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8章 龙潜于渊(93)[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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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nbsp颁奖仪式上,林小满把金牌挂在了男人脖子上:“这该是你的。”男人突然单膝跪地,对着老头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师父,弟子不孝,十年才敢回来。”老头的铁球转得飞快,红绳缠成的结突然散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玉佩——和男人腰间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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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美智子的儿子突然跑上擂台,举着布偶对着林小满鞠躬:“我也想练形意拳!”少年把另一只赤金拳套摘下来,戴在男孩手上,两只拳套在阳光下闪成两颗金心。陈青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突然明白老头说的“道义永无穷”是什么意思——不是血脉的传承,是愿意把温暖递给陌生人的勇气。
nbsp体育馆外的桂花树下,老头往陈青手里塞了个木盒,里面是副新的铁球,红绳缠成个复杂的结:“该你教他们了。”铁球碰撞的脆响里,混着远处警笛声的余韵——铁尺王的弟弟招供了更多同伙,牵扯出横跨三国的地下拳场网络。穿警服的男人往陈青兜里塞了张机票:“国际刑警需要形意拳的专家,去帮他们识别黑帮的拳路特征。”
nbsp林小满的妈妈在药铺摆了桌酒席,赵长风的日记被放在主位,旁边是新补全的拳谱。美智子做了道日本料理,用的是南城的桂花和东南亚的椰浆,味道竟和老周的糖糕有几分相似。小男孩举着果汁杯,用生硬的中文说:“我要把形意拳教给日本的小朋友。”
nbsp陈青站在阁楼的窗前,看月光把体育馆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正在游动的龙。老头在院子里教林小满和小男孩站桩,三个身影的影子在青石板上交叠,分不清谁是谁的传承。他摸出怀里的牛皮本,补遗的最后一页写着行字:“拳谱终有尽,拳脚永不休。”
nbsp风里传来老周糖糕铺的梆子声,混着远处码头的船鸣。陈青知道,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国际刑警的任务清单上,还有十几个地下拳场等着捣毁;美智子的儿子或许会在东京开出第一家形意拳馆;而补全的拳谱里,一定藏着更多赵长风没说尽的往事。老头的新铁球依旧在掌心转着,红绳缠成的结里,似乎还藏着没启程的远方。
nbsp小男孩突然喊他下去练拳,童声清亮得像晨露:“陈青老师,你看我的三体式对不对?”陈青跑下楼,看见两个少年的身影在月光里晃动,赤金拳套的反光映在拳谱上,像给每个字都镀了层金。而这金光的前方,一定藏着比冠军更辽阔的天地。
nbsp国际刑警中心的玻璃幕墙映着日内瓦的晨光,陈青捏着形意拳图谱的手指微微发紧。会议室长桌的另一端,穿西装的探员正播放地下拳场的监控录像——画面里的打手用着变形的“横拳”,却在转身时露出个破绽,正是赵长风日记里标记的“败招”。“东南亚、欧洲、南美,”探员敲着屏幕,“这些黑帮的拳路都带着形意拳的影子,却成了伤人的利器。”
nbsp桌角的咖啡冒着热气,陈青忽然想起老头的铁球声。出发前,老头往他行李箱塞了个布包,里面是三卷红绳——非洲的赤铁矿染的、巴黎的银杏汁浸的、曼谷的藤浆泡的,“给歪了的拳路系个正形。”布包夹层里藏着张照片,林小满和日本小男孩在药铺院子里练拳,红绳在两人手腕上缠成个同心结。
nbsp第一个任务在柏林。废弃工厂改造的拳场飘着血腥味,陈青伪装成赌徒坐在看台上,看个巴西拳手用“钻拳”打穿对手的护具。这招式的转腰角度比拳谱偏了三度,却带着股熟悉的狠劲——像铁尺王当年的路数。中场休息时,他往拳手的水杯里加了滴老太太给的药粉,对方的拳头突然软得像面条,被裁判架下去时,耳后露出个蝎子纹身的一角。
nbsp黑帮据点藏在啤酒厂的地下室。陈青用“鹞子翻身”翻过铁丝网,铁网上的倒刺勾破了袖口,露出里面的红绳——是老头缠的,说“能挡灾”。地下室的墙壁挂着幅歪扭的拳谱,“龙形”的注解被改成了“锁喉术”。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赵长风日记,用红笔在旁边补写:“龙形应如行云,非困兽之斗。”
nbsp返程的飞机上,陈青收到林小满的视频。少年站在南城体育馆的领奖台,身边是穿和服的美智子,手里举着“国际青少年武术交流赛”的奖杯。“日本的小朋友学会了‘鸡腿桩,”林小满晃着奖杯笑,“他说要在东京建个‘正形拳馆,专门教不歪的形意拳。”视频背景里,老头正用铁球给孩子们演示“崩拳”,红绳在晨光里甩出银弧。
nbsp南美雨林的拳场建在瀑布边,水汽让拳台滑得像冰面。陈青看着个华裔青年用“浪步”避开对手的扫腿,脚步却比码头学的沉了半分——是李三当年教的阴招,故意把重心压在伤腿上。他突然吹了声口哨,是船长教的海螺信号,雨林里冲出群穿迷彩的当地警察,领头的举着赵长风的拳谱复印件:“我爷爷是形意拳弟子,他说这拳该护人,不是害人。”
nbsp青年被按在地上时,怀里掉出半块玉佩,和老头那半块纹路相接。“我爸是铁尺王的师弟,”他的血滴在玉佩上,“他说练歪了的拳,得用血才能洗正。”陈青往他手里塞了卷红绳,是曼谷的藤浆泡的,“去南城找个姓张的老头,他能教你怎么把歪了的步型走直。”
nbsp国际刑警的档案库里,陈青发现份泛黄的卷宗——1998年,个叫“赵长风”的中国拳手在巴黎救了群被黑帮控制的少年,用的正是“引进落空”的推手。卷宗里夹着张照片,穿中山装的青年站在埃菲尔铁塔下,身边的法国少年举着本《形意拳经》,和陈青当年那本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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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巴黎的秋雨裹着银杏香。陈青在拉丁区的旧书店找到本手写拳谱,扉页的签名是那个法国少年,现在成了警署的武术教练。“我教的警察都学‘踏雪无痕,”教练往他手里塞了片银杏叶,“追逃犯时比警车还快。”书店的地窖里,二十个不同国籍的少年正在练“三体式”,最矮的女孩举着红绳缠的木棍,说要去非洲教小朋友。
nbsp非洲贫民窟的拳场用铁皮搭成,赤铁矿的红土被踩成泥浆。陈青看见个黑皮肤少年用“鹰捉”抓着对手的胳膊,指节却捏错了位置——是当年杰森教的野路子。他突然打出套完整的“十二形”,红土在脚下溅成花,少年们的欢呼声惊飞了屋顶的麻雀。酋长往他脖子上挂了串果核项链,和露比妹妹的那串能拼成圈:“这是‘正形项链,戴着它的人,拳头都长着好心肠。”
nbsp回程路过东京时,美智子的“正形拳馆”刚开业。玻璃门映着两个身影——林小满在教日本小男孩“龙形”,动作比视频里稳了三成,红绳在两人腰间缠成个圈,像在画正义的边界。拳馆的墙上挂着补全的拳谱,赵长风的笔迹旁多了行日文,翻译过来是“拳如人心,歪了要扶”。
nbsp老头的视频电话打进来时,陈青正在纽约的唐人街吃云吞。老头的铁球转得比平时慢,身后的药铺院子里,穿警服的男人正教街坊们“防身拳”,老太太的药碾子旁堆着国际来信,邮票盖着三十个国家的邮戳。“李三的余党都清了,”老头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你师父的拳谱成了国际警校教材,他说的道义,现在全世界都在学。”
nbsp云吞的热气模糊了屏幕。陈青看见林小满举着封信跑过来,信封上的邮票是非洲的赤铁矿图案:“非洲的小朋友说,要给咱们寄‘正形种子,种出会打拳的树!”少年的袖口沾着红泥,和陈青当年在拆迁区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nbsp联合国的会议室里,陈青把红绳缠的拳谱放在桌上。三十个国家的代表伸手触摸,红绳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非洲的热烈、巴黎的温润、曼谷的柔韧,最后都汇成股劲,像老头说的“全世界的力拧成绳”。秘书长往他手里塞了枚徽章,上面的图案是“十二形”围着地球,说要成立“世界正形联盟”,让歪了的拳路都归正。
nbsp夜里的酒店房间,陈青翻开赵长风的日记,新写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光:“形意拳的‘意,是地球的‘球,少点私心,就圆了。”窗外的联合国大厦亮着灯,每个窗口都像只眼睛,看着不同肤色的人在练同个桩功,红绳在夜风里连成网,兜住了所有要歪的拳头。
nbsp他知道,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南美雨林的青年或许正在南城学“正形”,非洲的果核项链会在更多人脖子上发光,而巴黎的银杏叶,还会年复一年落在手写拳谱上,像在续写没说完的道义。行李箱里的红绳还剩半卷,陈青摸着它的温度,感觉掌心的旧伤又在发烫,这次不是因为痛,是因为某种正在蔓延的温暖,从南城的药铺出发,要把全世界的拳台,都焐成热乎的模样。
nbsp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小满的消息,附带张照片——日本小男孩在非洲的红土上练“三体式”,身边的黑皮肤少年举着红绳,背景里的“正形树”刚发芽,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赵长风拳谱里的“义”字。陈青笑着回复:“告诉他们,红绳还够缠遍全世界。”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窗外的纽约下起雨,雨滴在玻璃上划出的痕,像无数双正在伸展的拳头,要把天空撑得更辽阔。
nbsp非洲草原的旱季带着赤铁矿的灼热,陈青蹲在“正形树”苗旁,看黑皮肤少年用红绳丈量树干的周长。树苗是用南美青年寄来的种子种的,树干上缠着圈布带,缝着三十个国家的“正”字——中文的方正、日文的圆润、法文的飘逸,在阳光下像串跳动的音符。“杰森说,等树长到三米,就建个拳馆。”少年往树根浇了瓢河水,水花溅在陈青的帆布拳套上,晕开片深色的痕,“就叫‘世界根,跟南城的聚义拳馆配成对。”
nbsp帐篷里的短波电台滋滋作响,传来林小满的声音:“东京拳馆收了个巴西徒弟,他爷爷是当年被黑帮控制的拳手。”背景里混着日本小男孩的喊声,“我们教他‘引进落空,他说这比锁喉术舒服多了!”陈青摸着电台外壳,发现上面贴满了邮票,非洲的长颈鹿、巴黎的铁塔、纽约的自由女神,边缘都被摩挲得发白。
nbsp联合国的“正形联盟”徽章在胸前发烫。陈青掏出赵长风的日记,新写的页上画着幅简笔画:三十棵“正形树”围着地球,树根在地下缠成个球。旁边注着行字:“拳路如树根,歪了会烂,正了才茂。”风掀起帐篷帘,远处的马赛人正在打拳,动作里竟有“鸡腿桩”的影子——是露比妹妹教的,说“这桩能在草原站得稳”。
nbsp雨季来临前,陈青带着少年们在河岸边练“浪步”。赤铁矿的红土被雨水泡成泥浆,脚步踩上去却稳如磐石,正是老头教的“泥地桩功”。突然传来声惊呼,个法国志愿者被鳄鱼吓得跌进水里,陈青本能地旋身,用“蛇形拨草”的劲将人拽上岸,泥水在两人身上甩出弧线,像道流动的国界。志愿者抹着脸上的泥笑:“这比警校教的擒拿术优雅多了!”他脖子上挂着串银杏叶,是巴黎拳馆的学员送的,说“能想起埃菲尔铁塔下的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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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短波电台里,老头的声音带着咳嗽:“南城要办‘世界形意周,把所有歪过的拳路都请来正形。”背景里有敲铁球的脆响,“铁尺王的弟弟在监狱里改好了,说要表演‘如何把横拳的歪劲掰直。”陈青突然听见林小满的尖叫,接着是美智子的笑声,“他被巴西徒弟的‘崩拳打了下,说这劲正得像南城的灶心土。”
nbsp旱季末尾的篝火晚会,马赛人用兽皮做了面鼓,鼓皮上绣着“十二形”。陈青敲着鼓教大家唱老头编的歌:“形意拳,不打偏,正了骨头正了天……”歌声里,非洲少年的“鹰捉”、法国志愿者的“虎扑”、巴西徒弟的“龙形”,在火光里融成团。杰森举着酒瓶站起来,酒液里漂着片“正形树”的新叶:“我爷爷说,当年赵长风救的少年里,有我爸!”
nbsp回程的飞机上,陈青翻着新收到的拳谱。南美青年补全了“水战步”的注解,附了张照片:他在南城药铺的青石板上练步,老头用铁球在旁打着节奏。东京拳馆寄来本绘本,画着日本小男孩教非洲少年写“正”字,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最厚的本来自巴黎,里面夹着片银杏叶,叶脉描成了拳路图,旁边写着:“秋天的叶会落,但根里的劲还在。”
nbsp南城的“世界形意周”热闹得像庙会。聚义拳馆的院子里搭起三十个拳台,每个都铺着当地的土——非洲的红土、欧洲的黑土、南美的褐土,在阳光下拼成块彩色的地毯。铁尺王的弟弟穿着囚服表演“纠错拳”,每改个歪招就往地上磕个头,额头的血滴在土里,竟冒出颗嫩芽。老太太的儿子带着国际刑警在巡逻,警服的纽扣换成了“正形联盟”的徽章,说“这比手铐管用”。
nbsp林小满在主擂台上教“十二形”,身边站着日本小男孩和巴西徒弟,三个身影的影子在红土上叠成个“众”字。台下的看客举着各国的“正”字牌,喊声震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陈青突然看见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是柏林啤酒厂的华裔青年,他举着块木牌,上面刻着:“我爸的铁尺,现在用来量拳路正不正。”
nbsp老头坐在太师椅上,铁球转得比任何时候都欢。他往陈青手里塞了个新的布偶,胳膊是直的,肚子里藏着张世界地图,每个“正形树”的位置都钉着颗赤金拳套的碎粒。“这是你师父的遗愿,”老头的金牙在灯光下闪,“让形意拳成根,不是墙。”布偶的脚底板绣着行小字:“地球是个大拳台,人人都是练拳人。”
nbsp晚会的烟火在夜空绽放,拼成个巨大的“形”字。陈青站在聚义拳馆的屋顶,看三十国的拳手手拉手转圈,红绳在他们手腕上连成个圈,像给地球系了个红腰带。短波电台里传来纽约的声音:“自由女神像下的拳馆开业了,用的是‘浪步改的防暴术!”接着是非洲的欢呼,“‘世界根拳馆封顶了,梁上刻着所有教拳人的名字!”
nbsp风里飘着桂花糖糕的甜香,老周的叫卖声混着拳声传来:“正形的糖糕,歪了不要钱!”陈青摸出怀里的日记,最后页还空着,却好像已经写满了字——在非洲的红土里,在巴黎的银杏叶上,在东京的晨露中,在每个练拳人的心尖上。
nbsp他知道,这故事才刚刚开始。“世界根”拳馆的梁会越架越高,“正形树”的根会越扎越深,而赵长风没写完的日记,会变成无数本新的拳谱,在不同肤色的手掌间传递。老头的铁球还在转,红绳还在缠,像在说:这拳路啊,正了就停不下来,就像这世界,总要往好里去。
nbsp烟火又炸开朵花,照亮了南城的夜空。陈青看见林小满举着布偶跑过来,身后跟着群不同国籍的少年,每个人手里都攥着颗种子。“我们要去南极种‘正形树,”少年的声音在风里飘,“让企鹅也看看,什么叫站得正!”陈青笑着点头,感觉掌心的日记在发烫,像有团火要烧透纸页,烧向更辽阔的天地。而那天地的尽头,一定还有无数个“正”字,等着用拳脚,用真心,个个写满。
nbsp南极科考站的冰原反射着刺目的光,陈青裹着防寒服站在“正形树”幼苗前,看林小满用红绳将树苗固定在保温棚里。这株从非洲带来的幼苗被裹在特制的保温膜里,膜上印着三十国的“正”字,在极昼的永昼光线下泛着七彩的光。“科学家说,冰下的土壤里有远古的菌群,”林小满呵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说不定能让树长出抗冻的根。”
nbsp日本小男孩举着个冰制的拳靶跑过来,靶心嵌着块赤铁矿——是非洲少年寄来的,说“能给冰靶加点火气”。他穿着特制的练功服,里面缝着泰国的藤条保暖层,是查猜的父亲亲手编的崩拳打,”小男孩的鼻尖冻得通红,“冰碎的时候,能看见里面的光。”陈青一拳砸上去,冰屑四溅,赤铁矿在碎冰里闪着红,像颗不肯冷却的心。
nbsp短波电台里传来南极科考队员的笑声:“你们的拳声震得冰盖都在响,企鹅都来看热闹了。”背景里混着企鹅的叫声,像在跟着喊“正形”的口号。陈青摸出赵长风的日记,在新的一页画了个冰原上的“三体式”,脚边画着只歪歪扭扭的企鹅,旁边注着:“最冷的地方,也能扎下最热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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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从南极返航的破冰船上,陈青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包裹。非洲的“世界根”拳馆寄来块兽皮,上面用赤铁矿粉拓着孩子们的拳印,每个印子里都塞着颗“正形树”的种子;巴黎拳馆的银杏叶标本里夹着张乐谱,是用“十二形”的节奏谱的曲子,标注着“可用作练拳的伴奏”;东京的“正形拳馆”寄来套迷你拳套,是用美智子儿子的校服改的,指尖缝着南极的冰芯粉末,说“能记住最冷的坚持”。
nbsp林小满在甲板上练“龙形”,动作比在南城时舒展了许多,防寒服的褶皱里抖落出片银杏叶——是巴黎学员夹在乐谱里的,已经在南极冻成了透明的标本。“科学家说,冰盖下的远古土壤里有生命,”少年接住飘落的叶标本笑,“就像歪了的拳路里,也藏着变好的可能。”破冰船破开的冰缝里,浮冰折射出的光在他身上流动,像条银色的龙。
nbsp回到南城时,“世界形意周”的余温还没散。聚义拳馆的院子里,三十国的土壤拼成的地毯上长出了青苔,在雨里泛着油光。老头正用铁球给群金发碧眼的孩子演示“钻拳”,红绳在孩子们手腕上缠成串,像挂了串彩色的糖葫芦。“这是意大利的小安东,”老头往陈青手里塞了颗橄榄,“他爷爷是黑手党打手,现在让孙子来学正形的拳。”
nbsp小安东的“三体式”站得还不稳,膝盖总往外撇,陈青用脚轻轻一磕,少年的重心突然沉了下去,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我爷爷的拳总往人软肋打,”小安东的中文带着橄榄味的卷舌音,“这拳却像在土里扎根,很舒服。”他往陈青手里塞了幅画,是用橄榄油画的拳台,台上的人用“引进落空”接住了对方的拳头,背景里的埃菲尔铁塔和富士山并排站着。
nbsp老太太的药铺改成了“正形学堂”,墙上挂满了各国拳路的纠错图。巴西徒弟正在给街坊们讲“如何把锁喉术改成救人的擒拿”,黑板上的示意图旁边,贴着他爷爷当年的悔过书。美智子的和服下摆沾着药草汁,正在教孩子们辨认能疗伤的植物:“这是日本的艾草,那是中国的薄荷,混在一起敷伤口,好得快。”
nbsp联合国的专员带着摄像机来了,要拍部叫《正形之路》的纪录片。镜头里,林小满和日本小男孩在药铺院子里教企鹅玩偶练拳,红绳在玩偶的翅膀上缠成个“义”字;铁尺王的弟弟穿着志愿者马甲,给孩子们演示“如何用铁尺丈量拳路的正直度”;最远处的角落里,老头正用铁球给“正形树”的幼苗浇水,红绳在泥土里钻出细洞,像在给根须引路。
nbsp陈青站在学堂的屋檐下,看雨滴在三十国土壤拼成的地毯上砸出小坑,每个坑里都冒出颗嫩芽。赵长风的日记被塑封起来,放在学堂的正中央,新补的页上写满了各国语言的“正”字,笔画交缠在一起,像张没边际的网。他突然发现,日记的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是老头的笔迹:“拳路正了,人心就正了;人心正了,世界就正了。”
nbsp短波电台又响了,是非洲的杰森:“‘世界根拳馆的树开花了,花瓣是红的,像赤铁矿的颜色!”接着是南极科考站的声音:“保温棚里的幼苗长出了第一片叶,叶纹是‘三体式的形状!”林小满突然抢过电台喊:“东京的小朋友学会了‘浪步,在樱花树下练,像在跳舞!”
nbsp雨停时,天边架起道彩虹,一头搭在聚义拳馆的屋顶,一头伸进学堂的窗。陈青看见小安东举着画跑出药铺,要去给彩虹画个拳台;巴西徒弟的爷爷拄着拐杖来了,颤巍巍地给赵长风的日记鞠了一躬;老太太的儿子带着新的国际刑警学员站在门口,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本手抄的拳谱,封皮上印着地球的图案。
nbsp老头往陈青手里塞了把新的红绳,是用南极的冰芯纤维混着非洲的驼毛纺的:“下一站去北极,让北极熊也看看,什么叫站得正的拳。”铁球转得轻快,红绳在掌心缠出个新的结,像在孕育什么新的故事。陈青摸出怀里的日记,感觉最后那页空白在发烫,像有无数个未写完的字在跳动。
nbsp他知道,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北极的冰原上会种下新的“正形树”,国际空间站里或许会飘着红绳缠的拳套,而每个歪过的拳路,每个迷途的人,都会在某一天找到属于自己的“正形”。老头的铁球还在转,红绳还在延,像在说:这世界的正,不是一天练成的,却值得用一辈子去练。
nbsp彩虹渐渐淡了,学堂的灯亮了起来。陈青看见林小满在教小安东写中文的“正”字,两个少年的影子在地上叠成个工整的字,笔画里落满了星光。而那星光的尽头,一定还有无数个“正”字,等着用拳脚,用真心,用永不停止的脚步,一个个写下去,写满这辽阔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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