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碎镜见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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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的目光，没有温度。

    nbsp它不像刀锋，会带来刺痛；也不像寒冰，会带来冻结。

    nbsp它只是一种存在，一种注视。

    nbsp仿佛亘古以来，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无数灵魂在这条路上挣扎，沉沦，或是……蜕变。

    nbsp他握着剑，却不出鞘。

    nbsp像是在说，你的路，你的剑，只能由你自己来挥。

    nbsp“放弃吧。”

    nbsp镜中自己的声音，直接在秦川的脑海里响起，带着一种蛊惑的疲惫。

    nbsp“你累了，我知道。”

    nbsp“每一次闭上眼，都是他们的脸。”

    nbsp“每一次任务，你都怕自己会死在某个角落，再也兑现不了承诺。”

    nbsp那只抓住秦川手腕的、属于他自己的手，冰冷刺骨，力道却大得惊人。

    nbsp它在把他往镜子里拖，往那片由愧疚和失败构筑的永恒黑暗里拖。

    nbsp“回来，和我们在一起。”

    nbsp镜中，关石的面容似乎更清晰了。

    nbsp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质问，而是一种悲伤的邀请。

    nbsp“这里不冷，秦川。”

    nbsp“回来吧，我们一起……回家。”

    nbsp回家……

    nbsp这两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秦川的神魂上。

    nbsp他的意志，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nbsp是啊，他太累了。

    nbsp从任务失败的那一刻起，他就背负着一座山。

    nbsp山的名字，叫“承诺”。

    nbsp他答应过他们，要带他们回家。

    nbsp可他把他们，留在了那片焦土上。

    nbsp现在，他们来接他了。

    nbsp一起回去，是不是……也算一种兑现？

    nbsp秦川的身体，停止了反抗。

    nbsp他被那股力量，缓缓地、不可逆转地，拉向镜面。

    nbsp他甚至能闻到镜中黑暗散发出的，如同墓穴尘土般的味道。

    nbsp就在这时。

    nbsp“滋啦——”

    nbsp胸口，那枚青铜碎片滚烫的温度，骤然拔高。

    nbsp那不是灼烧的痛，而是一种……愤怒。

    nbsp一股蛮横、古老、不讲道理的灼热，仿佛在怒斥他的沉沦。

    nbsp这股热流没有去冲击镜中的幻象，而是凶猛地撞进了秦川自己的神魂深处。

    nbsp像是在质问他。

    nbsp这，就是你的道？

    nbsp这，就是你想走的路？

    nbsp剧痛让秦川的意识，从那片悲伤的泥沼中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nbsp他猛地睁大眼睛。

    nbsp他看到的，不再是关石和小六悲伤的邀请。

    nbsp他看到了镜中自己脸上，那抹一闪而逝的、得逞的狞笑。

    nbsp那不是他的兄弟。

    nbsp那是他的心魔。

    nbsp“滚！”

    nbsp秦川的喉咙里，挤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nbsp他另一只手猛地抓住那只拖拽他的手腕，指甲深陷入骨。

    nbsp角力，再次开始。

    nbsp可他依旧在被拖拽。

    nbsp心魔的力量，源于他自己的愧疚。

    nbsp只要愧疚不消，心魔不灭。

    nbsp“没用的。”镜中的自己，恢复了那副讥讽的嘴脸，“你越是反抗，就越是证明你有多在乎，多失败。”

    nbsp“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们。”

    nbsp“因为我们，就是你！”

    nbsp秦川大口喘着气，骨头在恐怖的拉扯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nbsp他要输了。

    nbsp用执念，对抗不了执念本身。

    nbsp那该用什么？

    nbsp将军的话，毫无征兆地在脑海中响起。

    nbsp“慈悲是渡魂的舟……”

    nbsp“下一关，只能渡己。”

    nbsp渡己……

    nbsp如何渡己？

    nbsp秦川的目光，越过镜中那个狰狞的自己，再次望向他身后，那两个模糊的身影。

    nbsp关石，小六。

    nbsp他的袍泽，他的兄弟。

    nbsp他忽然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nbsp那股灼热的暖流，似乎也读懂了他的意图，从狂暴变得温和，静静地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

    nbsp镜中的自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放弃，愣了一下。

    nbsp“对。”

    nbsp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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