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道在足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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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左威那个僵硬的背影，和那块不祥的黑石。

    nbsp他走到左威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nbsp他没有去看那块黑石。

    nbsp他只是看着左威的背影。

    nbsp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绝望的气息，正从左威身上散发出来。

    nbsp那不是左威自己的气息。

    nbsp那是镜中世界的味道。

    nbsp左威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nbsp是背叛了敬爱的将军？还是没能守住重要的防线？

    nbsp秦川不知道。

    nbsp他也不需要知道。

    nbsp他想起了将军。

    nbsp将军没有对他说一个字的安慰，没有伸出一次援手。

    nbsp他只是看着。

    nbsp然后，在他打碎镜子后，告诉他，把他自己捡起来。

    nbsp渡己，终究是自己的事。

    nbsp可或许，在渡河的时候，岸上人的一个声音，能让溺水者知道，自己该游向何方。

    nbsp“左威。”

    nbsp秦川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nbsp左威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nbsp没有回应。

    nbsp秦川继续说：“你的剑，在抖。”

    nbsp他陈述着一个事实。

    nbsp一个左威自己，可能已经忽略的事实。

    nbsp左威握剑的手，猛地一紧，颤抖停止了。

    nbsp可他身上那股绝望的气息，却更浓了。

    nbsp秦川沉默了片刻。

    nbsp他知道，简单的提醒没有用。

    nbsp左威的心魔，比他的更深。

    nbsp秦川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方式。

    nbsp“我刚才，看见了关石。”

    nbsp他提到了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名字。

    nbsp左威的背影，依旧没有动。

    nbsp“他问我，为什么把他一个人丢下了。”秦川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他说，他好冷。”

    nbsp“我告诉他，对不起。”

    nbsp“然后，我又告诉他，我会带着他的那一份，走下去。”

    nbsp秦川看着左威的后脑。

    nbsp“我不知道你在镜子里看见了谁，也不知道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nbsp“可你还站在这里。”

    nbsp“你还握着剑。”

    nbsp“堕影卫副将，左威。”

    nbsp秦川一字一顿，念出了他的身份。

    nbsp“将军，还在前面。”

    nbsp最后这句话，像一柄重锤，敲在了左威的神魂上。

    nbsp将军。

    nbsp这两个字，是烙印在所有堕影卫魂火深处的图腾。

    nbsp左威的身体，剧烈地一震。

    nbsp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nbsp他的魂火，已经缩成了拳头大小，幽蓝的火焰边缘，泛着危险的黑色。

    nbsp他的目光，没有焦点，仿佛还停留在镜中的世界。

    nbsp他看着秦川，嘴唇翕动，发出的声音，却不属于他自己。

    nbsp那是一种苍老的、疲惫的、带着无尽悔恨的声音。

    nbsp“渊……守不住了……”

    nbsp秦川瞳孔一缩。

    nbsp渊？

    nbsp镇渊剑？

    nbsp这是左威的执念？还是……

    nbsp没等他想明白。

    nbsp“吼——！”

    nbsp左威突然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咆哮。

    nbsp他猛地转回身，面对那块巨大的黑石。

    nbsp他没有用剑去劈砍。

    nbsp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拳，那只没有握剑的骨手，狠狠一拳，砸在了镜面上！

    nbsp“我即是深渊！”

    nbsp“砰——！”

    nbsp一声巨响。

    nbsp黑石没有碎。

    nbsp碎裂的，是左威的拳骨。

    nbsp他的左手，从指骨到腕骨，寸寸断裂，化为惨白的骨粉，簌簌落下。

    nbsp可他那萎缩的魂火，却在这一拳之后，猛地重新燃起！

    nbsp那股绝望冰冷的气息，如遇烈阳，瞬间消散。

    nbsp左威大口地喘息着，胸口的魂火，剧烈起伏。

    nbsp他没有再看那块黑石一眼，仿佛那只是路边一块普通的石头。

    nbsp他转过身，用那双重新变得锐利的魂火，盯着秦川。

    nbsp“谁让你过来的？”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硬。

    nbsp“你挡路了。”秦川平静地回答。

    nbsp左威看了他几秒，又看了看自己那只只剩下半截臂骨的左臂。

    nbsp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nbsp他重新汇入那混乱的战场，用仅剩的右手和剑，继续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秩序。

    nbsp只是他的脚步，比之前更沉，也更稳。

    nbsp王二麻子跑了过来，看看左威的背影，又看看秦川。

    nbsp“他……他把自己的手给砸了？”

    nbsp“他把自己的锁链，砸断了。”秦川说。

    nbsp他看着左威的背影，又抬头望向队伍最前方。

    nbsp将军的脚步，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nbsp仿佛身后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nbsp秦川收回目光，对王二麻子说。

    nbsp“扶我一下。”

    nbsp“我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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