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人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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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这时，不远处的潘世恩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赵大人，潘某愿带队前往粮仓！”

    nbsp赵憬闻言大喜，连忙点头：“那就有劳潘捕头了！务必注意安全！”

    nbsp元照想了想，也开口说道：“我们也一起去吧。”

    nbsp外面的活尸数量太多，潘世恩一个人带队，恐怕力有不逮。

    nbsp她们既然插手了这件事，那就帮人帮到底吧。

    nbsp赵憬闻言，再度郑重地朝着元照和潘世恩行了一个大礼，语气恳切：“元姑娘，潘捕头，本官代表义侠城还活着的百姓，向二位表示感谢！”

    nbsp元照轻轻颔首，目光扫过不远处蜷缩着的百姓——老人正低声安抚着哭泣的孩童，年轻些的人则默默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与尘土，每个人的眼中都藏着对未知的恐惧。

    nbsp她收回目光，沉声道：“赵大人不必多礼，当务之急是尽快取回粮食。潘捕头，我们需先规划路线，避开活尸聚集的区域，节省时间。”

    nbsp赵憬闻言，立刻命人取来纸笔，快速画出府衙到粮仓的大致路线图，递到元照面前：

    nbsp“元姑娘请看，粮仓在城西，从府衙过去需经过三条街。据底下人报告，南街的活尸最少，从这里走应该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只是粮仓附近原本有重兵把守，现在不知道那些士兵有没有变成活尸……”

    nbsp元照低头看着路线图，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怎样，去看看就知道了。”

    nbsp赵憬点头，语气坚定：“姑娘放心，我会让府里的卫兵全力配合你们。”

    nbsp元照又看向赵憬，补充道：“府衙里总得留些人手守着百姓吧？万一我们走后，活尸撞门怎么办？”

    nbsp赵憬立刻说道：“这点姑娘放心！我已让府中卫兵加固大门，再留几十名精锐死守，定能护住百姓。”

    nbsp府衙的院墙又高又厚，活尸不懂攀爬，只要守好前后两个大门，它们自然没法闯进来。

    nbsp元照见诸事安排妥当，便抬手握住腰间的天狱刀，刀鞘上的纹路在光下泛着冷光：“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nbsp潘世恩立刻一招手，几十名手持长刀的官差迅速集结，动作整齐地站在元照与阿青身后，眼神坚定。

    nbsp沉重的府衙大门再次“哐当”开启，一股更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皱眉。

    nbsp街面上，几只活尸听到声响，立刻停下游荡的脚步，拖着僵硬的步伐朝这边缓缓看来，浑浊的眼中满是嗜血的渴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nbsp阿青率先握紧腰间短刃，脚步一踏便冲了上去，动作干脆利落。

    nbsp刀刃划破空气时带起一阵锐响，只听“噗嗤”一声，最前头那只活尸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黑褐色的血污溅到她的裤脚，她却毫不在意，只回头朝官差们喊了一声：

    nbsp“动作快点！别让这些东西围上来！”

    nbsp元照紧随其后，天狱刀出鞘的瞬间，寒光骤然乍现。

    nbsp她手腕轻转，刀身便如银蛇般掠过，两只活尸的手臂应声而断，失去支撑的躯体重重摔在地上，还在徒劳地扭动着，试图靠近人群。

    nbsp“按路线走，别恋战！”她一边提醒着众人，一边用余光扫过四周。

    nbsp南街的商铺门窗大多破碎，柜台桌椅散落一地，偶尔能看到半截染血的衣物，想来这里也曾发生过惨烈的抵抗。

    nbsp潘世恩带着官差们组成半月形阵型，长刀起落间不断清理着零星扑来的活尸，一边对敌一边朝着粮仓的方向稳步前进。

    nbsp有元照、阿青、罗钦、阿繁、阿简这几位高手，再加上雪蕊这只凶悍的野兽开路，众人行进得十分顺利，很快就来到了粮仓所在的城西。

    nbsp可他们刚走了半条街，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嘶吼，紧接着，十几只活尸便朝着这边涌来——其中竟还有穿着兵甲的身影，正是赵憬提到的粮仓守卫。

    nbsp“不好！粮仓的士兵真变活尸了！”一名官差见状，失声惊呼。

    nbsp元照眼神一凝，天狱刀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刀花，语气沉稳：“阿青，你带一半人护住后路，防止被活尸包围；我和潘捕头冲过去！”

    nbsp话音未落，她已纵身跃起，刀光如瀑般落下，瞬间劈开两只兵甲活尸的胸膛，黑血喷溅在她的青色衣裙上，却丝毫没影响她的动作，反而让她更添了几分凌厉。

    nbsp潘世恩见状也不含糊，长刀直刺，精准地刺穿一只活尸的头颅，动作干脆利落。

    nbsp两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硬生生在活尸群中撕开一道缺口。

    nbsp阿青则领着另一半官差守住巷口，短刃翻飞间，每一次出手都能精准命中活尸的要害，她时不时还会抬脚踹飞扑来的活尸，给身后的官差争取喘息的机会。

    nbsp“罗大哥！你带阿繁、阿简和其他人赶紧去运粮！”她一边打一边朝罗钦喊道，声音清亮。

    nbsp“好！”罗钦立刻应了一声，连忙带着阿繁、阿简和剩下的一半官差，朝着粮仓的方向飞奔而去。

    nbsp众人且战且走，终于离粮仓越来越近，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有冲天的火光冒起，紧接着，滚滚浓烟遮天蔽日，连西斜的太阳都被遮住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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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是粮仓的位置！粮仓着火了！”看到这一幕，一名官差失声大喊，语气里满是惊慌。

    nbsp“什么？！”潘世恩的声音瞬间变调，他猛地转头看向火光处，握刀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好好的粮仓怎么会着火？”

    nbsp元照心头也是一沉，手中天狱刀横劈出去，将一只扑到近前的兵甲活尸头颅斩落，随后抬眼望向那片浓烟，眉头紧紧锁起：

    nbsp“不对劲，这火起得太巧了，不像是意外，倒像是有人故意放的。”

    nbsp阿青也停下了动作，短刃上的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地，她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的街巷，语气带着几分警惕：“难不成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知道我们要去运粮，故意烧了粮仓断我们的路？”

    nbsp“走，去看看！”元照沉声说道，率先朝着粮仓的方向冲去。

    nbsp于是众人一边砍杀着沿途袭来的活尸，一边飞速朝着粮仓飞奔而去，心里都揪紧了——若是粮仓被烧，府衙里的百姓就真的没活路了。

    nbsp等到了地方，众人彻底傻了眼：偌大的粮仓此刻已化作一片无边火海，火焰窜起数丈高，噼啪作响的燃烧声中，甚至还夹杂着守仓士兵化作活尸后的凄厉哀嚎，场面惨烈至极。

    nbsp“完了！完了！”一名官差看着眼前的火海，满脸绝望地喃喃道，眼神空洞。

    nbsp潘世恩踉跄着上前一步，望着眼前的熊熊烈火，声音发颤：“粮仓周围通常都会做好非常严密的防火措施，就算是雷击也难烧得这么快……一定是有人提前泼了火油！”

    nbsp他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语气急切，“那些纵火的人肯定还没走远！”说着他就转身去找。

    nbsp元照快步上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nbsp“火这么大，现在追纵火犯不是首要任务——粮仓这么大，一定还有没被烧透的角落，或许能抢出一些粮食。

    nbsp这样吧，你和阿青她们四处检查一遍，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些粮食出来；追踪纵火犯的事，交给我和雪蕊！”

    nbsp“好，听元姑娘的！”潘世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急切，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nbsp随即众人便开始分头行动：潘世恩和阿青带着官差去抢救粮食，元照则带着雪蕊在粮仓周边搜寻纵火之人——她心里清楚，纵火之人极有可能就是给全城百姓下蛊、引发活尸之灾的人。

    nbsp潘世恩带着阿青和十余名官差，绕着粮仓外围快速排查，目光紧紧盯着每一处角落。

    nbsp东侧的粮囤已完全塌陷，灼热的木炭还在噼啪作响，麦粒燃成的黑灰被风吹得漫天飞舞，落在人身上烫得生疼，不少官差的衣料都被火星燎出了小洞。

    nbsp“去西侧看看！那里离正门远，或许火势能轻些！”潘世恩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率先朝着西侧冲去。

    nbsp阿青紧随其后，手中短刃利落劈开挡路的燃烧木梁，火星溅到她的手臂上，她也只是皱了皱眉。

    nbsp可刚靠近西侧粮囤，一股滚烫的热浪便扑面而来，众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西侧粮囤的麻袋早已被烧得黏成一团黑炭，用长刀戳上去，只传来“滋滋”的焦糊声，连一粒完整的粮食都戳不出来。

    nbsp“北边！北边还有个小储物间！之前我来粮仓送过文书，记得那里囤了些杂粮！”一名曾来过粮仓的官差突然大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带着众人朝着粮仓北侧跑去。

    nbsp然而储物间的木门已被烧得变形，焦黑的木板紧紧粘在一起。

    nbsp潘世恩和两名官差上前，双手握住长刀刀柄，合力将木门撞开——“哐当”一声，木门重重摔在地上，里面的景象却让众人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nbsp储物间里堆放的杂粮袋全被引燃，地面上只剩一层厚厚的灰烬，风一吹便扬起细尘。

    nbsp有人蹲下身，用手捻起一点灰烬，指尖刚碰到便烫得缩回手，而那些灰烬一捻就碎，化作粉末随风飘散，连半点粮食的影子都没有。

    nbsp阿青不甘心地在灰烬里翻找，指尖被滚烫的地面烫得发红，却连半粒能吃的粮食都没找到，她忍不住低骂一声：“该死！连一点剩的都没有！”

    nbsp说着，她猛地抬脚踢向墙角的空麻袋，麻袋瞬间碎裂，扬起的灰烬呛得人不住咳嗽。

    nbsp潘世恩蹲下身，抓起一把灰烬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紧紧锁起：“火油的味道很重，纵火的人是故意把所有粮食都烧干净，一点活路都不打算给城中百姓留。”

    nbsp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粮仓的四个角落——每个角落都有明显的燃烧痕迹，显然纵火者早有预谋，把所有可能藏粮的地方都泼了火油，就是要断了他们的念想。

    nbsp一名官差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声音带着绝望：“没了粮食，府衙里的百姓……撑不过明天啊。”

    nbsp其他官差也都垂头丧气，握着长刀的手微微发颤——他们拼死杀到这里，却连一粒粮食都带不回去，之前的努力仿佛都白费了。

    nbsp阿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焦躁，看向潘世恩，突然想到了什么：“城中应该有粮铺吧？还有寻常百姓家里，肯定也存了粮食！咱们可以去那些地方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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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听到这话，原本垂头丧气的众人立刻眼前一亮，脸上重新燃起希望。

    nbsp“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潘世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语气也急切起来，“赶紧走！去街上的粮铺和民居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粮食！”

    nbsp随即众人转身离开粮仓，朝着城中的粮铺和民居方向跑去，脚步比来时更急。

    nbsp而另一边，元照带着雪蕊在粮仓周边仔细检查，雪蕊的鼻子贴在地面上，时不时抬头朝着某个方向低吼，却始终没能找到人的踪迹。

    nbsp元照心里忍不住想：要是老狼在就好了，以它灵敏的嗅觉，肯定能顺着气味追踪到凶手。

    nbsp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处烧焦的墙角后，有一片黑色的衣角一闪而过——速度很快，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nbsp“谁？”元照立刻握紧天狱刀，快步闪身过去查看情况。

    nbsp可当她绕到墙后，却发现这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串深浅交错的脚印。

    nbsp那些脚印沾着未干的黑灰，一路延伸到不远处的草丛，可钻进草丛后，便被杂乱的野草掩盖，再也寻不到踪迹——显然对方早有准备，特意选了难追踪的路线脱身。

    nbsp没能抓到纵火者，元照只能暂时放弃，带着雪蕊转身去追阿青一行人。

    nbsp好在阿青和潘世恩的搜寻还算顺利，他们沿着南街挨家挨户排查，有的粮铺虽被活尸闯入过，但地窖里还藏着几袋未被发现的粮食；很多百姓家中的米缸也存了许多米面。

    nbsp最后各家凑在一起，竟也收集到了二十多袋粮食。

    nbsp等到天快黑时，众人终于背着粮食赶回府衙。

    nbsp刚到门口，便看到赵憬带着卫兵们趴在院墙上观望，看到他们肩头的粮食，赵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连忙打开府门接应：

    nbsp“辛苦各位了！有了这些粮食，百姓们至少能撑上几天！”

    nbsp元照点点头，目光却依旧带着几分凝重——粮食的问题暂时缓解了，可活尸之灾的根源、幕后的纵火者还没找到。

    nbsp他的目的是什么？

    nbsp还有，现在他们被围困在城中，只要一日不逃离义侠城，就一日不算安全。

    nbsp幸好有一点，那就是活尸不像元照前世典型和小说里描述的丧尸，既不携带病毒，伤了人也不会传染。

    nbsp时间转眼来到夜晚，整座府衙已是灯火通明，烛火的暖光映亮了每一处角落。

    nbsp百姓们或倚在走廊的木柱旁，或散坐在庭院的青石板上，人人捧着一只粗瓷碗，指尖蜷着碗沿，“吸溜溜”的喝粥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nbsp这种情况下，能喝上一碗热粥已是天大的幸事，没人说得准还要在这座孤城里被困到何时。

    nbsp此时阿青正立在府衙高高的院墙上，墨色衣摆被夜风掀起一角。

    nbsp她眯着眼透过浓重的夜色望向城外，耳廓微动，时不时能捕捉到城中传来的阵阵嘶哑嘶吼，那是活尸在黑暗里游荡的信号。

    nbsp忽然，一道身影轻盈跃起，元照稳稳落在墙沿，与阿青并肩望向远方，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在想什么呢？”

    nbsp阿青闻声转头，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在试验一件事。”

    nbsp“什么事？”元照挑眉追问，眼底盛着好奇，“还跟我搞起了神秘？”

    nbsp阿青飞快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俏皮：“现在还不能说，等我确定了结果，再告诉姐姐。”

    nbsp“你这丫头！”元照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阿青的额头。

    nbsp就在这时，墙下传来百里夫人温和的呼唤：“元姑娘、阿青姑娘，快下来吃点东西吧！”

    nbsp百里夫人是阿青她们先前去莲花小坞收缴粮食时，顺手一同护送至府衙的。

    nbsp莲花小坞原本会给客人提供食宿，因此存了不少粮食，解了众人的燃眉之急。

    nbsp“好，这就来！”

    nbsp元照朗声应下，身形一纵，如轻燕般从墙上跃下，稳稳落在地面。

    nbsp阿青见状，也紧跟着翻身跳下。

    nbsp日子一晃，转眼过去了数日。

    nbsp这几天里，元照一行人每日都会与府衙的官差们一同出城斩杀活尸。

    nbsp活尸的数量虽多，但终归是有定数的，杀一只便少一只——所有人都盼着，等活尸数量减到可控范围，便能带着百姓们逃离这座义侠城。

    nbsp可谁都没料到，一场更大的危机竟先一步降临——食物危机再度爆发。

    nbsp以往元照他们外出击杀活尸时，总会顺带搜寻城里民居里的存粮，带回府衙分给众人。

    nbsp起初还算顺利，粮食虽不算充裕，倒也能勉强支撑着所有人果腹。

    nbsp但变故很快就来了。

    nbsp后来每次杀完活尸，众人踏入民居搜寻粮食时，都会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本该存放粮食的缸罐空空如也，米袋、面袋要么被翻得底朝天，要么干脆不翼而飞，食物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nbsp次数多了，元照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是有人提前一步动了手，要么把粮食悄悄运走，要么干脆就地销毁。

    nbsp更可疑的是，这人显然对他们每次的搜寻路线、行动时间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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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换句话说，这个偷粮的人，就在他们身边。

    nbsp这个猜测一旦浮出水面，恐慌便像潮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府衙。

    nbsp此人藏在身边，意味着他随时可能对众人下蛊，让大家变成城外那些没有理智、浑身腐烂流脓的怪物。

    nbsp一时间，府衙里人人自危，彼此看对方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警惕与猜忌。

    nbsp这日，元照一行人照常从城外杀尸归来，可带回的粮食依旧少得可怜。

    nbsp府衙的存粮本就早已见了底，这点粮食分下去，连塞牙缝都不够。

    nbsp其实以元照他们的武功实力，若想独自离开义侠城，不过是轻而易举。

    nbsp可看着府衙里老弱妇孺满院的百姓，众人终究是狠不下心——尤其是司徒大夫，他本就是医者，“医者仁心”四个字早已刻进骨子里，一颗济世救人的心从未变过。

    nbsp若非如此，当年他也不会冒着性命危险平息一城瘟疫，更不会因此被佑祯皇帝注意到，最终被强行掳走。

    nbsp这几日里，司徒大夫更是带着阿青和百里夫人，日夜不休地救治那些被活尸咬伤的百姓。

    nbsp若是没有他们守在府衙，恐怕早已不知有多少人因伤势恶化而丧命。

    nbsp可即便元照一行人为这些百姓付出了这么多，也还是没能抵得过人性。

    nbsp今日他们刚踏进府衙大门，一群百姓便像疯了般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nbsp“诸位这是怎么了？”罗钦皱着眉，往前踏出一步，语气里满是疑惑。

    nbsp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猛地挤了出来，面色狰狞如恶鬼，指着元照他们嘶吼：“就是你们！是你们把灾祸带到义侠城的！”

    nbsp“对！就是你们！”

    nbsp“肯定是你们没错！”

    nbsp……

    nbsp他的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人群的情绪，其他人立刻跟着群情激奋地附和，声音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发疼。

    nbsp又一个妇人抱着怀里哭闹的孩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木板：“你们来之前，咱们义侠城好好的，连活尸的影子都没见过！可你们一到，灾祸就来了——不是你们带来的，还能是谁？”

    nbsp元照看着她，心头微微一沉：她记得很清楚，当初护送百姓逃进府衙时，是自己一路护着这个妇人，替她挡下了好几只扑上来的活尸，可如今，她却成了最先指责自己的人。

    nbsp“就是你们！”

    nbsp“灾星！你们都是灾星！”

    nbsp“灾星滚出义侠城！滚出去！”

    nbsp…~

    nbsp咒骂声、嘶吼声越来越响。

    nbsp连日的恐惧积压，加上腹中空空如也的饥饿，终于压垮了这些百姓的理智。

    nbsp他们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便将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幸，都一股脑推到了元照这些“外来者”身上。

    nbsp就在这混乱之际，赵憬带着赵乾和一众官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nbsp他一把推开前排的百姓，将元照他们护在身后，随即转过身，对着人群怒吼：“你们在做什么？！这就是你们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这几天元姑娘他们为大家做了多少事，你们心里不清楚吗？现在竟然恩将仇报，还有没有良心！”

    nbsp他顿了顿，气息愈发急促，声音里满是震怒：“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一口一个‘灾星，还有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

    nbsp听到赵憬的怒斥，围在最前面的百姓们纷纷低下头，神色慌乱，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nbsp可他们的抵触并未就此消散——在他们心里，早已认定了元照一行人就是活尸灾祸的罪魁祸首。

    nbsp他们必须这样认定，否则内心积压的情绪便无处宣泄：家园被毁、亲人离世、死亡随时可能降临，还有无孔不入的恐慌，这些都像无形的手，死死掐着他们的脖子，逼得他们必须找一个“替罪羊”来发泄。

    nbsp而元照这些外来者，无疑是最合适的对象。

    nbsp哪怕他们曾救过自己、帮过自己，可谁能保证，他们做这些不是别有用心？会不会是为了麻痹众人，好实现更深的阴谋？

    nbsp不少人都在心里这般阴暗地揣测着。

    nbsp更有人想起了那只时常跟在阿青身边的白虎——白虎未必是瑞兽，也可能是带来杀戮的凶兽啊！

    nbsp世人不都说“白虎主杀伐”吗？

    nbsp若不是灾星，又怎能让一只猛虎那般听话乖巧，像温顺的猫狗一样跟在身边？

    nbsp这般念头一旦生根，便疯狂滋长。

    nbsp众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看向元照一行人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怨毒与忌惮。

    喜欢。

第169章 人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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