴谋诡计。而那面纳煞镜,将永远陪伴着他,既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警钟,提醒着他权力的诱惑与责任的重量。
nbsp通往皇宫的路,才刚刚开始。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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