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7章 龙潜于渊(6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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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皇陵越近,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陈砚和阿芷借着月色穿过一片松林时,脚下的落叶发出腐殖质特有的酸气,踩上去像踩着一层厚厚的油脂。林子里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树影间回荡,与远处隐约传来的钟声交叠成一种诡异的节奏。
nbsp“他们在‘铺魂路。”阿芷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地面上蜿蜒的黑色痕迹。那些痕迹像是用墨汁画的,顺着地势往皇陵的方向延伸,每隔几步就有个小小的土堆,土堆上插着根缠着纸钱的木牌,木牌上的字迹被露水浸得模糊,隐约能看出是人名。
nbsp陈砚蹲下身,用刀鞘拨开土堆表面的浮土,底下露出的不是泥土,而是层薄薄的人皮,人皮上的毛孔清晰可见,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他猛地想起炼丹房里泡在陶罐里的尸体,那些人皮的处理方式与眼前的如出一辙——都是被人活生生剥下来的。
nbsp“是阴阳先生的‘引魂术。”阿芷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从怀里摸出片龙涎草叶子,叶子一接触到黑色痕迹就剧烈卷曲,“这些人皮里混了镜阴的墨汁,能把周围十里内的生魂都引到皇陵,当成养魂池的养料。”
nbsp话音未落,林子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风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哭嚎。陈砚抬头时,看见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从四面八方飘来,都是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的脚不沾地,顺着黑色痕迹往皇陵飘去,脸上带着麻木的表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意识。
nbsp“不能让他们过去!”陈砚拔刀出鞘,刀光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弧线,斩向最近的人影。刀锋穿过人影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那人影只是顿了顿,继续往前飘,穿过陈砚的身体时,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像是被冰锥刺穿了心脏。
nbsp“用这个。”阿芷将一小袋黑狗血扔过来,“生血能暂时困住他们的魂魄,给我们争取时间。”
nbsp陈砚将黑狗血洒向人影,狗血落在他们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人影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更多的人影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黑狗血很快就用光了,他们像潮水般绕过两人,继续往皇陵飘去。
nbsp“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陈砚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影,掌心的锁形印记突然发烫,“我们得去毁了铺魂路的源头,也就是阴阳先生画的‘阵眼。”
nbsp根据《丹房要术》里的记载,引魂术的阵眼通常设在阴气最盛的地方。皇陵周围阴气最重的,除了地宫,就是天顺帝的陪葬坑——那里埋着上百个为他殉葬的宫女和太监,三百年的怨气聚而不散,最适合当阵眼。
nbsp两人改变方向,往陪葬坑的方向跑去。路上遇到的人影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老人和孩子,他们的魂魄被墨汁束缚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陈砚的心像被揪紧了,他握刀的手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nbsp陪葬坑的入口被伪装成一口枯井,井口周围散落着些纸钱和符咒,黑色的墨汁顺着井壁往下流,在井底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倒映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正是那些被引来的魂魄。
nbsp“阵眼就在井底。”阿芷从背上解下一把短斧,“传说殉葬坑的底部有块‘镇怨石,只要砸了它,阵眼就会失效。”
nbsp陈砚用刀砍断井口的藤蔓,率先跳了下去。井底比想象中深,足有三丈多,落地时溅起一片冰冷的墨汁,墨汁里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像是要从液体里钻出来。
nbsp井底的空间很大,堆满了白骨,骨头上都缠着墨线,墨线的另一端连接着中央的一块巨石——那就是镇怨石。石头上刻满了符咒,符咒的缝隙里渗出黑血,血珠滴落在地,立刻化作细小的藤蔓,缠绕着周围的白骨。
nbsp“小心,石头上有‘噬魂阵。”阿芷跳下来时,手里拿着根沾了黑狗血的木矛,“直接接触会被吸走魂魄。”
nbsp陈砚将青铜镜抛向空中,镜面朝下,爆发出刺眼的光。光中浮现出老妪的身影,她的手里拿着一张巨大的黄符,符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图案,正是老妪说的“镇魂符”。
nbsp“快用你的血激活符咒!”老妪的声音在井底回荡,“只有皇子的血能催动镇魂符,暂时压制噬魂阵!”
nbsp陈砚没有犹豫,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镇魂符上。符纸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只手,抓住镇怨石上的藤蔓往符里拽。藤蔓发出痛苦的尖叫,迅速枯萎,石头上的符咒也开始褪色,渗出的黑血渐渐凝固。
nbsp就在这时,井底突然传来震动,镇怨石开始缓慢转动,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股浓郁的血腥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
nbsp“是殉葬者的冤魂!”阿芷的木矛指向洞口,“镇怨石被移开,它们要出来了!”
nbsp无数只手从洞口里伸出来,抓住周围的白骨往洞里拽。白骨在接触到洞口的瞬间,突然化作白色的粉末,被吸进洞里。陈砚和阿芷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拽向洞口,眼看就要被吸进去时,青铜镜突然落下,挡在洞口,镜面中的宫殿虚影再次浮现,天顺帝的魂魄正站在洞口的另一端,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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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来得正好!”天顺帝的声音在洞口回荡,“朕正缺个‘开棺人,你的血不仅能激活镇魂符,还能打开朕的棺椁,让朕重见天日!”
nbsp洞口突然扩大,陈砚和阿芷被吸了进去,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他们站在一条长长的甬道里,甬道的两侧摆满了陪葬品,金银珠宝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寒光,每个珠宝盒里都放着一根青铜针,针上缠着墨线,墨线的另一端消失在甬道深处。
nbsp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天顺帝的画像,画像的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的,在火把的照耀下,像是在眨动。石门的缝隙里渗出黑血,血里夹杂着细小的骨头渣,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里面抓挠。
nbsp“门后就是天顺帝的棺椁。”阿芷的声音带着恐惧,她的手按在石门上,能感觉到门后传来的心跳声,“他还没死,一直在等你的血……”
nbsp陈砚的掌心突然剧痛,锁形印记裂开一道细小的口子,渗出的血珠自动飞向石门上的红宝石。宝石接触到血珠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石门开始缓慢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墓室。
nbsp墓室的中央停放着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棺材上刻着九条龙,龙的眼睛都是用青铜镜的碎片镶嵌的,碎片反射着火把的光,在墓室的墙壁上投下无数晃动的影子,像是有无数条龙在飞舞。
nbsp棺材的旁边站着阴阳先生,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沾着新鲜的血迹,地上躺着个穿龙袍的少年,胸口插着匕首,鲜血染红了龙袍,少年的脸与陈砚有七分相似,只是更稚嫩些。
nbsp“这是找遍全城才找到的‘替身。”阴阳先生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虽然不是真正的皇子,但血缘相近,用他的血开棺,也能让陛下醒过来。”
nbsp他突然拔出匕首,往少年的心脏刺去。陈砚冲过去时,看见少年的眼睛突然睁开,眼里没有痛苦,只有冰冷的恨意,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着两个字——“救我”。
nbsp就在匕首即将刺中少年的瞬间,青铜镜突然从陈砚怀里飞出,撞在匕首上。匕首应声而断,断口处冒出黑烟,阴阳先生惨叫一声,手里的半截匕首突然炸开,碎片嵌入他的脸,脸上的皮肤迅速溃烂,露出底下的白骨。
nbsp“不可能!”阴阳先生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镇魂符明明被朕……”
nbsp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拽向金丝楠木棺,棺材盖突然打开,里面伸出无数只手,抓住阴阳先生往棺材里拽。他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在接触到棺材的瞬间,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张薄薄的人皮,贴在棺材板上,与上面的龙纹融为一体。
nbsp少年的身体突然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陈砚的体内。陈砚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掌心的锁形印记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色的龙形印记,印记的眼睛闪烁着与青铜镜碎片相同的光芒。
nbsp“朕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天顺帝的声音从棺材里传来,声音里带着激动和贪婪,“皇子的血脉终于回来了,只要吞了你,朕就能彻底还阳,成为真正的长生不死之人!”
nbsp棺材里飘出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中浮现出天顺帝的真身——那是个穿着龙袍的老者,身体是半透明的,胸口有个巨大的窟窿,窟窿里插着半截青铜镜,正是陈砚之前见过的那半块。
nbsp黑色的雾气迅速蔓延,吞噬着甬道里的火把,墓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只剩下青铜镜碎片反射的寒光。陈砚握紧手里的刀,他知道,真正的决战,现在才开始。
nbsp而在墓室的角落,阿芷悄悄将龙涎草的种子撒在地上,种子接触到地上的血迹,立刻生根发芽,迅速长成茂密的藤蔓,藤蔓的顶端结着心形的叶片,叶片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那些被镜阴吞噬的魂魄的名字。
nbsp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爷爷,我们做到了第一步。”
nbsp藤蔓突然开始发光,叶片上的名字化作点点星光,飞向黑色的雾气。雾气中的天顺帝发出痛苦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不稳定,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刺中。
nbsp陈砚知道,这是那些冤魂在反抗。他举起刀,冲向金色的楠木棺,刀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指棺材里的青铜镜碎片。
nbsp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彻底毁掉这面镜子,让所有的痛苦和执念,都随着镜阴的消失而烟消云散。
nbsp但他没有看到,在他冲向棺材的瞬间,青铜镜的镜面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镜中宫殿的虚影里,一个新的人影正在缓缓站起,那人影穿着龙袍,脸上带着与陈砚一模一样的笑容。
nbsp刀光劈向棺中青铜镜碎片的刹那,整座墓室突然剧烈震颤。金丝楠木棺的棺盖“轰”地弹起,化作数道木刺射向陈砚,木刺上的龙纹活了过来,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带着股腐臭的阴风。
nbsp陈砚侧身避开木刺,刀刃擦着棺沿划过,火星溅在黑色雾气上,竟燃起幽蓝的火苗。雾气中的天顺帝魂魄发出刺耳的尖啸,胸口的青铜镜碎片突然爆发出红光,将幽蓝火苗瞬间熄灭。“不知死活的东西!”他的身影在雾气中扭曲膨胀,龙袍上的金线化作无数条小蛇,顺着棺壁爬向陈砚,“朕的长生路,岂容你这黄口小儿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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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阿芷撒下的龙涎草藤蔓此刻已爬满墓室四壁,叶片上的名字星光连成一片,像张巨大的网罩向黑雾。每个名字都在发出细碎的呼喊,有的是孩童的哭闹,有的是老者的叹息,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温和却坚韧的力量,将黑雾一点点往棺中挤压。
nbsp“没用的!”天顺帝的声音带着狂傲,“这些魂魄早已被朕的镜阴炼化,最多只能拖延片刻!”他突然伸手抓向最近的一片藤蔓,指尖触及叶片的瞬间,星光突然炸裂,无数细小的魂魄从叶片中冲出,钻进黑雾里,黑雾竟像沸腾的水般剧烈翻滚起来。
nbsp陈砚趁机扑到棺边,刀刃直指那半块青铜镜。镜面反射出他的脸,脸的眉心处浮现出金色的龙形印记,印记与镜中的饕餮纹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震响。就在刀刃即将触到镜面时,镜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是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纸钱灰,与镇国公的手一模一样。
nbsp“你以为杀了朕的替身就能赢?”镜中传来阴阳先生的声音,他的脸在镜中缓缓浮现,半边脸溃烂流脓,半边脸却带着诡异的笑容,“纳煞镜早就认你为主,你杀了朕,不过是换个方式成为新的镜主罢了!”
nbsp陈砚的手腕被越攥越紧,镜中的手竟带着真实的力量,将他往镜里拖拽。他看见镜中的宫殿里,无数个“自己”正被绑在铜柱上,胸口插着青铜镜,每个“自己”的脸上都带着麻木的表情,像提线木偶般重复着“长生”二字。
nbsp“别信他的鬼话!”阿芷的声音穿透镜中幻象,她的匕首割破掌心,将血洒在龙涎草藤蔓上。藤蔓突然疯长,顶端的叶片化作锋利的尖刺,扎进黑雾里,黑雾中的天顺帝发出痛苦的嘶吼,身影开始变得稀薄,“用你的龙形印记!那是皇子的血脉之力,能净化镜阴的浊气!”
nbsp陈砚猛地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眉心的龙形印记上。印记瞬间亮起,金色的光芒顺着手臂流淌,照亮了镜中伸出的手。那只手在金光中发出滋滋的响声,像被烈火灼烧,镜中的阴阳先生惨叫着消失,抓着他手腕的力量也随之消散。
nbsp刀刃终于劈中青铜镜碎片,碎片应声碎裂,黑雾中的天顺帝魂魄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哀嚎,身体像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最终化作一缕青烟,钻进棺底的缝隙里。棺中的黑色液体开始冒泡,那些漂浮的手渐渐沉入液体中,液体竟慢慢变得清澈,露出底下铺着的白玉石板,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三百年前为天顺帝殉葬的宫女太监。
nbsp陈砚喘着粗气站起身,掌心的龙形印记渐渐隐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迹。阿芷扶着他走出棺材,藤蔓上的星光渐渐平息,叶片恢复成青黑色,安静地趴在墓室壁上,像在守护着什么。
nbsp“结束了?”阿芷的声音带着疲惫,她的手按在胸口,那里的龙涎草花纹已经变得很淡,几乎看不见了。
nbsp陈砚摇摇头,目光落在棺底的白玉石板上。石板的角落有块松动的石头,石头下露出个小小的凹槽,凹槽里放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盖上刻着“陈敬之”三个字——正是他祖父的名字。
nbsp他将木盒取出,盒子没有锁,打开的瞬间,一股檀香从里面飘出,与祠堂供桌上的香气一模一样。盒中放着半张泛黄的纸,纸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墨迹早已发乌,却依旧能看清笔画间的颤抖:
nbsp“镜成之日,见万魂泣血,方知长生即永囚。吾以残躯设下灭魂咒,藏于镜阴夹层,待皇子血脉现世,以龙血引咒,可焚尽镜中阴邪。然咒力反噬,恐伤及镜主,慎之慎之。”
nbsp纸的背面画着幅简单的图,是纳煞镜的剖面图,镜身果然有个夹层,灭魂咒就藏在夹层里,引动的机关正是陈砚眉心的龙形印记。
nbsp“你祖父早就后悔了。”阿芷的声音带着叹息,“他不是帮天顺帝炼镜,是想借机毁掉镜阴。”
nbsp陈砚将纸放回木盒,突然注意到盒底刻着一行小字:“镜有三劫,魂劫、血劫、心劫,今魂劫已过,余二劫待渡。”
nbsp他的心猛地一沉。魂劫显然是指天顺帝的魂魄,那血劫和心劫又是什么?
nbsp就在这时,墓室突然剧烈摇晃,头顶落下无数碎石。阿芷指着石门的方向,那里的地面正在裂开,裂缝中渗出青黑色的液体,液体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青铜镜碎片,碎片反射着红光,像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nbsp“是养魂池的液体!”阿芷拉着陈砚往甬道跑,“地宫要塌了,我们得赶紧出去!”
nbsp两人顺着甬道往外跑,身后的墓室传来轰然巨响,显然已经坍塌。甬道两侧的陪葬品在震动中纷纷坠落,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那些青铜针上的墨线突然活了过来,像蛇般缠向他们的脚踝。
nbsp陈砚用刀斩断墨线,墨线落地的瞬间化作无数只小虫子,黑压压的一片追着他们爬。阿芷将最后一把糯米撒过去,糯米在地上燃起绿色的火苗,虫子们发出滋滋的响声,化作黑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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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跑出殉葬坑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皇陵的地面布满了裂缝,裂缝中不断涌出青黑色的液体,液体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化作灰烬。远处的山林里传来百姓的哭喊声,显然是被地宫坍塌的动静惊扰了。
nbsp“血劫要来了。”陈砚看着那些青黑色的液体,突然明白了祖父的意思。镜阴的浊气并未被彻底消灭,而是混入了养魂池的液体中,正在污染这片土地,而能净化这些浊气的,只有他的龙血——这就是所谓的血劫,用他的血来换取土地的洁净。
nbsp他刚要划破掌心,阿芷突然按住他的手。“不能用你的血!”她指着远处的官道,那里的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中钻出根巨大的藤蔓,藤蔓上结满了心形的叶片,每个叶片上都映出张人脸,正是那些被镜阴吞噬的魂魄,“你看,他们在帮我们!”
nbsp藤蔓迅速向皇陵蔓延,叶片接触到青黑色的液体,液体立刻冒出白烟,被叶片吸收。叶片上的人脸露出痛苦的表情,却依旧坚持着,藤蔓的顶端不断生长,最终覆盖了整个皇陵,像层绿色的毯子,将浊气牢牢锁在地下。
nbsp当最后一滴青黑色液体被吸收,藤蔓突然开始枯萎,叶片上的人脸渐渐变得安详,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藤蔓枯萎的地方,长出了新的青草,草叶上带着露珠,在晨光中闪着晶莹的光。
nbsp陈砚和阿芷站在山坡上,看着皇陵渐渐恢复平静,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血劫虽然被化解,心劫却还在等着他——祖父的纸条上说得很清楚,灭魂咒的反噬会伤及镜主,而他现在,就是纳煞镜的新主人。
nbsp青铜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镜面光滑如镜,照出他疲惫的脸。镜中没有宫殿,没有鬼影,只有他自己的倒影,但他能感觉到,镜中藏着无数双眼睛,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做出选择——是毁掉镜子,还是成为新的镜主,用自己的方式掌控长生的秘密。
nbsp远处的官道上,一队车马正缓缓驶来,为首的马车装饰朴素,车帘掀开,露出张苍老的脸,正是那个瞎眼的老道士。他的手里拿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指向陈砚手中的青铜镜,微微颤动着。
nbsp老道士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心劫起,镜主现,这盘棋,终于要下完了……”
nbsp陈砚握紧手中的青铜镜,镜面突然泛起一层白雾,雾中隐约能看见三百年前的景象:他的祖父陈敬之站在炼丹房里,手里拿着半块青铜镜,脸上带着痛苦和决绝;天顺帝的魂魄在镜中咆哮,骂着“叛徒”;而在炼丹房的角落,一个穿绿衣的少女正偷偷将龙涎草的种子撒进炉灰里……
nbsp雾气散去,镜面上只留下两个字,不是“未完”,也不是“永绝”,而是“抉择”。
nbsp陈砚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他抬起头,望向初升的朝阳,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驱不散心中的阴霾。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选择,只知道无论选哪条路,都注定不会轻松。
nbsp而那面青铜镜,在他的掌心微微发烫,像一颗跳动的心脏,等待着他的答案。
nbsp陈砚站在朝阳里,掌心的青铜镜泛着温润的光。镜面上“抉择”二字的笔画渐渐舒展,化作两条岔路的虚影:一条通向幽深的密林,尽头隐约可见座坍塌的祠堂,祠堂前的老槐树抽出了新枝;另一条通往繁华的都城,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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