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1章 一傩千禁(96)[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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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忆渊深处的白光越来越亮,像浸在水里的月亮被捞了出来,连空气都染上了层淡淡的银辉。张玄微走在最前面,破魂刀的星图在掌心旋转,银辉透过刀身的纹路,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会发光的盐。
nbsp“是‘溯洄泉。”善魄的红绳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红光指着白光的方向,“传说能映出魂魄最开始的‘忆,连轮回道之前的样子都能照出来。”
nbsp话音刚落,前方的白光里突然浮出个模糊的影子——个穿粗布衣的少年,正蹲在泉边洗手,水里映出他的脸,眉眼竟和张玄微有几分像。少年的手里攥着块石头,石头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玄”字。
nbsp张玄微的脚步顿住了。破魂刀的星图突然剧烈闪烁,银辉里映出更多画面:少年在山上砍柴,背上的篓子里插着朵野兰花;少年在溪边烤鱼,火堆旁放着个缺角的陶碗;少年对着流星许愿,嘴里念叨着“想找个能教我看星星的师父”。
nbsp“是你的前尘。”守墓人悄悄走到他身边,白裙上的绿纹轻轻晃了晃,“溯洄泉能照出所有魂魄的‘初忆,不管过了多少轮回,藏得多深,都能映出来。”
nbsp阿尘抱着两生花凑到泉边,泉水里立刻映出个小小的身影——不是他现在的样子,是个穿红肚兜的婴孩,被裹在片巨大的两生花瓣里,顺着忘忧湖的水流漂,花瓣上沾着些金色的粉末,是归忆谷“忆”之花的味道。
nbsp“原来我是被两生花送来的。”阿尘的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去碰水里的婴孩,指尖刚触到水面,泉里突然冒出串气泡,气泡炸开,化作朵两生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花说,当年是老道在湖边捡到我的,他说我哭声像银铃,就把我抱回了静心苑。”
nbsp石头举着铜铃跑到泉边,泉水里的影子让他“哇”地叫出了声——那是只毛茸茸的小狼崽,脖子上挂着半块铜铃,正追着只蝴蝶跑,跑着跑着,就变成了穿粗布衫的小孩模样。
nbsp“我以前是狼啊!”石头兴奋地晃着铜铃,铃身的星图在泉水里映出圈金光,“怪不得我总爱吃生肉!娘还总说我是饿狼托生的,原来她说对了!”
nbsp越来越多的魂魄围到溯洄泉边,每个人的“初忆”都在泉水里缓缓流淌。穿红袄的小女孩看见自己的前世是只衔着布老虎的燕子,在归忆谷的花海中飞;瞎眼琴师的泉影里,他正坐在开满兰花的院子里,给个梳双丫髻的姑娘调弦,姑娘的笑声比琴声还脆;老妪的泉影最让人眼眶发热——她年轻时站在静心苑的门槛上,对着背行囊的老道挥手,老道回头喊“等我回来给你编金蚱蜢”,这一等,就是百年。
nbsp张玄微看着这些画面,突然觉得胸口的铜钱烫得厉害。溯洄泉的水面上,他的前尘少年正对着天空比划,手指画出的星图,竟和破魂刀上的分毫不差。少年的口袋里露出半块铜钱,与他怀里的这半块拼在一起,正好是个完整的“安”字。
nbsp“原来师父找了我这么久。”张玄微的声音有些哽咽,破魂刀的银辉突然与泉里的星图重合,少年的身影渐渐与他自己的影子重叠,像两滴终于汇成一体的水。
nbsp就在这时,溯洄泉的水面突然剧烈翻涌,银辉里混进了些黑色的絮状物,像被搅浑的墨。守墓人的脸色微变,白裙上的绿纹绷得笔直:“泉底有东西在动,它在怕我们看见太多‘初忆。”
nbsp泉水中的“初忆”画面开始扭曲,少年张玄微的星图变得模糊,小狼崽的影子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片翻滚的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双挣扎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进了泉底。
nbsp“是‘噬忆蛭。”老妪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拐杖头的两生花爆发出红光,“传说它们藏在溯洄泉底,专吃魂魄的‘初忆,吃得多了,就能变成被吃者的样子,顶替他们的‘忆活下去。”
nbsp黑雾里突然钻出条黑色的东西,像条没有眼睛的蚂蟥,朝着石头的泉影扑去。石头的铜铃立刻发出急促的响声,铃身的星图金光将蚂蟥弹开,蚂蟥摔在地上,化作滩黑水,很快又凝聚成新的形状——变成了只小狼崽,对着石头龇牙咧嘴,像在挑衅。
nbsp“它想顶替你的‘忆!”阿尘抱着两生花往石头身边跑,花的根须缠上假狼崽,根须上的金银光将假狼崽烧得“滋滋”作响,假狼崽发出声凄厉的尖叫,又变回了蚂蟥的样子,钻进泉底。
nbsp溯洄泉的水面越来越黑,黑雾中冒出更多的噬忆蛭,有的变成穿红袄的小女孩,有的变成瞎眼琴师,甚至有只变成了老道的模样,对着张玄微招手,笑容里却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nbsp“别信它们!”张玄微的破魂刀化作道银辉,劈向假老道。银辉穿透假老道的身体,假老道立刻化作滩黑水,黑水在地上蠕动,想钻进张玄微的影子里,却被他胸口的铜钱金光挡住,只能在原地打转。
nbsp“它们怕‘真忆的温度!”守墓人往泉边撒了把兰花种子,种子在泉水中炸开,化作无数片绿叶,将噬忆蛭的黑雾围在中央,“大家快把自己最真的‘忆喊出来,让泉水记住我们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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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娘织的布最暖!”石头对着泉大喊,铜铃的响声震得黑雾嗡嗡作响。
nbsp“我师父编的草蚱蜢最丑!”阿尘抱着两生花喊,花的根须在泉水中开出片花海。
nbsp“老道欠我的金蚱蜢还没还!”老妪的拐杖往泉里一点,拐杖头的两生花红光暴涨。
nbsp所有魂魄的喊声汇聚在一起,像道温暖的洪流,冲进溯洄泉。泉水中的黑雾开始退缩,噬忆蛭的假身影在真“忆”的光芒中纷纷消散,像被阳光晒化的雪。
nbsp泉底突然传来阵沉闷的响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翻身。溯洄泉的水突然上涨,银辉中,渐渐浮出个巨大的黑影,黑影上覆盖着无数只噬忆蛭,像件黑色的铠甲,铠甲的缝隙里,透出点微弱的金光,像是被吞噬的“初忆”在挣扎。
nbsp“是噬忆蛭的母体!”琴师的琴弦突然绷得笔直,琴声里带着股决绝的意味,“它吃了太多‘初忆,已经成了气候,必须打碎它的铠甲,放出被吞的‘忆!”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与胸口的铜钱同时亮起,银辉与金光交织,化作把巨大的剑,直刺母体的铠甲。剑刃落在铠甲上,无数只噬忆蛭发出凄厉的尖叫,铠甲的缝隙更大了些,里面的金光也更亮了。
nbsp“用溯洄泉的水!”阿尘突然喊道,两生花的根须在泉水中搅动,银辉的泉水化作无数道水箭,射向铠甲的缝隙。水箭中混着所有魂魄的“初忆”光芒,每道水箭射进缝隙,里面的金光就亮一分,像被困的火种终于找到了透气的口。
nbsp母体剧烈挣扎起来,铠甲上的噬忆蛭纷纷脱落,掉进泉里,化作黑水。当最后一只噬忆蛭脱落,母体的真面目露了出来——那不是怪物,是块巨大的水晶,水晶里冻着无数“初忆”的碎片,有少年张玄微的星图,有小狼崽的铜铃,有穿红袄女孩的布老虎……都是被吞噬的“初忆”。
nbsp水晶在众人的“忆”光中渐渐融化,碎片从水晶里飘出来,像无数颗流星,飞回各自的主人身边。少年张玄微的星图碎片钻进张玄微的破魂刀,刀身的星图立刻变得完整,连最细微的星点都清晰无比;小狼崽的铜铃碎片飞回石头的铜铃上,铜铃突然发出声清脆的响声,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响亮。
nbsp溯洄泉的水重新变得清澈,银辉里,每个魂魄的“初忆”都完整地映在水里,比之前更亮,更暖。泉边的土地上,冒出无数颗两生花的嫩芽,嫩芽上都带着银辉,像被泉水滋养过的种子。
nbsp张玄微看着泉水中自己的“初忆”,突然明白老道为什么总说“‘忆是翅膀”——不管前世是砍柴的少年,还是今世的守忆人,那些被记住的瞬间,都会化作飞翔的力量,带着他往更远的地方去。
nbsp远处的黑暗里,突然传来阵悦耳的歌声,歌声里混着花开的声音、泉水的叮咚、铜铃的脆响——是之前琴师听到的新调子,显然是被溯洄泉的光芒吸引,正朝着这边靠近。
nbsp老妪拄着拐杖往歌声的方向走,拐杖头的两生花亮得像盏灯:“看来这断忆渊,藏着的宝贝还不少。”
nbsp石头举着铜铃跟上去,兴奋地喊:“说不定前面有能让‘忆之花结果的土!到时候我们把果子撒遍归元墟,让每个角落都长满会记故事的花!”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在掌心轻轻颤动,星图的银辉映着溯洄泉的水面,映着远处的歌声,映着身后渐渐亮起的两生花海。他知道,溯洄泉的故事只是断忆渊的又一章,前面还有更多的未知在等着他们,有更多的“忆”等着被唤醒,有更多的温暖等着被传递。
nbsp夜风穿过溯洄泉的水面,带着银辉的清冽和“忆”之花的甜香,吹向歌声传来的方向,像是在回应那首新的调子:
nbsp我们来了,带着所有的“初忆”和远方。
nbsp溯洄泉的银辉漫过新长出的两生花海,把去路照得像铺了层碎银。远处的歌声越来越近,仔细听,竟像是无数个孩童在合唱,歌词里混着“归忆谷”“忘忧湖”“双忆坊”这些名字,像是有人在教他们念归元墟的地名。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在掌心转了转,星图的光顺着银辉往前探,照见片从未见过的林子。林子的树不是普通的木,是半透明的玉,玉叶上缠着些银色的丝,丝上挂着小小的“忆”画面——有归忆谷的花在开,有忘忧湖的灯在漂,还有“双忆坊”的艾草茶在冒热气,像是把归元墟的风景都织在了树上。
nbsp“是‘忆丝木。”守墓人白裙上的绿纹轻轻碰了碰最近的树干,绿纹与玉叶的银光缠在一起,“丝上的‘忆会跟着风长,风往哪吹,‘忆就往哪飘,能把这边的故事传到很远的地方。”
nbsp阿尘抱着两生花凑到树前,花的根须突然缠上根银丝。根须上的金银光顺着丝流淌,丝上的“忆”画面立刻多了新的内容:他们正走在忆丝木林里,石头举着铜铃在前面跑,琴师的琴声跟着银丝飘,老妪的拐杖敲打着地面,发出“笃笃”的响,像在给琴声打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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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它在记我们现在的事呢。”阿尘笑得眉眼弯弯,“等以后别的魂魄来这儿,就能从丝上看见我们今天走过的路。”
nbsp石头举着铜铃往林子深处跑,铜铃的响声撞在玉树上,发出清脆的回音,回音里混着孩童的歌声,听得人心里发痒。“前面有座桥!”他突然回头喊,铜铃的光在玉叶间跳来跳去,像只兴奋的小兽,“桥上有好多小灯笼,和忘忧湖的一模一样!”
nbsp众人跟着他往林子深处走,果然看见座横跨在溪上的玉桥。桥栏上挂着无数盏银丝灯笼,灯笼里的光不是火,是“忆”之花的粉末,亮得像攥在手里的星。桥下的溪水是银色的,水里飘着些玉做的花瓣,花瓣上的纹路竟和两生花一模一样。
nbsp“是‘承忆桥。”老妪的拐杖往桥面上指了指,拐杖头的两生花亮着光,“你看桥板上的刻痕,是所有走过这里的魂魄刻的,想把自己的‘忆留在这里,给后来的人看。”
nbsp张玄微蹲下身,看着桥板上的刻痕。有的刻着名字,有的画着花,还有的刻着首短短的诗,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的劲儿。其中一道刻痕特别深,是个小小的星图,旁边刻着“玄微”两个字,笔画稚嫩,显然是哪个小魂魄刻的,想让他知道自己来过。
nbsp“有人在等我们。”张玄微站起身,破魂刀的星图在掌心旋转,映出桥对岸的景象——片开满玉花的草地,草地上,坐着个穿白衫的老者,正对着他们笑,手里举着个粗陶碗,碗里飘着艾草茶的香。
nbsp“是守花人!”阿尘突然喊道,抱着两生花往桥上跑,“他的‘忆全醒了!”
nbsp老者果然是守花人。他的白衫上绣着两生花,手里的粗陶碗上,印着归忆谷的“忆”之花图案。他刚站起身,桥栏上的银丝灯笼突然集体亮起,灯笼里的“忆”粉末飘出来,在他身边织成件光做的披风,披风上,归忆谷的金和断忆渊的银交织在一起,像件最珍贵的礼服。
nbsp“等你们很久了。”守花人的声音温和得像溯洄泉的水,“知道你们会来,特意泡了艾草茶,加了归忆谷的糖,不苦了。”
nbsp琴师走到他身边,指尖在他的白衫上轻轻划过:“你的‘忆暖了。”守花人笑着点头,拉起琴师的手,往草地深处走:“带你们看个东西。”
nbsp草地的尽头,有座小小的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字:“忆之壤”。碑前的土地是双色的,一半金一半银,土里埋着无数“忆”之花的种子,种子上缠着忆丝木的银线,像是被仔细呵护着。
nbsp“这里的土,能让任何‘忆生根。”守花人指着土地,“不管是归忆谷的,还是断忆渊的,甚至是轮回道那边的,只要埋下‘忆的种子,就能长出花来。”
nbsp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些五颜六色的粉末——有归忆谷的“忆”之花粉末,有断忆渊的艾草灰,有溯洄泉的银辉,还有些新的金色粉末,显然是从更远的地方带来的。
nbsp“这些是我攒的‘忆种。”守花人把粉末撒在忆之壤上,“等花开了,就能把归元墟的故事传到所有有‘忆的地方,让再也没人能斩断‘忆的线。”
nbsp粉末落在土里,立刻冒出无数颗嫩芽,嫩芽在众人的目光中迅速长大,开花。花的样子千奇百怪,有的像归忆谷的金色大花,有的像断忆渊的双色花,还有的从未见过,花瓣上的“忆”画面闪烁不定,像是在播放新的故事。
nbsp就在这时,忆之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刚开出的花纷纷摇晃,像是要被连根拔起。守花人的脸色微变,指着忆之壤深处:“是‘绝忆风,比忘尘风更凶,它能吹散‘忆的根,连忆之壤都护不住。”
nbsp远处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团灰黑色的风卷着沙石往这边刮,风里裹着些破碎的“忆”画面,有归忆谷的花在枯萎,有断忆渊的冰在蔓延,还有溯洄泉的水在变黑——都是被绝忆风毁掉的“忆”。
nbsp“它怕我们的‘忆连得太广。”张玄微的破魂刀化作道金光,挡在忆之壤前,“它怕我们的故事传到轮回道以外,怕再也没人会忘记。”
nbsp守花人突然把自己的“忆”披风解下来,往空中一抛。披风化作道金银色的光墙,挡在绝忆风前。风撞在光墙上,发出“呜呜”的响声,像在哭,又像在恨。
nbsp“再加把劲!”守花人对着众人喊,“忆之壤里有所有魂魄的‘念,只要我们相信‘忆能扎根,风就吹不散!”
nbsp老妪往光墙撒了把艾草籽,籽在光墙上炸开,化作无数片绿叶,加固光墙;阿尘抱着两生花,把忆暖玉放在忆之壤里,玉的红光顺着土壤蔓延,让种子的根扎得更深;石头举着铜铃,绕着光墙转圈,铃声里混着所有魂魄的喊声,像在给光墙加油。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与守花人的光墙连在一起,星图的金光里,无数“忆”的画面在流淌:老道在静心苑煮茶,老妪在归忆谷采艾草,琴师在断忆渊弹琴,石头在忘忧湖摇铃,阿尘在忆戏台拓印……这些画面缠在一起,让光墙变得越来越厚,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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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绝忆风的攻势明显弱了,灰黑色的风里开始透出些金色的光,是被吹散的“忆”在反击,像失散的孩子,终于找到回家的路。
nbsp守花人突然笑了,指着光墙后的天空:“看。”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绝忆风的风眼里,突然开出朵小小的两生花,花茎上缠着忆丝木的银线,花瓣上沾着忆之壤的土——是他们的“忆”,已经顺着风,开到了绝忆风的心里。
nbsp“它吹不散了。”张玄微的声音里带着释然,“我们的‘忆已经在它心里扎了根。”
nbsp绝忆风的风势渐渐变小,灰黑色的风里,越来越多的两生花在绽放,像场金色的雨,落在忆之壤上。当最后一缕风消散,天空重新变得明亮,忆之壤的花长得比之前更旺,花瓣上的“忆”画面里,甚至能看见轮回道那边的魂魄,正对着归元墟的方向笑,像是在说“我们听见你们的故事了”。
nbsp守花人蹲在忆之壤前,轻轻抚摸着新开出的花:“看,它们在往更远的地方长。”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忆丝木的银线正往轮回道的方向延伸,线上的“忆”画面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招手。
nbsp远处的歌声又响了起来,比之前更清晰,更欢快。这次能听出歌词了,唱的是《归墟谣》,却加了新的段落,是断忆渊的调子,还有些陌生的旋律,显然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的。
nbsp“是别的地方的魂魄在学我们的歌。”守花人的眼睛亮了,“我们的故事,已经传出去了。”
nbsp张玄微看着忆之壤上盛开的花,看着往远处延伸的忆丝木银线,看着光墙后渐渐亮起的新星空,突然觉得胸口的铜钱烫得很舒服。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绝忆风可能还会再来,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在等着他们,但他更知道,只要“忆”还在扎根,只要故事还在继续,他们就永远不会输。
nbsp夜风穿过忆之壤,带着“忆”之花的香和“念”的暖,吹向轮回道的方向,吹向那些还没被“忆”照亮的地方,像是在说:
nbsp我们来了,带着所有的故事,来找你们了。
nbsp忆之壤的两生花顺着绝忆风的轨迹,在归元墟的天空织成张巨大的网。网眼间,忆丝木的银线垂下来,像无数条亮晶晶的帘子,帘上挂着的“忆”画面在风中轻轻摇晃:有归忆谷的花农在给“忆”之花浇水,水壶里的水溅出来,在银线上凝成小小的彩虹;有断忆渊的新魂魄在学编艾草绳,绳结打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的劲儿;还有轮回道那边飘来的纸船,船上载着半块铜钱,显然是有人在回应他们的故事。
nbsp“玄微哥哥,你看银线上的影子!”石头举着铜铃,指着最近的条银线。银线的影子落在地上,竟变成个小小的戏台,戏台上,守花人和老道正在下棋,棋子是用“忆”之花的花瓣做的,老道总偷偷换子,被守花人抓包时,笑得像个被发现偷吃糖的孩子。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在掌心转了转,星图的金光映着银线,发现每条线上都缠着些新的“忆”种子——是轮回道的魂魄托纸船送来的,种子上刻着他们最珍贵的瞬间,有的是句没说出口的话,有的是个没完成的拥抱,有的则是片家乡的树叶,叶纹里藏着淡淡的乡愁。
nbsp“他们想让自己的‘忆也在这儿扎根。”守花人蹲在忆之壤前,往土里埋了颗新种子,种子上刻着个“盼”字,是刚从纸船上取下来的,“轮回道的风太急,留不住‘忆,只有忆之壤能让它们安稳长大。”
nbsp老妪往种子上撒了把艾草灰,灰里混着归忆谷的金色粉末:“这样长出来的花,既有轮回道的盼,又有归元墟的暖,不会再被吹散了。”
nbsp阿尘抱着两生花,用忆玉给种子“拍照”。忆玉的白光里,种子在土里慢慢发芽,芽尖上顶着颗小小的露珠,露珠里映着个模糊的影子——是送种子的魂魄,正对着归元墟的方向笑,像是在说“拜托了”。
nbsp琴师的断弦琴突然自己响了,琴声顺着忆丝木的银线往轮回道的方向飘。他摸索着走到银线旁,指尖在丝上轻轻拨动,琴声里立刻多了些新的调子,是从种子上的刻痕里学的,有江南的吴侬软语,有塞北的马蹄声,还有海边的渔歌,听得人心里像装了整个天下。
nbsp“琴声能带着‘忆飞。”琴师的嘴角带着笑,“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忆在这儿好好的,没被风吹走。”
nbsp张玄微靠在忆之壤的石碑旁,看着这一切,胸口的铜钱和破魂刀轻轻碰撞,发出的响声与琴师的琴声、石头的铜铃、银线的晃动完美呼应,像首自然天成的歌。他知道,归元墟的故事已经越过了轮回道的界限,像忆丝木的银线,不管风多急,都能把温暖的“忆”送到想去的地方。
nbsp就在这时,忆丝木的银线突然剧烈颤动,线上的“忆”画面开始扭曲,像被什么东西拉扯。守墓人的脸色微变,白裙上的绿纹指着轮回道的方向:“是‘轮回路的戾气,它不喜欢我们把‘忆送过去,想把银线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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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连接轮回道的银线在风中剧烈
第2251章 一傩千禁(96)[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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