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9章 龙潜于渊(2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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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IP地址指向城市边缘的旧书店时,雨丝正斜斜地织着蛛网。书店的木门挂着块褪色的木牌,“无名书斋”四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笔画里嵌着细碎的书页残片——陈风伸手触碰时,残片突然化作铅字,在掌心拼出“安徒生童话”的字样,墨迹还带着未干的潮湿。
nbsp“是家二手书店。”陈念蹲在窗台下,铜铃的响声里混着翻书的沙沙声,“窗台上的书脊都被磨平了,《小王子》的封面贴着手写的标签,‘第17个读者留,字迹跟17号街坊王芳的麻花辫纹路一样。”
nbsp书店里亮着盏昏黄的台灯,灯影里坐着个穿连帽衫的年轻人,正用黑色马克笔涂抹书脊上的作者名。《百年孤独》被涂成“无名小说”,《红楼梦》变成“古代故事集”,最显眼的是本《百家姓》,每一页都被划上了红色的叉,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写着:“名字是故事的牢笼”。
nbsp“他就是默默。”陈风的银羽透过窗缝探进去,年轻人的手腕上戴着串黑色的珠子,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个匿名ID,“用户”“访客A”“路人甲”……最末端的珠子缠着根红绳,绳结的打法与广场喷泉池里的鹅卵石一模一样。
nbsp台灯突然闪烁,年轻人涂抹书脊的动作顿住,连帽衫的兜帽滑落,露出张苍白的脸,左眉骨有块疤痕,形状与阳光小学老槐树上的一道刻痕完全吻合。陈念的铜铃突然剧烈作响,铃身映出段记忆:十年前的槐树下,个小男孩被高年级学生抢走作业本,封面上的名字“默默”被踩在泥里,他蹲在地上哭时,手里攥着半片银叶。
nbsp“是当年总在槐树下看书的孩子。”陈风的银羽轻轻碰了碰窗玻璃,年轻人的马克笔突然掉在地上,他盯着《小王子》封面上的手写标签,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眉骨的疤痕,“王芳的蒲公英绒毛飘进过他的课本,李伟的铁皮文具盒借过他橡皮,丫丫的彩色铅笔给过他半截……他记着所有名字,却故意忘了自己的。”
nbsp书店的门突然被风吹开,雨丝卷着片银叶飞进来,落在《百家姓》的空白页上。银叶是广场小姑娘做的,叶纹里的“陈念初”三个字边缘还带着毛刺,却在灯光下泛着银光。年轻人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抓起银叶就要扔进垃圾桶,却在触到叶纹的瞬间突然松手,银叶飘落在地,露出底下的刻字——是用指甲刻的“默默”,被马克笔涂过很多次,却依然能看出清晰的笔画。
nbsp“有人在帮他记着名字。”陈念指着书店的角落,那里堆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被涂抹过的旧书,每本书的扉页里都夹着片银叶,有的是打印的,有的是树叶做的,有的是用糖纸拼的,上面都写着“默默”,“是阳光小学的老师,她每年都会来这里放片银叶,说等他想起来了,就能看到。”
nbsp年轻人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书店的屋檐下突然聚集起无数只守种鸦,左翅的翎羽上都刻着“默默”,它们的鸣声在雨中回荡,像在喊他的名字。
nbsp“是‘名字回响。”陈风的银羽在雨中展开,“守种鸦能记住所有被喊过的名字,只要喊的人够多,就能穿透最厚的遗忘。”她看着年轻人从纸箱里翻出本《安徒生童话》,扉页里的银叶已经泛黄,上面的“默默”是用红绳拼的,绳结与他手腕上的珠子一模一样——是当年的老师留的。
nbsp年轻人的手指抚过红绳银叶,眉骨的疤痕突然渗出细小的血珠,滴在《百家姓》的空白页上,“默默”两个字在血珠的浸润下变得鲜红,像刚刻上去的。他突然冲出书店,往阳光小学的方向跑,连帽衫的衣角被雨水打湿,露出里面的T恤,胸前印着个小小的小王子,是用无数个“默默”组成的。
nbsp陈风跟着守种鸦往学校飞,雨幕中看见老槐树下站着个白发的老太太,正是当年的老师,手里拿着片新的银叶,上面的“默默”是用她的白发拼的。年轻人扑到老太太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手里的《安徒生童话》掉在地上,扉页里的红绳银叶与老太太手里的白发银叶合在一起,组成个完整的爱心。
nbsp槐树的枝叶在雨中发出沙沙的响声,树干上的刻痕突然亮起,“默默”两个字在最深处闪烁,旁边是“王芳”“李伟”“丫丫”……还有无数个同学的名字,像圈温暖的年轮。
nbsp但陈风的目光落在学校的围墙外,那里的电线杆上贴着张被雨水打湿的传单,上面的“寻人启事”被撕去了名字,只剩下模糊的照片,像个被挖空的黑洞。传单的边缘沾着片透明的银叶,叶纹里的IP地址正在扩散,连接着城市里无数张被涂改的名片、被遮挡的工牌、被匿名的账号。
nbsp“是‘无名联盟。”陈念的铜铃指向城市的CBD,那里的玻璃幕墙上投射着巨大的匿名符号,“他们觉得默默这样的人太‘懦弱,竟然敢记起名字,要‘帮他彻底删除所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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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透明银叶突然在雨水中爆炸,化作无数个匿名ID,钻进学校的监控系统。老槐树上的刻痕开始闪烁,“默默”的名字正在变淡,像被雨水冲刷的粉笔字。老太太手里的白发银叶突然卷曲,叶脉里的“默默”被乱码覆盖,像被病毒感染的文件。
nbsp“他们在攻击所有物理载体!”陈风的银羽在雨中织成光网,将监控摄像头罩住,“不只是网络,连石碑、刻痕、银叶都要删除!”
nbsp守种鸦们突然围成个圈,左翅的翎羽在雨中组成个巨大的“名”字,将老槐树护在中央。“默默”的名字在光网中重新变得清晰,甚至比之前更亮,旁边的同学名字也纷纷亮起,像无数颗星星。年轻人突然站起身,对着匿名符号的方向大喊:“我叫默默!不是用户!”
nbsp他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城市里的回应声此起彼伏:“我叫王芳!”“我叫李伟!”“我叫丫丫!”……每个名字都化作道声波,撞向CBD的匿名符号,符号的边缘开始出现裂痕,像被打碎的玻璃。
nbsp透明银叶组成的匿名ID在声波中颤抖,有的开始闪烁,露出底下的真实名字;有的化作片普通的叶子,落在地上,被雨水冲进泥土里;最顽固的几个ID突然发出刺眼的光,化作道数据流,往无名书斋的方向逃去。
nbsp“他们要去销毁默默的书!”陈念抓起铜铃往书店跑,雨幕中看见无名联盟的人正往纸箱里泼黑色的液体,那是能溶解银叶的“消名剂”,与当年的忘忧粉成分相似,却更厉害。
nbsp但他们刚靠近纸箱,就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念安藤缠住,藤蔓上的银叶映出他们的真实名字——有被公司开除后匿名报复的职员,有被校园霸凌后憎恨名字的学生,有因名字普通而自卑的年轻人……每个匿名ID背后,都藏着个被名字伤害过的灵魂。
nbsp“我们不是要删除名字,是想保护自己。”个戴口罩的年轻人挣扎着说,他的工牌上的名字被涂改液涂得很厚,“客户总嘲笑我的名字太土,说像上世纪的农民。”
nbsp陈风的银羽轻轻碰了碰他的工牌,涂改液下的“赵铁柱”三个字突然发出金光,映出他爷爷的影像——个在田里劳作的老农,正用粗糙的手在他作业本上写名字,“铁柱,是铁打的柱子,能顶起天。”
nbsp年轻人突然摘下面罩,泪水混着雨水往下掉:“我爷爷说过这句话……我怎么忘了?”他的工牌在金光中恢复原样,“赵铁柱”三个字旁边,多了片小小的银叶,是用他爷爷的麦秆做的。
nbsp无名联盟的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消名剂,有的在念安藤的叶片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有的在纸箱里找出被涂抹的旧书,有的往家里打电话,说想改回原来的名字。书店的屋檐下,守种鸦们的鸣声变得格外动听,像在为这些找回名字的人歌唱。
nbsp雨停时,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无名书斋的木牌上,“无名书斋”四个字突然剥落,露出底下的刻字:“默默书斋”,是用无数个细小的“默”字组成的,笔画里还嵌着片银叶,闪着温暖的光。
nbsp陈风望着城市的天际线,那里的匿名符号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闪亮的名字,从CBD一直延伸到北邙山,像条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银带。她知道无名联盟不会彻底消失,只要还有人被名字伤害,就会有人想匿名;只要还有人害怕被记住,就会有人想删除。
nbsp但她看着默默在书斋门口挂起新的招牌,看着赵铁柱在工牌上别上麦秆银叶,看着老太太和孩子们在老槐树下合影,照片里每个人的胸前都别着片银叶,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突然觉得这些都没关系。
nbsp名字从来不是完美的,它会被嘲笑,会被伤害,会被遗忘,但它也会被守护,被铭记,被热爱。就像念安藤会开花,也会落叶;就像银叶会发亮,也会泛黄;就像每个人的名字,都带着伤痕,却依然闪光。
nbsp“我们去看看北邙山的念初。”陈风对陈念说,银羽在阳光下闪着光,“她肯定在第零座石碑前刻了新的名字,说不定还偷偷用了彩色铅笔。”
nbsp陈念抱着铜铃跟在后面,左翅的翎羽上,无数个名字正在闪烁,像串移动的星河。守种鸦们从书斋和学校飞来,跟着他们往北邙山的方向飞,鸣声里混着“默默”“赵铁柱”“陈念初”……还有无数个刚刚被记起的名字,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nbsp而在他们身后,默默书斋的窗户里,《百家姓》被翻开摆在桌上,空白页上的“默默”旁边,多了无数个新的名字,有的是用钢笔写的,有的是用银叶拼的,有的是用指纹印的,从第一页一直延续到最后一页,没有尽头。
nbsp北邙山的月光漫过第零座石碑时,陈念初正用指甲在碑面刻字。她的指尖沾着银灰色的石粉,刻出的“默”字边缘歪歪扭扭,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是守种鸦的翎羽粉末混在石粉里,老嬷嬷说这样刻的名字能扛住百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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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该给无名藤留个位置了。”陈风蹲在她身边,银羽轻轻拂过碑侧的空白处。那里的泥土里藏着颗黑色的种子,是从城市广场带回的无名藤种,被陈念初用彩色铅笔的笔帽盖住,笔帽上还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像在跟种子说“别怕”。
nbsp陈念初突然抓起种子往嘴里塞,陈风伸手去抢时,种子已经滑进她的喉咙。小姑娘的脸颊瞬间鼓起,像含着颗黑色的珍珠,眉心的银羽胎记渗出淡淡的黑气,与北邙山的夜雾缠在一起,竟织出片黑色的银叶,叶纹里是无数个重叠的“无名”。
nbsp“是‘共生仪式。”陈念的铜铃突然飞向黑色银叶,铃身的“陈念安”三个字正在发烫,“老嬷嬷的笔记里夹着张兽皮卷,说元初魂要吞下无名藤种,才能长出同时结银叶与黑叶的‘双生藤——银叶记名字,黑叶藏遗忘,这样轮回才不会失衡。”
nbsp陈念初突然咳嗽起来,黑色的种子混着唾液从嘴角滑落,落在石碑的空白处。接触到石粉的瞬间,种子突然裂开,钻出两条藤蔓:银色的缠着“默”字刻痕往上爬,黑色的顺着碑侧的裂缝往下钻,根须扎进第七十三座石碑的方向,那里的尸解仙残魂正在发出微弱的共鸣。
nbsp“它在吸收怨魂!”陈风的银羽在月光下绷紧,黑色藤蔓的叶尖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在泥土里,竟长出朵小小的黑色花,花瓣上的纹路是无数个被划掉的名字,“是被强行遗忘的魂在挣扎,双生藤在帮它们找到出口!”
nbsp陈念初的眉心突然剧痛,胎记的位置浮现出张模糊的脸——是个穿长衫的男人,正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纸页突然燃起大火,他慌忙将纸塞进嘴里,嘴角渗出的墨汁在下巴上画了道黑痕,与陈念初嘴角的种子汁液完全重合。
nbsp“是前隋的史官。”陈风的银羽轻轻碰了碰她的眉心,男人的影像突然清晰起来,正在火中喊着“不能烧!这是三百年的史册!”,手里紧紧攥着块龟甲,上面刻着的“周”字正在被火焰吞噬,“他被太子下令焚烧史册,把没烧完的名字刻在龟甲上吞进肚子,想带着记忆投胎,却成了怨魂。”
nbsp黑色花朵突然炸开,无数黑色的花粉飘向山外的城市。陈念的铜铃映出幅奇异的景象:档案馆的仓库里,本被虫蛀的《隋书》突然自动翻开,缺页的位置渗出黑色的花粉,竟慢慢补全了上面的文字;博物馆的展柜里,块无字的龟甲开始发光,表面浮现出淡淡的“周”字刻痕;最远处的图书馆里,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在修补旧书,他的指尖沾着黑色的花粉,补好的书页上突然多出行小注,是史官当年没来得及写的批注。
nbsp“双生藤在补全被烧掉的记忆!”陈念初的咳嗽声里混着笑声,黑色藤蔓的叶尖开始泛出银光,“它不是在传播遗忘,是在把藏在遗忘里的名字挖出来!”
nbsp但第七十三座石碑突然剧烈震动,尸解仙的残魂在黑色藤蔓的牵引下浮出地面,化作团黑雾,撞向双生藤的根部。银色藤蔓的叶片瞬间蔫掉,“默”字刻痕开始褪色,像被墨水泡过的粉笔字。
nbsp“它想抢占双生藤!”陈风的银羽突然与银色藤蔓对接,父亲的银羽虚影在月光中浮现,左胸口的刀疤射出金光,击中黑雾的中心。黑雾里传来凄厉的尖叫,竟慢慢凝聚成个穿龙袍的身影,正是前隋太子,他的手里还攥着半块烧焦的史册,上面的“周”字正在被龙袍上的鳞片覆盖。
nbsp“所有名字都该为我陪葬!”太子的龙袍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黑色藤蔓,根须缠着无数个挣扎的魂,“我得不到的长生,谁也别想通过名字延续!”
nbsp陈念初突然扑向黑雾,双生藤的藤蔓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银色的缠着她的手腕,黑色的缠着她的脖颈,像两条守护的蛇。她的眉心射出道红光,击中太子手里的史册残片,烧焦的“周”字突然射出金光,在黑雾中组成个巨大的“史”字,将所有挣扎的魂护在里面。
nbsp“是史官的龟甲在回应!”陈风的银羽与“史”字对接,父亲的虚影突然与太子的身影重叠,两人的胸口都插着同样的刀,流出的血滴在双生藤的根部,银色与黑色的藤蔓突然疯狂生长,瞬间爬满了整座第零座石碑。
nbsp太子的黑雾在金光中发出滋滋的响声,龙袍上的鳞片纷纷脱落,露出底下的银色皮肤,竟是个年轻的面容,眉心有块淡淡的银羽胎记,与陈念初的胎记一模一样。“原来……我也是育碑人的后代。”他的声音里突然充满了疲惫,“我只是怕被遗忘,才想烧掉所有名字,让大家跟我样……”
nbsp黑雾突然散去,太子的身影化作道流光,钻进双生藤的黑色花朵里。原本黑色的花瓣开始泛出银光,竟变成了双色的花,一半银一半黑,像块被劈开的玉佩。
nbsp陈念初的眉心不再疼痛,胎记的位置长出片小小的双生叶,银色的半片刻着“念初”,黑色的半片刻着个模糊的“杨”字——是前隋太子的姓氏。她笑着伸手去摸,叶片突然飘落,顺着双生藤的藤蔓往山外飞去,落在无名书斋的窗台上,默默正在那里修补本《隋书》,书页上的“杨”字突然变得清晰,旁边多出个小小的批注:“太子爱读《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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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双生藤的藤蔓在月光中舒展,银色的叶片上刻满了新的名字,有默默补全的史官名,有《隋书》里的王侯名,还有无数个被花粉唤醒的普通人名;黑色的叶片上则刻着对应的遗忘,有太子的恐惧,有史官的绝望,有所有被强行抹去的痛苦记忆,像本摊开的账本,记着平衡的两边。
nbsp但陈风望着山外的夜色,那里的双生藤新枝正在与城市的电网纠缠,银色的叶片吸收着路灯的光,黑色的叶片则在电线杆的阴影里生长,根须钻进地下的光缆,往互联网的深处蔓延。
nbsp“它要连接所有记忆载体。”陈风的银羽轻轻碰了碰双色花,左翅映出串代码,“从龟甲到竹简,从纸张到硬盘,双生藤想建立个跨越时空的记忆网络,让所有名字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nbsp陈念初突然指着城市的方向,那里的夜空突然亮起无数点银光,像场银色的流星雨。陈念的铜铃映出每个光点的源头:档案馆的《隋书》在发光,博物馆的龟甲在发光,图书馆的旧书在发光,甚至默默书斋里的每本书都在发光,封面上的名字与双生藤的叶片产生共鸣,像在进行场跨越千年的对话。
nbsp“是‘记忆共振。”陈风的声音里带着惊叹,“被双生藤唤醒的记忆正在互相寻找,组成个完整的故事——史官的龟甲找到了《隋书》,太子的批注找到了《诗经》,默默补的旧书找到了它的作者……”
nbsp但第七十三座石碑的方向突然传来巨响,双生藤的根须正在被股无形的力量拉扯,黑色藤蔓的叶片开始发黄,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地下啃噬。陈念的铜铃突然飞向那里,铃身的名字开始闪烁不定,“是‘断代虫!”他的声音带着惊慌,“老嬷嬷说这是时间缝隙里的虫子,专吃不同时代的记忆连接,想让历史变成段段孤立的碎片!”
nbsp陈念初突然爬上双生藤,小小的手掌紧紧抓住银色的藤蔓。她的体重让藤蔓往下沉,根须在地下发出清晰的生长声,竟顺着断代虫的啃噬痕迹追了上去。“它往唐朝的方向跑了!”她的笑声在月光中回荡,黑色藤蔓的叶尖突然射出红光,照亮了地下的景象:断代虫的身体里藏着无数个唐代的陶俑,每个陶俑的背后都刻着名字,却被虫胶死死粘住,无法与隋代的记忆连接。
nbsp“是被安史之乱毁掉的户籍!”陈风的银羽与红光对接,父亲的虚影突然化作道银桥,连接着隋代的龟甲与唐代的陶俑,“双生藤要补全的不只是名字,还有时代与时代之间的裂缝!”
nbsp双生藤的藤蔓突然加速生长,银色的缠着银桥往上爬,黑色的钻进断代虫的身体里,根须缠住陶俑上的名字,慢慢剥离虫胶。断代虫在痛苦中蜷缩,身体里的陶俑纷纷掉落,落在银桥的位置,竟自动排成了队,每个陶俑的名字都与前个朝代的某个名字对应,像串延续的珠子。
nbsp陈念初的笑声越来越响,双生藤的藤蔓已经爬过第七十三座石碑,往更深的地下钻去,那里的时间缝隙里隐约能看见宋代的瓷器、明代的丝绸、清代的账本……每个时代的记忆都在发出微弱的呼唤,像在等待被连接。
nbsp陈风望着往地下延伸的双生藤,突然明白双生藤的使命不是守护某个时代的名字,是让所有时代的名字都能找到彼此。就像银色的藤蔓连接着过去与现在,黑色的藤蔓连接着遗忘与和解,名字从来不是孤立的点,是条绵延不绝的线,从三千年的龟甲直连到今天的硬盘。
nbsp“我们得跟着它下去。”陈风的银羽在月光中舒展开,左翅映出地下的时间地图,断代虫正在往元代的方向逃,那里的壁画上的名字正在被虫胶覆盖,“断代虫想让元代的记忆与宋代割裂,我们不能让它得逞。”
nbsp陈念抱着铜铃跟在后面,左翅的翎羽与双生藤的藤蔓缠绕在一起,铃身的名字正在与地下的记忆产生共鸣,“陈守义”与唐代的某个银匠名字呼应,“陈念安”与宋代的某个史官名字重叠,“陈念初”的名字则在所有时代的记忆里都闪着微光,像个不变的坐标。
nbsp陈念初已经爬到了藤蔓的最顶端,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中像片飘动的银叶。她回头对陈风笑了笑,指着更深处的黑暗:“那里有光!好多好多名字在发光!”
nbsp双生藤的藤蔓还在往地下钻,银色的叶片吸收着每个时代的光,黑色的叶片包容着每个时代的痛,根须扎进时间的最深处,那里的混沌中,隐约有个巨大的轮廓在慢慢成型——像座跨越时空的石碑,碑面刻满了从远古到未来的名字,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nbsp陈风知道,当他们跟着藤蔓钻进时间缝隙的那一刻,将面对的不仅是断代虫的啃噬,还有每个时代被遗忘的痛苦,甚至可能看到未来的名字如何消失。但她看着双生藤上的银色与黑色叶片在月光中交织,突然充满了勇气。
nbsp名字的故事,从来不是在某个时代结束,是在每个时代延续。就像前隋的史官不会想到,他吞进肚子的名字会被千年后的双生藤唤醒;就像前隋太子不会想到,他恐惧的遗忘会变成和解的土壤;就像我们此刻写下的名字,终将成为未来某片银叶上的刻痕,被不知名的手轻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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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加快脚步,银羽的光芒照亮了通往地下的路。陈念的铜铃在后面响着,像在给时间伴奏。陈念初的笑声越来越远,却始终清晰,像在告诉所有藏在时间缝隙里的名字:“别害怕,我们来接你们了。”
nbsp而在他们身后,第零座石碑的双生藤上,那朵双色花正在慢慢绽放,银色的半片映着北邙山的月光,黑色的半片藏着城市的灯火,花瓣上的纹路正在慢慢延伸,连接着过去与未来,没有尽头。
nbsp时间缝隙里的风带着铁锈味,陈风的银羽划过元代壁画时,指尖沾了层暗红色的粉末——是用朱砂混合血画的,壁画上的“工匠名录”正在被断代虫的黏液腐蚀,“张阿铁”“李木石”等名字的笔画像融化的蜡烛,顺着墙缝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泊。
nbsp“是1351年的红巾军。”陈念初蹲在血泊边,手指蘸着粉末在地上画圈,圈里的粉末突然凝结成个小铁人,正是壁画上正在铸造火炮的工匠形象,“他们把工匠抓去铸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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