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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6章 一傩千禁(3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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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皮里有东西在蠕动。最前方的女尸突然撕裂自己的肚子,滚出个浑身发紫的婴儿,婴儿却长着张老人的脸,咧嘴朝我笑时,露出满嘴尖利的獠牙。

    nbsp“拦住他!拦住偷孩子的贼!”数百女声同时尖叫,槐树血口中喷出腥臭的黑雾。我被黑雾呛得睁不开眼,慌乱间挥出桃木梳。梳齿划过黑雾的瞬间,竟响起金属碰撞的铮鸣,无数银针从雾中激射而出。

    nbsp油纸伞应声而碎,断骨飞散的刹那,我突然摸到伞柄夹层里有硬物。抽出一看,是卷泛黄的符纸,封皮写着“镇尸录”三个篆字,边角还画着朵残缺的玉兰花。符纸刚入手,黑雾中的银针便失去力道,纷纷坠地化作蚯蚓,钻进土里不见了。

    nbsp“城隍庙!”我咬破手指在符纸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镇尸录”立刻自行展开,露出第一道符的画法——用经血混着朱砂,在掌心画个倒写的“囍”。身后传来女尸指甲抓地的声响,我顾不上许多,咬破手腕将血涂满掌心,画完的瞬间,整只手燃起淡蓝色的火焰。

    nbsp火焰所到之处,女尸纷纷抱头惨叫。那个肚子裂开的女尸最为疯狂,竟将自己的肠子扯出来当鞭子抽打同伴。我趁机冲进树林,却发现脚下的土地开始下陷,无数苍白的手从地底伸出,指甲缝里嵌着河泥。

    nbsp“镇尸录”突然剧烈发烫,第二道符的画法在眼前浮现:需用桃木刺穿尸体的天灵盖,再以公鸡血泼洒全身。可这荒郊野岭,哪里去找公鸡?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木牌发出蜂鸣,指引我撞开前方的荆棘丛——竟是座荒废的土地庙,供桌上还摆着半只风干的鸡。

    nbsp我抓起鸡对着掌心火焰一燎,鸡毛瞬间燃尽。身后的女尸已经扑到庙门口,我抄起供桌的香烛,用桃木枝削成木签,狠狠刺进最近女尸的额头。公鸡血泼出的刹那,女尸化作腥臭的脓水,可更多的女尸从四面八方涌来,庙门的门框开始渗出黑血。

    nbsp“镇尸录”的符纸无风自动,最后一页突然翻开,露出张空白符纸。就在这时,土地庙的墙壁轰然倒塌,月光照亮墙上的壁画——画中是个戴着玉兰花簪的女子,被铁链锁在河底,周围环绕着无数婴儿的骸骨。壁画右下角写着行小字:“每逢初七,借尸还魂;唯有胎盘,可破此劫。”

    nbsp“胎盘!”我突然想起被捞尸人放进河里的小东西,“难道那才是解开一切的关键?”庙外的女尸已经爬进庙内,我将空白符纸按在壁画上,符纸立刻吸附上去,开始自行书写:“子时三刻,取河水浸玉兰花,滴入庙前枯井,可引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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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怀中的木牌再次发烫,指向庙后。我踹开腐朽的木门,看见一口布满青苔的枯井,井沿刻着“镇魂”二字。抬头望向天空,红月已经升至中天,远处传来更密集的唢呐声,这次还夹杂着锁链拖曳的哗啦响。

    nbsp“还有半个时辰……”我握紧“镇尸录”,井水突然剧烈翻涌,浮起无数张婴儿的脸。这些婴儿的眼睛都被挖去,眼窝里爬出红色的水蛭。枯井深处传来指甲抓挠石壁的声音,混着女人的啜泣:“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nbsp就在这时,庙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我扒着门缝望去,只见师父(或者说占据师父身体的东西)正站在月光下,红绸缠绕的脖颈上,挂着那串铜钱。他(她)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手里把玩着我掉落的桃木梳,梳齿上的长发已经变成红色。

    nbsp“小师娘……”声音在空荡的山林里回荡,“子时三刻一过,你就永远别想离开这了。那些被困在河底的孩子,都等着找你当新妈妈呢……”红绸突然如箭般射来,我险之又险地关上门,听见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nbsp“镇尸录”的空白符纸开始渗血,墨迹在月光下逐渐显现:“真魂现世,需以活人鲜血为引;切记,不可直视其眼。”庙外的女尸已经堆成小山,透过门缝,我看见更骇人的景象——师父的身体开始膨胀,肚子高高隆起,像是怀胎十月,红绸下隐约可见有东西在蠕动。

    nbsp枯井的水声越来越急,井中突然喷出一道水柱,水柱里裹着朵玉兰花。我伸手去接,花瓣却擦着指尖落入井中,井水瞬间沸腾,化作血红色。远处传来梆子声,已是子时二刻。

    nbsp“不能再等了!”我割破手腕,将血滴入井中。血水刚接触水面,整口井便剧烈震颤,井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手印,全是婴儿的小手形状。师父的惨叫从庙外传来,我透过门缝看见,他(她)的肚子已经裂开,无数浑身发紫的婴儿爬了出来,每个婴儿的额头都贴着张黄纸,上面写着“替身”二字。

    nbsp血井突然炸开,冲天的水柱中,浮现出个戴着玉兰花簪的女人。她的身体半透明,腹中还怀着个婴儿,正是义庄壁画上的模样。女人睁开眼的刹那,所有女尸和婴儿都停止了动作,连师父都僵在原地,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

    nbsp“还我孩子……”女人的声音不再凄厉,反而温柔得可怕。她伸出手,那些从师父肚子里爬出的婴儿纷纷化作光点,飞入她的掌心。我这才发现,她的指甲缝里也嵌着河泥,和那些女尸一模一样。

    nbsp子时三刻的梆子声响起,女人的身体开始变得凝实,玉兰花簪发出刺目的光芒。我突然想起“镇尸录”的警告,慌忙闭上眼睛,却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以及无数婴儿的啼哭。

    nbsp“小师娘……”师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哭腔,“救救我……我在河底好冷……”我咬着牙转身,透过指缝看见,师父的身体正在被女人的魂魄占据,红绸化作锁链,将他(她)拖向血井。

    nbsp血井中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每只手上都戴着铜钱串。我握紧“镇尸录”,准备拼死一搏,却听见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笛声中夹杂着熟悉的木鱼声——是城隍庙的方向!

    nbsp女人的动作突然停滞,她转头望向笛声传来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趁机掏出木牌,却发现牌面的“驱”字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慢慢浮现的“解”字。

    nbsp笛声越来越近,血井的血水开始结冰,将那些惨白的手臂冻在其中。师父的身体不再被拖拽,瘫倒在地,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女人的魂魄发出愤怒的尖啸,玉兰花簪化作利刃,朝我飞来。

    nbsp千钧一发之际,笛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无数金光从四面八方射来,将女人的魂魄钉在庙墙上。我睁开眼,看见庙门口站着个瞎眼老头,手里拄着根刻满符咒的竹杖,正是师父让我找的城隍庙老瞎子。

    nbsp“孽障,还不束手就擒!”老瞎子的竹杖重重顿地,庙中所有的女尸和婴儿都化作飞灰。女人的魂魄在金光中挣扎,突然发出孩童般的哭声:“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nbsp老瞎子叹了口气:“三十年前,你被负心汉推入河中,连同腹中胎儿一起溺亡。怨气不散,才成了这‘喜煞。每年初七借尸还魂,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他从怀中掏出个小布包,里面竟是那具被放入河中的胎盘,“这孩子本该转世,却被你困在阴阳之间,不得超生。”

    nbsp女人的魂魄突然安静下来,玉兰花簪掉落在地,化作清水。老瞎子将胎盘放入血井,井水瞬间恢复清澈,倒映出满天星斗。远处的红月亮开始消退,天边泛起鱼肚白。

    nbsp“多谢前辈救命!”我跑过去查看师父的情况,却发现他呼吸微弱,脉搏时有时无,额头上还印着个红手印,像是被人掐过。

    nbsp老瞎子摇摇头:“他被喜煞附身太久,魂魄受损严重。”他从怀中掏出颗黑色药丸,塞进师父口中,“这是城隍庙的镇魂丹,能吊住他的命。但要彻底治愈,还需找到那女人的尸骨,好好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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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庙外传来熟悉的唢呐声。老瞎子脸色骤变:“不好!还有漏网之鱼!这是‘阴婚的调子,有人在给喜煞找新的替身!”

    nbsp竹杖的符咒再次亮起,老瞎子指向东方:“快去东边的乱葬岗!那里埋着个难产而死的孕妇,若被喜煞夺了身体,后果不堪设想!”

    nbsp我背起师父,跟着老瞎子冲进晨雾中。乱葬岗的方向,传来婴儿的啼哭和女人的笑声,红绸再次划破天际,这次的规模比之前更大,像是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血色。

    nbsp“镇尸录”在怀中发烫,新的符纸正在书写,可这次的字迹模糊不清,像是被泪水晕染过。老瞎子的竹杖突然震动,指向远处的坟包——那里插着面写有“囍”字的白旗,旗面下,赫然露出半截穿着红嫁衣的手臂……

    nbsp凤冠上的纸珠蹭过脸颊时,我突然想起师父教我的破煞法——咬破舌尖血,能暂时冲散邪祟。牙关刚用力,后脑勺就挨了一下,不是师父打的,是沟边垂下来的树枝,枝桠上缠着圈红绸,绸子末端系着枚铜钱,正晃晃悠悠撞我的头。

    nbsp“别费力气了。”师父(或者说附在他身上的东西)蹲在沟边,凤冠往我头上按,“这沟是三十年前挖的,埋过七个没出阁的姑娘,她们都等着看新媳妇呢。”

    nbsp我果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沟壁的土簌簌往下掉,露出几缕乌黑的头发,缠上我的脚踝。那些头发带着河泥的腥气,越收越紧,勒得骨头生疼。舌尖的血腥味涌上来,我猛地啐出去,正溅在凤冠的“囍”字上。

    nbsp纸糊的囍字瞬间洇开个黑窟窿,师父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红蔻丹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黑的皮肤。“你师父的血……还挺管用她)歪着头笑,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着,“可惜啊,他早就把三魂七魄卖了一半,剩这点阳气,不够填沟的。”

    nbsp后脑勺的树枝又抽了我一下,这次更重,像是有人在用力拽红绸。我借着月光往上看,看见树杈上坐着个小小的影子,穿着红肚兜,手里攥着那枚铜钱,正晃着腿朝我笑——是刚才放进河里的那个小东西!它怎么会在这里?

    nbsp小东西突然把铜钱朝我扔过来,铜钱在空中打着转,发出嗡嗡的轻响,落地时正好卡在我的牙缝里。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往下走,刚才被勒出的疼立刻减轻了,沟壁里的头发也松了松。

    nbsp“孽障!”师父(她)怒吼一声,伸手去抓小东西,却被树枝抽中手背,红蔻丹掉了一大块,露出森森白骨。小东西咯咯地笑,身影一闪,钻进了树洞里,树身突然剧烈摇晃,落下无数带着湿气的花瓣,和义庄窗洞上的一模一样。

    nbsp师父(她)捂着流血的手后退,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我趁机从沟里爬出来,刚站稳,就看见他(她)的肚子在慢慢变大,像个吹起来的气球,青黑色的皮肤被撑得发亮,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个小小的轮廓在动。

    nbsp“快……烧了它……”师父的声音突然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痛苦的挣扎,“用……用往生咒……”

    nbsp是师父的声音!我赶紧摸怀里的黄纸,却发现护身符早就不见了,只剩半截被血浸透的符角。树洞里的小东西突然扔出个火折子,落在符角上,火苗“腾”地一下窜起来,带着股淡淡的檀香。

    nbsp我捡起燃烧的符角,朝着师父(她)冲过去。刚要碰到他(她)的肚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不是之前的呜咽,是响亮的、带着愤怒的啼哭,震得我耳膜发疼。师父(她)的肚子猛地收缩,又猛地鼓起,青黑色的皮肤裂开了道缝,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混着几片干枯的花瓣。

    nbsp“别烧!”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师父(她)的喉咙里挤出来,“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nbsp符角的火苗突然变绿,烫得我手一松,落在地上熄灭了。师父(她)的肚子还在起伏,裂开的缝越来越大,里面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像是在拼命往外钻。树洞里的小东西又钻了出来,这次手里拿着根沾着河水的柳条,朝我比划着,像是让我用柳条去捅那道缝。

    nbsp“用柳条……引它出来……”师父的声音断断续续,“它娘的煞气……困着它……出来就好了……”

    nbsp我捡起柳条,刚要靠近,师父(她)突然朝我扑过来,指甲像刀子一样刮向我的脸。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手腕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滴在地上,立刻被沟里的头发吸了进去,头发突然变得更粗更长,像无数条蛇一样缠上师父(她)的腿。

    nbsp“啊——”女人的尖叫响彻夜空,师父(她)被头发拽得跪在地上,肚子里的啼哭越来越响,裂开的缝里透出微弱的金光。小东西趁机从树洞里跳下来,抱着我的腿往上爬,爬到我肩膀上,对着那道缝吹了口气,金光立刻变得亮堂了。

    nbsp“就是现在!”师父(她)突然大吼一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头发的束缚,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把柳条往自己肚子里塞,“快!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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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柳条没入裂缝的瞬间,师父(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青黑色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师父原本的长衫。肚子里的金光突然爆开,从裂缝里钻出个小小的身影,穿着迷你的红嫁衣,闭着眼睛在哭——和小东西长得一模一样!

    nbsp两个小东西在空中对视了一眼,突然合二为一,变成个半大的孩子,穿着完整的红嫁衣,手里拿着那枚铜钱和柳条,朝着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跳进了沟里,沟壁的头发立刻像潮水一样退去,露出底下青石板铺的地面,石板上刻着七个模糊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朵花。

    nbsp师父软软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肚子上的裂缝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件沾满血污的长衫。他看着沟里的青石板,喃喃自语:“三十年前……也是在这里……七个姑娘……被活活埋了……”

    nbsp我扶着师父坐起来,发现沟底的青石板上有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个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七枚铜钱,和女人手里的、捞尸人鱼竿上的一模一样,还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符,符中央写着“喜煞”二字,旁边注着行小字:“以七女之魂,祭河神,求雨,未果,反成煞。”

    nbsp“是……是当年的求雨符。”师父咳嗽着说,“我师父……就是当年的主持道士……他为了求雨,把七个不听话的姑娘……活埋了……”

    nbsp远处的唢呐声突然停了,红月亮也被乌云遮住,四周变得一片漆黑。我听见沟里传来水声,不是雨水,是汩汩的、像是河水上涨的声音。低头一看,青石板的缝隙里开始往外冒水,带着河泥的腥气,很快就没过了脚踝。

    nbsp“它……它们要出来了。”师父抓紧我的手,声音抖得厉害,“七个姑娘的怨魂……被孩子引出来了……我们……我们跑不掉了……”

    nbsp水里浮出七张脸,都是年轻姑娘的模样,脸色青白,眼睛紧闭着,头发在水里漂着,像水草一样缠上我的腿。她们的衣服各不相同,有粗布的,有绸缎的,其中一个穿红嫁衣的,和义庄那具女尸长得一模一样。

    nbsp“小师父,能帮我们梳梳头吗?”最前面的姑娘睁开眼睛,瞳孔是纯黑的,没有眼白,声音软软的,像义庄女人没发疯时的样子。

    nbsp我想起刚才两个小东西合二为一时的鞠躬,又看了看手里的铜钱和柳条,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捡起地上的桃木梳(不知什么时候掉在这儿的),对着水里的姑娘们说:“我帮你们梳头,梳完头,你们跟我走,我把你们送到庙里,让佛祖超度你们,好不好?”

    nbsp姑娘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水里的水越来越深,已经没过膝盖,我能感觉到她们的头发在轻轻蹭我的手,没有之前的力气,像是在撒娇。我拿起桃木梳,从最前面的红嫁衣姑娘开始梳,她的头发很长,带着股淡淡的河泥味,梳到发尾时,掉出朵新鲜的花瓣,和河面上的、树洞里的一模一样。

    nbsp梳到第七个姑娘时,天边突然泛起鱼肚白,红月亮彻底消失了,唢呐声和锣鼓声也不见了踪影。水里的姑娘们开始变得透明,头发化作水汽,身体慢慢融入水中,只有七枚铜钱留在水面上,打着转聚到一起,组成个“囍”字。

    nbsp“谢谢小师父。”红嫁衣姑娘的声音在水面上飘着,带着释然的笑意,“我们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了……”

    nbsp水渐渐退去,青石板恢复了原样,暗格里的油布包也不见了。师父靠在我怀里,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青黑退了,眼睛里的浑浊也散了,只是还在喃喃地说:“师父……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们……”

    nbsp我抬头看向那棵树,树洞里的小东西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几片红花瓣。远处传来公鸡的啼叫声,一声,又一声,像是在宣告天亮了。

    nbsp突然,怀里的师父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是那把油纸伞,断口处的黑红色不知什么时候修复了,伞面上的符纸也变得崭新,用朱砂画的镇魂符闪闪发亮。“这伞……是用她们的头发做的……”师父的声音很轻,“三十年前,我偷偷藏了她们的头发,让师父做成伞骨,想有朝一日……能赎罪……”

    nbsp我撑开油纸伞,伞骨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轻轻唱歌。伞面上的符纸突然渗出淡淡的金光,照亮了周围的路,路的尽头,有个穿蓑衣的老头正背着鱼竿朝我们挥手,他身后的小船上,坐着个穿红嫁衣的姑娘,怀里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正对着我笑。

    nbsp“走吧。”师父扶着我的手站起来,“该回义庄了,还有具棺材没钉好,是个老太太,昨天刚咽气,死前说要等她孙子来送终。”

    nbsp我收起油纸伞,发现伞柄上多了个小小的刻痕,像朵花。刚走没两步,身后的沟里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水了。回头一看,青石板上放着朵新鲜的红花瓣,被晨露打湿,闪着晶莹的光。

    nbsp远处的山坳里,传来寺庙的钟声,一下,又一下,清澈而悠远。我知道,事情还没结束,那个捞尸人,那个红嫁衣姑娘,还有那两个孩子,都还藏着秘密。或许三十年前的求雨,根本不是为了求雨;或许师父的师父,还有更深的阴谋;或许这条河,藏着比喜煞更可怕的东西。

    nbsp但我现在只想扶着师父回义庄,钉好那口棺材,等老太太的孙子来送终。至于那些没解开的谜团,就像伞柄上的刻痕,总会在某个下雨的日子,慢慢浮现出来。

    nbsp晨雾渐渐浓了,把我和师父的影子拉得很长,油纸伞的伞骨在雾里轻轻作响,像是有人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调子温柔得像母亲的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喜欢。

第2186章 一傩千禁(3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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