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5章 一傩千禁(9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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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nbsp铁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绑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老道!他被铁链锁在石台上,灰袍上布满了鞭痕,脸上却带着平静的微笑,看见张玄微时,甚至还眨了眨眼,像是在打招呼。
nbsp“师父!”张玄微想冲过去,却被善魄拉住。
nbsp“看他的脚。”善魄的红绳指向老道的脚下,那里没有影子,石台上只有铁链的阴影,“真正的魂魄,在有光的地方都会有影子。”
nbsp张玄微猛地停住脚步,果然看见老道的脚下空空如也。石台上的老道突然咧开嘴,笑得异常狰狞,原本平静的脸瞬间裂开,露出底下黑袍人的脸:“不错嘛,居然能识破我的伪装。可惜啊,你的小女朋友就没这么聪明了。”
nbsp他猛地拽动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突然绷紧,善魄的红绳瞬间被拉直,张玄微转头,看见善魄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红绳上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原来铁链早就缠上了她的红绳,正一点点吸走她的力量。
nbsp“善魄!”他挥刀砍向铁链,刀刃却被铁链弹开,铁链上浮现出无数个“本疑”的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
nbsp“别管我!”善魄的声音带着虚弱,“它要的是你!你往前走,找到‘本疑的核心,毁了它,我就能解脱!”
nbsp石台上的黑袍人笑得更得意:“她在骗你呢!你一走,她就会被铁链彻底吞噬,连魂魄都剩不下。你选吧,是救她,还是继续往前走?”
nbsp张玄微看着善魄透明的脸,又看向石室深处,那里隐约能看见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周围缠绕着无数魂魄的碎片,正是“本疑”的核心。他知道善魄说得对,只有毁掉核心,才能彻底解决问题,可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吞噬?
nbsp“这才是最难的选择,不是吗?”黑袍人舔了舔嘴唇,“守印人嘛,总要学会牺牲别人,不是吗?你师父是这样,你也该是这样……”
nbsp“闭嘴!”张玄微突然笑了,笑声在石室里回荡,“你不懂什么是守护。守护不是牺牲别人,是相信同伴。”
nbsp他没有去砍铁链,而是反手将破魂刀递给善魄:“拿着,用星图的力量护住自己,我去毁了核心。你要是敢在我回来前消失,我就把归元墟所有的‘本疑碎片都丢进你家元魂珠,让你天天看着它们烦。”
nbsp善魄愣住了,随即也笑了,红绳接过破魂刀,星图的光芒顺着红绳蔓延,在她周围形成一道屏障,铁链的吸力顿时减弱。“你最好快点,我可没耐心等太久。”
nbsp张玄微转身冲向石室深处,黑袍人想伸手阻拦,却被善魄用破魂刀逼退。星图的光芒在石室内交织,刀光与红光相互配合,竟形成一道完美的屏障,将黑袍人牢牢挡在后面。
nbsp“不可能!你们怎么会这么默契?”黑袍人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吼,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恐惧。
nbsp“因为我们不是在利用彼此,是在相信彼此。”善魄的红绳突然收紧,将黑袍人缠住,“这一点,你永远学不会。”
nbsp张玄微的身影在核心的黑光中越来越近,破魂刀的星图与核心的黑光碰撞,激起无数火花。他能“感”到核心里无数魂魄的痛苦,它们都在呐喊,都在渴望解脱,这些呐喊像燃料一样注入他的刀,让星图的光芒越来越亮。
nbsp核心的黑光在光芒中剧烈收缩,显然是在害怕。张玄微举起刀,对准核心最脆弱的地方,那里隐约能看见一颗小小的莲子,正是铜镜里那颗,此刻正被黑光死死包裹着,无法绽放。
nbsp“你困不住它的。”他的声音带着坚定,“就像你困不住所有想好好活着的魂魄,困不住所有相信光明的人。”
nbsp刀刃落下的瞬间,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黑光与金光交织,整个石室都在剧烈震动,黑袍人的嘶吼声渐渐远去,善魄的红绳重新变得鲜艳,铁链在光芒中断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nbsp但张玄微没有停下,因为他看见核心破碎后,无数个新的“本疑”碎片正从石缝中钻出,像潮水一样涌向石室的每个角落。这些碎片比之前的更小,更隐蔽,显然是想钻进地脉,潜伏起来,等待下一次机会。
nbsp“别想跑!”他挥刀砍向碎片,星图的光芒在石缝中穿梭,照亮了更深的地下——那里是归元墟的地脉源头,无数条银色的丝线从源头延伸出去,连接着地面上的每个魂魄,每个生命,而“本疑”的碎片,正想顺着这些丝线蔓延,污染整个归元墟的根基。
nbsp善魄的红绳突然化作一张大网,将碎片牢牢罩住:“得去地脉源头!在它们钻进丝线前拦住它们!”
nbsp张玄微看向地脉源头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只有银色的丝线在黑暗中闪烁,像无数条等待被守护的生命线。他握紧破魂刀,星图的光芒与丝线的银光遥相呼应,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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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知道,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开始。“本疑”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怪物,是存在于每个生命心底的阴影,是对自己的怀疑,对他人的猜忌,对世界的失望。只要还有生命存在,“本疑”就永远不会消失,他们能做的,不是彻底消灭它,而是守住地脉,守住人心,让阴影永远无法遮住光明。
nbsp破魂刀的星图在黑暗中跳动,像一颗永不熄灭的心脏,张玄微的脚步坚定,朝着地脉源头走去,善魄的红绳在他身边飞舞,红光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他眼底的决心。
nbsp洞口的黑雾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张玄微的衣领时,竟幻化成无数细小的冰针,刺得他皮肤发麻。破魂刀的星图在掌心灼灼发烫,像是在与黑雾里的某种东西对峙——他能“闻”到黑雾里混杂着邪魄的腥气、忆虫的木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茶香,那是老道最爱的粗茶味道,却被扭曲得带着股腐味。
nbsp“小心脚下。”善魄的红绳突然缠上他的脚踝,红光顺着裤脚蔓延,在他脚边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网眼间,黑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只手,有的枯瘦如柴,有的稚嫩小巧,都在试图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进更深的黑暗。
nbsp“是‘牵魂手,”善魄的声音带着警惕,红绳上的“念”字忽明忽暗,“它们是被‘本疑困住的执念,抓不住活人的魂魄,就想抓个念想当替身。”
nbsp张玄微低头,看见最近的一只手戴着枚熟悉的银戒指——那是他八岁生辰时,师父送他的礼物,后来在归元墟的混战中遗失了。手的主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抬起头,露出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张脸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片空洞的黑。
nbsp“你丢了我,”那张脸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磨铁,“你说过会永远戴着我的。”
nbsp张玄微的心脏猛地一缩,握刀的手紧了紧。破魂刀的星图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照亮了那只手的手腕——那里有道细小的疤痕,是他当年学刻符时不小心划的,而他自己的手腕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道。
nbsp“它在模仿我。”张玄微的声音沉了沉,刀刃在黑雾中划出一道弧线,金光斩断了那只手,断口处涌出黑色的雾气,发出凄厉的尖叫。
nbsp“不是模仿,是偷。”善魄的红绳网突然收紧,将周围的牵魂手都挡在外面,“它偷了你的记忆碎片,拼出个假的你,就想让你相信‘你早就把重要的东西丢光了。”
nbsp影子捧着的莲子突然亮起,光芒中浮现出那枚银戒指的下落:它掉进了归元墟的忘川河,被一只老龟衔走,当作了孵蛋的暖石。老龟的背甲上,刻着张玄微从未见过的符——那是老道偷偷刻的,符意是“平安”,显然是怕他遗失戒指后不安,特意留下的念想。
nbsp“我没丢。”张玄微看着光芒中的老龟,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它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护着我。”
nbsp那只与他相似的手在金光中渐渐消散,黑雾里的其他牵魂手也跟着退缩了几分,显然是被这句笃定的话削弱了力量。
nbsp他们继续往深处走,黑雾越来越浓,连破魂刀的金光都被压缩成一团,只能照亮身前三尺的地方。脚下的路开始变得泥泞,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某种生物的皮肤上,泥里还夹杂着细小的骨头渣,硌得脚底生疼。
nbsp“这是‘悔骨路,”善魄的红绳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红光渗入他的掌心,“每粒骨头渣,都是一个被‘本疑放大的后悔。你踩得越疼,说明心里的悔意越重。”
nbsp张玄微的脚步顿了顿,果然感觉到脚底传来尖锐的刺痛——那是焚心墟的记忆,他后悔没早点发现师父被邪魄附身,后悔烧断吊桥时的决绝,后悔连师父最后想说的话都没听完。这些悔意像针,扎得他几乎迈不开腿。
nbsp“别停。”影子突然开口,透明的声音里带着少年的清澈,“越停,骨头渣越会往肉里钻。”
nbsp影子捧着莲子往前走,脚底的骨头渣在接触到莲子光芒的瞬间,都化作了细小的光点,融入光芒中。张玄微看着它的背影,突然想起石头——那个总爱说“疼着疼着就习惯了”的少年,明明自己怕疼怕得要命,却总在别人疼的时候装出一副勇敢的样子。
nbsp“对,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他低声重复着,咬紧牙关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没有再停,破魂刀的金光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撑开黑雾,照亮了更多的路。
nbsp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点微光。那光芒是青绿色的,像极了静心苑后山的萤火,却比萤火更密集,远远望去,像是一片悬浮在黑暗中的星海。
nbsp“是‘惑心萤。”善魄的红绳突然绷紧,“它们的光会让人看见最想要的东西,很多人就是看着看着,就站在原地不动了,最后变成了牵魂手的养料。”
nbsp张玄微果然在萤光中看到了静心苑:观星台的月光洒在石阶上,师父坐在竹椅上煮茶,茶烟袅袅,绕着他的灰袍打转。他甚至能闻到茶香里混着的艾草味,那是师父总爱在茶里加的东西,说是能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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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玄微,过来喝茶。”师父的声音从萤光中传来,温和得像小时候哄他喝药时的语气。
nbsp张玄微的脚步真的顿住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痒痒的,暖暖的。他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师父了?没有黑血,没有扭曲,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在月光下等着他回家。
nbsp“别信。”善魄的红绳猛地勒了他一下,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你看萤光的边缘——”
nbsp张玄微眯起眼,果然看见萤光的边缘,有无数双眼睛在闪烁,都在贪婪地盯着他,像是在等他走进那片光。而师父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透明,手指端着的茶杯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邪魄那张狰狞的笑脸。
nbsp“我知道你在。”张玄微突然对着萤光喊道,破魂刀的星图在他掌心旋转,“你以为变个样子,我就认不出了?师父煮茶时,左手的小指会微微翘起,因为年轻时被蛇咬过,关节不太灵活。你学得了样子,学不了这个。”
nbsp萤光中的师父身影猛地一僵,左手的小指果然不自觉地伸直了。下一秒,整个静心苑的景象像被打碎的镜子,瞬间消散,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惑心萤,每只萤火虫的肚子里,都藏着个小小的邪魄碎片。
nbsp“有点意思。”黑袍人的声音在黑雾中响起,带着一丝意外,“没想到你居然能看出破绽。”
nbsp无数只惑心萤突然聚集,化作黑袍人的模样,只是这次,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不再是之前的狰狞:“既然骗不了你,那就让你看看真东西。”
nbsp黑袍人抬手一挥,黑雾突然散开,露出底下的景象——那是个巨大的溶洞,洞壁上嵌满了发光的石头,石头里都冻着魂魄,有的在挣扎,有的在哭泣,有的则面无表情,像是已经放弃了抵抗。
nbsp而溶洞的最深处,立着块巨大的冰柱,冰柱里冻着的,赫然是老道的魂魄!
nbsp老道的眼睛紧闭着,灰袍上结满了冰花,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活着。只是他的眉心,嵌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的纹路与邪魄碎片一模一样,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他的灵力。
nbsp“师父!”张玄微的眼睛瞬间红了,想冲过去,却被善魄的红绳死死拉住。
nbsp“别冲动!”善魄的声音急促,“冰柱周围有‘锁魂阵,你现在过去,只会变成新的冰雕!”
nbsp张玄微这才注意到,冰柱周围刻满了黑色的符文,符文组成一个巨大的“困”字,每个笔画里都流淌着黑色的雾气,正是邪魄的力量。老道的灵力顺着那些符文,源源不断地流向溶洞中央的一口井——井里黑沉沉的,像是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nbsp“那是‘噬魂井,”黑袍人走到冰柱前,用手指敲了敲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师父的灵力,会顺着井流进邪魄的本体,等吸干了他,下一个就是你,再下一个,就是整个归元墟的魂魄。”
nbsp冰柱里的老道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眉心的黑色石头突然亮起,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在冰柱里剧烈挣扎,却只是徒劳。
nbsp“师父!”张玄微的理智几乎要被冲垮,破魂刀的星图在他掌心沸腾,金光几乎要将他的手灼伤。
nbsp“你看,”黑袍人笑着指了指冰柱,“他还在等你救他。你不是一直后悔没救他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把破魂刀扔进噬魂井,我就放了他,怎么样?”
nbsp张玄微的目光落在破魂刀上,星图的光芒映着他的脸,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挣扎。破魂刀是师父留给他的,是守护归元墟的武器,可如果用它能换回师父……
nbsp“别信他!”善魄的红绳突然缠上他的刀鞘,“老道的灵力精纯,邪魄吸了这么久都没吸干,显然是他在故意拖延!你看他的左手——”
nbsp张玄微猛地看向冰柱里的老道,果然看见他的左手藏在袖袍里,手指在偷偷比划着什么。那是他们师徒俩才懂的暗号:左三右四,上七下九——是破魂刀的解阵口诀!
nbsp“我就知道。”张玄微的眼眶更红了,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激动。他握紧破魂刀,星图的光芒与他的灵力呼应,在他掌心形成一道金色的符,“师父从来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nbsp黑袍人的脸色终于变了:“你居然看得懂?”
nbsp“你不懂我们师徒。”张玄微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也带着决绝,“你以为困住他的是冰柱,是锁魂阵?其实困住他的,是他想看看我能不能独当一面。”
nbsp他举起破魂刀,星图的光芒在溶洞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度,金光顺着老道比划的暗号,精准地落在锁魂阵的每个节点上。黑色的符文在金光中剧烈闪烁,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在痛苦地哀嚎。
nbsp“不可能!”黑袍人发出一声怒吼,身体突然化作无数只惑心萤,扑向张玄微,“我明明把他的记忆都封锁了,他怎么可能还会解阵!”
nbsp“因为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封得住的。”张玄微挥刀劈开萤群,金光所过之处,惑心萤纷纷消散,“比如师父教我的第一句口诀,比如他握刀时的姿势,比如我们师徒俩刻在骨子里的信任。这些东西,比你的邪魄碎片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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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锁魂阵的符文在金光中渐渐瓦解,冰柱上的冰花开始融化。老道的眼睛猛地睁开,看向张玄微时,露出了个虚弱却欣慰的笑容,与记忆中无数次教他画符、教他握刀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nbsp“臭小子,没给师父丢脸。”老道的声音透过融化的冰面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却清晰无比。
nbsp就在这时,溶洞中央的噬魂井突然剧烈震动,井里喷出黑色的水柱,水柱中浮现出邪魄的真身——那是一团巨大的黑雾,黑雾里伸出无数只手,抓向冰柱里的老道,显然是想在锁魂阵瓦解前,吸走他最后一点灵力。
nbsp“休想!”张玄微的破魂刀在他掌心旋转,星图的光芒凝聚成一道金色的箭,直刺邪魄的真身。
nbsp善魄的红绳、影子的莲子同时发力,红光与绿光交织,形成一道屏障,挡在冰柱前。黑袍人所化的惑心萤也被光芒困住,在屏障外疯狂冲撞,却始终无法靠近。
nbsp冰柱的裂缝越来越大,老道的魂魄在光芒中渐渐苏醒,他看着张玄微,看着善魄,看着影子,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口噬魂井上,虚弱的笑容里突然多了一丝决绝。
nbsp“玄微,记住师父的话,”老道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守护不是抱着不放,是该放手时,敢放手。”
nbsp他的身体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穿透冰柱,穿透邪魄的黑雾,直冲噬魂井。井水瞬间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像是在被某种力量净化。
nbsp“师父!”张玄微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知道老道要做什么——他要与邪魄同归于尽。
nbsp“别难过。”老道的声音在白光中回荡,“我这把老骨头,能换归元墟十年安稳,值了。你呀,以后别总皱着眉头,多笑笑,像你小时候那样……”
nbsp白光越来越亮,将整个溶洞都照得如同白昼。黑袍人的惨叫声、邪魄的嘶吼声、噬魂井的沸腾声,都在白光中渐渐消散。张玄微握紧破魂刀,看着那道熟悉的白光,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却在脸上绽开一个笑容——像小时候那样,没心没肺,却又带着一丝倔强。
nbsp当白光散去,溶洞里的黑雾已经消失,锁魂阵的符文化作了飞灰,噬魂井里的水变得清澈见底,倒映着洞顶的钟乳石,像一片平静的星空。
nbsp冰柱已经融化,老道的魂魄也不见了踪影,只在原地留下一枚小小的铜钱——那是张玄微小时候买糖吃,不小心掉在师父茶罐里的,后来师父总说“沾了茶味,能镇邪”,一直带在身上。
nbsp张玄微捡起铜钱,放在手心,铜钱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暖暖的,像师父的手掌。
nbsp“他走了。”善魄的声音里带着悲悯,红绳轻轻缠绕住他的手腕。
nbsp“不,他没走。”张玄微握紧铜钱,破魂刀的星图在他掌心重新亮起,“他在这儿,在归元墟的每一寸土地里,在我画的每一道符里,在我握刀的每一次里。”
nbsp溶洞深处,突然传来细微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张玄微抬头,看见洞壁上那些冻着魂魄的石头,都在发出同样的响声,石缝中渗出金色的光芒——是老道的白光,在净化了邪魄后,又来解救这些被困的魂魄。
nbsp“我们该走了。”影子捧着莲子,莲子的光芒里,浮现出归元墟的新景象:断壁残垣间长出了青草,忘川河的水变得清澈,守墓人的兰花在废墟上绽放,石头的铜铃在风中作响……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却又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nbsp张玄微看向那口清澈的噬魂井,井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既不是邪魄的黑,也不是老道的白,而是一种诡异的灰色,像是两种力量碰撞后留下的余烬。
nbsp“邪魄……真的被彻底消灭了吗?”他忍不住问。
nbsp善魄的红绳在井口上方轻轻晃动,红光突然变得黯淡:“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井底有东西在醒过来,它既不属于邪魄,也不属于正道,更像是……一种全新的存在。”
nbsp影子的莲子突然剧烈闪烁,光芒中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灰色的雾气从井里涌出,笼罩了整个归元墟,所有的魂魄都在雾气中变得呆滞,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
nbsp“它在警告我们。”张玄微握紧了手中的铜钱和破魂刀,星图的光芒与铜钱的温度交织,在他掌心形成一股新的力量,“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得去看看。”
nbsp他转身,朝着噬魂井走去。善魄和影子紧随其后,红绳与莲子的光芒在他身后交织,照亮了井底的黑暗。他知道,井底等待他的,必然是比邪魄更难对付的存在,是两种力量碰撞后生出的怪物,是“本疑”最深处的恐惧。
nbsp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的手心,握着师父留下的温度;他的刀里,藏着归元墟的希望;他的心里,装着所有还未完成的守护。
nbsp故事,自然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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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5章 一傩千禁(9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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