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5章 凤翔于天(30)[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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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台遗址藏在瀚海国最北的冰川裂隙里。当秦浩三人的马车碾过最后一道冰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无数根冰柱从裂隙底部拔地而起,柱身上凝结着万年不化的玄冰,冰里封存着星图的残片,在天光折射下泛着幽蓝的光,远远望去,像一把插在大地深处的水晶伞骨。
nbsp“这里的磁场不对劲。”李子轩扶着马车边缘,脸色比冰柱还白,他左臂的伤口在颠簸中裂开,渗出的血珠落在冰面上,瞬间被冻成了殷红的冰晶,“我的罗盘一直在转,根本定不了方位。”
nbsp苏清月的玉笛在袖中震颤,她将笛子抵在唇边,试吹了一个音。音波撞上最近的冰柱,竟被弹回一道诡异的回响,像是有无数人在冰里同时呼吸。她猛地按住笛孔,指尖泛起寒意:“冰里有东西。”
nbsp秦浩翻身下车,镇岳剑在掌心泛着微光。他走到一根最粗的冰柱前,剑鞘轻叩冰面,冰里隐约浮现出人形轮廓——不是修士,而是穿着兽皮、手持石斧的远古先民,他们的姿态扭曲,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nbsp“是守台人。”秦浩的指尖抚过冰面,那里刻着模糊的符文,与皇都地底的镇魂钉符文有三分相似,“古籍上说七星台是上古先民观测星象的祭坛,他们用自己的血肉做祭品,才换来与星辰沟通的能力。”
nbsp话音未落,冰柱忽然震颤起来,幽蓝的光变得极不稳定。裂隙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冰层在挤压断裂。秦浩抬头望去,只见最高的那根冰柱顶端,玄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一块漆黑的石碑,碑上用古篆写着三个字:“归墟道”。
nbsp“是通往遗弃之地的入口!”李子轩从马车上翻出一卷拓本,那是从赵珩书房找到的七星台地图,上面标注的入口位置,正好与石碑重合,“墨麟说三天后开启,看来不是假话。”
nbsp苏清月的玉笛忽然发出急促的颤音,她指向裂隙东侧的冰洞:“那里有动静!”
nbsp三人迅速躲到冰柱后,只见冰洞深处走出一队人影,为首的正是戴着青铜面具的墨麟。他身后跟着八个黑衣人,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木箱,箱角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冰面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nbsp“加快速度。”墨麟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主上的‘星辰祭需要活祭,这些‘容器必须在子时前摆上祭坛。”
nbsp黑衣人打开木箱,里面装着的竟是被铁链锁住的修士,他们的眼皮被缝住,嘴里塞着布团,正是之前在黑石城失踪的百姓。其中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秦浩认得——是护国寺幸存的慧能大师的师弟,悟能大师。
nbsp“他们把悟能大师也抓来了!”李子轩的声音带着愤怒,重剑在掌心微微发烫。
nbsp秦浩按住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他看着墨麟指挥黑衣人将修士们拖向归墟道石碑,看着那些人被强行按在石碑前的凹槽里,看着黑衣人用石斧划破他们的手腕,让鲜血顺着凹槽流入碑底——与上古先民的祭祀方式如出一辙。
nbsp“墨麟在复刻守台人的仪式。”秦浩的指尖泛白,“他想用这些修士的精血,提前激活归墟道。”
nbsp悟能大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拼命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墨麟走到他面前,青铜面具贴近他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悟能大师的身体猛地僵住,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去,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
nbsp“不能再等了。”白凤翎留在龙纹令牌里的力量忽然躁动起来,秦浩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寒意顺着血脉蔓延,“凤翎在催促我们动手。”
nbsp他握紧镇岳剑,真龙气与寒月剑气同时爆发,金光与白光在冰柱间交织成网,瞬间将两个黑衣人罩在其中。那些人甚至没来得及呼救,就被剑气冻成了冰雕,随即碎裂成无数冰晶。
nbsp“又是你们。”墨麟缓缓转过身,青铜面具下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冰柱,“看来天宫的‘星辰录没说错,你们果然是变数。”
nbsp“把人放了。”秦浩的镇岳剑直指墨麟的咽喉,“归墟道不是你们能染指的地方。”
nbsp墨麟忽然笑了,笑声透过面具传出,显得格外诡异:“放了他们?你知道这些人是谁吗?”他指向悟能大师,“这位大师自愿献祭,只为换取见他师兄最后一面的机会。还有那个药铺老板,他的女儿被噬魂蛊寄生,是天宫给了他解脱的机会。”
nbsp“你在撒谎!”苏清月的玉笛发出尖锐的音波,刺向墨麟的识海,“他们是被你用离魂散控制了!”
nbsp“控制?”墨麟的声音陡然拔高,“难道看着亲友被魔气吞噬,看着正道修士为了私欲自相残杀,就是清醒?我只是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
nbsp他猛地扯下青铜面具,露出那张属于慧能大师的脸。只是此刻他的额头烙着一个黑色的星纹,星纹中流淌着暗紫色的魔气,与之前在护国寺见到的模样判若两人。
nbsp“看到了吗?”慧能大师抚摸着额上的星纹,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这是主上赐予的‘觉醒!只有抛弃所谓的正道枷锁,才能获得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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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秦浩的镇岳剑微微震颤,他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一句话:“最可怕的不是邪魔,是信仰崩塌的修士。”眼前的慧能大师,显然已经被天宫的歪理彻底洗脑。
nbsp“多说无益。”秦浩不再废话,镇岳剑的金光化作一道长虹,直取慧能大师的星纹。那星纹显然是他的弱点,接触到金光的瞬间,慧能大师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向后急退。
nbsp黑衣人趁机拔出腰间的骨刃,骨刃上涂抹着墨绿色的毒液,正是影盟的蚀骨魔毒。李子轩的重剑横扫,将毒液挡开,青冥剑气在冰面上划出一道屏障,暂时护住那些被束缚的修士。
nbsp苏清月的玉笛则化作一道流光,音波顺着冰柱蔓延,在归墟道石碑周围形成迷音阵。那些正在流血的凹槽忽然泛起白光,流淌的血液竟开始倒流,显然是音波干扰了祭祀的韵律。
nbsp“找死!”慧能大师怒吼一声,掌心凝聚出一团黑色的光球,光球中隐约可见无数星辰碎片——是天宫的“碎星术”。他将光球掷向苏清月,光球在空中炸开,无数碎片如同流星般射来。
nbsp“小心!”秦浩冲到苏清月身前,镇岳剑的金光形成护罩,碎片撞在护罩上,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他能感觉到每一块碎片都蕴含着撕裂空间的力量,护罩上很快布满了裂痕。
nbsp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白光从秦浩怀中飞出,龙纹令牌悬浮在半空,寒月花的图案绽放开来,竟将所有碎片冻结在半空。白凤翎的虚影再次浮现,这一次她的身影清晰了许多,流霜剑在她手中泛着皎洁的光。
nbsp“以剑心为引,破邪!”
nbsp白凤翎的声音空灵而坚定,流霜剑的寒气与镇岳剑的金光融合,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狠狠砸向慧能大师额上的星纹。
nbsp“啊——!”
nbsp慧能大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星纹在光柱中寸寸碎裂,暗紫色的魔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他捂着头,身体在冰面上痛苦地翻滚,嘴里不断喊着:“主上救我……主上……”
nbsp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裂隙深处传来的阵阵轰鸣。归墟道石碑上的古篆忽然亮起红光,石碑周围的冰层开始大面积崩塌,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暗——归墟道,竟然提前开启了!
nbsp“怎么会这样?”李子轩的声音带着惊慌,他看着那些被束缚的修士开始被黑暗吞噬,想要上前救人,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拖住。
nbsp“是星纹破碎的力量!”秦浩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黑暗倾斜,他死死抓住镇岳剑,将真龙气提到极致,“凤翎,关闭入口!”
nbsp白凤翎的虚影摇摇头,流霜剑指向黑暗深处:“关不上了……里面有东西在拉我们……”
nbsp秦浩顺着她的剑尖望去,只见黑暗中浮现出一双巨大的眼睛,金色的瞳孔里没有瞳孔,只有无数旋转的星图。那双眼注视着他们,带着一种古老而漠然的威压,仿佛在审视蝼蚁。
nbsp“是主上!”慧能大师的声音带着恐惧和兴奋,“主上要降临了!”
nbsp他挣扎着爬向黑暗,想要投入那双眼睛的怀抱,却被一股突然出现的黑气缠绕。黑气中伸出无数只手,将他拖向黑暗深处,他的惨叫声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串逐渐微弱的呼救。
nbsp归墟道的吸力越来越强,秦浩感觉自己的内气正在被迅速抽走。他看着那些被吞噬的修士,看着白凤翎越来越透明的虚影,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nbsp“凤翎,借你的力量!”
nbsp秦浩将镇岳剑插入冰面,龙纹令牌落在剑柄上,金光与白光再次融合。这一次,他没有攻击,而是将两股力量注入归墟道石碑,试图用星辰的力量暂时稳住入口。
nbsp石碑上的古篆剧烈闪烁,红光与白光交织,形成一道不稳定的屏障,暂时挡住了黑暗的扩张。但秦浩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屏障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nbsp“我们必须进去。”秦浩的声音异常平静,他看着身边的苏清月和李子轩,“只有找到那个‘主上,才能彻底关闭归墟道。”
nbsp“可是……”苏清月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nbsp“没有可是。”秦浩握住她的手,又拍了拍李子轩的肩膀,“别忘了,我们是修士。守护不是逃避的借口。”
nbsp白凤翎的虚影微笑着点头,流霜剑的寒气在三人周围凝结成一道冰桥,通往黑暗深处:“我会指引你们。”
nbsp三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踏上了冰桥。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瞬间,归墟道的屏障彻底碎裂,七星台遗址的冰柱开始一根根崩塌,归墟道的入口也随之关闭,仿佛从未存在过。
nbsp黑暗中没有方向,没有声音,只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在前方指引着他们——是白凤翎的气息。秦浩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穿过一层又一层的空间壁垒,每穿过一层,周围的景象就会变化一次:有时是燃烧的星辰,有时是漂浮的大陆,有时是冰封的海洋。
nbsp“这里是……遗弃之地的夹层空间。”李子轩的声音带着惊叹,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荧光石,照亮了周围的景象,“百草谷的古籍上说,遗弃之地被无数空间碎片包裹,只有沿着‘星轨走,才能到达核心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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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荧光石的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条银色的线条在黑暗中延伸,像是夜空中的星轨。白凤翎的气息就在其中一条星轨的尽头,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nbsp“跟着星轨走。”秦浩握紧镇岳剑,率先踏上最近的一条银线。银线传来冰凉的触感,脚下的景象开始飞速变化,他们像是在穿越一条由星辰组成的隧道。
nbsp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那是一片悬浮在黑暗中的大陆,大陆上没有山川河流,只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黑色宫殿,宫殿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色晶石,散发着与归墟道石碑相同的红光。
nbsp“那就是天宫?”苏清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nbsp秦浩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宫殿前的广场吸引。广场上矗立着无数根黑色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透明的“茧”,茧里隐约可见人形轮廓——是那些被抓来献祭的修士,包括悟能大师和药铺老板。
nbsp而在广场的中央,一个穿着玄色龙袍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仰望着红色晶石。他的身形挺拔,长发及腰,手中把玩着一枚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与归墟道石碑相同的古篆。
nbsp“你们来了。”龙袍身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与秦浩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他的瞳孔是金色的,眼角有一道细微的疤痕。
nbsp秦浩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镇岳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个面容,这个疤痕,他在父亲的画像上见过无数次——是二十年前被认为死于魔气侵袭的,他的亲叔叔,秦渊!
nbsp“叔……叔叔?”秦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nbsp秦渊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笑容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好久不见,小浩。我还以为,要等你再强一些,才能找到这里。”
nbsp苏清月和李子轩也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天宫的主上,竟然是秦浩的亲叔叔。
nbsp秦渊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只是将目光投向秦浩怀中的龙纹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凤翎的剑心果然没让我失望。当年若不是她父亲拼死将她的神魂封进令牌,恐怕早就……”
nbsp“是你!”秦浩猛地回过神,愤怒地指着他,“是你策划了这一切!是你让慧能背叛!是你想打开归墟道!”
nbsp秦渊的笑容淡了下去,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疲惫:“我只是想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争。小浩,你以为魔气真的是外来的吗?你以为正道和邪魔的区别,真的只是力量的属性吗?”
nbsp他指向广场上的茧:“这些人,都是自愿成为‘容器的。他们将在红色晶石的力量下,洗去所有记忆,成为新的‘守界人,永远守护遗弃之地的核心——那里封印着真正的‘源,是所有力量的开端。”
nbsp“你在胡说什么!”秦浩捡起镇岳剑,真龙气在体内翻涌,“力量不是用来剥夺记忆的!守护也不是用奴役换来的!”
nbsp“是吗?”秦渊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七玄门的藏经阁里,藏着与影盟相同的禁术?为什么护国寺的地宫里,镇压着比魔帅更可怕的存在?为什么白凤翎的父亲,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封印的祭品?”
nbsp一个个问题像重锤般砸在秦浩心头,他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那些被墨水涂黑的章节,想起白凤翎偶尔流露出的对父亲的复杂情绪,想起护国寺地宫里那些模糊的壁画。
nbsp难道……叔叔说的是真的?
nbsp就在秦浩心神动摇的瞬间,广场中央的红色晶石忽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所有的茧开始变得透明,里面的修士缓缓睁开眼睛,他们的瞳孔变成了与秦渊相同的金色,脸上带着诡异的平静。
nbsp“星辰祭,开始了。”秦渊的声音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庄严,他举起手中的金色令牌,指向红色晶石,“今天,我们将揭开所有的谎言,让世界回归它本来的样子。”
nbsp秦浩看着那些失去记忆的修士,看着秦渊眼中狂热的光芒,看着远处宫殿顶端那越来越亮的红光,心中的迷茫渐渐被决绝取代。
nbsp无论真相是什么,用剥夺记忆换来的“和平”,都不是他想要的守护。
nbsp他握紧镇岳剑,与苏清月、李子轩背靠背站在一起,真龙气、音波和青冥剑气在三人周围交织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nbsp“想要过去,先踏过我们的尸体。”秦浩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nbsp秦渊的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被决绝取代:“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叔叔了。”
nbsp他挥动金色令牌,广场上的茧忽然裂开,那些被洗去记忆的修士化作一道道金光,朝着三人扑来。他们的力量各不相同,却都带着归墟道的空间之力,攻击变得难以预测。
nbsp红色晶石的光芒越来越亮,遗弃之地的核心区域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苏醒。
nbsp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血脉的羁绊,是被掩盖的真相,是那个被称为“源”的终极存在。广场上的金光与屏障的光芒激烈碰撞,照亮了每个人坚定的脸庞,也照亮了这片被遗忘之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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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红色晶石的光芒如潮水般漫过广场,那些被洗去记忆的修士化作金色流光,在半空交织成网。秦浩的镇岳剑劈开迎面而来的光刃,真龙气与流光碰撞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内气的熟悉——是悟能大师的佛门内劲,却带着归墟道的空间撕裂感,如同被强行扭曲的溪流。
nbsp“他们的内气被改造了!”秦浩剑锋一转,将流霜剑的寒气注入剑身,金光与白光交织成螺旋状,“用阴阳二气对冲,能暂时打散他们的力量!”
nbsp苏清月的玉笛早已化作音刃,她踩着星轨的银线在流光中穿梭,笛音时而尖锐如裂帛,震碎靠近的光团;时而低回如私语,唤醒修士们残存的记忆碎片。当她的指尖划过一个药铺老板模样的光团时,对方的动作忽然迟滞,光团中闪过一个小女孩的虚影——是他被噬魂蛊寄生的女儿。
nbsp“王叔!”苏清月的笛音陡然拔高,“想想你的女儿!她还在等你回去!”
nbsp光团剧烈震颤,金色的光芒出现裂痕,露出底下痛苦挣扎的身影。然而就在这时,广场中央的红色晶石射出一道红光,击中光团,裂痕瞬间愈合,药铺老板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攻击比之前更加猛烈。
nbsp“没用的。”秦渊站在晶石下,金色的瞳孔映着漫天流光,“他们的魂魄已经与归墟道绑定,除非打碎晶石,否则永远不会醒来。”他挥动令牌,宫殿顶端的黑色石柱忽然转动,露出藏在里面的箭弩,箭簇闪烁着与晶石相同的红光,“既然你们不肯成为守界人,那就成为祭品吧。”
nbsp箭雨破空而来,带着空间灼烧的气息。李子轩的重剑在身前划出圆形轨迹,青冥剑气凝结成盾,硬生生挡住了第一波箭雨。但箭簇上的红光极具腐蚀性,剑气盾很快布满蛛网状的裂痕。
nbsp“秦师兄!东南角的石柱最薄!”李子轩的声音带着吃力,他左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星轨上,竟让银线泛起一丝涟漪,“星轨能吸收修士的精血!我们可以用这个……”
nbsp话音未落,一支箭簇穿透剑气盾,擦着他的肋骨飞过,带起一串血珠。李子轩闷哼一声,重剑险些脱手。秦浩见状,镇岳剑的金光暴涨,逼退周围的流光,同时将龙纹令牌掷向他:“用凤翎的力量稳住伤势!我去毁了晶石!”
nbsp白凤翎的虚影从令牌中浮现,她没有去管李子轩,而是化作一道白光,撞向最近的黑色石柱。冰蓝色的剑气与红色箭簇碰撞,石柱上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层,箭弩的发射顿时受阻。
nbsp“分心是大忌。”秦渊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秦浩身后,金色令牌带着破风之声砸向他的后心。秦浩仓促间回身格挡,两柄令牌碰撞的刹那,他感觉一股熟悉的内劲顺着手臂蔓延——是秦家祖传的“裂江掌”,却被归墟道的力量扭曲成了阴毒的掌法。
nbsp“你果然学了禁术。”秦浩的剑锋划过秦渊的手腕,逼退对方的同时,也看清了他袖口下的纹路——与影盟祭坛的血纹一模一样,“父亲当年就是发现了你与影盟勾结,才被你……”
nbsp“闭嘴!”秦渊的眼神瞬间变得狰狞,金色令牌上红光暴涨,“他那是迂腐!明明掌握着开启归墟道的钥匙,却宁愿守着七玄门那片破地方,看着正道修士被魔气蚕食!”
nbsp两人的身影在星轨上高速交错,秦家的掌法与剑法在他们手中碰撞出截然不同的光芒。秦浩的招式刚正浑厚,带着守护的意志;秦渊的动作却阴狠诡谲,招招指向要害,金色的瞳孔中燃烧着偏执的火焰。
nbsp激战中,秦浩忽然注意到秦渊每次挥令牌时,胸口都会微微起伏,那里的龙袍比别处更厚,隐约能看到凸起的轮廓。他想起父亲说过,叔叔年少时曾为保护父亲,被魔修的骨爪抓伤胸口,留下一个月牙形的伤疤。
nbsp“就是现在!”秦浩佯装后退,实则将真龙气凝聚在剑尖,趁着秦渊追击的瞬间,镇岳剑如同灵蛇出洞,绕过令牌,直指他的胸口。
nbsp“噗嗤——”
nbsp剑锋刺破龙袍的刹那,秦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却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因为龙袍下露出的东西——那不是伤疤,而是一块镶嵌在皮肉里的黑色晶石,与广场中央的红色晶石形成诡异的呼应。
nbsp“这是……”秦浩的剑锋顿住。
nbsp“是‘源的碎片。”秦渊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狂热的笑容,“有了它,我才能与归墟道共鸣,才能成为新的天道守护者!小浩,你不懂这种力量……”
nbsp他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打断。广场中央的红色晶石忽然炸开,碎片在空中重组,化作一条覆盖着鳞片的巨龙,只是龙身半黑半金,黑色的部分流淌着魔气,金色的部分闪烁着星辰之光。
nbsp“是‘源的具象化!”白凤翎的虚影脸色骤变,流霜剑的寒气在她周身形成结界,“它在吸收归墟道的力量!再这样下去,整个遗弃之地都会被它吞噬!”
nbsp巨龙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咆哮,黑色的龙息喷向最近的石柱,石柱瞬间化为齑粉。那些被改造的修士在龙息中痛苦哀嚎,金色的流光被黑气吞噬,化作一缕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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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秦渊却跪在地上,对着巨龙顶礼膜拜:“主上!您终于苏醒了!”
nbsp巨龙的金色瞳孔扫过他,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将头转向秦浩,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仿佛在审视一件熟悉的物品。秦浩怀中的龙纹令牌忽然剧烈发烫,与巨龙的气息产生了共鸣。
nbsp“凤翎,怎么回事?”秦浩能感觉到令牌里的力量在躁动,像是要挣脱束缚。
nbsp“它在认主。”白凤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龙纹令牌里不仅有我的神魂,还有……你母亲的血!”
nbsp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得秦浩头晕目眩。母亲在他出生时就因难产去世,父亲从未提过她的来历,只说她是个普通的山野女子。可若真是普通女子,血液怎会与“源”产生共鸣?
nbsp“你母亲……是守界人的后裔。”秦渊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他的嘴角溢着黑血,显然被巨龙的气息所伤,“当年你父亲带着她逃离归墟道,就是为了阻止她成为祭品。我找了你们二十年,就是为了用你们的血脉,彻底唤醒‘源!”
nbsp真相如同被剥开的洋葱,辛辣得让人睁不开眼。秦浩看着巨龙半黑半金的身躯,忽然明白了父亲手札里那句被涂黑的话:“魔气与灵气本是同源,皆出‘源,分阴阳。”
nbsp所谓的正邪对立,所谓的魔气侵袭,不过是“源”的阴阳失衡。而天宫、影盟、甚至七玄门,都只是这场失衡中的棋子。
nbsp“吼——!”
nbsp巨龙的咆哮再次响起,它的身体开始膨胀,黑色的部分越来越多,显然魔气正在压制灵气。广场上的星轨开始断裂,遗弃之地的空间壁垒出现裂痕,无数碎石从裂缝中坠落。
nbsp“它要撑爆这个空间了!”苏清月的玉笛发出哀鸣,音波的力量正在被巨龙的气息吞噬,“我们必须让它的阴阳平衡!”
nbsp秦浩看向手中的镇岳剑,又看了看龙纹令牌。真龙气属阳,寒月剑气属阴,母亲的血脉能与“源”共鸣,白凤翎的剑心能安抚狂暴的力量——或许,答案从一开始就在他们手中。
nbsp“子轩,清月,掩护我!”秦浩将镇岳剑与龙纹令牌合二为一,金光与白光融合成一道太极图,“凤翎,借你的剑心一用!”
nbsp白凤翎的虚影微笑着点头,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太极图中。秦浩迎着巨龙的咆哮冲上前,将太极图狠狠按在它的额头上。
nbsp“以我精血为引,阴阳归位!”
nbsp秦家的血脉、守界人的后裔之血、剑心通明的力量、真龙与寒月的剑气……所有的力量在这一刻交织,太极图的光芒如同初生的太阳,照亮了巨龙半黑半金的身躯。
nbsp黑色的魔气与金色的灵气在光芒中剧烈碰撞,巨龙发出痛苦而解脱的嘶吼。它的身体开始缩小,鳞片一片片脱落,最终化作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悬浮在秦浩掌心,通体洁白,再无半分黑金色泽。
nbsp广场上的流光渐渐消散,那些被改造的修士恢复了人形,虽然依旧昏迷,眼神却不再空洞。红色晶石的碎片融入星轨,银线重新变得璀璨,遗弃之地的震动渐渐平息。
nbsp秦渊瘫在地上,看着秦浩掌心的白色晶石,眼中充满了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做到……”
nbsp秦浩没有回答,只是将白色晶石握紧。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的阴阳虽暂时平衡,但造成失衡的根源仍在。天宫的残余势力、影盟的隐藏据点、还有那些被扭曲的信仰,都需要有人去纠正。
nbsp白凤翎的虚影再次出现,这一次她的身影更加清晰,几乎与真人无异。她走到秦浩身边,流霜剑轻叩他的镇岳剑:“接下来,要去哪?”
nbsp秦浩望向遗弃之地的裂缝,外面隐约可见瀚海国的冰川。他想起七玄门的晨雾,想起皇都的炊烟,想起那些在战火中失去家园的百姓。
nbsp“回家。”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把真相告诉所有人。”
nbsp苏清月扶着受伤的李子轩走过来,玉笛上的裂痕奇迹般地愈合了:“烟雨楼的弟子可以帮忙联络各国修士。”
nbsp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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