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0章 一傩千禁(85)[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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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荒原在雨后泛着湿润的光泽,草芽顶破黑土的声音清晰可闻。少年攥着半块铜铃碎片,指尖抚过边缘的凹痕——那里还残留着石头的温度,像团不会熄灭的暖火。手腕上的兰花胎记渐渐褪去灼烫,变成温润的玉色,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纹路,与三生石上的刻痕隐隐相合。
nbsp他朝着东方走了整整三日,脚底板磨出的血泡在新草上蹭出细碎的红痕,却在接触到泥土的瞬间被某种力量抚平。第三日黄昏,天边浮起道淡淡的虹光,虹光尽头立着座青灰色的石桥,桥栏上爬满了淡紫色的牵牛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nbsp“是‘忘川桥。”少年的指尖触到桥栏,冰凉的石面上浮现出细小的文字,是《阴阳录》里记载的往生咒。他突然想起石头说过,忘川桥的尽头是轮回,走过桥的魂魄会忘记前尘,重新投胎。可桥面上的脚印都是朝前的,唯有个小小的脚印在桥头徘徊,脚尖朝着他来的方向,像是在等待。
nbsp桥中央坐着个穿红裙的小姑娘,正低头摆弄着只雪白的兔子,兔子的耳朵上系着根红色的丝线,线头缠着半片干枯的兰花花瓣——是张玄微那片带齿痕的花瓣。少年的心脏猛地一跳,胎记的温度骤然升高。
nbsp“你终于来了。”小姑娘抬起头,眉心的红痣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正是之前在净水湖遇到的那个孩子。她怀里的兔子突然挣脱怀抱,朝着少年跑来,在他脚边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咕噜”的轻响。
nbsp“它认识我。”少年蹲下身,兔子立刻跳进他怀里,肚皮上露出块小小的胎记,形状像颗破碎的铜铃。
nbsp小姑娘走到他面前,摊开手心,里面躺着颗饱满的种子,一半红一半白,正是两生花的种子:“姐姐说,等雨停了,就把这个交给你。”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像善魄的语气,“三生石下的泥土能养它,只是需要人日夜守着,不然会被邪魄的余孽啃食。”
nbsp少年接过种子,指尖触到种皮的瞬间,里面传来微弱的搏动,像颗小小的心脏。他突然明白,善魄和张玄微的魂并没有消散,而是藏在了这颗种子里,等待着重新绽放的那天。
nbsp“守着它,是不是就能等到他们回来?”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
nbsp小姑娘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桥对面的景象。忘川桥的尽头不再是虚无的雾气,而是片广阔的田野,田野上种满了兰花,粉白相间,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田野中央有座小小的道观,青布瓦,朱漆门,门楣上的“静心苑”三个字崭新如初,像是刚被人漆过。
nbsp“那里的兰花是新种的。”小姑娘的红裙在晚风中轻轻摆动,“种兰人说,等花开满山坡,就会有人来寻他。”
nbsp少年抱着兔子站起身,两生花的种子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他知道小姑娘说的种兰人是谁,也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石头的铜铃碎片还在口袋里,张玄微的破魂刀或许还插在荒原的某个角落,善魄的红裙化作了这片田野的晚霞,而他,将带着这颗种子,守着这片兰花,等待他们回来的那天。
nbsp忘川桥的牵牛花突然全部绽放,淡紫色的花瓣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文字,是《阴阳录》的最后一页,之前始终空白的地方,此刻终于有了字迹:“万物有轮回,魂魄亦有归期。唯守心者,能见花开。”
nbsp夕阳落在少年的肩膀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抱着兔子,握紧种子,一步步踏上忘川桥。兔子在他怀里蹭了蹭,喉咙里发出满足的轻响,耳朵上的兰花花瓣在风中轻轻颤动,像是在应和着什么。
nbsp桥对面的田野里,第一朵兰花已经悄然绽放,粉白的花瓣上沾着滴晶莹的露珠,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像颗未落的星辰。远处的道观里,隐约传来修剪花枝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兰草香,顺着晚风飘过来,温柔得像声低语。
nbsp少年的脚步没有停,他知道路还很长,等待或许会很漫长。但只要这颗种子还在跳动,只要这片兰花还在盛开,就总有相见的那天。
nbsp他走进田野的瞬间,两生花的种子突然从掌心飞起,落在田野中央,迅速生根发芽,长出两片嫩叶,一片红,一片白,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远处的道观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说“你来啦”。
nbsp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加快了脚步。晚霞在他身后织成张巨大的网,网住了夕阳的最后一缕光,也网住了那些未完待续的故事。而关于等待与重逢的篇章,才刚刚翻开第一页。
nbsp两生花的嫩芽在月光下舒展着红白相间的叶片,少年坐在旁边,用石头的铜铃碎片小心翼翼地为它围起圈护栏。兔子趴在他脚边打盹,耳朵上的兰花花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偶尔有夜风拂过,花瓣就会散发出淡淡的苦杏仁香——是善魄常用的脂粉味,不知何时竟染在了花瓣上。
nbsp道观的朱漆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门槛上的刻痕——是张玄微的笔迹,刻着“静心苑”三个字,笔画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与破魂刀的气息一模一样。少年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兰花香扑面而来,正厅的供桌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插着三炷香,香灰笔直地落在炉底,显然是有人刚刚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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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有人来过。”少年的指尖抚过供桌,上面有层薄薄的灰尘,却在角落处有个清晰的手印,大小与张玄微的手掌完全吻合。兔子突然从他脚边窜出去,朝着偏殿跑去,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咕噜”声,像是发现了什么。
nbsp偏殿的门紧闭着,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红布,上面绣着朵兰花,针脚与善魄留在三生石上的字迹如出一辙。少年推开门的刹那,兔子突然竖起耳朵,对着墙角的阴影发出警告的嘶声。阴影里有团模糊的黑影,正蜷缩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呜咽。
nbsp“谁在那里?”少年握紧铜铃碎片,胎记的温度骤然升高。
nbsp黑影缓缓抬起头,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裙,手里紧紧攥着半块定魂佩碎片——是王寡妇!少年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以为王寡妇早就死在了荒村。
nbsp“玄微……我的玄微……”老妇人的眼神有些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张玄微的名字,看到少年的瞬间,突然激动地扑过来,“你长得真像他……像他小时候……”
nbsp少年被她抓住手腕,定魂佩碎片的边缘硌得他生疼。他这才注意到,老妇人的脖颈处有圈淡淡的勒痕,与守墓人脖颈上的勒痕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浅,像是很多年前留下的旧伤。
nbsp“你认识张玄微?”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
nbsp老妇人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些,指了指自己的勒痕:“当年……当年就是我把他从乱葬岗抱回来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人说他是邪物,要烧死他,是我抱着他跳进河里才保住条命……可他还是忘了我,连我给他绣的兰花帕子都弄丢了……”
nbsp她从怀里掏出块泛黄的手帕,上面绣着朵歪斜的兰花,针脚与祭坛上那块如出一辙。少年的眼眶微微发热,他终于明白王寡妇为什么会出现在荒村,为什么会给张玄微送带灰字的米汤——她是张玄微的养母,是那个在他转世后,唯一记得他的人。
nbsp“邪魄的余孽把我抓到这里,说只要我肯用定魂佩碎片引玄微来,就放我走……”老妇人的眼泪滚滚落下,“可我知道他们想害他,我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nbsp她突然将定魂佩碎片塞进少年手里,自己猛地撞向墙角的黑影:“你们这些恶鬼!不准碰我的玄微!”
nbsp黑影发出一声尖啸,化作无数只飞蛾,朝着老妇人扑去。少年立刻将破魂刀的碎片(之前张玄微掷出后断裂的部分,被他捡起收好)挡在她身前,金光闪过,飞蛾纷纷化为灰烬。但老妇人的后背已经被飞蛾啃出无数细小的伤口,渗出黑色的血液,显然是中了邪魄余孽的毒。
nbsp“快……快去找玄微……”老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手指着偏殿的暗门,“他的魂魄被关在……关在兰花窖里……只有两生花的香气能唤醒他……”
nbsp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道淡淡的红光,融入少年手中的定魂佩碎片。三半定魂佩再次合为一体,发出耀眼的红光,照亮了暗门的位置。少年握紧玉佩,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兰花香扑面而来,里面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是张玄微的血味。
nbsp暗门后是条狭窄的通道,两侧摆满了兰花盆栽,都是些罕见的品种,花瓣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显然是用灵气滋养的。通道尽头有扇石门,门上刻着幅兰花图,花蕊处有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进两生花的种子。
nbsp少年将种子嵌进去的瞬间,石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的景象——是个巨大的地窖,窖顶悬挂着无数盏油灯,照亮了中央的石台上躺着的人,正是张玄微!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像是在沉睡中挣扎,胸口的伤口处插着半截破魂刀,刀身的金光忽明忽暗,显然是被邪魄的余孽封印了魂魄。
nbsp地窖的角落里堆着无数具白骨,都是些穿着青布道袍的人,骨架的胸口处都插着半截破魂刀——是张玄微的前世!他们都在封印邪魄的过程中牺牲,魂魄被邪魄的余孽困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
nbsp“原来如此……”少年的心脏像是被巨石砸中。邪魄的余孽早就布好了局,他们抓走王寡妇,就是为了用她的血唤醒张玄微的前世记忆,再趁他魂魄混乱时,用这些前世的白骨彻底吞噬他的魂!
nbsp张玄微的眼皮突然颤动起来,胸口的破魂刀发出嗡鸣,刀身映出无数痛苦的脸,都是他的前世,正在白骨堆里挣扎。地窖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只手从裂缝中伸出来,抓住张玄微的脚踝就往下拖,白骨堆里的骨架也纷纷坐了起来,眼眶里射出红光,与裂缝中的手相互呼应,形成个巨大的困魂阵。
nbsp少年立刻将定魂佩贴在张玄微的眉心,玉佩的红光与破魂刀的金光相互呼应,暂时逼退了那些手。但他能感觉到,地窖深处有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苏醒,比之前遇到的邪魄余孽都要强大,显然是邪魄的核心残魂,一直藏在这兰花窖里,等待着吞噬张玄微魂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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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玄微!醒醒!”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将两生花的种子放在张玄微的胸口,“姐姐和石头都在等你!我们都在等你!”
nbsp种子接触到张玄微的血,突然开始发芽,红白相间的藤蔓迅速缠绕上他的身体,花瓣在他的胸口绽放,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张玄微的眉头渐渐舒展,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兰……兰花……”
nbsp地窖深处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裂缝中伸出只巨大的爪子,带着股腥风抓向张玄微的头颅。少年立刻挡在他身前,定魂佩的红光在他周身形成个巨大的护罩,爪子撞在护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整个地窖都在剧烈震动。
nbsp“是邪魄的核心残魂!”少年的心脏狂跳起来。他能感觉到护罩正在被一点点侵蚀,定魂佩的红光越来越暗淡,显然是撑不了多久了。张玄微的身体虽然在两生花的作用下渐渐苏醒,但还需要时间,而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nbsp就在这时,兔子突然从少年的怀里窜出去,朝着裂缝的方向跑去,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嘶声。它的身体在奔跑中不断变大,雪白的皮毛渐渐变成红色,耳朵上的兰花花瓣突然燃烧起来,化作道细小的红光,钻进裂缝中。
nbsp裂缝中传来邪魄的惨叫,爪子的攻势顿时减弱了许多。少年这才发现,兔子的身体里竟然藏着善魄的一缕残魂,是她故意附在兔子身上,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等待着关键时刻出手。
nbsp“姐姐……”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
nbsp张玄微的眼睛突然睁开,眉心的朱砂记在两生花的香气中泛着金光。他一把抓住胸口的破魂刀,猛地拔出,刀身的金光瞬间暴涨,将整个地窖都罩在其中。裂缝中的爪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迅速缩回黑暗中,显然是被破魂刀的力量所伤。
nbsp“它跑不了。”张玄微站起身,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他走到少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还有……谢谢她。”他的目光看向裂缝的方向,那里的黑暗中,隐约能看见朵小小的兰花正在缓缓绽放。
nbsp少年的眼眶微微发红,刚要说话,却发现地窖的地面突然开始下陷,无数只手从裂缝中伸出来,抓住他们的脚踝就往下拖。张玄微立刻挥刀斩断那些手,却发现裂缝中涌出的不是邪魄的残魂,而是无数张熟悉的脸,有善魄,有石头,有王寡妇,还有所有为了封印邪魄而牺牲的人,都用悲伤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在无声地控诉。
nbsp“是我们的执念困住了自己。”张玄微的声音异常平静,“邪魄的核心残魂早就与我们的执念融为一体,要想彻底消灭它,就必须放下所有的执念,接受所有的牺牲。”
nbsp他突然将破魂刀插进地面,金光顺着裂缝涌入黑暗,那些熟悉的脸突然露出了释然的微笑,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两生花的花瓣中。地窖的震动渐渐平息,裂缝开始闭合,只留下朵小小的兰花,在地上轻轻摇曳。
nbsp张玄微拉起少年的手,走出兰花窖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道观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生花的花瓣上,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兔子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原状,正趴在花瓣上打盹,耳朵上的兰花花瓣虽然已经枯萎,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nbsp“我们做到了。”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
nbsp张玄微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远方的荒原,那里的天空已经放晴,有群鸟儿正在朝着道观的方向飞来,翅膀上沾着金色的阳光,像是在传递着希望的消息。他知道,邪魄的核心残魂虽然被消灭了,但它的余孽还在世间游荡,他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nbsp两生花的花瓣在阳光下渐渐凋零,留下颗饱满的种子,落在少年的手心。张玄微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两人的掌心相对,定魂佩的红光与破魂刀的金光相互呼应,在阳光下形成个巨大的太极图案,笼罩着整个道观,也笼罩着这片刚刚重生的田野。
nbsp“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张玄微的声音带着坚定的力量。
nbsp少年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种子,跟着他走出道观。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温暖而明亮,远处的田野里,新的兰花正在悄然绽放,粉白相间,香气清幽,像是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nbsp而在道观的角落里,那朵从裂缝中开出的小小的兰花,正在阳光下轻轻摇曳,花瓣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nbsp田野尽头的官道上覆盖着层薄薄的白霜,张玄微的道袍下摆沾着细碎的兰花瓣,是从静心苑带出来的。少年怀里的兔子竖着耳朵,时不时朝着西方张望,那里的天空总挂着片淡淡的灰云,像块没洗干净的污渍——邪魄的余孽就藏在那片云下,用残存的怨气滋养着视肉虫的虫卵,短短半月就啃食了三座村落。
nbsp“前面就是青石镇。”张玄微停在道旁的老槐树下,破魂刀在掌心微微颤动。刀身映出的景象里,青石镇的城隍庙笼罩着团黑雾,庙宇的飞檐上蹲着几只黑色的鸟,羽毛油光水滑,却长着三只脚——是“谗鸟”,《阴阳录》里记载的食魂鸟,专吃死人的魂魄,是邪魄余孽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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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少年的指尖抚过胸口的两生花种子,种子在他体温的滋养下已经发了芽,嫩红的芽尖顶破种皮,像只探出的小手。兔子突然从他怀里窜出去,对着镇子的方向发出警告的嘶声,三趾的爪子在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里面渗出淡金色的血——是善魄残魂的力量在示警。
nbsp“镇口的老槐树不对劲。”张玄微的目光落在镇子入口的老槐树上。那树的树干异常粗壮,枝桠扭曲如鬼爪,树叶竟在寒冬腊月里绿得发亮,叶脉间隐约能看见细小的眼睛在眨动,与地宫岩壁上的怨眼如出一辙。
nbsp两人刚靠近镇口,就听见树后传来呜咽声。个穿粗布棉袄的汉子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脚边扔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刀身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nbsp“他身上有尸气。”少年的胎记微微发烫。汉子的后颈处有块青黑色的印记,形状像只鸟爪,正是谗鸟留下的标记——被这种鸟盯上的人,不出三日就会被吸走魂魄,变成行尸走肉。
nbsp张玄微刚要开口,汉子突然转过身,露出张布满泪痕的脸,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起皮:“你们是外乡人?快走吧,这镇子不能待……”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婆娘……我婆娘被那鬼鸟叼走了,连骨头都没剩下……”
nbsp他指着老槐树的树洞里,那里堆着堆白色的骨殖,上面沾着几根黑色的鸟羽。兔子突然对着树洞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嘶声,显然是闻到了邪魄余孽的气息。
nbsp“这树洞里有东西。”张玄微握紧破魂刀,刀身的金光照亮了树洞深处——里面盘着条黑色的蛇,鳞片上布满细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洞外的骨殖,吐着分叉的信子,信子上竟长着排细密的牙齿。
nbsp“是‘视肉蛇!”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是视肉虫的变种,显然是被邪魄的余孽用活人魂魄喂养的,蛇鳞上的眼睛能让人产生幻觉,信子上的牙齿能直接啃食魂魄。
nbsp汉子显然没见过这种怪物,吓得连连后退,柴刀“哐当”声掉在地上。视肉蛇突然从树洞窜出,朝着汉子的脖子咬去,蛇鳞上的眼睛同时射出红光,汉子的瞳孔瞬间变得涣散,竟直挺挺地朝着蛇头走去,像是被勾走了魂魄。
nbsp张玄微挥刀斩去,视肉蛇发出声凄厉的嘶鸣,蛇身被劈成两半,绿色的蛇血溅在地上,冒出阵阵黑烟。汉子突然清醒过来,看着地上扭动的蛇身,吓得瘫坐在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nbsp“这蛇……这蛇是从城隍庙爬出来的。”汉子的声音带着恐惧,“庙里的神像不知何时变成了黑的,眼睛里还会冒红光,镇上的人去烧香,回来就会被那鬼鸟盯上……”
nbsp他突然抓住张玄微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道长,求你救救我们镇子吧!我愿意把家里最后点粮食都给你!”
nbsp张玄微的目光看向镇子中央的城隍庙,那里的黑雾比老槐树上的更浓,隐约能看见无数只黑色的鸟在雾中盘旋,发出尖锐的啼鸣,像是在庆祝新的猎物。两生花的嫩芽在少年掌心微微颤动,芽尖朝着城隍庙的方向弯曲,显然是感应到了强烈的邪气。
nbsp“去看看。”张玄微扶起汉子,破魂刀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斩落几只俯冲下来的谗鸟。鸟尸落地的瞬间就化作黑色的粉末,散发出股刺鼻的腥气,与地宫里视肉虫的气味如出一辙。
nbsp三人刚走进镇子,就看见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安静得令人窒息。只有城隍庙的方向传来阵阵诡异的锣鼓声,夹杂着女人的笑声,像是在办什么喜事。
nbsp“这声音不对劲。”张玄微突然停下脚步,破魂刀的金光在身前凝成道屏障。锣鼓声里混着极细微的磨牙声,像是有无数视肉虫在啃食骨头,女人的笑声里带着哭腔,显然是被胁迫的。
nbsp少年怀里的兔子突然挣脱怀抱,朝着城隍庙跑去,在街角处停下,对着面斑驳的墙壁发出警告的嘶声。墙壁上贴着张泛黄的告示,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本月十五,献祭童男童女,求城隍爷息怒,保青石镇平安。”落款处盖着个模糊的印章,形状像只鸟爪。
nbsp“今天就是十五。”汉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怪……难怪昨天镇长挨家挨户地敲门,说要选童男童女……我还以为是开玩笑……”
nbsp城隍庙的锣鼓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黑雾中飞出只巨大的谗鸟,翅膀展开有丈余宽,爪子上抓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女孩的嘴里塞着块破布,眼睛里满是恐惧,脖颈处已经有了淡淡的鸟爪印。
nbsp“是镇长的孙女!”汉子的声音带着绝望。
nbsp张玄微脚尖点地,踩着破魂刀的金光冲向谗鸟,刀身划出道银亮的弧线,斩断了鸟爪。小女孩从空中坠落,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接住,兔子立刻扑上去,用牙齿咬掉她嘴里的破布。
nbsp“爷爷……爷爷被他们杀了……”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穿黑袍的人说,不献祭我们,全镇的人都会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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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的话还没说完,城隍庙的大门突然“吱呀”声打开,里面走出队穿黑袍的人,个个面无表情,眼睛里泛着青黑色的光,显然是被邪魄余孽控制的行尸走肉。为首的人身形高大,黑袍下露出双沾着鸟粪的靴子,正是青石镇的镇长。
nbsp“把孩子交出来。”镇长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手里拖着根黑色的锁链,锁链上拴着个穿红袄的小男孩,男孩的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被吸走了大半魂魄。
nbsp张玄微将小女孩护在身后,破魂刀的金光在身前越聚越盛:“邪魄的余孽藏在神像里,这些人只是被控制的傀儡。”他的目光扫过黑袍人的脚踝,
第2240章 一傩千禁(85)[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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