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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8章 龙潜于渊(7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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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行至双生岛的渡口时,海风正带着咸湿的气息掠过镜面般的海面。两岛分立于碧波之上,被一道窄窄的海峡隔开,连接彼此的镜桥果然如渔人所说,桥身已缩短到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桥面上的光纹像濒死的心跳般断断续续。优点岛的镜石在阳光下泛着浮夸的金光,缺点岛的则沉在阴影里,散发着沉闷的灰雾,两岛的倒影在水中泾渭分明,却又透着种诡异的割裂感。

    nbsp“三天前,有对姐妹想过桥,结果桥断了。”渡口的老渔婆正织着渔网,网眼的丝线缠着细小的镜碎片,“姐姐总说自己样样都好,在优点镜前站了半晌,镜石照出的影像比她本人高了半截;妹妹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在缺点镜前看了一眼就哭着跑开,说镜石骂她是废物。结果桥身‘咔嚓就裂了,现在两人还在各自的岛上赌气呢。”

    nbsp陈砚的纳煞镜悬在海峡上空,青光穿透两岛的光雾,照出镜石深处的纹路。优点岛的镜石核心刻着“溢”字,纹路中流淌的光芒确实在不断膨胀,像即将爆炸的气球;缺点岛的核心刻着“涸”字,光芒则在持续收缩,如同即将干涸的池塘。两岛的镜脉本应通过镜桥相互流通,此刻却像被无形的墙阻断,光纹在桥两端撞得粉碎。

    nbsp“是‘两极煞。”陈砚的指尖划过镜面,识海泛起撕裂般的痛感,“优点与缺点本是同源的‘特质光,就像火焰能取暖也能焚物。两极煞却强行将它们割裂,让优点光失去节制地膨胀,缺点光毫无支撑地萎缩,最终形成这种病态的平衡。”

    nbsp阿依从渔婆的渔网里捡起片镜碎片,碎片的两面分别映出不同的影像:一面是趾高气扬的孔雀,一面是缩成一团的刺猬。她对着碎片呵了口气,水汽在镜面上凝结成水膜,两面的影像竟开始融合——孔雀收起了过分华丽的尾羽,刺猬也舒展了紧绷的尖刺,露出底下柔软的腹部。

    nbsp“你看,它们本来就能共存。”阿依指着融合的影像,“就像人会骄傲也会自卑,会勇敢也会胆怯,这些看似矛盾的特质,其实都是自我的一部分。两极煞最擅长的,就是让你以为必须消灭一方才能存活。”

    nbsp乘渔婆的渡船登上优点岛时,浮夸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岛上的人们都仰着头走路,说话时嗓门格外大,仿佛声音越高就越正确。一个穿锦缎的商人正对着镜石吹嘘自己的财富,镜石映出的影像里,他的钱袋膨胀成小山,压得他直不起腰,可他依旧得意地拍着钱袋,浑然不觉镜石的光纹正在扭曲。

    nbsp“这些人不是真的自信。”阿竹的铜镜映出商人的倒影,镜中他偷偷藏起被钱袋磨破的手掌,“他们在用优点掩盖恐惧,就像冬天穿太多衣服,其实是怕冷。”

    nbsp纳煞镜的青光扫过优点岛的镜石群,那些被夸大的优点光在青光中渐渐收敛。有个总说自己“从不犯错”的书生,镜石映出他深夜修改文章的身影;有个宣称“力大无穷”的壮汉,镜中显现他帮老弱扛东西时的小心翼翼——这些被刻意隐藏的“不完美”,反而让他们的形象变得真实可亲。

    nbsp“承认会犯错,才会真的少犯错;知道自己有力所不及,才会更珍惜力气。”陈砚对着书生和壮汉说道,他们的脸颊泛起羞赧的红,镜石的金光也柔和了几分。

    nbsp渡到缺点岛的过程则压抑得多。灰雾笼罩的岛上,人们都低着头,说话细若蚊蚋,连走路都贴着墙根。一个梳双丫髻的姑娘蹲在镜石旁哭泣,镜石映出的影像里,她的身影被拉得又瘦又小,可阿竹的铜镜却照出她刚才偷偷喂流浪猫的画面,猫蹭着她手心的样子温馨极了。

    nbsp“你看,你明明很温柔。”阿竹把铜镜递给姑娘,“镜石只说了一半的你,就像只看月亮的阴影,忘了它也会发光。”

    nbsp姑娘接过铜镜,看着镜中的画面,哭声渐渐停了。她犹豫着伸手触摸身旁的镜石,这一次,灰雾中的影像不再只有瘦小,还多了喂猫时的温柔光彩。镜石的“涸”字纹路泛起微光,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裂开的缝隙中渗出细小的光流,朝着镜桥的方向缓缓移动。

    nbsp当两岛的特质光开始流动时,镜桥的光纹突然变得明亮。陈砚立刻将纳煞镜悬在桥中央,青光像道粘合剂,将断裂的光纹一点点连接。优点岛的商人主动帮缺点岛的姑娘拎起沉重的包袱,姑娘则轻声提醒商人钱袋的破洞;刚才赌气的姐妹也在桥中央相遇,姐姐拉起妹妹的手,说“其实你绣的帕子比我好看”,妹妹则说“可你总能在我害怕时站出来”。

    nbsp每一次真诚的互动,都让镜桥的光纹坚固一分。当最后一道裂缝愈合时,两岛的镜石同时爆发出柔和的光,优点岛的金光不再浮夸,缺点岛的灰雾彻底消散,两面的镜石映出的影像终于完整——既有优点的光彩,也有缺点的真实,像枚完整的硬币,正反相依,缺一不可。

    nbsp离开双生岛时,老渔婆送给他们一对比目鱼形状的玉佩,鱼鳞上嵌着两岛的镜石碎片。“镜石说,谢谢你让它们明白,优点是用来照亮前路的,不是用来遮住影子的;缺点是用来提醒成长的,不是用来困住自己的。”她望着重新变得热闹的镜桥,笑容里满是欣慰,“人啊,就该像这对鱼,左眼看看优点,右眼瞧瞧缺点,才能游得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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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马车往西北方向行驶,纳煞镜的镜面映出一片被黄土覆盖的高原。高原上的沟壑里嵌着无数不规则的镜石,这些“土镜”能吸收雨水,在旱季释放水汽,是附近村落的命脉。但最近半年,土镜释放的水汽带着股土腥味,村民们饮用后纷纷出现头晕乏力的症状,原本碧绿的梯田也变得枯黄。

    nbsp“是‘浊煞污染了土镜。”一个戴羊皮帽的老农蹲在田埂上,手里捧着块碎裂的土镜,镜石的断面上沾着黑色的淤泥,“上个月暴雨冲垮了后山的古墓,泥水顺着沟壑流进土镜群,从那以后就不对劲了。”

    nbsp纳煞镜的青光中,土镜群的景象愈发清晰:每块土镜的核心都蒙着层黑色的泥膜,泥膜下的“水纹”本应清澈流动,此刻却浑浊不堪,像被搅浑的泥水。最深的一道沟壑里,半截青铜棺椁斜插在土中,棺椁的缝隙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正顺着土镜的纹路缓缓蔓延。

    nbsp“这不是普通的古墓。”陈砚指着棺椁上的纹饰,那上面刻着的镜纹与万镜台的残片如出一辙,“是三百年前镜甲帝国的贵族墓葬,棺椁里的陪葬镜被煞气污染,暴雨冲垮墓地后,浊煞顺着水流侵入了土镜。”

    nbsp阿竹的铜镜突然映出个穿铠甲的虚影,他正跪在棺椁前,用布擦拭陪葬镜上的泥污,布上却沾染了黑色的液体,虚影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好像在保护什么。”阿竹皱着眉,“可他的手在被腐蚀。”

    nbsp纳煞镜的青光深入棺椁,浮现出真相:这位贵族曾是镜甲帝国的史官,因反对帝国滥用镜力而被赐死,临终前将记录帝国暴行的“罪证镜”藏在棺椁中,希望后人能知晓真相。浊煞正是罪证镜的怨气所化,它既憎恨帝国的暴行,又害怕真相被揭露,才污染土镜,阻止人们靠近。

    nbsp“它在害怕被理解。”阿依看着棺椁缝隙中渗出的液体,“就像受伤的野兽,既想求救,又怕被再次伤害。罪证镜记录的痛苦太深,连它自己都忘了,揭露真相不是为了延续仇恨,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

    nbsp往沟壑深处走的路上,空气中的土腥味越来越浓。枯黄的梯田里,几只田鼠抽搐着死去,嘴角还沾着黑色的泥土。土镜群的镜石表面布满了黑色的斑点,释放的水汽在阳光下形成灰黑色的雾霭,吸入一口就觉得喉咙发紧。

    nbsp“得先清理棺椁里的罪证镜。”陈砚将纳煞镜的青光注入随身携带的水囊,清水立刻变得清澈透亮,“浊煞的怨气源于镜中的痛苦记忆,我们要让它明白,这些记忆该被看见,却不该被用来伤害无辜。”

    nbsp棺椁周围的土镜污染最严重,镜石的裂纹中渗出黑色的液体,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陈砚用短刃撬开棺椁的盖子,里面果然躺着一面布满裂纹的铜镜,镜面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镜甲帝国的士兵用活人祭祀镜力,被奴役的工匠在监工的皮鞭下打磨镜器,反抗的村落被镜火焚烧……这些画面带着浓烈的怨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nbsp“我知道你们很痛。”陈砚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将水囊中的清水洒在罪证镜上,“但伤害你们的人已经消失,现在受苦的是和你们一样的普通人,他们不该为过去的错误买单。”

    nbsp罪证镜的镜面剧烈震颤,黑色的怨气在清水中翻滚,却渐渐变得稀薄。镜中的画面开始变化:反抗的村落里,有母亲护住孩子;被奴役的工匠中,有人偷偷教孩子认字;甚至连士兵中,也有偷偷放走俘虏的人——这些在黑暗中闪烁的微光,正是被怨气掩盖的希望。

    nbsp“看到了吗?”阿依蹲在棺椁旁,指尖轻轻抚摸镜背的纹路,“痛苦是真的,可人们在痛苦中坚守的善良也是真的。罪证镜的意义,是让后人记住善良有多难能可贵,不是让仇恨循环往复。”

    nbsp罪证镜的怨气彻底消散,黑色的液体变成了透明的水珠,渗入土镜的裂纹中。被污染的土镜在水珠的滋养下,黑色斑点渐渐消退,释放的水汽重新变得清澈甘甜,带着淡淡的泥土清香。枯黄的梯田吸足了水汽,竟在转眼间抽出嫩绿的新芽,像被春风拂过的画卷。

    nbsp村民们欢呼着奔向土镜群,用陶罐接住清澈的水汽,一饮而尽,脸上的疲惫立刻被红润取代。老农捧着新抽芽的稻穗,对着棺椁的方向深深鞠躬:“谢谢你,老伙计。我们会记住你记录的过去,更会守住现在的好日子。”

    nbsp离开黄土高原时,夕阳将沟壑染成金红色,土镜群的反光在梯田上流动,像无数条金色的溪流。阿竹的铜镜里,多了一缕温润的土黄色光芒,照在干涸的土地上,竟能催生出细小的绿芽。

    nbsp马车继续前行,前方的路被晚春的绿意覆盖,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烁,像顶巨大的银冠。纳煞镜的镜面中,一片被镜河环绕的盆地正在缓缓显现,河水中的镜纹能预测洪水,当地人称之为“安澜镜河”。但最近的镜纹变得紊乱,明明是枯水期,却映出滔天的洪水,河岸边的村落人心惶惶,已经开始往高处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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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安澜镜河的镜灵最是温和,从不说谎。”一个牵着水牛的牧童告诉他们,“老人们说,镜纹紊乱不是在骗人,是在预警——不是今年的洪水,是藏在河底的‘东西要出来了。”

    nbsp纳煞镜的青光中,安澜镜河的景象愈发清晰:河底的淤泥中,沉着一艘破损的镜舟,舟身的镜纹与双生岛的镜桥相似,却蒙着层厚厚的青苔。镜舟周围的镜纹确实在剧烈波动,像有什么东西在舟内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nbsp“是‘惊涛煞。”陈砚望着镜舟的轮廓,“这是艘三百年前的‘巡镜舟,专门巡视各地的镜脉。看舟身的破损程度,它当年应该是遭遇了突发的镜脉暴动,才沉没在这里。惊涛煞就是舟内镜灵的恐惧所化,它不是想引发洪水,是在害怕被再次遗忘在河底。”

    nbsp阿竹的铜镜里,镜舟的影像越来越清晰,舟内似乎坐着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河面比划着什么,像在绘制河防图。“他好像在告诉我们怎么保护河岸。”阿竹的眼睛亮起来,“惊涛煞的恐惧里,藏着守护的本能。”

    nbsp马车朝着安澜镜河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新绿的草地,留下串带着草香的辙痕。纳煞镜的青光在前方闪烁,镜背的世界地图上,盆地的位置亮起碧蓝色的光,像块被河水浸润的翡翠。

    nbsp这条路,依旧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守护,亦是如此。

    nbsp马车抵达安澜镜河岸边时,河面正泛着细碎的波光。与其他水域不同,这里的镜河并非由实体镜面构成,而是河底的泥沙中混着亿万年沉积的镜矿,水流过处,自然形成流动的镜纹。往年这个时节,镜纹该是舒缓的曲线,像大地的脉搏,此刻却扭曲成尖锐的折线,在水面上划出狰狞的图案,看得人心里发紧。

    nbsp“村里的老河伯前天跳进河里,到现在还没上来。”一个挎着竹篮的妇人正在河边烧纸,纸钱飘落在水面上,瞬间被镜纹撕成碎片,“他说要去问问镜灵,到底啥时候发大水,我们好早做准备。可这河……哪还是安澜河啊,分明是吃人的恶水!”

    nbsp陈砚的纳煞镜悬在河面上方,青光穿透流动的水波,照向河底的巡镜舟。舟身的镜纹果然与双生岛的镜桥同源,只是被更深的恐惧笼罩——舟内的镜灵影像蜷缩成一团,周身缠绕着灰蓝色的水汽,每一次颤抖,河面上的镜纹就剧烈扭曲一分。最触目的是舟尾的破损处,那里嵌着半块万镜台的残片,残片的煞气正是惊涛煞的源头。

    nbsp“它不是怕被遗忘,是怕重蹈覆辙。”陈砚的指尖划过镜面,识海泛起冰冷的寒意,“三百年前的镜脉暴动中,这艘巡镜舟没能救下下游的村落,镜灵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现在它感知到残片的煞气,以为灾难会再次发生,恐惧才化作惊涛煞,反而扰乱了镜纹的预警功能。”

    nbsp阿依从妇人那里借了个陶罐,盛满河水放在岸边。河水在罐中依旧翻滚不休,镜纹撞在罐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像无数细小的铃铛在报警。她取出归墟的光沙撒进罐中,奇异的是,狂暴的河水竟渐渐平静,镜纹舒展成柔和的弧线,映出河底巡镜舟的全貌——舟内除了蜷缩的镜灵,还有几卷泛黄的竹简,竹简上绘制着详细的河防图。

    nbsp“你看,它一直记得自己的使命。”阿依指着罐中映出的竹简,“即使被恐惧困住,也没忘记要守护河岸。惊涛煞的本质不是破坏,是过度的保护欲,就像母亲怕孩子受伤,反而把他锁在家里。”

    nbsp往河心划船时,水流越来越湍急。木桨划开的水面上,镜纹突然竖起,形成一道道透明的水墙,试图阻挡他们靠近。阿竹的铜镜悬在船头,镜中的土黄色光芒与河水的碧蓝色交织,水墙竟在光芒中缓缓消融,露出底下巡镜舟的影子。

    nbsp“我们不是来责怪你的。”阿竹对着水面轻声说,铜镜映出老河伯的身影——他并没有死,而是被镜灵托在舟内,正对着竹简上的河防图频频点头,“老河伯想帮你,我们也想帮你。保护河岸不是一个人的事,就像当年的灾难,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nbsp巡镜舟周围的水流最是狂暴,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的镜纹闪烁着刺眼的红光。陈砚将纳煞镜抛向漩涡,青光与红光碰撞,激起漫天水花。水花落在水面上,竟化作无数细小的人影——三百年前的村民、工匠、士兵,他们对着巡镜舟的镜灵摇头,摆手,像是在说“不怪你”。

    nbsp“看到了吗?”陈砚的声音穿透水声,“他们从未怪过你。灾难来时,你已经拼尽全力;现在,你也该相信后人有能力应对挑战。”

    nbsp巡镜舟的镜灵在青光中渐渐舒展,蜷缩的影像化作个穿蓑衣的船夫,他颤抖着伸出手,触摸那些虚幻的人影,人影们纷纷握住他的手,然后化作光点融入舟身的镜纹中。舟尾的万镜台残片在光芒中失去煞气,露出底下纯净的玉质,与巡镜舟的镜纹完美契合。

    nbsp河面上的镜纹彻底恢复平静,扭曲的折线重新变成舒缓的曲线,清晰地映出今年的水文走势——确实不会有大洪水,但需要加固几处薄弱的河堤。老河伯从舟内探出头,手里举着那卷竹简:“镜灵说,这河防图补全了!有了它,再大的水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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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村民们欢呼着涌向河岸,有人扛着锄头去加固河堤,有人划船去打捞巡镜舟,孩子们则在河边追逐嬉戏,笑声惊起一群白鹭,翅膀掠过水面,镜纹上留下串串白色的影子。

    nbsp离开安澜镜河时,老河伯送给他们一把用镜矿打磨的船桨,桨身的镜纹能感知水流的变化。“镜灵说,谢谢你让它明白,守护不是独自承担所有恐惧,是相信身边的人也有并肩的勇气。”他望着重新变得温顺的河面,夕阳的金光洒在水上,像铺了层碎金,“就像这河,既要自己流淌,也要相信堤岸能护着它不泛滥。”

    nbsp马车往西南方向行驶,纳煞镜的镜面映出一片被竹林环绕的山谷。山谷中的竹子都是罕见的“镜竹”,竹节处天然形成镜面,能反射出周围的声响,当地人称之为“回音竹海”。据说情侣们会来这里对着镜竹许愿,镜竹会将誓言映在竹节里,若是真心,竹节的镜面会变得温润,若是假意,镜面则会蒙上白霜。但最近的镜竹却频频掉叶,竹节的镜面变得灰暗,不少人的誓言被映成扭曲的形状,情侣们为此争执不休。

    nbsp“是‘妄言煞在捣乱。”一个采竹荪的少女挎着竹篮,篮子里的镜竹叶片边缘已经发黄,“上个月有个戏班子在谷里唱戏,演的都是些虚情假意的戏码,唱完第二天,镜竹就开始不对劲了。”

    nbsp纳煞镜的青光中,回音竹海的景象愈发清晰:每根镜竹的竹节里,都藏着细小的声纹镜,这些镜子本该记录真诚的誓言,此刻却被戏文里的虚假情话填满,声纹缠绕成灰色的线团,勒得竹节微微变形。竹海深处的“同心竹”——两根相依而生的镜竹,竹节的镜面已经裂开,裂缝中渗出透明的汁液,像在无声地哭泣。

    nbsp“妄言煞不是外来的煞气,是虚假誓言的怨念积聚而成。”陈砚望着那些缠绕的声纹线团,“镜竹本是最纯粹的‘信器,它记录的不是语言本身,是语言背后的真心。当虚假的话语超过真心,它就会像人吃多了变质的食物,自然会生病。”

    nbsp阿竹的铜镜突然映出戏班子班主的影像,他正对着同心竹许愿,说要和戏班的花旦一生一世,转身却对着另一个女子说同样的话。镜竹的竹节在他转身的瞬间蒙上白霜,声纹镜里的誓言像冰碴般碎裂。“他说的话太多,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阿竹皱着眉,“妄言煞就是从他这里开始蔓延的。”

    nbsp走进回音竹海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竹腥味。脚下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镜竹的叶片不时飘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再也没有往日的清脆。有对年轻情侣正在为镜竹映出的扭曲誓言争吵,男孩急得满脸通红,女孩则背对着他抹眼泪,他们的声纹在竹节间碰撞,化作更杂乱的噪音。

    nbsp“别吵了。”阿依走到他们身边,指尖轻轻触碰他们面前的镜竹,竹节的镜面泛起微光,映出男孩偷偷为女孩准备礼物的画面,也映出女孩为男孩织围巾时的温柔,“镜竹映出的扭曲,不是你们的真心,是被妄言煞污染的表象。真心藏在细节里,不是靠誓言说出来的。”

    nbsp女孩愣住了,看着镜中自己织围巾的样子,眼泪突然笑了出来;男孩也挠着头,从怀里掏出个歪歪扭扭的木簪,那是他学了好久才刻成的。两人的手重新牵在一起,镜竹的白霜渐渐融化,竹节的镜面恢复了温润的光泽。

    nbsp往竹海深处走的路上,他们遇到了那个戏班班主。他正对着同心竹唉声叹气,竹节的镜面映出他年轻时的模样——那时他还是个穷书生,对着心爱的女子许下“一生只爱一人”的誓言,镜竹的竹节那时亮得像星星。

    nbsp“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班主的声音带着悔恨,“说假话越来越顺口,真心反倒像被埋在土里的种子,发不了芽了。”

    nbsp陈砚的纳煞镜射出青光,照在同心竹的裂缝上。青光中,无数虚假的誓言声纹被剥离,像灰尘般消散在空气中。班主年轻时的誓言声纹重新显现,清晰而坚定,与他此刻的悔恨共鸣,同心竹的裂缝开始愈合,渗出的汁液变成了清澈的露水,滋润着干燥的竹节。

    nbsp“真心从没消失,只是被假话盖得太深。”陈砚的声音温和,“镜竹记录的不仅是誓言,还有悔改的勇气。就像这竹子,黄叶落了,还会抽出新枝。”

    nbsp班主对着同心竹深深鞠躬,转身解散了戏班,说要带着剩下的人去演些“说真话”的戏。镜竹的叶片在他离开后纷纷抽出新芽,嫩绿的竹叶上沾着露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回音竹海的空气重新变得清新,情侣们的笑声在竹节间回荡,镜竹映出的誓言都带着温暖的光泽,像一颗颗真心在跳动。

    nbsp离开回音竹海时,采竹荪的少女送给他们一捆镜竹枝,竹节的镜面能映出最真诚的愿望。“镜竹说,谢谢你让它明白,真心从不怕考验,就怕自己先放弃了相信。”她指着重新变得茂密的竹海,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拼出细碎的光斑,“就像这竹子,只要根还在,就能一直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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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马车继续前行,前方的路被初夏的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沿途的麦田泛起金色的波浪,风吹过麦浪,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诉说丰收的喜悦。纳煞镜的镜面中,一片被盐湖环绕的古城正在缓缓显现,古城的墙壁都是用盐晶砌成的,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当地人称之为“盐镜城”。传说城中的盐镜能照出人的“贪念”,贪念少的人能在盐镜中看到宝藏,贪念重的人则会被盐晶困住,直到放下执念才能脱身。

    nbsp“最近盐镜城的盐晶总在夜里发光,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看。”一个赶骆驼的商人告诉他们,“有人说看到盐镜中映出金山银山,进去寻宝后就再也没出来。城门口的老看守说,是盐镜的镜灵在‘筛人,把心术不正的都留下了。”

    nbsp纳煞镜的青光中,盐镜城的景象愈发清晰:城墙的盐晶里果然嵌着无数细小的盐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宝藏,而是人们贪婪的嘴脸——有人为了金银兄弟反目,有人为了权势背信弃义,这些影像被盐晶吸收,让盐镜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冷。城中心的“聚宝镜”——一面巨大的盐晶镜,镜面已经蒙上灰黑色的雾霭,雾霭中隐约有无数人影在挣扎,正是那些被困的寻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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