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7章 一傩千禁（9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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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响声。

    nbsp石头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见骨头的小狗，“噌”地一下扑过来，差点撞到祭坛的石柱。“我的碎片！我就知道它能找回来！”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碎片，用衣角擦了又擦，然后宝贝似的放进怀里，“玄微哥哥，你不知道，我昨天梦见它了，它说它在个黑糊糊的地方，有个没脸的家伙总抢它的光，还好有个声音一直在帮它……”

    nbsp他说的，正是井底那个“新东西”和它肚子里的白光。张玄微没戳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可得看好了，再丢了，可未必能找回来。”

    nbsp“知道啦！”石头拍着胸脯保证，眼睛却被石桌上的麦芽糖吸引了，“这糖……”

    nbsp“地灵弄的，给你的。”守墓人递给他块糖，“慢点吃，别噎着。”

    nbsp石头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地灵真好！比玄微哥哥大方！”

    nbsp张玄微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石头身后的少年身上。少年的青布衫上沾着些泥土，手里的树枝上还缠着片兰花叶，显然是从守墓人的兰花园那边过来的。他看着石桌上的茶具，眼睛里带着好奇，却又不好意思靠近，只是远远地站着，像只怯生生的小鹿。

    nbsp“你是……”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微微发烫，星图的光芒在他掌心闪烁了一下，像是在辨认少年的身份。

    nbsp“他叫阿尘。”石头嘴里含着糖，说话漏风，“我在归墟河边捡的，他说他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名字，还说认识两生花。”

    nbsp阿尘？两生花？张玄微的心猛地一跳，看向少年的脸。少年的额角有块淡淡的疤痕，像被什么东西划伤过，疤痕的形状，竟与他在未竟之境见过的那朵两生花的花瓣纹路一模一样。

    nbsp“你认识两生花？”张玄微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你知道它现在在哪吗？”

    nbsp阿尘怯生生地点点头，手指绞着衣角：“我……我能感觉到它，它好像在归元墟的南边，很虚弱，一直在喊疼。”

    nbsp善魄的红绳突然从张玄微的袖中飞出，缠上阿尘的手腕，红光在他手腕上转了一圈，然后对着张玄微轻轻晃动，像是在说“他没说谎，他体内有两生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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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南边是乱葬岗。”守墓人的脸色微变，白裙上的绿纹黯淡了几分，“那里埋着好多战死的魂魄，戾气重得很，两生花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烫得更厉害了，星图的光芒在他掌心旋转，映出乱葬岗的景象：一片荒芜的土地上，长满了黑色的杂草，杂草间散落着些白骨，最中央的土坡上，有株半死不活的植物，叶子是黑的，花瓣是白的，正是两生花的模样，只是花瓣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nbsp“是黑袍人的残念！”张玄微猛地站起身，破魂刀在他掌心发出“嗡嗡”的响声，“它从井底的东西肚子里跑出来了，躲在乱葬岗，还在啃两生花的‘念！”

    nbsp阿尘的脸色瞬间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它会不会死？两生花不能死，它答应过要陪我找回家的路……”

    nbsp“不会死的。”张玄微的声音坚定，破魂刀的星图在阳光下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欺负它。”

    nbsp石头把铜铃碎片往怀里一塞，抓起竹篓里的瓦片：“我也去！我的铜铃能驱邪，说不定能帮上忙！”

    nbsp守墓人往土壤里埋了最后一块铜钱碎片，白裙上的绿纹重新亮起：“我也去，兰花的根能缠住戾气，至少能给你们争取点时间。”

    nbsp善魄的红绳在空中打了个结，影子捧着莲子，紧紧跟在张玄微身后。阿尘虽然害怕，却还是攥紧了手里的树枝，跟着他们往南边的乱葬岗走，脚步虽慢，却很坚定。

    nbsp路上的魂魄们看到他们，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有的递来捡来的符纸，有的送来收集的灵力碎片，还有的甚至举起了石头做的简易武器，虽然简陋，却带着股同仇敌忾的气势。

    nbsp“玄微哥哥，带上这个！”一个小魂魄举着块发亮的石头跑过来，石头上的光芒是淡金色的，“我爹说这是镇邪石，能打跑坏东西！”

    nbsp张玄微接过石头，石头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像颗小小的太阳。他看着周围的魂魄，看着他们眼里的坚定，突然想起老道说过的话：“归元墟的魂魄，看着散，其实拧成一股绳，谁也别想欺负。”

    nbsp乱葬岗的戾气越来越浓，远远就能看见黑色的雾气在低空盘旋，雾气中隐约能听到两生花的呜咽，还有黑袍人得意的狞笑。阿尘的脚步越来越快，树枝在他手里攥得发白，显然是急坏了。

    nbsp张玄微握紧破魂刀，星图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道金色的箭，箭头直指乱葬岗中央的土坡。他知道，黑袍人的残念这次有备而来，肯定在周围设了陷阱，等着他们往里跳。

    nbsp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的身后，跟着守墓人的兰花，跟着石头的铜铃，跟着善魄的红绳，跟着影子的莲子，跟着阿尘的执着，跟着所有归元墟魂魄的“念”。这些“念”汇聚在一起，比任何戾气都要强大，比任何陷阱都要坚固。

    nbsp他能想象到，等解决了黑袍人的残念，等救活了两生花，阿尘肯定会抱着花笑得像个傻子，石头会摇着铜铃在乱葬岗上转圈，守墓人会在土坡上种满兰花，地灵说不定还会在这儿搭个新的竹棚，煮着茶，等着他们回来。

    nbsp这些画面像一颗颗糖，含在嘴里，甜得让人有勇气面对所有的黑暗。

    nbsp乱葬岗的黑色雾气已经近在眼前，雾气中伸出无数只手，抓向他们的脚踝，像是在欢迎这些“老朋友”的到来。张玄微的破魂刀在他掌心轻轻颤动，星图的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所有人眼里的希望。

    nbsp乱葬岗的黑雾像团化不开的浓墨，粘在皮肤上凉丝丝的，还带着股铁锈味——那是战死魂魄的血凝结的戾气。张玄微的破魂刀在掌心转得飞快，星图的金光劈开浓雾，露出底下扭曲的黑草，草叶上的倒刺闪着寒光，显然是被戾气滋养出的邪物。

    nbsp“小心脚下的草。”守墓人突然开口，白裙上的绿纹缠上张玄微的脚踝，“它们会缠人的影子，缠得越紧，魂魄就越容易被戾气勾走。”

    nbsp话音刚落，石头就“哎哟”一声跳起来。他的影子被黑草缠了好几圈，草叶正往他的魂魄里钻，吓得他拼命跺脚，铜铃碎片在怀里叮当作响，铃声却被黑雾吸走了大半，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nbsp“用这个！”阿尘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白色的花瓣，是两生花的花瓣，虽然有些枯萎，却还带着丝微弱的生机。他把花瓣往石头的影子上一按，黑草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土里，留下几道焦黑的痕迹。

    nbsp“你怎么带着这个？”张玄微惊讶地看着他。

    nbsp阿尘的手指捏着花瓣边缘，小声说：“我从家里带的，娘说两生花能辟邪……我忘了家在哪，却记得带这个。”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差点掉下来，“要是我没忘，说不定能早点找到它，它就不会被欺负了。”

    nbsp善魄的红绳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红光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在他眉心点了点。阿尘愣了一下，眼泪突然收住了，眼睛里的迷茫也淡了些：“我好像……想起点事。我家院子里种着两生花，爹总爱在花旁边喝茶，他喝茶时，左手小指会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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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张玄微的心脏猛地一跳——老道喝茶时也有这个习惯。难道阿尘的爹娘，和师父有什么关系？

    nbsp破魂刀的金光突然剧烈闪烁，打断了他的思绪。前方的黑雾中，浮现出个模糊的身影，穿着黑袍，脸却看不清，只能看见嘴角的狞笑，和井底那团东西吞下去的残念一模一样。

    nbsp“来得挺快。”黑袍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我还以为你们会先去给那朵破花收尸呢。”

    nbsp他抬手一挥，黑雾中突然飞出无数根黑色的草茎，像毒蛇似的缠向他们。草茎上开着白色的小花，花心里长着牙齿，正“咔嚓咔嚓”地啃着空气，显然是被戾气滋养出的新怪物。

    nbsp“是‘噬念草！”守墓人白裙上的绿纹突然暴涨，化作无数片兰花叶，挡住草茎的攻击，“它们的根扎在战死魂魄的骨头上，吸的是‘不甘的念，千万别被它们咬到！”

    nbsp石头立刻摇响铜铃，碎片在他掌心发出急促的响声。奇怪的是，这次的铃声没有被黑雾吸收，反而像道无形的屏障，逼得噬念草往后退了退。“它们怕这个！”石头眼睛一亮，摇得更卖力了，“铜铃里有‘守印的念，专克这种歪门邪道！”

    nbsp张玄微趁机挥刀砍向黑袍人，破魂刀的金光在黑雾中划出道弧线，却被黑袍人轻易避开。黑袍人在黑雾中穿梭，速度快得像道影子，只有狞笑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你师父的灵力都护不住两生花，你觉得凭你能行？它现在就像块快被啃光的骨头，也就你这种傻子还当宝！”

    nbsp“它不是骨头，是命。”张玄微的刀越挥越快，星图的金光在他掌心旋转，照亮了乱葬岗中央的土坡——两生花果然快不行了，黑色的叶子蔫蔫地耷拉着，白色的花瓣掉了一地，只剩下最后一片花瓣还挂在枝头，花瓣上的伤口在不断渗出血珠，像在哭。

    nbsp阿尘突然疯了似的往前冲，善魄的红绳没拉住他，他已经扑到土坡前，用身体挡住两生花：“不准你欺负它！”

    nbsp黑袍人见状，立刻调转方向，黑雾中伸出只枯手，抓向阿尘的后颈。张玄微的破魂刀“噌”地飞出去，金光刺穿黑雾，砍在枯手上，枯手发出声惨叫，缩回雾中，留下几根黑色的指甲，指甲缝里还沾着点红色的东西——是阿尘的血。

    nbsp“你找死！”黑袍人怒吼着，黑雾突然变得浓稠，像团巨大的墨汁，将整个土坡都罩住了。张玄微能听到阿尘的哭喊，两生花的呜咽，还有噬念草啃咬皮肉的声音，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急得心脏像被攥住了。

    nbsp“用铜钱！”守墓人突然喊道，将手里的铜钱碎片往黑雾里扔。碎片在雾中炸开，发出刺眼的白光，暂时驱散了些黑雾。张玄微趁机冲进去，看见阿尘正用身体护住两生花，后背被噬念草啃出好几个血洞，血顺着他的青布衫往下流，滴在两生花的根上。

    nbsp奇怪的是，他的血落在根上，两生花蔫掉的叶子突然舒展了些，最后一片花瓣也停止了渗血，反而泛起淡淡的红光。

    nbsp“他的血能救两生花！”张玄微挥刀砍断缠向阿尘的草茎，破魂刀的金光在他掌心爆闪，“他和两生花是共生的！”

    nbsp黑袍人显然也发现了，黑雾中的狞笑变得更加狰狞：“那就连他一起啃！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血多，还是我的草能吃！”

    nbsp更多的噬念草从土里钻出来，像潮水似的涌向阿尘。阿尘咬着牙，死死护住两生花，后背的血洞越来越多，却没哼一声，只是眼泪不停地掉，滴在花瓣上，和血混在一起，竟在花瓣上开出朵小小的红花。

    nbsp“玄微哥哥，快想想办法！”石头的铜铃快摇不动了，碎片上的光芒越来越暗，显然是灵力快耗尽了。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指向天空，星图的金光在他掌心旋转，形成道巨大的符，符上的纹路与静心苑观星台的石阶一模一样。“师父，借点力！”他对着天空喊道。

    nbsp话音刚落，归元墟的方向突然传来阵轻微的震动，无数道细小的金光从四面八方飞来，像群归巢的鸟，钻进张玄微的符里。符的光芒瞬间暴涨，化作无数把金色的小刀，雨点似的落向噬念草，刀刀都砍在草茎的根部——那里是战死魂魄的骨头，也是黑袍人戾气的弱点。

    nbsp“啊——”黑袍人发出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剧烈翻滚，显然是被金光伤到了。张玄微能“闻”到雾中传来烧焦的味道，和邪魄被净化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nbsp阿尘趁机撕下块衣角，蘸着自己的血，往两生花的根上抹。血碰到根的瞬间，根须突然疯狂地生长，穿透黑土，缠住周围的噬念草，将它们的戾气吸得一干二净，草茎立刻枯萎变黑，成了两生花的养料。

    nbsp“它在反击！”守墓人的声音带着惊喜，白裙上的绿纹与两生花的根须相连，输送着兰花的灵气，“阿尘的血激活了它的求生欲！”

    nbsp黑袍人的黑雾越来越淡，渐渐露出底下的真面目——不是完整的人影，只是团模糊的黑雾，黑雾里裹着根黑色的骨头，骨头上刻着邪魄的符文，显然是黑袍人残念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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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不会输！”黑雾疯狂地旋转，想重新凝聚成形，却被张玄微的金光死死压制着，“我是邪魄的一部分！我是永恒的！”

    nbsp“你不是永恒的，你只是没找到该去的地方。”张玄微的破魂刀指向那根骨头，“战死的魂魄都该安息，你困着它们的戾气，逼着它们作恶，这才是最大的恶。”

    nbsp他的话音刚落，乱葬岗的地下突然传来阵“嗡嗡”的响声，无数只手从土里伸出来，不是抓人的，是托着那根黑色的骨头，慢慢往地下送。张玄微能“听”到无数平静的声音在说：“该走了，别再闹了。”

    nbsp这些声音是战死的魂魄发出的，他们被阿尘的血，两生花的挣扎，还有张玄微的金光唤醒了，终于有勇气摆脱黑袍人残念的控制，选择真正的安息。

    nbsp黑袍人的黑雾在无数只手的托举下，渐渐沉入地下，骨头上传来声不甘的呜咽，最后还是被土盖住了。噬念草失去了戾气的滋养，纷纷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被风吹散了。

    nbsp黑雾散尽，阳光终于照进乱葬岗。张玄微跑到土坡前，看见阿尘趴在两生花上，已经晕过去了，后背的血洞还在流血，却不再是黑色的，而是鲜红的，带着生机。两生花则完全变了样，黑色的叶子变成了翠绿，白色的花瓣上点缀着红色的花纹，像哭过的笑脸，根须在土里舒展着，还在慢慢吸收着阿尘的血，却不再是之前的掠夺，而是温柔的共生。

    nbsp“他没事。”善魄的红绳缠上阿尘的手腕，红光在他体内流转，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两生花在反哺他，它们真的是共生的。”

    nbsp守墓人蹲下身，往两生花的根上撒了些铜钱碎片，碎片在土里化开，变成肥沃的养料。“以后这里不会再是乱葬岗了。”她白裙上的绿纹与花的根须交织，“有两生花在，戾气会被净化，魂魄会得到安息，这里会变成归元墟的新花园。”

    nbsp石头把铜铃碎片放在阿尘的手边，碎片上的光芒虽然弱，却很稳定：“等他醒了，我要告诉他，他比石头还勇敢。”

    nbsp张玄微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笑了。乱葬岗的土地上，新的绿芽正在破土而出，是被两生花的灵气滋养的；远处的竹棚方向，隐约能看到地灵的影子，正搬着块大石头往这边走，像是想搭个新的棚子；归元墟的方向，炊烟袅袅，魂魄们应该在准备晚饭了，说不定还会留着他的那份。

    nbsp阿尘的手指动了动，睫毛颤了颤，显然快醒了。两生花的花瓣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在撒娇。张玄微知道，等他醒来，肯定会问两生花怎么样了，会担心自己忘了家在哪，会害怕以后再遇到危险。

    nbsp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他有两生花，有张玄微，有石头，有守墓人，有归元墟所有的魂魄。他们会帮他找家，会陪他面对危险，会看着他和两生花一起长大，一起经历更多的故事。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在他掌心轻轻颤动，星图的光芒映着乱葬岗的新景象，也映着远处噬魂井的方向。他知道，井底的那个东西肯定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说不定正在井里兴奋地扑腾，等着他回去讲故事。

    nbsp他突然想起老道说过的话：“归元墟的故事，就像两生花，有黑有白，有哭有笑，才好看。”

    nbsp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nbsp阿尘的眼睛终于睁开了，迷茫地看着周围，然后猛地看向两生花，看见它生机勃勃的样子，瞬间笑了，眼泪却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开心的。

    nbsp“它活了……”他小声说，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充满了喜悦。

    nbsp“嗯，活了。”张玄微伸手扶他起来，“你也活了，以后你们俩都得好好活着，不许再让人欺负了。”

    nbsp阿尘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两生花的花瓣，花瓣立刻蹭了蹭他的手指，像在回应他。

    nbsp守墓人已经开始在乱葬岗的空地上撒兰花种子，石头在帮她搬石头搭篱笆，善魄的红绳在空中飞舞，逗着几只被吸引来的小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nbsp只是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又开始发烫，不是之前的暖意，也不是预警的灼热，而是种奇怪的震动，像是在呼应某个遥远的信号。他抬头看向归元墟的北边，那里是片从未去过的森林，森林的上空，隐约有黑色的雾气在盘旋，雾气的形状，像极了邪魄的影子。

    nbsp“北边怎么了？”守墓人也注意到了，撒种子的手停了下来。

    nbsp张玄微握紧破魂刀，星图的光芒在他掌心旋转，试图看清森林里的情况，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和无数双闪烁的眼睛。

    nbsp“不知道。”他的声音沉了沉，“但肯定有新的东西来了。”

    nbsp阿尘抱着两生花，抬头看向北边，眼睛里没有害怕，只有好奇：“是朋友吗？”

    nbsp张玄微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突然笑了：“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nbsp他扶起阿尘，石头扛起他的铜铃碎片，守墓人摘下片兰花叶别在腰间，善魄的红绳缠上他的手腕，影子捧着莲子，紧紧跟在后面。一行人朝着北边的森林走去，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串连在一起的省略号，预示着故事还远未结束。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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