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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1章 龙潜于渊(76)[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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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nbsp离开心声谷时,种花的姑娘送给他们一束永不凋谢的镜花干,花瓣上能隐约看到“说出来”三个字。“镜花说,谢谢你让它们明白,沉默有时是温柔,有时是枷锁,该说的话就像春天的种子,埋得太久会烂在土里。”她望着重新绚烂的花海,蝴蝶在花瓣间飞舞,每只蝴蝶翅膀上都像沾着没说出口的话,“就像这山谷,既要有安静的绽放,也要有被听到的芬芳,两者都有,才算没白开一场。”

    nbsp马车继续前行,前方的路被春阳晒得暖洋洋的,路边的蒲公英被风吹散,白色的绒毛像无数个小伞兵,带着种子飞向远方。纳煞镜的镜面中,一片被古桥横跨的大河正在缓缓显现,河面上漂浮着无数透明的“水镜”,这些镜子能照出人的心事,倒映在水中的影像会随着心事变化,当地人称之为“忘川渡”。传说忘川渡的水镜能让人放下执念,看开的心事会随水流走,没看开的就会沉在河底,最近的水镜却频频沉入河底,河面上漂浮着黑色的泡沫,泡沫破裂时会传出叹息声,连摆渡的船工都不敢夜间行船。

    nbsp“是‘执念煞在作祟。”一个撑着长篙的老船工告诉他们,“上个月有个举子落榜后跳了河,捞上来时手里还攥着没考完的试卷,从那以后河就不对劲了。现在水镜沉得越来越快,有个老太太对着水镜看了会儿,当场就哭了,说看到年轻时错过的人,现在连饭都吃不下。”

    nbsp纳煞镜的青光中,忘川渡的景象愈发清晰:河面上的水镜果然在不断下沉,沉入河底的镜子聚成黑压压的一片,像块巨大的墨团。河中央的“望乡石”——块能映照前世今生的巨石,此刻被黑色泡沫包裹着,石上的水镜映出的都是遗憾的画面:错过的班车,没说出口的再见,来不及孝顺的父母,没能珍惜的爱人。那个落榜举子的执念最浓,他的影像在水镜中反复书写试卷,墨汁滴在水里,立刻化作新的黑色泡沫。

    nbsp“不是放不下,是把遗憾当成了执念。”陈砚望着望乡石的方向,“水镜的本质是‘照见,不是‘忘记。它让你看到遗憾,是为了明白‘已经这样了,不是让你困在‘如果当初里。就像落水的石头,本该沉底后安稳躺着,偏要拼命往上跳,最后只会把自己撞得粉碎。那个举子不是恨落榜,是恨自己没给家人争气,这份愧疚没处发泄,才变成了执念煞。”

    nbsp阿竹的铜镜里,忘川渡的水镜突然浮起一面,镜面映出落榜举子小时候的画面:他爹把他架在脖子上逛灯会,说“考不考得上都没关系,平安就好”,这画面里的温暖,让周围的黑色泡沫都消散了些。“他心里不是只有遗憾。”阿竹的眼睛亮起来,“执念煞能放大痛苦,却盖不住藏在心底的爱。就像阴雨天里的太阳,看着被云遮住了,其实一直在那儿。”

    nbsp马车朝着忘川渡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开满野花的河岸,留下串带着水汽的辙痕。纳煞镜的青光在前方闪烁,镜背的世界地图上,忘川渡的位置亮起蔚蓝色的光,像被天空染透的河水。

    nbsp这条路,依旧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守护,亦是如此。

    nbsp马车抵达忘川渡的渡口时,暮春的阳光正透过云层,在河面上洒下一片碎金。与心声谷的绚烂不同,这里的河水带着种沉静的蓝,却在平静之下藏着汹涌的暗流——水面上的水镜像易碎的琉璃,刚浮出水面就迅速下沉,沉入河底的镜子在幽暗的水中泛着微弱的光,像无数双不甘的眼睛。黑色的泡沫顺着水流漂荡,破裂时传出的叹息声此起彼伏,让整个渡口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中。

    nbsp“昨天有个教书先生在河边坐了一夜,天亮时把眼镜都哭湿了。”撑着长篙的老船工用布擦着篙尖的青苔,“他说水镜里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学生,那个总考倒数的娃后来成了大文豪,他却因为当年说过‘你这辈子没出息,到现在都不敢见人家。这执念煞啊,专挑人心里最软的地方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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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陈砚的纳煞镜悬在河面上方,青光穿透河水,照向河底的水镜群。那些沉在水底的镜子果然如镜中所见,镜面映出的全是遗憾的画面:有人在车站痛哭,手里捏着错过的车票;有人在坟前长跪,墓碑上的名字还很年轻;有人对着空荡荡的教室发呆,黑板上还留着没讲完的题——这些画面被执念煞放大,让当事人困在过去,走不出来。望乡石周围的黑色泡沫最厚,泡沫中裹着的水镜映出落榜举子的家人:他娘正对着他的照片说“儿啊,回家吧,娘不盼你中举了”,而举子的影像却在另一片泡沫里,反复写着“不孝子”三个字。

    nbsp“不是遗憾太沉重,是把‘应该看得太重。”陈砚的指尖划过纳煞镜,镜中放大的举子影像露出袖中的家书,信上他娘说“家里的田收了新米,等着你回来吃”,墨迹被泪水晕开了一角,“人总以为要做成什么才算对得起别人,却忘了最珍贵的从来不是结果,是心里的牵挂。举子困在‘没中举就没脸回家的执念里,却没看到家人要的只是他平安回去。”

    nbsp阿依从行囊里取出心声谷带回的镜花干,放在渡口的石桌上。干花的香气在河风中散开,水面上的黑色泡沫突然像被针扎似的,纷纷破裂,露出底下清澈的水镜。有片泡沫破裂后,水镜映出个老妇人的画面:她年轻时为了供弟弟读书,嫁给了不爱的人,现在弟弟成了名医,每年都带着妻儿来看她,给她捶背剪指甲——这画面里的温暖,让周围的水镜都停止了下沉。

    nbsp“你看,遗憾的背面藏着多少成全。”阿依指着那片水镜,“执念煞能让你盯着没得到的,却挡不住已经拥有的。就像老妇人,她总觉得年轻时的选择是牺牲,却没看到弟弟的孝顺、孙辈的绕膝,这些都是她用‘遗憾换来的幸福。水镜让你看过去,不是让你回头走,是让你明白现在的日子里,藏着过去的选择带来的光。”

    nbsp乘老船工的木船往望乡石去时,河面上的水镜开始出现奇妙的变化:越是能说出“其实也还好”的人,身边的水镜就越稳。有个中年汉子对着水镜笑了笑,说“当年没跟她成亲,现在看她过得挺好,我也踏实”,他面前的水镜突然不再下沉,反而映出他现在的妻儿,正在院子里摘葡萄,画面温馨得很——接受遗憾,反而能让遗憾失去重量。

    nbsp“接受不是认输,是放过自己。”阿竹的铜镜突然亮起,镜中映出落榜举子的另一段记忆:他小时候总把私塾先生给的糖省下来,带回家分给弟弟妹妹,自己舔舔糖纸就很开心,“他心里不是只有执念,还有善良。执念煞只敢让他看‘没中举的失败,却不敢让他看自己有多好。就像乌云再厚,也盖不住太阳,只要肯抬头,总能看到光。”

    nbsp在望乡石边,他们见到了那个哭湿眼镜的教书先生。他正对着一块漂浮的水镜发呆,镜中映出他当年骂学生的画面,学生低着头,肩膀在抖。老船工递给他一碗热茶:“张夫子,你忘了?那年山洪暴发,你背着那个倒数的娃,在水里走了三里地,把他送到医院,他现在总跟人说‘我这辈子最该谢的就是张老师。”

    nbsp教书先生的手抖了一下,热茶洒在手上,他却没觉得烫,突然捂住脸哭了:“我总记着自己说过伤人的话,却忘了……我也拉过他一把啊……”

    nbsp纳煞镜的青光落在他身上,水镜中的画面突然切换:长大的学生正对着采访的记者说“我老师当年骂我,是怕我混日子,他心里比谁都盼着我好”,而记者的笔记本上,写着“恩师的严与慈”几个字。

    nbsp“人啊,总爱跟自己过不去。”陈砚拍了拍教书先生的背,“你记着伤人的话,是怕自己不够好,这份心已经很珍贵了。”

    nbsp望乡石周围的黑色泡沫在这一刻剧烈翻腾,落榜举子的影像从泡沫中冲出,对着望乡石大喊“我不回去!我没脸见人!”。而望乡石的另一面,他娘的影像正对着河面喊“儿啊,娘给你做了新棉袄,再不回来就穿不上了”,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nbsp“她要的不是你的功名,是你啊。”老船工对着举子的影像喊,“我摆渡三十年,见多了衣锦还乡的,也见多了落魄归来的,可在爹娘眼里,从来没有输赢,只有回没回家。”

    nbsp举子的影像愣住了,袖中的家书突然掉出来,被河风卷着飞向他娘的影像。当两张影像的手触碰到一起,黑色泡沫突然像潮水般退去,露出望乡石本来的模样——石上的水镜映出所有遗憾的画面,但这次,画面里的人都在微笑:错过车票的人,后来遇到了同行的知己;坟前长跪的人,开始带着孩子给逝者讲故事;对着空教室发呆的人,现在在社区开了免费课堂,学生比当年还多。

    nbsp落榜举子的影像对着望乡石深深鞠躬,然后化作一道白光,融入河水之中。河面上的水镜不再下沉,纷纷浮出水面,映出岸边人的笑脸,黑色泡沫彻底消失,河水清澈得能看到河底的卵石,像被洗过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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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教书先生收拾好眼镜,说要去看看那个学生;中年汉子对着水镜里的妻儿挥了挥手,说“回家做饭了”;老船工撑起长篙,木船在水面划出优美的弧线,篙尖挑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像串透明的珍珠。

    nbsp离开忘川渡时,老船工送给他们一瓶河水,瓶身上贴着片水镜,能映出自己此刻的模样。“望乡石说,谢谢你让它明白,执念不是解不开的结,是没看到结里藏着的温柔。”他望着重新变得平静的河面,水镜的倒影与天空的云彩交融,像幅流动的画,“就像这河水,既载着过去的船,也推着现在的浪,往前行的时候,别忘了偶尔回头看看,不是为了停下,是为了明白自己走了多远。”

    nbsp马车继续前行,前方的路被初夏的绿荫覆盖,蝉鸣在林中此起彼伏,像首热闹的歌。远处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饭菜的香气顺着风飘过来,勾得人肚子咕咕叫。纳煞镜的镜面中,一片被竹林环绕的古镇正在缓缓显现,古镇的巷子里挂着无数面“风镜”,这些镜子能捕捉风中的声音,留住远去的话语,当地人称之为“留音镇”。传说留音镇的风镜能让游子听到家乡的呼唤,让故人的声音永不消散,但最近的风镜却频频碎裂,碎片中传出刺耳的噪音,听到的人都会头疼欲裂,连最老的镇民都开始失眠。

    nbsp“是‘碎语煞在作祟。”一个修镜的老匠人告诉他们,“上个月有个戏班在镇里唱了场《霸王别姬》,戏散后有人把戏服烧了,说是不吉利,从那以后风镜就不对劲了。现在巷子里的风镜碎得越来越多,有个老太太听到风镜里的噪音,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说听到有人骂她‘老不死的,其实她一辈子行善,没人会那么说她。”

    nbsp纳煞镜的青光中,留音镇的景象愈发清晰:古镇的巷子里,风镜的碎片散落一地,反射着刺眼的光,没碎的风镜也蒙着层灰,镜面扭曲,映出的人影都变了形。镇中心的“听风阁”——一座挂满风镜的塔楼,此刻像被无数根无形的线拉扯着,阁顶的风铃发出杂乱的响声,不是悦耳的清脆,是刺耳的尖锐。被烧掉的戏服灰烬堆在阁楼下,灰烬中渗着黑色的煞气,煞气顺着风钻进风镜,让原本温柔的声音变成了恶毒的诅咒——这些诅咒其实是看戏人心里的恶念,被戏班的悲欢情绪激化,借碎语煞显形。

    nbsp“不是风镜在骂人,是把藏在心里的脏话说了出来。”陈砚望着听风阁的方向,“风镜的本质是‘留真,不是‘造伪。它能留住善意的叮嘱,也能记下恶意的嘀咕,就像诚实的孩子,不管好听难听都会说。《霸王别姬》的戏太悲,勾出了人心里的怨怼,而烧戏服的行为,又给了煞气附着的理由,让这些怨怼变成了伤人的利器。老太太听到的‘骂声,其实是她年轻时总怕给儿女添麻烦,自己在心里骂自己‘没用,被煞气放大了而已。”

    nbsp阿竹的铜镜里,留音镇的风镜突然闪过一丝温润的光,镜中映出个老木匠的画面:他对着风镜说“儿子,外面冷,记得多穿件衣服”,这句话被风镜留住,现在还能听到,每次刮风都像在耳边叮咛——这声音里的暖意,让周围的噪音都小了些。“真正的声音能对抗噪音。”阿竹的眼睛亮起来,“碎语煞能放大恶念,却盖不住真心的话。就像暴雨再大,也冲不掉石头上的刻字,那些藏在心里的温柔,只要说出来,就会被记住。”

    nbsp马车朝着留音镇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留下串带着古韵的辙痕。纳煞镜的青光在前方闪烁,镜背的世界地图上,留音镇的位置亮起青灰色的光,像被岁月打磨过的青石巷。

    nbsp这条路,依旧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守护,亦是如此。

    nbsp马车驶入留音镇时,初夏的蝉鸣正盛,古镇的青石板路被晒得滚烫,两旁的竹林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挡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烦躁。与忘川渡的沉静不同,这里的风镜本该留住温柔的声响,此刻却成了噪音的源头——巷子里的风镜碎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没碎的镜片扭曲变形,映出的人影嘴角都带着诡异的弧度;镇中心的听风阁挂满歪斜的风镜,风铃的响声杂乱无章,像无数根针在扎人的耳膜;被烧掉的戏服灰烬堆在阁楼下,黑灰色的粉末被风一吹,就粘在行人的衣襟上,让人心里发堵。

    nbsp“昨儿个卖豆腐的王婶跟人打起来了。”修镜的老匠人蹲在门槛上,手里拿着块打磨到一半的镜片,“她听见风镜里有人说‘她家豆腐掺了水,其实是前儿个她自己跟我念叨‘最近黄豆贵,要是能少放两把就好了,被煞气听了去,改头换面就成了骂人的话。这碎语煞啊,最会断章取义,把人心里的小嘀咕变成杀人的刀。”

    nbsp陈砚的纳煞镜悬在古镇上空,青光穿透嘈杂的空气,照向听风阁。阁顶的风镜果然如镜中所见,镜面蒙着层黑色的煞气,煞气中隐约有无数张嘴在开合,吐出的却不是完整的话,而是掐头去尾的只言片语:“他就是看不起我”“她肯定在背后说我坏话”“凭什么他过得比我好”——这些被扭曲的念头,像病毒一样在风镜间传播,让整个古镇都浸在猜忌的毒液里。最触目的是阁楼下的戏服灰烬,灰烬中残留的丝线还保持着戏服的纹路,煞气正是顺着这些纹路钻进风镜,将《霸王别姬》里的悲情转化成了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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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不是风镜在说谎,是人心的缝隙被煞气钻了空子。”陈砚的指尖划过纳煞镜,镜中放大的风镜露出细微的裂痕,“这些裂痕是日积月累的猜疑造成的,你怀疑别人一分,裂痕就深一分,最后连真话都听不进去。就像那出《霸王别姬》,本是教人体会忠义与遗憾,却被心里有怨的人听成了‘好人没好报,这才给了煞气可乘之机。王婶的豆腐本是良心买卖,就因为心里闪过一个贪念,哪怕没真做,也被煞气抓住了把柄。”

    nbsp阿依从行囊里取出忘川渡带回的河水,洒在听风阁的风镜上。河水遇到黑色的煞气,立刻泛起细密的泡沫,泡沫破裂时传出的不再是噪音,而是古镇往日的声响:卖花姑娘的吆喝、教书先生的吟诵、老人们的棋局落子声、孩童们的嬉笑……这些被掩盖的温柔,让周围的风镜都停止了震颤。

    nbsp“你看,善意的声音一直都在。”阿依指着渐渐清晰的声响,“碎语煞能扭曲话语,却抹不掉声音里的温度。就像王婶,她心里闪过贪念后,不是真的掺了水,而是多放了把黄豆,说‘不能亏了街坊。风镜记得这些,只是被煞气捂住了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帮风镜把捂住嘴的手挪开。”

    nbsp跟着老匠人往听风阁走的路上,他们发现了个有趣的现象:越是家人和睦的院落,风镜里的噪音就越小。有户人家的窗台上,老母亲正对着风镜给远方的儿子说“天热了别贪凉”,风镜的镜面虽然还有些扭曲,却清晰地传出了母亲的叮嘱,连周围的蝉鸣都变得柔和了——亲情的暖意,能中和煞气的怨毒。

    nbsp“真心的话有重量,能沉到噪音底下。”阿竹的铜镜突然亮起,镜中映出烧戏服的那个人的记忆:他其实是戏班的老戏迷,看《霸王别姬》时哭得撕心裂肺,怕自己总想起戏里的悲情,才一时糊涂烧了戏服,烧完就后悔了,偷偷在灰烬旁插了束白菊,“他不是坏,是太怕伤心。碎语煞只敢用他烧戏服的行为做文章,却不敢让人知道他插的白菊。就像乌云再黑,也遮不住月亮,只要肯抬头,总能看到光。”

    nbsp在听风阁前,他们见到了那个被风镜“骂”晕的老太太。她正坐在竹椅上,由孙媳妇陪着晒太阳,手里攥着块旧风镜碎片,碎片上还能看到她年轻时的模样,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知道没人会骂我。”老太太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就是听着那声音,像极了我年轻时跟自己较劲的样子,那会儿总嫌自己做不好针线活,夜里偷偷哭,现在想想,多傻啊。”

    nbsp纳煞镜的青光落在老太太的风镜碎片上,碎片突然发出柔和的光,映出她年轻时的画面:她给街坊的孩子做虎头鞋,针脚歪歪扭扭,孩子们却抢着穿,说“张奶奶做的鞋最暖和”;她把攒的鸡蛋分给贫困的学生,自己却喝稀粥,学生们后来考上大学,每年都来看她——这些被遗忘的善意,像沉在水底的珍珠,终于重见天日。

    nbsp“人啊,总爱跟自己过不去。”老匠人叹了口气,开始动手修理听风阁的风镜,“年轻时怕这怕那,老了又被回忆里的刺扎得慌,其实哪有那么多对错,尽心了就好。”

    nbsp听风阁的煞气在这一刻剧烈翻涌,无数扭曲的话语从风镜里喷出来,试图阻止他们修镜。陈砚让镇民们都来说一句心里最想说的真心话,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nbsp“李家嫂子,前儿个我说你菜咸,是我那天嗓子疼,你做的菜其实刚好。”卖布的老板娘红着脸喊道。

    nbsp“柱子,当年你偷我家的瓜,我早忘了,别总躲着我了,明儿来我家喝酒。”种瓜的老汉对着空气喊,他知道柱子就躲在竹林里。

    nbsp“娘,其实我不喜欢城里的工作,我想回来跟你学做酱菜。”穿西装的年轻人对着风镜说,他娘去年去世了,风镜里还留着娘做酱菜时的哼歌声。

    nbsp随着这些话出口,听风阁的煞气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退。风镜的镜面渐渐变得平整,映出的人影不再扭曲,风铃重新发出清脆的响声,与古镇的蝉鸣、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像首热闹又温暖的歌。那个烧戏服的人从竹林里走出来,手里捧着新的白菊,放在灰烬旁,对着听风阁鞠了一躬:“戏里的悲情该记着,是为了更珍惜现在的日子。”

    nbsp老太太的孙媳妇突然对着风镜喊:“奶奶,您做的虎头鞋是全世界最好的!”风镜里立刻传出老太太年轻时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好听。卖豆腐的王婶推着车走过,吆喝声比平时响亮:“新做的豆腐,多加黄豆,不好吃不要钱!”

    nbsp离开留音镇时,老匠人送给他们一面修好的风镜,镜面光滑,能清晰地映出人影。“风镜说,谢谢你让它明白,声音的好坏不在镜子,在人心。”他望着重新变得安宁的古镇,风镜里传出的都是温柔的声响,像母亲的手轻轻拍着人的后背,“就像这巷子,既要有说笑声,也要有争执声,吵吵闹闹才是日子,只要心里的秤不歪,再杂的声音也能听出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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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马车继续前行,前方的路被盛夏的浓荫覆盖,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几乎要在头顶连成一片绿伞。远处的稻田翻滚着金色的波浪,收割机的轰鸣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丰收的喜悦。纳煞镜的镜面中,一片被瀑布环绕的村寨正在缓缓显现,村寨的房屋都是用竹木搭建的,屋檐下挂着能聚水的“水镜”,这些镜子能收集瀑布的水汽,转化成甘甜的泉水,当地人称之为“润水寨”。传说润水寨的水镜能映照出人的善举,善举越多,泉水越甜,但最近的水镜却频频生出青苔,泉水变得苦涩,寨民们喝了水后总觉得心里发闷,连最勤劳的人都懒得下地。

    nbsp“是‘怠惰煞在作祟。”一个挑着水桶的年轻姑娘告诉他们,“上个月有个外乡人来寨子里,说我们太傻,守着瀑布不知道开工厂赚钱,还说‘累死累活不如躺着享福,从那以后水镜就不对劲了。现在泉水越来越苦,有户人家的水田都荒了,男主人整天躺在竹椅上抽烟,说‘反正种了也卖不了几个钱。”

    nbsp纳煞镜的青光中,润水寨的景象愈发清晰:村寨的水镜果然生满了青苔,镜面模糊不清,映出的人影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瀑布下的蓄水池里,水色浑浊,漂着些枯枝败叶,池边的石板上长满了滑腻的绿苔,显然很久没人清理了;那个外乡人留下的话像病毒一样在寨子里传播,不少人开始觉得“干活没意思”,连孩子们都懒得去瀑布下玩水了。水镜的青苔深处,藏着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正是怠惰煞的源头,这些颗粒吸收着人的精气神,让人越来越懒。

    nbsp“不是外乡人的话有多厉害,是寨子里的人先丢了‘盼头。”陈砚望着瀑布的方向,“水镜的本质是‘映勤,不是‘罚懒。它收集水汽造泉水,是告诉人们‘付出就有回报,就像瀑布日复一日地流淌,才能滋养出这片村寨。外乡人的话只是个引子,真正让大家变懒的,是觉得‘再勤劳也过不上好日子的灰心。你看那荒了的水田,去年还丰收过,男主人只是听人说‘粮食降价了,就觉得‘种了也白种,其实他根本没去集市问过价钱。”

    nbsp阿竹的铜镜里,润水寨的水镜突然闪过一丝清亮,镜中映出个老阿婆的画面:她每天天不亮就去瀑布下打水,给寨子里的孤寡老人送去,不管泉水多苦,从未间断,她的水桶边总跟着几个小孩,帮她抬水,听她讲年轻时开荒的故事——这画面里的活力,让水镜上的青苔消退了些。“勤劳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心里的踏实。”阿竹的眼睛亮起来,“怠惰煞能让人懒得动手,却夺不走心里的念想。就像老阿婆,她打水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让别人舒服,这份心在,就永远不会真的懒下去。”

    nbsp马车朝着润水寨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洒满阳光的山路,留下串带着生机的辙痕。纳煞镜的青光在前方闪烁,镜背的世界地图上,润水寨的位置亮起碧绿色的光,像被泉水滋润的翡翠。

    nbsp这条路,依旧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守护,亦是如此。

    喜欢。

第2421章 龙潜于渊(76)[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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