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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7章 龙潜于渊(9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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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如注,冲刷着南城棚户区的铁皮顶,噼啪声里混着麻将牌的碰撞。陈青蜷缩在废品站角落,用破麻袋裹着新买的《形意拳经》,纸页被漏雨浸出深色的晕。不远处的简易棚里,三个纹身壮汉正用钢管敲着桌沿,红毛青年把一沓皱巴巴的钞票推到中间:“今晚谁赢了,那批‘货就归谁送。”

    nbsp墙角的旧电视在播放武术比赛,穿着亮片护具的选手正用高鞭腿踢中对手的侧腰,观众席爆发出欢呼。陈青的指尖划过拳经上“钻拳似电”的注解,忽然听见铁皮门被踹开的巨响。红毛青年揪着个穿校服的少年进来,少年怀里的书包掉在地上,滚出半块没吃完的馒头。

    nbsp“张老板的钱,三天了还没凑齐?”红毛踩住少年的手背,“你妈那破裁缝铺的缝纫机,当废铁卖也够数了。”陈青注意到少年袖口磨出的毛边,和自己去年穿坏的校服一模一样。

    nbsp少年突然咬住红毛的脚踝,壮汉们的钢管立刻砸下来。陈青抓起身边的锈钢管,金属冰凉刺骨。他想起拳经里“起如钢锉”的要诀,身体像被弹簧弹出去,钢管带着风声扫向红毛的手腕。这一下用了挑废品时练出的巧劲,红毛惨叫着松开脚,钢管却在陈青掌心震出麻意——比扛五十斤废报纸沉得多。

    nbsp“哪来的野小子?”纹身壮汉的钢管带着破风声响。陈青侧身避开,后腰撞到堆啤酒瓶,碎玻璃在掌心划出细血痕。他忽然想起电视里选手的闪避动作,下意识沉肩转腰,恰好躲过第二记横扫。壮汉的钢管砸在铁架上,火星溅到陈青的破球鞋上。

    nbsp少年趁机扑过来抱住红毛的腿,陈青瞅准空当,钢管磕在壮汉的肘关节。只听咔嚓轻响,壮汉像堆烂泥瘫下去。剩下两人愣神的瞬间,他已经揪住红毛的衣领,把人撞在铁皮墙上。雨声里,陈青听见自己的心跳比雷鸣还响,掌心的血滴在拳经上,染红了“敢打必胜”四个字。

    nbsp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陈青拽着少年钻进废品站后的窄巷。积水没过脚踝,少年突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我妈做的酱牛肉,还热着。”油纸破了个洞,酱汁在水洼里晕开,像幅写意的画。

    nbsp“我叫林小满。”少年的虎牙在闪电里发亮,“我妈说,会功夫的人不该欺负人。”陈青的目光落在他磨平的鞋跟上,想起自己那双补丁摞补丁的回力鞋。

    nbsp雨停时,东方泛起鱼肚白。废品站老板蹲在门口抽烟,看陈青把散落的废品重新捆好,忽然说:“西头拆迁区有个老头,以前是省队的,你去碰碰运气。”他往陈青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五十块,“别学那些混子,拳头该往正道上使。”

    nbsp拆迁区的断壁残垣间,白发老头正用树枝在地上画拳谱。陈青认出那是形意五行拳的起势,忍不住跟着比划。老头突然用树枝敲他的膝盖:“顶膝如生根,你那腿软得像面条。”陈青这才发现,老头的布鞋在碎砖上踩出的脚印,比水泥地还深。

    nbsp“想学拳?”老头吐出嘴里的草根,“先把这堆砖搬到对面楼。”废墟里堆着半墙红砖,每块都沾着干透的泥浆。陈青抱起四块砖,才走三步就踉跄着跪下,掌心的伤口被磨得生疼。老头在旁慢悠悠地打拳,松沉的步伐让地面微微震动,惊飞了墙缝里的麻雀。

    nbsp日头偏西时,陈青终于把砖搬完。老头扔给他个军用水壶:“形意拳不是花架子,是战场搏杀的手艺。”他用树枝挑起块碎玻璃,手腕一抖,玻璃钉进十米外的木板,“你刚才在废品站那下钻拳,劲用对了三成,可惜护不住自己。”

    nbsp陈青这才注意到,老头的左手小指少了半截,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十年前跟人比拳,护不住徒弟,丢了指骨。”老头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练拳先练心,心不静,拳就散。”

    nbsp夜里的拆迁区常有野猫出没。陈青躺在断床上,听老头在月光下练拳,骨节错动的脆响像在掰断树枝。他摸出怀里的拳经,发现老头白天画的拳谱,比书上的注解多了个微小的转腰动作——正是自己今天总做错的地方。

    nbsp三天后,林小满背着书包跑来,裤腿沾着泥:“红毛的表哥来了,带了十几个混子。”他从书包里掏出把折叠刀,刀刃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忍”字,“我妈说这是我爸留下的。”陈青注意到刀鞘上的锈迹,和自己那把捡来的钢管差不多旧。

    nbsp老头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转着两颗铁球:“去把那堆瓦砾扫干净。”废墟中央堆着半人高的碎瓦片,陈青刚拿起扫帚,就听见拆迁区入口传来叫骂声。红毛带着人踹开临时搭的木门,钢管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nbsp“老头,听说你当年很能打?”红毛的表哥摸着手臂上的龙纹身,“今天就让你徒弟替你躺进医院。”陈青握紧扫帚柄,忽然想起老头说的“鸡腿桩”,下意识沉肩坠肘。

    nbsp老头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形意拳讲究不招不架,就是一下。”他吐掉糖纸,铁球在掌心转得更快,“陈青,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半步崩拳打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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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红毛的表哥挥着钢管冲过来时,陈青突然想起搬砖时体会的沉劲。他侧身避开钢管,右拳顺着对方的力道钻出去,正撞在肋下。只听闷响如打鼓,壮汉像被车撞了似的飞出去,撞塌了半面土墙。

    nbsp剩下的人愣在原地。陈青的拳头还在发麻,却第一次觉得,这双搬废品的手,也能护住什么。老头在旁慢悠悠地说:“形意拳的崩拳,是把全身的劲拧成一股绳,你们那些花架子,经不住这一下。”

    nbsp林小满突然吹了声口哨,远处传来警笛声——是他偷偷报的警。陈青看着红毛等人被戴上手铐,忽然发现老头的铁球不知何时少了一颗,而十米外的砖墙上,多了个深深的凹痕。

    nbsp暮色降临时,老头把个褪色的红绸包递给陈青。里面是本泛黄的笔记本,第一页写着“李存义拳论”,夹着张黑白照片,穿中山装的青年正站在擂台边,眼神比刀还利。“我师父说,拳术无优劣,练拳的人心有正邪。”老头的白发在晚风里飘动,“你这孩子,眼神里有股不肯输的劲,像当年的我。”

    nbsp陈青的指尖抚过照片,忽然听见拆迁区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三个穿着黑色背心的汉子停在路口,为首的刀疤脸盯着老头,手里转着根铁链,铁链末端的铁球在地上拖出火花。

    nbsp“师父,十年了,你躲得够久了。”刀疤脸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当年你废了我三条肋骨,今天该还了。”老头往陈青身后推了推,铁球在掌心转得飞快,断指的疤痕在暮色里泛着红。

    nbsp陈青握紧了那本拳经,忽然明白老头为什么总在月光下练拳。有些债,躲不过;有些责任,必须扛。远处的霓虹灯透过断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他第一次在废品站看见的那页拳谱。

    nbsp风里传来铁锈的味道,陈青的心跳越来越响,和十年前擂台上的鼓点渐渐重合。他知道,真正的拳,不是书上的字,不是地上的谱,是当危险来临时,敢往前站的那一步。而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头。

    nbsp林小满悄悄把折叠刀塞进陈青手里,刀柄上的“忍”字硌得掌心生疼。陈青看着刀疤脸身后的汉子们慢慢围上来,忽然想起老头教的“三体式”,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像棵扎在石缝里的树。

    nbsp老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陈青,看好了,什么叫形意拳的‘硬打硬进无遮拦。”他的身影在暮色里突然动了,像道被风吹起的纸鸢,却带着千钧之力,撞向最前面的汉子。铁链的哗啦声、骨节的脆响、闷哼声混在一起,惊飞了栖息在断梁上的乌鸦。

    nbsp陈青的掌心全是汗,折叠刀的刀刃贴着小臂。他看着老头的背影,忽然想起废品站老板的话:拳头该往正道上使。而正道,往往是最难走的那条。

    nbsp刀疤脸的铁链带着风声扫过来时,陈青终于迈出了那步。不是后退,是前进。他的拳头撞在对方的胸口,用的正是老头教的崩拳,全身的劲拧成一股绳,带着搬砖时的沉,带着护林小满眼的勇,带着这十几年在底层摸爬滚打的韧。

    nbsp夜色渐浓,拆迁区的断墙后,不知谁的手机在播放武术比赛的解说。陈青的身影在月光里起伏,像条刚从水里钻出来的龙,每一拳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烈。他知道,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老头笔记本里没写完的拳谱,等着用拳头,用血汗,用不肯低头的骨头,继续写下去。

    nbsp铁链抽在断墙上的脆响惊飞了最后一群乌鸦,陈青的拳头撞在刀疤脸胸口时,仿佛听见自己肋骨错动的声音。这记崩拳比打红毛表哥时沉了三成,却被对方硬生生受住——刀疤脸的肌肉像铁块般绷紧,嘴角勾起抹狞笑:“老东西教的这点皮毛,不够看。”

    nbsp老头突然甩出铁球,呼啸着擦过陈青耳边,正砸在刀疤脸的手腕。铁链哐当落地,铁球弹回来,在老头掌心转得愈发急。“形意拳讲‘三节明,你这胳膊,根节就松了。”老头往地上啐了口血沫,断指的关节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十年前没打断你的腿,是留着让你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

    nbsp刀疤脸的袖口滑下来,露出道深可见骨的旧伤:“当年你用的‘虎扑,今天我让你徒弟尝尝!”他突然矮身,像头蓄势的豹子扑过来,肘部直取陈青咽喉。陈青下意识后撤,后腰撞在堆钢筋上,疼得眼前发黑——这正是老头说的“护不住自己”。

    nbsp“起如举鼎!”老头的吼声震得碎砖簌簌落。陈青猛地沉肩,双臂交叉架住肘击,只觉一股巨力涌来,膝盖在地上碾出两道浅沟。他忽然想起搬砖时体会的“丹田发力”,腰腹猛地一拧,竟借着对方的劲侧身翻出,落地时恰好是三体式的桩架。

    nbsp刀疤脸的同伙们终于反应过来,钢管和木棍雨点般砸向老头。陈青看见根锈钢管直奔老头后脑,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前面。金属撞在背上的钝痛让他弓起身子,却听见身后传来骨裂的轻响——老头的铁球正中那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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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滚!”老头的声音像结了冰。陈青扶着墙回头,看见老头的白衬衫渗出血迹,却依旧站得笔直,铁球在掌心转得像两道残影。刀疤脸的同伙们突然往后退,不知何时,林小满带着七八个穿校服的少年堵在入口,每人手里都攥着根拖把柄,最矮的那个女孩还举着个炒菜的铁铲。

    nbsp“警察五分钟就到!”林小满的声音发颤,却把折叠刀打开了,“我已经录了视频,你们跑不掉的。”陈青这才发现,少年的裤腿在流血,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道口子。

    nbsp刀疤脸盯着老头渗血的衬衫,突然啐了口:“今天算你们运气。”他捡起铁链往回走,经过陈青身边时低声道,“这老东西活不过这个月,你等着收尸。”

    nbsp警笛声越来越近时,老头突然捂住胸口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陈青扶住他才发现,刚才挡钢管时,老头替他挨了下狠的,后背肿起老大一块。“没事,老骨头经打。”老头推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当年跟人比拳,比这重的伤都受过。”

    nbsp废品站老板不知何时骑着三轮车来了,车斗里装着捆新绷带和碘伏。“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闲不住。”他把老头扶上车,又给陈青递了瓶冰汽水,“西头的地下拳场,最近在找新人,你想去试试不?”

    nbsp汽水瓶在掌心沁出冷汗。陈青看着老头被三轮车拉走的背影,忽然想起那本拳经里夹着的照片——穿中山装的青年站在擂台上,身后的观众举着“国术精神”的牌子。林小满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我妈说,我爸以前也打拳,后来被人暗算,再也站不起来了。”

    nbsp拆迁区的月光比昨晚亮了些。陈青躺在断床上,后背的伤隐隐作痛,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出老头的笔记本,借着月光看到新写的字迹:“崩拳要如惊雷落地,不是蛮力,是巧劲裹着狠劲。”下面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自己白天总没拧到位的腰。

    nbsp凌晨三点,陈青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老头坐在月光里擦铁球,后背的绷带渗着血。“刀疤脸的师父,是当年黑市拳的擂主。”老头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什么,“十年前我废了他徒弟,他就放话要废了我。”铁球相撞的脆响在空荡的拆迁区里回荡,“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这浑水太深。”

    nbsp陈青摸了摸后背的伤,突然想起林小满流血的裤腿:“我不走。”他坐起来,开始练老头教的鸡腿桩,膝盖在地上磨出沙沙声,“您教我拳,不是让我遇到事就躲的。”

    nbsp老头的铁球停了停,忽然笑了:“当年我师父也这么跟我说。”他往陈青手里塞了个热乎的烤红薯,“地下拳场别去,那地方只认钱,不认拳。”红薯的焦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里缠成股奇怪的味道。

    nbsp天亮时,林小满带来个消息:刀疤脸在医院断了两根肋骨,他师父放话要亲自来拆迁区。少年的书包里装着份报纸,社会版的角落里印着张模糊的照片,穿黑色背心的汉子正把对手抬下擂台,台下的观众举着钞票欢呼。“这就是他师父,外号‘黑煞。”林小满的手指在照片上划出印子,“我妈说,他打残过七个对手。”

    nbsp陈青注意到照片角落的日期,正是十年前。老头的笔记本里提到过这场比赛,说“黑煞用的是黑市拳的阴招,踩人膝盖,断人胳膊”。他忽然明白老头为什么后背的伤不肯好好治——不是经打,是知道躲不过。

    nbsp废品站老板中午又来送东西,这次是个旧护具,垫着厚厚的棉花。“这是我年轻时打业余赛用的。”他拍着陈青的肩膀,“黑煞下周三会去‘斗兽场,那地方是他的地盘,去了就是送死。”

    nbsp“斗兽场”三个字让陈青想起报纸照片里的场景。他摸着老头的笔记本,忽然翻到张撕下来的赛程表,上面圈着个名字:“赵长风”,后面写着“形意拳”。老头在旁边画了个问号,像在犹豫什么。

    nbsp夜里的拆迁区刮起了风,断墙发出呜呜的响声。陈青练拳时总觉得后背发沉,老头说这是“劲没透下去”,拿着藤条敲他的腰:“形意拳要如水流,遇方则方,遇圆则圆,你这劲太死,像块石头。”

    nbsp藤条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陈青却咬着牙不吭声。他知道老头是想让他快点变强,快到能在黑煞手下活下来。月光下,他的影子在断墙上忽长忽短,像条挣扎的蛇。

    nbsp周三早晨,林小满背着书包跑得气喘吁吁,书包上的卡通贴纸掉了一半:“黑煞来了!在斗兽场等着,说不去就烧了拆迁区!”他从怀里掏出个存折,上面只有三百多块,“这是我妈攒的,我们跑路吧。”

    nbsp老头把铁球揣进怀里,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跑?我这辈子就没跑过。”他拍了拍陈青的肩膀,指腹的老茧擦过少年后背的伤,“记住,形意拳的‘意,是意气的意,不是害怕的怕。”

    nbsp斗兽场在废弃的工厂里,铁门焊着狰狞的铁刺。陈青跟着老头走进时,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看台上稀稀拉拉坐着些人,手里都举着钞票,看见他们进来就吹起口哨。黑煞坐在最前排,光着膀子,胸前的蝎子纹身随着呼吸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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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老东西,十年了,你终于敢来了。”黑煞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今天让你徒弟跟我手下打,赢了,旧账一笔勾销。”他拍了拍手,从阴影里走出个高个青年,手臂比陈青的大腿还粗,指关节全是老茧。

    nbsp陈青突然想起老头说的“硬打硬进”。他脱下外套,露出后背的绷带,在满场哄笑声里走到场地中央。高个青年突然冲过来,拳头带着破风声响。陈青侧身避开,右拳顺着对方的臂弯钻进去,正是那招半步崩拳。

    nbsp拳头撞在肋下的闷响让全场安静下来。高个青年愣了愣,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肚子蹲下去。陈青的拳头还在发麻,却第一次觉得,这双搬废品的手,真的能护住什么。

    nbsp黑煞猛地站起来,椅子被踹翻在地:“你找死!”他亲自跳进场地,拳头直取陈青面门。陈青忽然想起老头教的“鹞子穿林”,身体像片叶子般向后飘,脚尖在地上划出道浅沟。

    nbsp看台上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陈青看着黑煞的拳头在眼前放大,忽然明白了“不招不架,就是一下”的意思。他沉腰转胯,右拳如毒蛇出洞,正撞在对方的胸口。这一拳用了全身的劲,包括搬砖时的沉,挨钢管时的痛,还有老头没说出口的期盼。

    nbsp黑煞像被炮弹击中般飞出去,撞在铁网上发出巨响。陈青的手臂在发抖,却死死盯着慢慢爬起来的黑煞——对方的眼睛红得像要流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藏在袖口的短棍,棍头闪着银光。

    nbsp老头突然跳进场地,铁球砸向黑煞的手腕。短棍哐当落地,却有更多人从阴影里冲出来,手里都拿着家伙。陈青把老头护在身后,忽然听见看台上有人喊他的名字——是林小满,带着那群穿校服的少年,举着拖把柄砸向看客。

    nbsp混乱中,陈青看见黑煞的短棍刺向老头的后背。他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棍头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带出道血箭。老头的铁球正中黑煞的太阳穴,沉闷的响声让全场瞬间安静。

    nbsp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陈青扶着老头往外走。阳光透过工厂的破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拆迁区的月光。他忽然发现,老头的笔记本掉在地上,最后一页写着新的字:“拳术是杀技,也是护道的本事。”下面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自己刚才挡棍时拧腰的角度。

    nbsp废品站老板骑着三轮车在外面等,车斗里的绷带又多了几卷。“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命硬。”他笑着擦眼泪,却没注意到老头攥着铁球的手在发抖。林小满跑过来,把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塞进陈青手里,红薯皮上还沾着点血——是刚才混战中蹭到的。

    nbsp陈青咬了口红薯,甜得有些发苦。他看着工厂里被警察带走的黑煞,忽然想起刀疤脸说的“活不过这个月”。老头的咳嗽声越来越响,后背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却依旧走得笔直,像棵不肯弯腰的老树。

    nbsp风里又传来铁锈的味道,这次还混着烤红薯的甜香。陈青知道,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老头笔记本里没写完的拳谱,等着用拳头,用血汗,用护着别人的那份勇,继续写下去。他握紧怀里的拳经,感觉掌心的伤口又开始发烫,像有团火在烧,要把这世间的不平,都烧个干净。

    nbsp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废弃工厂的铁网上流动,陈青扶着老头往三轮车走时,忽然发现黑煞被押上警车的瞬间,往人群里投了个阴冷的眼神。废品站老板踩着踏板嘟囔:“这老东西的师弟在市局当副队长,进去也待不了三天。”车斗里的碘伏瓶随着颠簸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nbsp老头突然按住胸口剧烈咳嗽,指缝漏出的血滴在陈青手背上,温热得像刚出炉的红薯。“别停,往前骑。”老头的声音发虚,却依旧挺直腰杆,“穿过三条街,拐进‘老药铺的巷子。”陈青这才注意到,老头怀里的铁球不知何时少了一颗,而工厂的阴影里,有个穿黑风衣的人正捡起什么。

    nbsp老药铺的门脸藏在棚户区深处,门楣挂着块褪色的“正骨”木牌。穿白大褂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看见老头进来就往药柜后躲:“张疯子,你又惹了什么祸?”她的手指在抽屉上飞快跳动,抽出瓶褐色药膏,“十年前给你治断指的药还剩半瓶,够你这老骨头用的。”

    nbsp药膏抹在伤口上像火烧,陈青咬着牙才没叫出声。老太太用绷带缠紧他胳膊上的刀伤,忽然说:“黑煞的师父是‘铁拳李三,当年在黑市拳场杀过人,现在在东南亚开赌场。”她往老头嘴里塞了颗药丸,“你废了他最看重的徒孙,这梁子结大了。”

    nbsp老头嚼着药丸笑:“当年他用阴招废了我师父,这笔账早该算了。”药膏的清凉渗进皮肉,陈青听见老太太的抽屉里传来金属碰撞声,像藏着不止一把手术刀。

    nbsp夜里的药铺弥漫着艾草味。陈青躺在阁楼的竹床上,听老头在楼下和老太太低声说话。“那孩子是块好料,就是太愣。”老太太的声音压得很低,“李三下个月回南城,你打算怎么办?”老头没说话,只有铁球转动的轻响,像在掂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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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凌晨的露水打湿了窗纸。陈青练桩时,发现院子里的青石板有奇怪的凹痕,排列得像某种拳谱的步型。老太太端着药碗出来,看见他踩着凹痕站桩就笑:“这是你师父年轻时踩出来的,十年没人动过了。”她往石桌上放了碟酱菜,“张疯子当年打遍南城无敌手,就是靠这‘踏雪无痕的轻功。”

    nbsp陈青的脚在凹痕里转动,忽然体会到老头说的“劲透地底”——石板的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腰腹的沉劲竟比平时稳了三成。老太太在旁剥着橘子:“形意拳讲‘三节合一,你这腿是根节,腰是中节,手是梢节,现在根节还没扎稳。”橘子皮的清香混着药味,在晨光里漫开。

    nbsp林小满背着书包跑来时,裤脚沾着新鲜的泥。“我妈被裁缝铺的房东赶走了。”少年从书包里掏出个布偶,是用碎布头缝的,“房东说红毛表哥打了招呼,不让我们在南城待。”陈青注意到布偶的胳膊是歪的,像被人拧过。

    nbsp老头往药铺的水缸里扔了颗铁球,水花溅起在晨光里闪成星:“去把那堆煤块搬到后院。”墙角堆着半吨煤,陈青刚抱起筐,就听见巷口传来汽车引擎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药铺门口,车窗摇下,露出张刀疤脸——是黑煞的师弟,手腕上还缠着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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