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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2章 凤翔于天(7)[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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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把这个送给龟兹的孩子们,告诉他们波斯的石头也会开花。”他的汉话已带着龟兹的口音,尾音微微上扬,像忍冬花的花瓣在舌尖卷了个边。

    nbsp佛窟前的桑园里,江南来的桑苗与西域的桑苗已长得分不出彼此。胖小子正教波斯的孩子辨认桑叶的正反面:“正面的纹路深,像中原的墨笔;反面的绒毛软,像西域的地毯。”孩子们听得认真,有人把桑叶夹进《四海童声》当书签,有人学着用桑叶包桑椹,紫红色的汁液染了满手,像极了佛窟壁画上的朱砂。

    nbsp念安带着工匠们在佛窟第十层的角落,凿出个小小的神龛,里面不放佛像,只摆着三样东西:疏勒的稻种、江南的莲籽、波斯的青金石。“这是白先生的‘三宝。”她对孩子们说,“稻种能饱腹,莲籽能清心,石头能描景,合在一起就是好日子。”

    nbsp中原女子的草药摊搬进了佛窟,她用波斯的青金石粉末调药膏,说能治烫伤;西域郎中则用江南的莲茎熬汤,说能安神。两人的药箱并排摆在神龛下,中原的艾草与西域的薰衣草混在一起,香得让人忘了身在何处。

    nbsp哈米德的商队从平城回来时,带来了拓跋嗣的新旨意:要在漠北建座“通译馆”,让各族的孩子都来学彼此的语言。“拓跋王说,语言通了,心就通了。”老粟特人摸着佛窟前的桑树干,那里的忍冬花纹年轮又多了一圈,是画师们用特殊的植物颜料画的,遇水会显出淡淡的荧光,“他还说,要把《白先生语录》翻译成鲜卑文、粟特文、波斯文,让天下人都能读到。”

    nbsp商队的骆驼背上,驮着平城新印的《语录》,封面上的白凤翎画像添了新的细节:先生的脚下踩着片桑叶,桑叶上趴着只西域的甲虫,甲虫的背上刻着“和”字。阿依莎翻开书页,见鲜卑文的译本旁,画着个小小的忍冬花,花心写着“家”,是用波斯的金粉写的。

    nbsp佛窟第十层的壁画主题定为“通译”。画师们画了各族的孩子围坐在一起,中原的书生教鲜卑孩童写汉字,西域的郎中教波斯使者认草药,最有趣的是画中央:个江南孩童用手比划着水车的原理,西域的孩子听不懂,却画出了一模一样的水车,原来他们用的是“画语”。

    nbsp“这里该画个白先生!”阿依莎指着孩子们中间的空白,那里的石质格外光滑,像是特意留的。她用竹笔在空白处画了个白发老者,正弯腰捡地上的莲籽,流霜剑斜靠在桑树下,剑穗上的忍冬花与孩子们的衣饰花纹连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剑穗,哪是衣裳。

    nbsp范书砚忽然发现,老者的衣袂纹路与佛窟第九层的银河重合,而莲籽的影子恰好落在第十层的“通译馆”上。“是先生在告诉我们,故事是连在一起的。”她调了点金色颜料,给老者的衣袂添了几笔,颜料顺着石缝渗下去,在第九层的银河处显出淡淡的光晕,像有阳光从岩层里透出来。

    nbsp深夜的佛窟格外安静,只有画师们研磨的声音,像春蚕在啃桑叶。范书砚和阿依莎躺在神龛前的毡子上,看月光透过天窗,在岩壁上投下星影。星影里的忍冬花仿佛在动,顺着银河的弧线慢慢爬,爬到波斯的星空处,开出朵小小的莲花。

    nbsp“你说,白先生现在在哪里?”阿依莎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毡子上的忍冬花纹。

    nbsp范书砚望着星影:“在每个学种桑的孩子手里,在每颗发芽的莲籽里,在每句刚学会的新话里。”她忽然坐起来,指着神龛里的青金石,“你看,石头在发光!”

    nbsp只见青金石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石缝里渗出的光晕,在岩壁上拼出个完整的“和”字,是用中原的隶书、鲜卑的刻符、波斯的字母三种文字合写的。孩子们纷纷爬起来,用手指跟着光晕描,指尖的温度让光晕越来越亮,直到将整个佛窟都照得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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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是先生的真气!”胖小子举着《白先生语录》,书页上的字在光晕中活了过来,顺着孩子们的指尖爬到岩壁上,与“和”字融为一体。

    nbsp天亮时,光晕渐渐散去,岩壁上的“和”字却留了下来,三种文字的笔画互相缠绕,像忍冬花的藤蔓缠着莲茎。画师们不敢动这处神迹,只在旁边添了行小字:“天作之合,万邦咸宁。”

    nbsp范宁的书信从江南寄来时,佛窟第十层的绘制已完成大半。信中说,漠北的通译馆开馆了,第一个学会三种语言的是个鲜卑孩童,他用中原话背《论语》,用粟特文算商账,用波斯文写花名,还说要到龟兹来画佛窟的第十一层。

    nbsp“阿爷还说,归心莲在江南开花了,花心的忍冬花结了籽,他让人送了些来。”范书砚念着信,忽然指着山口,“你们看!”

    nbsp一群鲜卑孩童骑着小马从山口奔来,为首的正是信中说的那个孩子,怀里抱着个木盒,里面装着漠北的新土。“我带了漠北的泥土,想种在佛窟前,让它也长忍冬花!”男孩的汉话带着草原的粗粝,却字字清晰,像用刻刀刻出来的。

    nbsp孩子们围着新土欢呼,有人往里撒江南的莲籽,有人拌西域的稻种,有人埋波斯的青金石粉末。胖小子最细心,他在土堆旁插了块木牌,上面用三种文字写着“天下土”。

    nbsp佛窟第十层的最后一笔,是阿依莎画的。她用西域的竹笔蘸着江南的胭脂红,给通译馆的窗台上添了盆忍冬花,花盆是用波斯的青金石雕刻的,里面的泥土则是漠北的新土。“这样,每个地方的宝贝都聚在一起了。”

    nbsp画师们望着完整的第十层壁画,忽然发现所有的线条都通向神龛里的“三宝”,而“三宝”的影子又在岩壁上拼出了第十一层的草图——是片茫茫的大海,海上有艘船,船头站着各族的孩童,正向着未知的远方航行。

    nbsp“第十一层该画‘扬帆了!”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nbsp山口的驼铃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带着海风的咸味。哈米德的孙子哈桑跑来报告:“波斯的船队到了!他们说要带我们去看更远的海!”

    nbsp念安站在佛窟最高处,望着远处的雪山与近处的桑园,看着孩子们举着《四海童声》跑向山口,看着佛窟第十层的“和”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知道,第十一层的船只会驶向更远的地方,或许会遇到新的风浪,或许会发现新的大陆,或许会带回新的故事,但无论去哪里,船头永远会朝着家的方向,船尾永远会拖着根线,连着佛窟的岩壁,连着这片生长着忍冬花与莲籽的土地。

    nbsp波斯的船队在港口鸣响了号角,声音穿透佛窟的钟声,顺着桑园的枝叶,缠着孩子们的笑声,向着茫茫大海而去。佛窟第十层的“和”字在风中微微颤动,像在说:别急,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nbsp佛窟第十一层的脚手架刚搭到一半,波斯船队的号角声就穿透晨雾,撞在龟兹佛窟的岩壁上,反弹出嗡嗡的回响。阿依莎正蹲在港口的沙地上,用树枝画第十一层的草图——她给波斯的船帆添了忍冬花纹,船舷边挂着江南的莲灯,船尾堆着漠北的羊毛,最妙的是船底,画了层厚厚的桑皮纸,说是“白先生教的,这样船就能在沙地上走,也能在水里行”。

    nbsp“阿依莎妹妹,波斯船长说要见你!”哈桑骑着匹小马从码头跑来,马鬃上系着条蓝绸子,那是波斯船队的标志,绸子上绣着半朵忍冬花,与阿依莎发辫上的另一半恰好凑成整朵。少年的羊皮袄上沾着海盐,咸腥的气息混着佛窟前忍冬花的甜香,像把揉碎了的海风塞进鼻腔。

    nbsp波斯船长是个络腮胡的老者,见到阿依莎便躬身行礼,递上个海螺壳:“这是从极西的大海里捡的,里面住着会唱歌的精灵,说要听龟兹的故事。”他举起海螺对着岩壁,里面果然传出呜呜的声浪,与佛窟的晨钟合在一起,像首跨越山海的歌谣。

    nbsp阿依莎把海螺贴在耳边,忽然指着海螺内壁的纹路:“你看!这里的花纹和佛窟第十层的‘和字一样!”螺壳内壁的螺旋纹确实与三种文字缠绕的笔画相似,只是更细密些,像无数个小小的“和”字叠在一起。

    nbsp船长惊叹不已,当即让人取来笔墨,在海螺上刻下“龟兹”二字:“我要把它带回波斯,告诉那里的孩子,大海里的精灵也认识中原的字。”

    nbsp佛窟第十一层的绘制比以往更热闹。波斯的画师教大家用青金石粉末调海水蓝,中原的画师演示如何用桑皮纸做船帆模型,鲜卑的孩子则用羊毛搓缆绳,说要“让壁画上的船也能扬帆”。范书砚站在最高处,用江南的朱砂画航线,从龟兹港出发,一路向西,经过波斯,绕过个尖尖的海角(她听船长说那叫“好望角”),最后折回中原,航线在岩壁上绕了个圈,像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

    nbsp“书砚姐姐,为什么要绕回来?”鲜卑孩童举着刚学会的中原算盘问。他算得飞快,噼啪声里还夹杂着波斯的计数法,手指在算珠上跳得像群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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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范书砚放下笔,指着航线的起点:“白先生说,走得再远,根总要回来。你看这航线,像不像颗莲籽?从这里出发,绕世界一圈,最后还会落在原来的土地上发芽。”她让孩子们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航线经过的地方,阿依莎的名字刻在波斯,胖小子的名字刻在好望角,鲜卑孩童的名字则刻在中原与西域的中点,“这样无论船开到哪里,我们都能在岩壁上找到彼此。”

    nbsp港口的船坞里,波斯工匠正教龟兹的木匠做新船。他们用中原的榫卯结构拼船身,西域的胡杨木做桅杆,波斯的帆布当船帆,最后在船底刷上江南的桐油。“这船要叫‘四海号。”船长站在船舷上宣布,“第一趟就载着龟兹的孩子去波斯,看那里的青金石矿,听大海的歌。”

    nbsp佛窟前的桑园里,新栽的漠北泥土中冒出了绿芽。胖小子每天都来浇水,他发现这些嫩芽比别处的长得快,叶片上的绒毛也更密,像裹着层漠北的风雪。“是白先生在催它们长呢。”他笃定地说,把《四海童声》垫在桑苗下,说要“让书里的故事当肥料”。

    nbsp中原女子的草药摊也搬到了港口,她给远航的船员准备了防晕船的药包,里面有江南的薄荷、西域的藿香,还有漠北的防风。“白先生说,出门的人要带着所有地方的草木,才不会迷路。”她给每个药包系上忍冬花结,“这花能在盐碱地开花,就像你们,要在陌生的地方扎根。”

    nbsp第十一层的壁画完成三分之一时,范宁的书信从江南寄到了港口。信是用新培育的“归心莲”纸写的,纸上印着淡淡的莲花纹,墨迹干后,花纹会变成忍冬花的形状。信中说,江南的孩子用波斯青金石粉末,在佛窟第十层的拓片上画了条新航线,说要“让莲籽顺着洋流,漂到波斯的土地上”;还说拓跋嗣的通译馆里,鲜卑孩童与波斯商人用中原话讨价还价,把“和”字的写法传遍了漠北。

    nbsp“阿爷说,要在江南建座‘望海楼,楼上画佛窟的第十一层,让看不到海的孩子也能想象船的样子。”范书砚念信时,指尖划过信纸,莲花纹果然渐渐变成了忍冬花,像被施了魔法。

    nbsp波斯船长听得入神,忽然对念安道:“我要把龟兹的画师请到波斯,在那里的山崖上也凿座佛窟,画中原的桑、西域的稻、漠北的羊,还要画‘四海号载着孩子们远航的样子。”他指着佛窟第十一层的空白处,“那里要留块地方,画波斯的孩子学写‘和字。”

    nbsp念安望着岩壁上的空白,那里的石质带着细沙般的颗粒感,像是特意为大海的故事准备的四海号返航,我们就派最好的画师跟你去。”她转身对孩子们说,“记得把佛窟的故事写在桑皮纸上,让波斯的孩子也知道,天下的岩壁都连着呢。”

    nbsp深夜的港口格外安静,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像佛窟的晨钟在低处回响。阿依莎和范书砚躺在“四海号”的甲板上,看第十一层的壁画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船帆上的忍冬花纹仿佛在飘动,航线的朱砂线像条发光的带子,将龟兹、波斯、江南、漠北串在一起,串成个巨大的圆环,圆环的中心,正是佛窟神龛里的“三宝”。

    nbsp“你说波斯的孩子会喜欢我们的故事吗?”阿依莎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甲板上的木纹,那里的纹路竟与佛窟第十层的银河重合,只是更曲折些,像条被海水泡软的星轨。

    nbsp范书砚望着天上的银河:“就像我们喜欢波斯的海螺,他们也会喜欢龟兹的忍冬花。”她忽然坐起来,指着海面,“你看!”

    nbsp月光下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波光中竟浮现出第十一层的完整壁画——“四海号”正穿过波斯的海峡,船帆上的忍冬花与岸边的青金石矿交相辉映,甲板上的孩子们举着《四海童声》,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露出新添的篇章,上面写着:“海没有尽头,故事也没有。”

    nbsp“是白先生在给我们画蓝图呢!”阿依莎欢呼着跳起来,甲板上的木纹突然渗出淡淡的金光,顺着她的指尖爬上岩壁,在第十一层的空白处勾勒出波斯佛窟的轮廓。

    nbsp波斯船长和船员们纷纷涌上甲板,对着海面的奇景跪拜。他们说那是海神在回应龟兹的善意,要让四海的故事连在一起。念安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那里的晨雾正渐渐散去,露出鱼肚白的天光,像块被海水浸软的桑皮纸,等待着被写下新的文字。

    nbsp“四海号”的第一趟远航定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孩子们正忙着往船上搬东西:阿依莎装了袋佛窟前的忍冬花种,范书砚塞了册新印的《莲籽图谱》,胖小子偷偷藏了把江南的莲籽,说要“让波斯的土地也尝尝江南的味道”。

    nbsp佛窟第十一层的岩壁上,画师们正用波斯的青金石颜料,给“四海号”的船底画最后一层桐油。油彩未干时,石缝里渗出的水珠落在上面,晕开的痕迹竟连成了行小字:“第十二层,画海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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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港口的号角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里混着孩子们的笑声、画师的调漆声、远处桑园的沙沙声,像支正在排练的远航歌。阿依莎摸出胸前的海螺,对着海面吹响,螺声与号角声交织在一起,穿透海浪,越过海峡,向着波斯的方向而去。

    nbsp她知道,第十一层的壁画完成时,第十二层的筹备就该开始了——或许画波斯的佛窟,或许画江南的望海楼,或许画海尽头的新土地,或许画更远的地方。而“四海号”扬起的帆上,永远会留着块空白,等待着每个远航的孩子,添上自己的故事。

    nbsp晨雾中的“四海号”渐渐显露出轮廓,船帆上的忍冬花纹在晨光中泛着银光,像朵盛开在海面的花。孩子们举着画笔跑向码头,桑苗在他们的行囊里轻轻摇晃,像在说:别急,大海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nbsp港口的浪涛拍打着船舷,将“四海号”的影子拉长,投在佛窟的岩壁上,与第十一层的壁画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画,哪是真。而那艘船,正载着满船的故事,满船的希望,向着茫茫大海深处缓缓驶去,船尾的航迹在海面上划出条银带,像根永远不会断的线,一头连着龟兹的佛窟,一头系着未知的远方。

    nbsp“四海号”的帆影在海平面缩成白点时,阿依莎发现自己的桑皮纸航海日志上,多了行陌生的字迹。字迹用波斯文写就,笔画像极了佛窟第十一层的海浪纹,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忍冬花,花瓣上沾着海水的盐粒——显然是波斯船长趁她睡着时写的。

    nbsp“哈桑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女孩举着日志跑到船舷边,海风掀起她的发辫,辫梢的忍冬花绳缠着片青金石碎屑,是从波斯画师的颜料盒里沾来的。哈桑正帮中原的木匠修补船帆,他的手指被麻绳勒出红痕,却依旧笑得灿烂:“船长说,这是‘海的尽头有花的意思。”

    nbsp范书砚凑过来,用炭笔在波斯文旁画了朵莲籽:“等我们到了波斯,就把这句话刻在青金石矿上,再画朵莲籽,告诉他们花和籽是一家。”她的帆布背包里装着范宁新寄来的《四海同文》,里面收录了波斯孩童用中原韵脚写的诗,其中一句“忍冬攀上船,莲籽落满舱”被她用朱砂圈了起来。

    nbsp船行至波斯湾时,遇到了罕见的暖流。海水的温度升高,竟让胖小子偷偷藏的莲籽发了芽,嫩白的根须从布袋里钻出来,缠着船板上的忍冬花纹,像两条互相缠绕的绿丝带。“白先生说,种子只要有口气,就不会闲着。”男孩小心翼翼地把莲籽移到装淡水的陶罐里,陶罐上的“龟兹”二字被海水泡得发胀,笔画间渗出淡淡的绿色,像字在生根。

    nbsp波斯的港口比孩子们想象的更热闹。码头的石墙上刻着楔形文字,旁边却贴着中原的《桑蚕图谱》;商人们用粟特语讨价还价,手里却捏着鲜卑的算盘;最让他们惊讶的是,港口的神庙前,竟摆着尊用青金石雕刻的忍冬花,花瓣上刻着三种文字的“和”字——是前几批商队带来的礼物。

    nbsp波斯国王亲自迎接“四海号”,他的王冠上镶嵌着巨大的青金石,宝石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像佛窟第十一层的海浪在王冠上翻滚。“我从商人那里听过太多白先生的故事。”国王握着念安派来的使者的手,指节上沾着青金石粉末,“今日见到你们,才知故事都是真的。”

    nbsp波斯的孩子们涌上船,摸着“四海号”的忍冬花纹船帆,用刚学会的中原话喊“你好”。阿依莎教他们辨认莲籽的芽尖,说这是“从江南游过来的绿精灵”;范书砚则把航海日志上的波斯文抄下来,让中原的书生翻译成汉文,再用活字模印成书,书名就叫《海的另一边》。

    nbsp波斯的山崖上,新的佛窟已开凿出第一层。龟兹的画师与波斯的工匠并肩劳作,中原的凿子与西域的錾子在岩壁上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首跨越文明的凿石歌。范书砚站在脚手架上,用江南的朱砂画波斯的星空,星轨的尽头与龟兹佛窟的银河连在一起,她说:“这样两地的星星就能串门了。”

    nbsp阿依莎在波斯佛窟的岩壁上,画了条从龟兹延伸过来的水渠,渠水在波斯的土地上汇成池塘,里面开满了忍冬花形状的莲花。“白先生说,水是最好的信使。”她让波斯的孩子往池塘里丢青金石,说要“让石头也尝尝坐船的滋味”。

    nbsp胖小子最忙碌,他带着波斯的孩子在港口种桑苗,用中原的堆肥法改良土壤,又教他们用西域的嫁接术让桑苗提前结果。“等桑树长高了,我们就能在树下画佛窟的第十二层。”男孩指着桑苗,它们的根须正顺着波斯的泥土,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像在画一条看不见的线。

    nbsp波斯国王的书房里,藏着本珍贵的《白先生语录》波斯文译本,书页间夹着从龟兹带来的忍冬花瓣,虽已干枯,却仍保留着淡淡的香气。国王翻开书,指着其中一句对孩子们说:“这是‘天下没有陌生的土地,只有没去过的家。”他让人取来最好的青金石,要雕刻一尊白凤翎的雕像,放在波斯佛窟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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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离开波斯前夜,孩子们在新佛窟的岩壁上,用三种文字写下自己的名字。阿依莎的名字旁画着莲籽,范书砚的名字边刻着忍冬花,胖小子则在名字下面画了个大大的“和”字,说要“让波斯的石头也记住这个字”。

    nbsp“四海号”返航时,船舱里装满了波斯的礼物:青金石颜料、新的种子、孩子们画的《波斯故事》,还有国王赠送的巨大青金石,上面已刻好了白凤翎的轮廓,只等龟兹的画师添上最后一笔白衣。波斯的孩子们沿着码头奔跑,手里举着用青金石粉末画的忍冬花,花瓣上的字被海风刮得微微颤动,像在说“别忘了我们”。

    nbsp船行至好望角时,遇到了风暴。巨浪拍打着船帆,忍冬花纹的帆布被撕裂,露出里面用三线布修补的痕迹——那是江南的丝绸、西域的棉布、波斯的毛织物拼在一起的,竟比完整的帆布更结实。“白先生说,缝补的东西更懂珍惜。”老船长指挥船员加固船身,他的声音被风浪吞没,却在孩子们心里格外清晰。

    nbsp风暴过后,天空出现了双彩虹,一道连接着船帆,一道落在海面,虹光中隐约能看见佛窟第十二层的草图:波斯的青金石矿与龟兹的桑园遥遥相对,江南的望海楼与波斯的灯塔隔海相望,最中央的位置画着艘更大的船,船头站着各族的孩子,正向着更远的海平线航行。

    nbsp胖小子突然指着海面:“你们看!”

    nbsp只见被风暴打湿的航海日志上,波斯文的“海的尽头”旁,不知何时多了行新的字迹,是用莲籽的汁液写的中原话:“海没有尽头,就像故事没有结尾。”字迹周围的纸页发绿,竟长出细小的根须,像字在结籽。

    nbsp孩子们纷纷拿出纸笔,趴在摇晃的船板上记录这奇景。阿依莎画下双彩虹中的忍冬花,范书砚写下莲籽汁液的秘密,胖小子则在日志的空白处,画了个青金石雕刻的白凤翎,说要“让先生也看看海的样子”。

    nbsp“四海号”的帆影渐渐靠近龟兹的海岸线,港口的钟声穿透海浪,与船上的驼铃声(是波斯商人搭船带来的)交织在一起。孩子们站在船头,望着远处佛窟的轮廓,那里的第十二层应该已开始筹备,画师们或许正调着新的颜料,或许正等待着他们带回的故事,或许已在岩壁上留下新的空白,旁边写着:“等你们回来,画海的另一边。”

    nbsp船板上的莲籽已长出完整的叶片,叶片上的纹路与佛窟第十一层的航线重合,只是更细密些,像无数条新的航线在上面生长。阿依莎知道,回到龟兹后,这些莲籽会被种在波斯佛窟的池塘里,而波斯的青金石颜料,会让龟兹佛窟的第十二层更蓝;她还知道,第十二层完成时,第十三层的筹备就该开始了——或许画更远的大陆,或许画更奇的种子,或许画更多孩子的笑脸,或许画所有故事最终的归宿。

    nbsp海浪拍打着船舷,将“四海号”推向熟悉的港口,船帆上的忍冬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光,像在说:别急,我们的故事才刚到海的中间。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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