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0章 一傩千禁(8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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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都缠着圈黑色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延伸到城隍庙深处,隐没在黑雾中。
nbsp少年突然指着镇长的黑袍下摆,那里沾着片淡紫色的花瓣,是忘川桥边的牵牛花:“他们去过忘川桥。”
nbsp张玄微的心脏猛地一跳。邪魄的余孽不仅在饲养视肉蛇和谗鸟,还在利用忘川桥的轮回之力,将献祭的童男童女魂魄送到某个地方,显然是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nbsp城隍庙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神像的眼睛射出两道红光,照在黑袍人的身上。他们的身体瞬间膨胀起来,皮肤裂开无数道缝隙,里面钻出细小的视肉虫,朝着张玄微扑来,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nbsp“护住孩子!”张玄微将少年和两个孩子推向汉子,自己则举着破魂刀冲向虫群。金光扫过之处,视肉虫纷纷化为粉末,但虫群太多了,刚斩杀片又涌上来片,黑袍人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从城隍庙的各个角落冒出来,像是无穷无尽。
nbsp少年突然将两生花的嫩芽贴在小男孩的眉心,嫩芽的红光顺着男孩的额头蔓延,他的眼皮微微颤动起来,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兔子趁机咬住缠在他脚踝的黑丝线,丝线立刻冒出黑烟,男孩脖颈处的鸟爪印渐渐变淡。
nbsp“有用!”少年的眼睛亮起来,刚要去解小女孩身上的丝线,却发现城隍庙的房檐上突然落下无数黑色的鸟粪,落在地上化作视肉蛇,朝着他们的脚踝爬来。
nbsp汉子立刻捡起地上的柴刀,拼命劈砍蛇群,却不小心被蛇尾扫到手臂,青黑色的印记迅速蔓延,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嘴角流出涎水,显然是要被控制了。
nbsp“用这个!”少年将定魂佩塞进他手里,玉佩的红光立刻逼退了青黑色的印记,汉子猛地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眼里满是后怕。
nbsp城隍庙深处传来声愤怒的咆哮,黑雾中伸出只巨大的鸟爪,带着股腥风抓向张玄微的头颅。张玄微不闪不避,任由鸟爪抓住自己的肩膀,破魂刀突然暴涨数倍,刀身的金光直刺神像的眉心。
nbsp“砰”的声巨响,神像轰然倒塌,黑雾中飞出无数只谗鸟,却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纷纷坠落。个穿黑袍的人影从神像的残骸中窜出来,速度快如闪电,朝着镇子外跑去,黑袍下露出截银白色的尾巴,上面布满细小的鳞片——是邪魄的核心残魂!它竟然附在了只谗鸟身上!
nbsp“想跑!”张玄微拔腿就追,破魂刀的金光在身后拉出长长的轨迹。
nbsp少年看着他们消失在街角,又看了看身边还在不断涌现的黑袍人,突然将两生花的嫩芽举过头顶,嫩芽的红光瞬间暴涨,将整个城隍庙笼罩在其中。黑袍人的动作纷纷停滞,身上的黑丝线寸寸断裂,视肉虫从他们的皮肤里钻出,却在红光中迅速化为粉末。
nbsp兔子叼着小男孩的手,将他拖到少年身边,小女孩紧紧抓着少年的衣角,眼睛里的恐惧渐渐被好奇取代:“你的花会发光。”
nbsp少年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发现红光中浮现出无数张孩子的脸,都是些穿着红袄红裙的童男童女,正对着他露出悲伤的表情,然后渐渐消散在红光中。他突然明白,青石镇的献祭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孩子的魂魄早就被邪魄的余孽吞噬,两生花的红光只是让他们得到了解脱。
nbsp镇子外传来破魂刀的嗡鸣,显然是张玄微与邪魄残魂的战斗到了关键时刻。少年将两生花的嫩芽小心地收好,扶起还在发愣的汉子:“我们得去帮他。”
nbsp汉子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柴刀,眼神里多了份坚定。小女孩牵着小男孩的手,兔子在他们前面带路,五人朝着镇子外跑去,身后的城隍庙在红光中渐渐坍塌,露出底下的地窖,里面堆满了小小的骨殖,上面刻着模糊的名字,都是些没能逃脱的孩子。
nbsp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镇的街道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处的荒原上,张玄微的金光与邪魄残魂的黑雾正在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像是有两团火焰在争夺这片土地的归属。
nbsp少年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邪魄的核心残魂虽然被重创,却依旧在逃,它的余孽还散布在世间的各个角落,等待着卷土重来的机会。但他不再感到害怕,两生花的嫩芽在掌心微微颤动,像是在为他加油,兔子的喉咙里发出“咕噜”的轻响,像是在说“我们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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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们朝着金光闪烁的方向跑去,脚下的路还很长,前方的挑战还很多,但只要彼此的手紧紧相握,只要两生花的光芒还在闪烁,就总有希望在等待着他们。
nbsp荒原的尽头,轮残月正在缓缓升起,照亮了张玄微与邪魄残魂战斗的身影,也照亮了少年他们奔跑的脚步。破魂刀的金光与定魂佩的红光在夜色中交织,像两条相互守护的龙,盘旋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预示着一场永不停歇的守护与抗争。
nbsp残阳如血,泼洒在青石镇外的荒原上。张玄微的道袍被邪魄残魂的黑雾撕开数道口子,露出底下渗血的伤口,但他握着破魂刀的手却稳如磐石。刀身的金光与邪魄的黑雾相互噬咬,发出“滋滋”的声响,在地面上灼出焦黑的纹路,像幅不断变幻的阴阳图。
nbsp邪魄残魂附在谗鸟身上,此刻已现出原形——一只通体银白的巨鸟,翅膀展开时遮天蔽日,羽毛下藏着无数只眼睛,正死死盯着张玄微胸口的伤口,那里渗出的血液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是它最渴望的“守印人精血”。
nbsp“你的血越来越甜了。”巨鸟的喙开合着,发出的却不是鸟鸣,而是守墓人临死前的叹息,“当年你刺向我的那刀,是不是也这么犹豫?”
nbsp张玄微的动作猛地一滞。黑雾中突然浮现出守墓人倒在祭坛上的画面,她胸口插着半截破魂刀,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绽开朵绝望的兰花。这画面与他血脉里的记忆重叠,让他想起自己刺出那刀时的颤抖——原来他从不是为了苍生,只是害怕邪魄的力量会吞噬自己。
nbsp“分心了!”巨鸟抓住机会,翅膀带着股腥风扫来,张玄微被扇得倒飞出去,撞在块巨石上,喉头涌上股甜腥。破魂刀的金光顿时暗淡,巨鸟趁机俯冲下来,银白的爪子带着黑雾,直取他的眉心。
nbsp就在这时,荒原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少年带着青石镇的百姓赶来了,汉子举着柴刀,小女孩捧着两生花的嫩芽,连被救的小男孩都捡起块石头,对着巨鸟发出稚嫩的怒吼。
nbsp“你们找死!”巨鸟的眼睛射出红光,黑雾中飞出无数只小谗鸟,朝着人群扑去。兔子突然从少年怀里窜出,身体瞬间暴涨,雪白的皮毛化作红色,善魄的残魂在它体内苏醒,张开嘴喷出团火焰,将小谗鸟烧成灰烬。
nbsp“是姐姐!”少年的眼睛亮了。火焰中浮现出善魄的影子,她的红袍在火中猎猎作响,手里的牵魂链化作无数道红光,缠住巨鸟的翅膀,让它无法动弹。
nbsp张玄微趁机翻身站起,将破魂刀举过头顶。他看着善魄的影子,看着少年坚定的脸,看着百姓们紧握武器的手,突然明白——所谓的守印人从不是孤军奋战,那些愿意为守护而战的人,都是封印邪魄的锁链。
nbsp“以我之血,祭我之魂!”张玄微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刀身。金光瞬间暴涨,刀身浮现出无数张脸,有善魄,有石头,有王寡妇,还有所有牺牲者的面容,他们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决绝的光。
nbsp“不——”巨鸟发出凄厉的惨叫,银白的羽毛在金光中纷纷脱落,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肉,那里爬满了视肉虫,正在疯狂啃食它的本体。原来邪魄残魂早已被视肉虫反噬,全靠吞噬孩童魂魄维持形态。
nbsp破魂刀落下的瞬间,善魄的牵魂链突然收紧,将巨鸟的翅膀彻底扯断。黑雾中飞出无数孩童的魂魄,他们围着巨鸟,伸出小手撕扯它的皮肉,带着解脱的哭腔:“还我魂魄!”
nbsp巨鸟在金光与魂魄的撕扯中渐渐消散,最后化作颗银白的珠子,落在张玄微掌心。珠子里封存着邪魄最本源的恐惧——不是守印人的刀,是那些被它吞噬的魂魄的怨恨。
nbsp“这是‘惧珠。”少年捡起珠子,两生花的嫩芽突然缠住珠子,芽尖刺入珠体,吸出丝黑色的汁液,“姐姐说过,邪魄的七情都能化作珠子,集齐七颗,就能彻底净化它的残魂。”
nbsp张玄微看着掌心的惧珠,突然想起《阴阳录》里的记载:“邪魄七情化七珠,散于世间,得珠者能窥己心之暗,过者方能成圣。”他握紧珠子,指节泛白——原来真正的封印,是直面自己的黑暗。
nbsp青石镇的百姓欢呼着围上来,汉子非要拉他们去家里喝碗热汤,小女孩把两生花的嫩芽捧在手心,说要像少年一样守着它。但张玄微知道,他们不能停留。惧珠的出现意味着其他六颗珠子也已现世,邪魄的余孽肯定在疯狂寻找,想要集齐七珠复活本体。
nbsp“我们得往西走。”张玄微看向西方的荒原,那里的地平线上有团淡淡的紫气,与惧珠的银光产生共鸣,“另一颗珠子在那边。”
nbsp少年将惧珠小心地收进怀里,兔子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轻响。他看着百姓们重建城隍庙的身影,看着小女孩把两生花的嫩芽种在院子里,突然觉得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孤独的战斗,而是把希望的种子播撒到每个角落。
nbsp离开青石镇的那天清晨,汉子送了他们袋干粮,里面夹着块兰花形状的糖,是用镇子后山上的花蜜做的。小女孩偷偷塞给少年个布偶,是用巨鸟的羽毛缝的,眼睛用的是两生花的种子,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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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它会替我们看着你们。”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奶气。
nbsp张玄微和少年沿着荒原向西走,破魂刀的金光在前方引路,惧珠在怀里微微发烫,指引着下一颗珠子的方向。两生花的嫩芽已经长成藤蔓,缠绕在少年的手腕上,与兰花胎记交相辉映,像两条共生的生命。
nbsp他们不知道前方有多少邪魄余孽在等待,不知道集齐七珠后会面对什么,但只要破魂刀还在,定魂佩还暖,身边的人还在,就有走下去的勇气。
nbsp荒原的风带着新生的草香,吹起他们的衣角。远处的地平线上,紫气越来越浓,隐约能看见座废弃的关隘,关隘的城楼上插着面残破的旗帜,上面绣着个褪色的“兰”字。
nbsp兔子突然竖起耳朵,对着关隘的方向发出兴奋的嘶声。张玄微握紧破魂刀,少年的藤蔓开始发烫,惧珠在怀里剧烈跳动——他们知道,第二颗珠子就在关隘里,而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或许是比邪魄残魂更可怕的东西。
nbsp但他们的脚步没有停。破魂刀的金光劈开晨雾,照亮了通往关隘的路,两生花的藤蔓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像条不断延伸的希望之线。关隘的城门半掩着,里面传来隐约的驼铃声,像是有商队在经过,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
nbsp张玄微和少年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他们的影子在荒原上被拉得很长,却始终紧紧依偎,像两个永远不会分开的灵魂。而在他们身后,青石镇的方向升起袅袅炊烟,两生花的嫩芽已经开出第一朵小小的花,粉白相间,在风中轻轻摇曳。
nbsp故事还远未结束。
nbsp西出荒原的风裹着沙砾,打在废弃关隘的城楼上,发出“呜呜”的哀鸣,像谁在风中哭泣。张玄微抬手挡住扑面而来的沙尘,破魂刀的金光在掌心微微颤动,刀身映出的关隘轮廓里,藏着团浓郁的紫气,正与怀中的惧珠相互呼应,只是这紫气中夹杂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不像善类。
nbsp“兰字关。”少年摸着城砖上的刻痕,藤蔓状的两生花在他手腕上轻轻摇曳,芽尖朝着关内的方向弯曲。关隘的城门上缠着圈发黑的锁链,锁芯处插着半截箭羽,箭杆上刻着个“石”字——是石头父亲的名字!当年镇守这座关隘的校尉,正是石头的爹。
nbsp兔子突然对着城门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警惕的嘶声。它的鼻子在锁链上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雪白的皮毛上沾了些淡绿色的粉末,那粉末遇风即散,空气中顿时弥漫开股甜腻的香气,闻得人头晕目眩。
nbsp“是‘迷魂散!”张玄微立刻捂住少年的口鼻,自己却没忍住吸了口。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关隘的城门变成了荒村的祠堂,锁链化作吊死鬼的舌头,连风中的呜咽都变成了石头临死前的哭喊。
nbsp“别信它!”少年用力掐了把张玄微的胳膊,两生花的藤蔓突然射出红光,刺得张玄微眼眶生疼,幻觉瞬间消散。他这才发现,城门上的锁链根本不是铁做的,而是无数根视肉虫的尸体纠缠而成,绿色粉末正是虫尸干燥后渗出的毒液。
nbsp“邪魄余孽把这里当成了陷阱。”张玄微挥刀斩断锁链,虫尸立刻化作墨绿色的汁液,滴在地上冒出白烟。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关内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nbsp关隘的街道上堆满了白骨,层层叠叠,最高处几乎要触到屋檐。白骨间插着无数支箭羽,箭杆上都刻着“石”字,显然是石头父亲的军队。更诡异的是,每具白骨的胸腔里都插着朵紫色的花,花瓣边缘泛着黑色,花蕊里爬满了细小的视肉虫,正贪婪地啃食着残存的骨殖。
nbsp“是‘噬魂花。”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阴阳录》里记载过这种花,是邪魄用活人怨气浇灌的,花瓣能吸收魂魄,花蕊里的虫子能储存记忆,谁要是靠近,就会被拖入死者的回忆,永世不得脱身。
nbsp兔子突然对着街道尽头的将军府跑去,那里的噬魂花开得最盛,紫色的花海中矗立着座高大的石碑,上面刻着“石家军殉国处”七个字,笔迹苍劲有力,正是石头父亲的字迹。
nbsp两人刚靠近石碑,噬魂花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花瓣纷纷转向他们,花蕊里的视肉虫射出红光。张玄微的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画面:石家军与邪魄余孽厮杀的场景,石头父亲身中数箭仍挥刀奋战,最后被无数只视肉虫吞噬的惨状……这些记忆如此真实,连血腥味都清晰可闻。
nbsp“这是石头父亲的记忆!”张玄微握紧破魂刀,刀身的金光将红光挡在外面,“邪魄想让我们困在回忆里,趁机夺走惧珠!”
nbsp少年的情况比他更糟。藤蔓虽然能抵挡红光,却挡不住石碑里渗出的黑色雾气,雾气中浮现出石头的脸,正对着他流泪:“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让我被虫子啃食?”
nbsp“不是的!石头,我……”少年急得满脸通红,想要解释却发不出声音。他知道这是幻觉,却控制不住地心痛——石头死在他面前时,他确实因为恐惧而犹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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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噬魂花突然从地里钻出根茎,像无数条毒蛇缠住两人的脚踝。张玄微挥刀斩断根茎,却发现断口处立刻长出新的花苞,速度快得惊人。他这才意识到,整个关隘的土地都被噬魂花的根系占据了,除非毁掉花的本体,否则永远斩不尽。
nbsp“本体在将军府的地牢里!”兔子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带着善魄的温柔,“石碑下面有密道,通往地牢的入口。”
nbsp张玄微这才发现,石碑的底座上有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进惧珠。他将珠子嵌进去的瞬间,石碑发出一阵震动,底部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的石阶,蜿蜒向下,通往黑暗的深处。
nbsp两人顺着石阶往下走,噬魂花的根系在头顶纠缠,像随时会落下的网。石阶的墙壁上刻着石家军的日记,记录着他们镇守关隘的日常,最后一页写着:“七月初七,邪魄将借双星之力破关,吾等愿以血肉为墙,护关内百姓周全。”
nbsp“七月初七……”张玄微的心猛地一沉。这正是双星交汇的日子,邪魄余孽选择在这里布局,显然是想利用石家军的怨气,在双星交汇时打开通往外界的通道。
nbsp地牢的入口被一块巨大的石门堵住,门上刻着石家军的军徽,徽记中央有个小孔,形状与两生花的藤蔓完全吻合。少年将手腕贴上去,藤蔓立刻顺着小孔钻进石门,红光在门后亮起,石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的景象——
nbsp地牢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一具白骨,穿着残破的将军铠甲,手里紧紧攥着一颗蓝色的珠子,珠子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紫气,正是他们要找的第二颗珠子“怒珠”。白骨的胸口插着一把断剑,剑身上刻着“石”字,正是石头父亲的佩剑。
nbsp“是石头的父亲!”少年的眼眶有些发红。白骨的手指骨仍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显然是到死都在战斗。
nbsp就在他们靠近石台时,白骨突然坐了起来,空洞的眼眶里射出红光,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指着他们的方向,发出愤怒的咆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的坟墓?”
nbsp“我们是来帮你的!”张玄微急忙解释,“我们要带走怒珠,彻底消灭邪魄余孽,告慰石家军的在天之灵!”
nbsp白骨却像是没听见,突然从石台上跳下来,朝着他们扑来,铠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张玄微发现,它的脊椎骨上缠着根黑色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连接着地牢深处的黑暗,显然是被邪魄余孽控制了。
nbsp“它的魂魄被邪魄囚禁了!”少年的藤蔓射出红光,缠住白骨的手臂,“必须斩断那根丝线!”
nbsp张玄微挥刀砍向丝线,却被白骨用断剑挡住。刀与剑碰撞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从白骨身上涌出:石家军被邪魄欺骗,以为只要献祭百姓就能换得平安;石头父亲发现真相后想要反抗,却被自己人背叛;最后眼睁睁看着邪魄余孽屠城,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些记忆里的愤怒如此强烈,连空气都变得滚烫。
nbsp“这是‘怒珠的力量!”张玄微突然明白,邪魄故意让他们来取珠,就是想让石家军的愤怒感染他们,让惧珠与怒珠相互排斥,最后两败俱伤。
nbsp少年的藤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红光越来越暗淡。白骨的力量在愤怒的加持下越来越强,断剑上甚至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显然是要同归于尽。
nbsp“石头父亲,你看这个!”少年突然从怀里掏出石头的铜铃碎片,举到白骨面前,“这是石头的遗物,他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我们答应过他,要替他完成你的遗愿!”
nbsp白骨的动作猛地一滞,空洞的眼眶盯着铜铃碎片,黑色的火焰渐渐熄灭。脊椎骨上的丝线开始剧烈抖动,显然是邪魄余孽在强行控制。但白骨的手指骨却缓缓抬起,轻轻碰了碰铜铃碎片,像是在确认什么。
nbsp“石头……我的石头……”白骨发出呜咽的声音,眼眶里渗出金色的泪水,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小小的兰花。丝线在泪水的浸泡下寸寸断裂,白骨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金光,融入怒珠中。
nbsp两颗珠子在张玄微的掌心相互环绕,发出耀眼的光芒,地牢的墙壁开始剧烈震动,噬魂花的根系纷纷枯萎,露出底下的白骨,都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倒伏,像是在行礼。
nbsp关隘的地面上,噬魂花正在迅速凋零,紫色的花瓣化作金色的光点,升向天空,像是无数个灵魂得到了解脱。街道尽头的城楼上,残破的“兰”字旗突然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像是在欢呼胜利。
nbsp张玄微和少年走出地牢时,阳光正好穿透云层,照在关隘的街道上,白骨上的噬魂花已经全部消失,露出干净的青石板路,上面刻着的石家军军徽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nbsp兔子叼着一块将军府的令牌跑过来,令牌上刻着“石”字,背面刻着一幅地图,标注着下一颗珠子的位置——西方的黑风岭。
nbsp“还有五颗珠子。”少年握紧拳头,藤蔓在阳光下舒展着叶片,上面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花,像极了石头笑起来的样子。
nbsp张玄微将两颗珠子收好,目光看向西方的黑风岭。那里的天空阴沉得可怕,隐约能看见黑色的旋风在山岭间盘旋,像是无数只恶鬼在咆哮。
nbsp“走吧。”张玄微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破魂刀在他手中发出嗡鸣,像是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战斗。
nbsp两人走出兰字关时,城楼上的旗帜突然飘落,盖在石家军殉国处的石碑上,像是为英雄盖上了最后的战袍。关隘外的荒原上,一群鸟儿正在盘旋,它们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正是石家军士兵魂魄所化,正朝着黑风岭的方向飞去,像是在为他们引路。
nbsp风从西方吹来,带着黑风岭的沙砾,打在两人的脸上,有些刺痛,却也让他们更加清醒。两生花的藤蔓在少年的手腕上轻轻摇曳,惧珠与怒珠在张玄微的怀里相互呼应,发出和谐的共鸣。
nbsp他们知道,前路只会更加艰难,邪魄的余孽不会善罢甘休,集齐七珠的路还有很长。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心中的信念不灭,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nbsp黑风岭的方向,黑色的旋风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嘶吼,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张玄微握紧破魂刀,少年挺直脊梁,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荒原的尽头,只留下两道坚定的脚印,延伸向远方,没有尽头。
喜欢。
第2240章 一傩千禁(8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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