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0章 一傩千禁(9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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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琴已经修好了,琴弦上流淌着银色的光,“守花人总爱哼这个,说能让‘忆之花长得更旺。”
nbsp琴师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银色的琴声立刻在甜坊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安宁。双色花的根须突然从地里钻出来,顺着琴声的方向往光门爬,爬得比之前更快了,像被琴声催着长。
nbsp张玄微靠在甜坊的门框上,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胸口的“忆”果金光发烫。他知道,归元墟的故事正在往断忆渊延伸,像双色花的根须,不管遇到什么,都会一直往前钻。
nbsp就在这时,光门突然剧烈闪烁,金色的光芒里混进了些银色的纹路,像断忆渊的星图。守墓人的脸色微变,白裙上的绿纹绷得笔直:“双色花的根须找到老槐树了,但树洞里的木盒被什么东西锁着,根须打不开。”
nbsp众人抬头望去,果然看见光门外的断忆渊里,有棵半枯的老槐树,树洞里隐约能看见个木盒,盒上缠着些黑色的锁链,链环上刻着“封忆”的符文,和之前渡厄人长篙上的很像,却更古老,更坚固。
nbsp“是‘封忆锁。”老妪的拐杖往光门方向一顿,拐杖头的两生花爆发出红光,“传说这锁是用守花人自己的‘忆做的,谁要是强行打开,里面的‘忆就会碎成粉末,再也拼不起来。”
nbsp树洞里的木盒突然自己颤动起来,盒缝里透出些金色的光,像在回应老妪的话。双色花的根须缠上锁链,却被符文弹开,根须上的绿光淡了些,像是受了伤。
nbsp“它在怕我们硬来。”阿尘抱着两生花,往光门跑去。花的根须立刻暴涨,像无数条绿色的蛇,缠上光门的边缘,将所有“忆”之花的光芒都吸了过来,“两生花能读懂‘忆的情绪,我们试试用‘忆的温柔去碰它,说不定能让锁自己打开。”
nbsp阿尘把两生花放在光门旁边,花的花瓣突然化作无数只小小的手,轻轻抚摸着锁链上的符文。符文的黑色渐渐淡了些,露出些金色的纹路,是守花人的笔迹,写着“等花开”三个字。
nbsp“它在等‘忆之花重新开满断忆渊!”阿尘突然喊道,眼睛里闪着光,“守花人说过,等花开了,锁就会自己打开!”
nbsp石头举着铜铃碎片,往光门的方向跑,想把归忆谷的“忆”之花粉末撒到断忆渊,让那里的花长得更快。老妪则往光门撒了把艾草种子,种子在光门的金光中炸开,化作无数片绿叶,落在断忆渊的土地上,像给那里铺了层绿毯。
nbsp越来越多的魂魄加入进来,有的往光门扔“忆”之花的花瓣,有的对着断忆渊喊自己最开心的“忆”,有的则跟着琴师的琴声哼断忆渊的《安魂谣》——这些“忆”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形成道巨大的金银色光柱,从光门里射出去,落在断忆渊的土地上。
nbsp光柱所过之处,断忆渊的土地上立刻冒出无数颗“忆”之花的嫩芽,嫩芽在光柱中迅速长大,开花,转眼间就开出了片小小的花海,虽然没有归忆谷的茂盛,却充满了生机,像群刚睡醒的孩子。
nbsp树洞里的木盒突然剧烈颤动起来,盒上的“封忆锁”发出“咔嚓”的响声,链环上的符文开始脱落,像被花海的光芒烫掉的。双色花的根须趁机往锁眼里钻,根须上的金银色光芒与锁里的金光交织,像在互相打招呼。
nbsp“快了!”张玄微的破魂刀化作道金银色的光,直刺“封忆锁”。光穿透锁链,落在木盒上,木盒的盖子突然自己打开了,里面露出个小小的布包,布包里裹着些东西,看不清是什么,却透出股熟悉的暖意,像老道的铜钱,又像守墓人的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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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就在这时,断忆渊的深处突然传来阵巨大的咆哮,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醒了。地动山摇,刚开出的“忆”之花纷纷摇晃,像是要被连根拔起。光门外的灰色雾气再次出现,比之前的更浓,里面隐约能看见个巨大的黑影,正往老槐树的方向爬,黑影的身上,缠着无数条黑色的锁链,链环上刻着“灭忆”的符文,比“封忆锁”的更可怕。
nbsp“是守花人的‘怨化成的怪物!”瞎眼琴师的琴声突然变调,带着股警示的意味,“他被埋在地下太久,心里的‘怨和‘忆缠在了一起,现在‘忆要醒了,‘怨就出来捣乱了!”
nbsp黑影的锁链突然朝着木盒的方向甩来,想把布包抢走。双色花的根须立刻暴涨,像无数条金银色的蛇,缠上锁链,与黑影拉扯起来。根须上的“忆”之花光芒与锁链上的“灭忆”符文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像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拔河。
nbsp“再加把劲!”张玄微对着众人喊道,胸口的“忆”果金光爆闪,将归忆谷所有“忆”之花的力量都吸了过来,“守花人的‘忆就在布包里,我们不能让‘怨把它抢走!”
nbsp老妪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拐杖头的两生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红光,红光里,她的“忆”之花突然飞了起来,花里的老道身影举起草蚱蜢,蚱蜢化作道金光,射向黑影的锁链,锁链立刻断裂了几根。
nbsp琴师的琴突然发出最强的一声音,银色的琴声像把利剑,直刺黑影的眼睛,黑影痛苦地咆哮起来,动作明显慢了些。石头举着铜铃碎片,绕着光门转圈,铃声里混着所有魂魄的喊声,像在给双色花的根须加油。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在他掌心旋转,金银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像要把整个归忆谷的光都吸进来。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守花人的“怨”不会轻易放弃,但他更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他们还守护着“忆”的力量,就一定能赢。
nbsp断忆渊的“忆”之花海还在扩大,木盒里的布包已经露出了一角,能看见里面裹着的是半块铜钱,和张玄微怀里的那枚很像,显然是守花人和老道的信物。老槐树的叶子开始变绿,像在重新焕发生机。
nbsp张玄微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他知道,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断忆渊的“忆”之花会开得越来越旺,守花人的“忆”会慢慢苏醒,那个黑影里的“怨”也会被“忆”的力量慢慢净化——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耐心,需要他们一直在这里,守着这片正在重生的土地。
nbsp夜风穿过归忆谷,带着金银色的光芒和“忆”之花的香气,吹向断忆渊,吹向那个正在挣扎的黑影,像是在说:
nbsp别害怕,你的“忆”就要回来了。
nbsp断忆渊的地动越来越烈,黑影的锁链抽打着刚冒头的“忆”之花,花瓣被打得簌簌作响,却没一朵肯低头。双色花的根须在锁链间穿梭,像灵活的鱼,每缠住一根锁链,就有银色的光从根须里渗出来,锁链上的“灭忆”符文便淡一分。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悬在半空,金银色的光芒织成一张巨网,将黑影罩在中央。网眼间,无数“忆”的碎片在闪烁:有守花人给花浇水的温柔,有他对着老槐树发呆的落寞,还有他偷偷藏起半块铜钱时的笑——那笑里,藏着对老道的念想,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就等一场雨。
nbsp“它怕这个!”张玄微突然喊道,将破魂刀的光芒聚成一道尖刺,精准地刺向黑影胸口。那里,有块黑色的疙瘩在蠕动,像是所有“怨”的核心。尖刺穿透疙瘩,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锁链的攻势明显慢了。
nbsp老妪拄着拐杖走到光门边,拐杖头的两生花突然飞出无数绿线,缠上黑影的锁链。绿线里,她的“忆”在流淌:静心苑的艾草田边,她正和守花人分茶喝,老道蹲在旁边,偷偷往两人茶杯里撒糖,被发现后笑得像个孩子。
nbsp“当年你总说艾草茶太苦,原来不是茶苦,是心里的怨太沉。”老妪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黑影上,黑影猛地一颤,锁链上的“灭忆”符文掉了大半。
nbsp树洞里的木盒突然腾空而起,布包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除了半块铜钱,还有片干枯的兰花叶,叶尖上,沾着点金色的粉末,是归忆谷“忆”之花的味道。显然,守花人早就偷偷去过归忆谷,只是不敢让人知道。
nbsp兰花叶在空中化作一道绿光,钻进黑影的胸口。黑影剧烈挣扎起来,黑色的“怨”气里,突然透出点金色的光,像黑夜里的星。那是守花人的“忆”在反击,像被困住的火种,终于找到了透气的缝。
nbsp“弹琴!”张玄微对着琴师喊。琴师立刻会意,手指在琴弦上翻飞,《安魂谣》的调子突然变得激昂,银色的琴声里混进了归忆谷的铜铃声、艾草香、孩童的笑——这些温暖的“忆”像潮水,朝着黑影涌去。
nbsp黑影身上的“怨”气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轮廓:一个穿灰布衫的青年,手里紧紧攥着半块铜钱,正是守花人年轻时的模样。他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在做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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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守花人!醒醒!”石头举着铜铃碎片,绕着黑影转圈,铃声里混着他的喊声,“你的花要开遍断忆渊了!老道的半块铜钱,还在归忆谷等你拼起来呢!”
nbsp青年的睫毛颤了颤,紧闭的眼睛里渗出两行金色的泪,泪落在地上,立刻长出两朵双色花,一朵朝着归忆谷,一朵朝着断忆渊,像在互相眺望。
nbsp阿尘抱着两生花,往黑影的方向跑。花的花瓣化作无数只小手,轻轻抚摸着青年的脸颊。青年突然睁开眼睛,眼睛里没有“怨”,只有迷茫,和一丝熟悉的温柔。他看着满地的“忆”之花,又看了看光门后归忆谷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nbsp“他的‘忆还没全醒。”守墓人往青年身上撒了把兰花种子,种子落在他脚下,立刻长出藤蔓,藤蔓上的花苞纷纷绽放,每朵花里都藏着一段画面:他和老道在归忆谷的老槐树下分铜钱,他给静心苑的老妪送新采的艾草,他对着琴师的断弦琴叹气——这些画面,都是他藏在“怨”底下的暖。
nbsp青年的目光扫过这些花,眉头渐渐舒展。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的黑色疙瘩已经消失,露出一道金色的疤痕,像半块铜钱的形状。他突然朝着归忆谷的方向笑了,那笑和老道像极了,都是眼睛眯成一条缝,带着点调皮,又带着点释然。
nbsp就在这时,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树洞里飞出无数道金色的光,钻进青年的身体里。青年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无数道金银色的光,融进断忆渊的“忆”之花里。每朵花在吸收了他的光后,都长出了金银双色的花瓣,像归忆谷的双色花,却更挺拔,更有韧劲。
nbsp树洞里的木盒落在地上,里面的半块铜钱飞到光门后,与张玄微怀里的那半块拼在了一起,严丝合缝,像是从来没分开过。铜钱在空中转了个圈,化作一道金光,射向归忆谷的金色大花,大花的花瓣上,立刻多了守花人的影子,正和老道并排坐着,手里都举着半杯艾草茶,笑得一脸满足。
nbsp断忆渊的地动停了,黑影彻底消散,化作滋养“忆”之花的养料。双色花的根须在断忆渊的土地上蔓延,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归忆谷与断忆渊的“忆”之花连在一起,金银色的光在网间流淌,像两条抱在一起的河。
nbsp“他融进花里了。”张玄微看着满地的双色花,突然明白守花人的选择——他不想做单独的魂魄,只想做滋养“忆”的土,让这片曾荒芜的土地,永远开着记挂的花。
nbsp琴师的《安魂谣》还在继续,琴声里多了新的温柔,像是守花人在跟着一起哼。老妪往断忆渊的土地上撒了把艾草种子,种子落地生根,长出的艾草叶上都带着金银色的纹,像在模仿双色花。
nbsp石头举着铜铃碎片,在新开出的花海中奔跑,铃声惊起无数只银色的蝴蝶,蝴蝶是“忆”之花的光芒变的,绕着他飞了两圈,又朝着归忆谷的方向飞去,像是要把断忆渊的消息带回去。
nbsp张玄微靠在光门的边缘,看着这一切,胸口的铜钱和“忆”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知道,归忆谷和断忆渊,终于不再是隔着戾气的两岸,而是连在同一片土里的根,以后会一起开花,一起结果,一起记住所有该记住的事。
nbsp夜幕降临时,断忆渊的“忆”之花突然集体绽放,花瓣上的“忆”画面亮得像灯。张玄微看见,自己的花里多了新的画面:他正站在归忆谷和断忆渊的交界处,左手牵着石头,右手拉着阿尘,身后跟着守墓人、老妪、琴师,还有无数个魂魄,大家都在笑,脚下的土地上,双色花的根须正往更远的地方延伸。
nbsp光门的金银色光芒越来越亮,像道永远不熄的桥。桥的那头,断忆渊的老槐树下,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竹棚,棚下有口灶台,灶台上的锅里飘着艾草茶的香——是守花人的“忆”凝结的虚影,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欢迎来断忆渊的新魂魄。
nbsp“玄微哥哥,你看!”阿尘突然指着竹棚,“灶台边有个铜铃!和石头的碎片一模一样!”
nbsp张玄微抬头望去,果然看见竹棚的房梁上挂着个铜铃,铃身上刻着星图,正是石头那半块碎片的另一半。铜铃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的响声与石头手里的碎片完美呼应,像失散多年的兄弟,终于在风里相认。
nbsp石头立刻举起碎片往竹棚跑,碎片与铜铃碰撞的瞬间,两道金光炸开,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完整的铜铃。铜铃悬在竹棚上空,铃声里混着归忆谷的《归墟谣》和断忆渊的《安魂谣》,好听得让人心头发暖。
nbsp守墓人往竹棚边撒了些新的种子,笑着说:“以后这里就是‘双忆坊了,归忆谷的魂魄可以来断忆渊喝茶,断忆渊的魂魄也能去归忆谷看戏,再也不用隔着光门相望了。”
nbsp老妪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拐杖头的两生花指向断忆渊的深处:“那边还有更多的土地等着‘忆之花去扎根呢,我们的路还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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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张玄微看着远处漆黑的夜色,又看了看身边亮如白昼的花海,突然笑了。他知道,不管夜色有多深,只要“忆”之花还在开,只要铜铃的响声还在,只要大家还在一起,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没有记不住的事。
nbsp夜风穿过“双忆坊”的竹棚,带着艾草茶的香和“忆”之花的甜,吹向断忆渊的深处,像是在给黑暗里的土地捎句话:
nbsp别着急,我们来了,故事还在继续呢。
nbsp断忆渊的“双忆坊”渐渐有了生气。守花人虚影搭的竹棚前,新搭了圈石凳,凳面被“忆”之花的粉末磨得光滑,坐上去暖烘烘的。老妪每天都会来煮艾草茶,竹篮里装着归忆谷的麦芽糖,谁要是喝了茶皱眉,她就往人嘴里塞块糖,笑骂“当年老道就这么被我惯坏的”。
nbsp张玄微蹲在老槐树旁,看着善魄的红绳在地上勾勒。红绳的轨迹里,断忆渊深处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里的土地泛着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冻过,连双色花的根须都绕着走,不敢靠近。
nbsp“是‘寂冰。”红绳蹭了蹭他的手背,红光里映出些细碎的冰碴,“比灭忆石更冷,专门冻住‘忆的温度,被冻住的魂魄,连笑都记不住。”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轻轻颤动,星图的金光在红绳画的圈里流转,想焐化那些冰碴。可金光刚碰到冰碴,就被冻得黯淡几分,像被泼了冷水。
nbsp“玄微哥哥!快来尝新茶!”石头举着铜铃,从“双忆坊”跑过来,铃身的星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手里捧着个粗陶碗,碗里的茶水泛着金银色的光,是归忆谷的忆香茶和断忆渊的艾草茶混在一起煮的。
nbsp张玄微接过茶碗,茶香里混着两种土地的气息。他刚喝了一口,就听见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树洞里突然飞出片枯叶,落在茶碗里。枯叶在茶水中舒展,化作张残破的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个箭头,指向断忆渊深处的青黑色土地。
nbsp“是守花人的笔迹。”老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拐杖头的两生花对着地图亮了亮,“他在说,寂冰底下有东西,能治‘冻忆。”
nbsp阿尘抱着两生花凑过来,花的根须突然缠上地图的箭头。根须上的金银光顺着箭头流淌,在青黑色土地的位置,映出个模糊的影子——像块半埋在冰里的玉,玉上刻着两生花的纹路。
nbsp“是‘忆暖玉!”阿尘的眼睛亮了,“两生花说,这玉能让冻住的‘忆重新变暖,比忆果还管用!”
nbsp琴师的断弦琴突然自己响了起来,琴声里带着股急切的意味。他摸索着走到地图旁,指尖在青黑色土地的位置轻轻敲打:“那边有魂魄在哭,哭得连琴声都冻住了。”
nbsp张玄微站起身,破魂刀的星图在掌心旋转:“去看看。”
nbsp众人跟着地图往断忆渊深处走。越往里走,空气越冷,连“忆”之花的光芒都淡了几分。双色花的根须在地上艰难地延伸,每走一步,根须上的光就弱一分,像在咬牙坚持。
nbsp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突然出现片冰原。冰面上冻着无数个魂魄,有的蜷缩着,有的伸着手,脸上的表情都是麻木的,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没有。冰原中央,有块巨大的寂冰,冰里嵌着块玉,正是阿尘说的忆暖玉。
nbsp“他们的‘忆被冻住了。”守墓人白裙上的绿纹缠上最近的一块冰,绿纹刚碰到冰面,就被冻得发颤,“寂冰会吸走‘忆里的温度,时间久了,魂魄就会变成冰雕,再也醒不过来。”
nbsp冰里的魂魄突然动了动,像是听到了她的话。有个穿红袄的小女孩,手指在冰面上划出个模糊的“娘”字,字刚写完就被冻住,碎成细小的冰碴。
nbsp石头举着铜铃用力摇晃,铃声在冰原上回荡,却穿不透寂冰的寒气,听起来闷闷的,像被捂住了嘴。“他们听不见!”石头急得跺脚,铜铃上的星图突然爆发出金光,金光穿透冰层,落在小女孩的冰雕上。女孩的睫毛颤了颤,眼里似乎有了点水光,却很快又被冻住。
nbsp“得先打碎寂冰,取出忆暖玉。”张玄微的破魂刀化作道金银色的光,劈向巨大的寂冰。光刃落在冰上,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冰面反而更冷了,连空气都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nbsp“它怕‘活忆的温度。”老妪往冰上撒了把艾草籽,籽落在冰面,立刻冒出细小的绿芽,却很快被冻成了冰雕,“但我们的‘忆不够暖,焐不化这么厚的冰。”
nbsp阿尘突然把两生花放在冰面上,花的根须顺着冰缝往里钻。根须上的金银光与寂冰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冰面上竟融化出个小小的洞。“两生花在拼命呢!”阿尘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它的根须快被冻坏了!”
nbsp张玄微突然想起怀里的半块铜钱,和守花人的那半块拼在一起后,铜钱的金光里总缠着点艾草香。他掏出铜钱,往冰面上一按。铜钱的金光突然暴涨,像团小小的火焰,在冰面上烧出个拳头大的洞。
nbsp“有用!”石头立刻学着他的样子,把铜铃贴在冰面上。铜铃的金光与铜钱的光交织,洞又大了几分。老妪的拐杖、琴师的琴弦、守墓人的兰花籽……所有带着“活忆”温度的东西都凑了过来,冰面上的洞越来越大,渐渐能看见忆暖玉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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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忆暖玉在冰里轻轻颤动,玉上的两生花纹路突然亮起,与两生花的根须呼应。冰原上的寂冰开始发出“咔嚓”的响声,冻着魂魄的冰层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纹。
nbsp“快了!”张玄微的破魂刀再次劈向寂冰,这次的金银光里,混进了铜钱的暖、铜铃的脆、艾草的香、琴声的柔——这些“活忆”的温度聚在一起,像把烧红的凿子,终于在寂冰上凿开个缺口。
nbsp忆暖玉从缺口里滚了出来,落在冰面上。玉刚接触到空气,就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像潮水般涌向冰原的每个角落。被冻住的魂魄身上的冰层开始融化,他们麻木的脸上渐渐有了表情:穿红袄的小女孩眼里流出了眼泪,眼泪落在地上,长出朵小小的两生花;有个挑担子的货郎,嘴角露出了笑,像是想起了吆喝的调子;还有个瞎眼的老妇人,手指在空气中摸索,像是在找失散的孩子。
nbsp冰原在红光中渐渐消失,露出底下的土地。土地是黑色的,却很肥沃,双色花的根须立刻钻了进去,在地里欢快地蔓延,像是终于找到了舒服的家。
nbsp忆暖玉悬在半空,红光里映出些新的画面:守花人正蹲在寂冰旁,用自己的灵力温暖忆暖玉,嘴里哼着《安魂谣》;老道站在他身后,往冰上撒着归忆谷的泥土,笑着说“等冰化了,咱种满花”。
nbsp“他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张玄微看着画面,突然笑了。胸口的铜钱和忆暖玉的红光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像两块玉在打招呼。
nbsp被解冻的魂魄们围了过来,有的对着忆暖玉鞠躬,有的伸手想摸双色花的花瓣,眼里的迷茫渐渐被好奇取代。穿红袄的小女孩走到阿尘身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两生花,花立刻给她开了朵小小的红花,花瓣上映着她娘的笑脸。
nbsp“玄微哥哥,你看!”石头突然指着断忆渊更深处,“那边有光!比忆暖玉还亮!”
nbsp众人抬头望去,果然看见远处的黑暗里,有团柔和的白光在闪烁,像块浸在水里的月亮。白光周围,隐约能看见些绿色的影子,像是新的植物,正往这边生长。
nbsp老妪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拐杖头的两生花突然指向白光:“是新的土地,连守花人的地图都没画到。”
nbsp琴师的耳朵动了动,嘴角露出丝微笑:“那边的风声里,有花开的声音,还有人在唱歌,唱的是没听过的调子。”
nbsp张玄微的破魂刀在掌心轻轻颤动,星图的金光里,新的地图正在慢慢成形。他知道,断忆渊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双色花的根须,永远朝着有光的地方生长。
nbsp忆暖玉的红光渐渐融入双色花的根须,让花的光芒更暖,更亮。被解冻的魂魄们跟在他们身后,有的抱着新长出的两生花,有的哼着刚学会的《安魂谣》,有的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土地,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nbsp夜风穿过刚解冻的土地,带着忆暖玉的暖、双色花的香、新魂魄的笑,吹向那团神秘的白光,像是在说:
nbsp我们来了,带着所有的温暖和记忆。
nbsp故事,自然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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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0章 一傩千禁(9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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