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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瑜篇·十四 历经四朝,终成一帝[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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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bsp朝堂上是灵帝留下的狼藉,民间是连年党争倾轧后的疲敝。

    nbsp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平反,借着登基之势大赦天下,沈家、谢家、曹家、前太子,甚至我那早该被遗忘的父亲…一纸又一纸雪白的诏书发往各州。

    nbsp其实死了的人并不在乎,只是她一直记得,某个人临终前的叮嘱。

    nbsp陛下与我及几位心腹重臣,常于夜深时仍在宣政殿议事,烛火摇曳,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疲色与凝重。案头堆叠的,是亟待革新的弊政——科举门槛过高,寒士难晋;边军粮饷屡遭克扣,士气低迷;土地兼并日甚,流民渐多。

    nbsp陛下极少言语,多数时候只是聆听,指节偶尔轻叩紫檀案面。待众人议罢,她方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nbsp“科举,加设‘明经、‘明算二科,与进士科并列。天下州县,皆设官学,无论士庶,皆可入学备考。”

    nbsp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朕知道,这会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但人才是国之根本,不能只握在几家几姓手里。此事,由平阳侯督办。”

    nbsp我躬身领命,深知此举艰难,奏折雪片似的飞入宫中,痛陈此举破坏祖制,恐引天下动荡。陛下将那些奏折留中不发,只问我,“姮儿,怕吗?”

    nbsp我摇头,“陛下在前,臣何惧之有。”

    nbsp她笑了笑,“那就去做。”

    nbsp官学渐次设立那一年,我奔走于各州之间。有时收到京中来信,陛下只寥寥数语,问询进展,末了总添一句“保重自身”。我知道,京中的风刀霜剑,她一人为我挡下了大半。

    nbsp君臣相得,莫过如是。

    nbsp开女科,建学堂,令寒门与女子有晋身之阶。阻力如潮,骂詈之声不绝于耳,言“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者众。她于朝堂之上,只淡淡道:“诸卿之母、之妻、之女,莫非亦非人耶?其智其才,合该困于方寸之地,终老于锅灶之间?”

    nbsp她命人将历年进士策论与明德堂优等女子的文章一同张贴,优劣高下,天下自有公论,喧嚣渐止。

    nbsp元熹三年,边关不稳。陛下力排众议,启用英国公之子等一批年轻将领,更敕令兵部革新军制,确保粮饷直达士卒之手;同时,她下旨清丈天下田亩,抑制兼并。此举更是捅了马蜂窝,暗地里的抵抗与怨怼屡禁不止。

    nbsp一日深夜,我自外地赶回,径直入宫,宣政殿的灯还亮着。陛下伏在案上,似是睡了,手边还压着一份弹劾我“借清丈田亩之名,行铲除异己之实”的奏章。

    nbsp烛火下,她鬓角已染霜色。

    nbsp我取过斗篷欲为她披上,她却醒了。

    nbsp“回来了?”她声音沙哑,揉着眉心,“事情朕都压下了,你做得很好。”

    nbsp“陛下……”我喉间微哽。

    nbsp劝农桑,修水利,轻徭薄赋。她常微服,我随侍在侧,布衣荆钗,行走于田埂阡陌,查问农事,体察民情。见饥馑,则开仓赈济;闻冤屈,则现场决断。

    nbsp百姓初时惊惧,后则涕零,称她“女菩萨”。她只是摇头,对我说,“非为圣名,但求心安。帝王一念,百姓一生,岂敢不慎。”

    nbsp是年秋,清丈田亩毕,国库岁入增三成。陛下下诏,减免赋税,流民渐得安置。市井坊间,开始有了“元熹新政”的说法。

    nbsp我们很少再提及过去。那些往事,被深深埋藏于每日繁忙的政务之下。只是每逢雪夜,陛下仍会独坐庭中,煮一壶酒,对雪独酌。我若得闲,便去陪她。

    nbsp有时她会问,“姮儿,你说这天下,将来会变成何等模样?”

    nbsp我答,“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nbsp她便笑笑,不再说话。炉火映着她沉静的侧脸,那身影依旧挺拔,却浸透着无言的孤寂。

    nbsp元熹十年,海内承平,府库充盈,百姓渐安,万国来朝,称颂“元熹盛世”,朝臣上表,请陛下封禅泰山。

    nbsp陛下将奏表搁在一旁,只问我的意见。

    nbsp我知她意不在此,便答,“虚名而已,陛下泽被苍生,何必告于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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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nbsp回溯至元熹三年,有一农户击鼓启奏:称其抚养先太子遗腹子,今奉其归之。

    nbsp我前去查奉,那孩子脖子上挂的金锁,的确是太子妃旧物,再加上他与他父亲相似的面容,几乎就能肯定他是齐绍的遗腹子。

    nbsp“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nbsp他毫不畏惧地答道,“李川。”

    nbsp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齐川。”

    nbsp“陛下,你还记得吗?”

    nbsp“朕还记得,”小皇帝勾了勾嘴角,回忆道,“那时朕年方十岁,还以为老师是来挑事的。”

    nbsp我亦是难得轻松一笑。

    nbsp是啊,我将你接回了宫,陛下为你正名,你从此之后就留在宫中居住受教。你在年少时就宠辱不惊,颇有帝王之象。

    nbsp然而,那趟行程却并不只有你,还发现了顾言。

    nbsp初见他时,他就是个不正经的街溜子,读了两日书,交不起束修,只能靠为书店抄书为生。那日他去结账,书店赖账不给,将他逐出,他便赖着不走,坐在大街上痛斥书店。

    nbsp我见他的第一眼就愣住了,掀起马车上的帘幕细细看了他半晌,这才问道,“你多大了?”

    nbsp他一头雾水,但还是老实答道,“二十四。”

    nbsp我失声一笑。就凭他那与姑父五分相似的面容,若非是年龄对不上,我必会疑心他是姑父的私生子。

    nbsp“买你要多少钱?我出了。”

    nbsp“君子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

    nbsp我将钱袋子砸在他脑袋上,他刚要破口大骂,却被这其中重量惊到说不出话来。

    nbsp“你……”他有些心动,但还是犹豫道,“你不会是要买我去做娈童吧?我可是清白人家,你不能强抢民男啊……”

    nbsp他将自己衣领紧紧捂住,似乎生怕我将他强占了去。

    nbsp“娈童?”我挑眉一笑,“放心,做个太监,保证毁不了你的清白。”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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