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双雄救国的铁血征程与皇室恩怨的剪不断理还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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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椅背上的金漆早就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暗沉的木色,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帐外的朔风卷着沙尘,拍打着简陋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总让他想起长安宫殿里安稳的暖意——可那份安稳,早就被安禄山的铁骑踏碎了。
nbsp他手里捏着一份刚从成都送来的诏书,纸页边缘都被风吹得发卷。李隆基的笔迹依旧遒劲,字里行间却藏着绵里藏针的试探:“亨儿,眼下贼寇未平,江山社稷为重。你且用心平叛,待两京收复、天下安定,朕与你再从容商议皇位传承之事……”
nbsp“商议?”李亨猛地把诏书摔在案上,墨砚被震得跳起来,浓黑的墨汁溅在明黄的龙袍上,像一朵突兀的乌云。他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都这时候了,还跟我玩这一套!长安丢了,洛阳陷了,百姓在战火里哀嚎,他倒在成都的行宫里,算计着这把椅子!”
nbsp站在阶下的宦官李辅国,连忙上前捡起诏书,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着上面的尘土。这人长得实在称不上体面,脸盘扁平,眼睛斜吊,下巴上还缺了块肉,据说是早年在宫里被恶犬咬伤的。可那双三角眼里,却总闪着精明的光,像藏在暗处的鼬鼠。
nbsp“陛下息怒。”李辅国的声音又尖又细,却带着安抚人的笃定,“太上皇久居帝位,哪里肯轻易放手?只是如今天下兵马都在陛下麾下,郭子仪、李光弼皆听您调遣,这江山的实权,早就在您手里了。”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依奴才看,不如派个心腹去成都,把太上皇身边的旧臣换一换,再把传国玉玺请回来——名正了,言才顺。”
nbsp李亨皱起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的扶手:“这样做……天下人会不会说我逼父夺权?”
nbsp李辅国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凉薄:“陛下,自古成大事者,哪顾得上几句闲话?等您收复了长安,安定了天下,史书上只会写‘肃宗临危受命,再造大唐,谁还会提成都那几句怨言?权力这东西,攥在手里才是真的,放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
nbsp他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李亨最后一点犹豫。是啊,乱世之中,道义哪有兵权实在?他挥了挥手:“就依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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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而千里之外的成都行宫里,李隆基正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幅画。画上的杨贵妃穿着霓裳羽衣,笑靥如花,还是他亲手提笔描的眉眼。可颜料早就褪色了,连她鬓边那朵木芍药,都淡得快要看不清。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画中人的脸颊,喃喃道:“玉环,你说这天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nbsp有宦官来报,说灵武那边称帝了,年号“至德”。李隆基先是愣了愣,随即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罢了,罢了。亨儿能稳住局面就好,只要大唐的江山还在,这龙椅谁坐,又有什么要紧?”他让宫女取来一壶酒,对着画像独酌,喝着喝着,眼泪就落了下来——他不是不心疼帝位,是心疼那再也回不去的盛世,和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nbsp可当李亨派来的人站在他面前,躬身说“请太上皇将传国玉玺交予陛下,以安天下人心”时,他再也维持不住那份平静。那玉玺是他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的,陪了他四十多年,是大唐正统的象征,如今儿子竟要明火执仗地来抢!
nbsp“逆子!”李隆基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瓷片溅得满地都是,他指着来使,气得浑身发抖,“我还没死呢!他就急着收我的玉玺?当年在马嵬坡,若不是我……若不是我忍痛割爱,他能有今日?如今翅膀硬了,连老爹的饭碗都要抢!”
nbsp来使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陛下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nbsp“为了江山社稷?”李隆基笑得苍凉,“他是为了他自己!”他转身走进内殿,死死攥着那方玉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窗外的蜀地春雨淅淅沥沥,打湿了芭蕉叶,也打湿了一个老皇帝最后的尊严。
nbsp灵武的风还在吹,成都的雨还在下。这对隔着千山万水的父子,一个在军帐里谋划着巩固权力,一个在行宫里舔舐着失落与悔恨。而他们脚下的大唐,还在安史之乱的烽火里挣扎——收复长安的仗还没打赢,朝堂的裂痕却已悄然蔓延,只是那时的他们,都以为自己在为江山着想,却不知这裂痕,终将成为日后更深的祸患。
nbsp四、颜真卿的34;忠义悲歌34;:文人的铁血丹心
nbsp安史之乱的烽火里,有一位特殊的英雄,他的名字,既刻在碑石上,也写在血土里——颜真卿。
nbsp世人皆知他是笔法雄浑的大书法家,笔下的《颜勤礼碑》字字如铁,骨力洞达,可乱世偏要逼他放下狼毫,提起长枪。安禄山在范阳扯旗时,河北诸郡望风而降,唯有颜真卿的堂兄颜杲卿,在常山竖起了抵抗的大旗。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守,带着儿子颜季明,把府库的银钱全散给百姓,又把县衙的门板拆下来当盾牌,硬是凭着一腔血气,守住了这座孤城。
nbsp可惜寡不敌众,常山终究陷落。颜杲卿被叛军绑在城楼的柱子上,安禄山亲自提着刀来劝降。叛军的刀已经划破了他的脸颊,血顺着花白的胡须往下淌,他却梗着脖子,眼神比刀锋还利。“颜太守,降了吧。”安禄山用刀背拍着他的脸,“只要你说一句归顺,常山太守还是你的,我再赏你十车金银。”
nbsp颜杲卿猛地啐出一口血沫,正溅在安禄山脸上:“你这羯胡反贼!我颜家世代食唐禄,岂能与你同流合污?我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以谢天下!”他骂得越凶,叛军的拳头就越重,打断了他的胳膊,敲碎了他的牙齿,可那骂声依旧从喉咙里滚出来,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叛军不敢靠近。
nbsp安禄山被激怒了,嘶吼着下令:“割了他的舌头!看他还敢骂!”利刃划过的瞬间,颜杲卿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没能再说出一个字,却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瞪着安禄山,直到最后一口气断绝,那眼神里的怒火,仿佛还能烧穿叛军的甲胄。他的儿子颜季明,也在这场浩劫中遇害,尸骨无存。
nbsp消息传到平原郡,颜真卿正在灯下起草檄文。他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颤,墨滴在纸上晕开一大团黑,像块化不开的悲恸。他冲出书房,望着常山的方向,这位素来沉稳的书法家,第一次哭得撕心裂肺——那是与他自幼一同临摹碑帖的兄长,是总把最好的狼毫让给他的侄子啊。
nbsp哭过之后,他擦干眼泪,把颜杲卿的血书在郡衙前当众宣读。百姓们听得泣不成声,纷纷报名参军。有个躲在人群里的文人,曾与他一同在长安的酒肆里论过书法,这时上前拉他的衣袖:“子真兄,您是书坛泰斗,何苦要趟这刀光剑影的浑水?不如避到江南,保全性命,还能留下更多墨宝。”
nbsp颜真卿猛地转过身,双目赤红,平日里温和的面容此刻满是刚毅:“先生错了!国难当头,岂有文人只知舞文弄墨之理?笔墨能写《诗经》,亦能写檄文;手指能握笔,亦能握剑!我颜家子孙,生为大唐人,死为大唐鬼,绝不能看着河山变色!”
nbsp他带着义军转战河北,哪里有叛军,哪里就有他的身影。队伍里的士兵常看见,这位将军在灯下处理军务后,总会铺开纸,提笔写些什么。有时是给朝廷的战报,字字铿锵;有时是给阵亡将士的祭文,笔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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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等到叛乱稍平,他终于有机会为侄子颜季明寻回些许尸骨——不过是一抔骨灰,几件破碎的衣袍。在残破的军帐里,他点燃油灯,提笔写下《祭侄文稿》。笔蘸的仿佛不是墨,是血,是泪。“贼臣不救,孤城围逼,父陷子死,巢倾卵覆……”那些字歪歪扭扭,涂涂改改,有的地方墨迹浓得化不开,像是哭到窒息时的停顿;有的地方笔锋凌厉,划破了纸,像是无声的呐喊。
nbsp他不是在写字,是在剜心。写的是侄子的惨死,是兄长的壮烈,是山河的破碎,是千万百姓的哀嚎。这篇满是泪痕与血痕的文稿,没有刻意的章法,却比任何精心雕琢的作品都更动人心魄。后来它成了书法史上的“天下第二行书”,可在颜真卿心里,这哪里是书法?这是一个文人在乱世里,用笔墨刻下的血泪史,是一个战士对家国最深沉的告白。
nbsp烽火还在燃烧,颜真卿放下笔,又提起了剑。他知道,只要还有一寸土地没光复,他的笔,他的剑,就都不能停下。而那篇《祭侄文稿》,就像一盏灯,在黑暗的乱世里,照着无数像他一样的人——他们或许是书法家,是农夫,是书生,却在国难面前,都成了守护江山的脊梁。
nbsp五、叛军内讧:安禄山的暴毙与史思明的反复无常
nbsp安禄山在洛阳称帝那阵子,日子过得比热锅上的蚂蚁还煎熬。他在范阳时就一身肥肉,到了洛阳当“大燕皇帝”,整日里酒肉不断,体重更是疯长,肚子上的赘肉垂下来能盖住膝盖。偏偏这一身肥膘捂出了毒疮,红肿胀痛,流脓淌水,疼得他整日整夜坐不住、躺不下,脾气变得像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nbsp宫里的宦官、宫女稍不留意就挨鞭子,连最宠信的李猪儿都没能幸免。李猪儿打小就跟着安禄山,给他穿衣、擦澡,算是心腹,可就因为一次给安禄山挠痒时没轻重,触到了痛处,安禄山抄起身边的铁如意就往他头上砸,打得李猪儿头破血流,昏死过去,醒来时半边脸都肿成了馒头。
nbsp这顿打,把李猪儿心里的怨气彻底打了出来。他摸着头上的伤疤,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这胖子早晚要疼死,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迁怒于我,不如先下手为强!”某个深夜,他揣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短刀,借着给安禄山盖被子的机会,悄悄摸进寝宫。
nbsp安禄山因为毒疮疼得厉害,睡得正沉,呼噜声震得床板都在颤。李猪儿咬咬牙,猛地掀开被子,对着他那圆滚滚的肚子就捅了下去!短刀没柄而入,鲜血“噗”地喷出来,染红了锦被。安禄山疼得从床上弹起来,瞎摸乱抓,却因为太胖,连刀子都拔不出来,只能扯着嗓子嘶吼:“是家贼!是家贼害我!”喊着喊着,气绝身亡。李猪儿趁乱逃了出去,只留下那具肿胀的尸体,后来被安庆绪用毛毯裹着,偷偷埋在了床底下——这“大燕皇帝”的结局,竟窝囊得像个笑话。
nbsp安禄山一死,儿子安庆绪在洛阳继位,可他哪有老爹那点威慑力?手下的将领多是安禄山的旧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朝堂上乱糟糟的,比菜市场还吵。远在范阳的史思明瞅着机会来了,眼珠子一转,想出个“诈降”的主意。
nbsp他听说唐肃宗派使者来招降,立马换上一身素服,跑到城外十里地去迎接。见了使者,“噗通”一声跪下,抱着使者的腿就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臣以前真是瞎了眼,被安禄山那贼子蛊惑,才有了糊涂心思!现在臣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求陛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臣愿戴罪立功,把安庆绪的脑袋献上来!”
nbsp使者被他这副“痛改前非”的模样骗得团团转,回去一禀报,唐肃宗正愁平叛棘手,当即龙颜大悦,下旨封史思明为归义王,还赏了他不少金银绸缎。可没过半年,史思明见朝廷放松了警惕,立马翻脸不认账,杀了朝廷派去的官员,重新竖起反旗,还对着部下哈哈大笑:“那帮人真是好骗!以为老子真要归顺?这大唐的江山,还没分胜负呢!”
nbsp消息传到郭子仪和李光弼的营中,两位老将正在研究军情,听了都忍不住摇头。郭子仪捻着胡须,苦笑一声:“这史思明,真是比泥鳅还滑溜,翻来覆去,毫无信义可言。”
nbsp李光弼却攥紧了拳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滑溜?正好!他越是诡计多端,越能练练我的战术。上回在太原没跟他好好较量,这回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nbsp两人当即商定,郭子仪从西出兵,直逼洛阳;李光弼在东布阵,牵制范阳的兵力,打算前后夹击,把史思明这颗毒瘤彻底剜掉。
nbsp此时的安史之乱,早已不是简单的平叛之战。战局在名将们的浴血抗争中起伏,在李亨与李隆基的父子内斗中摇摆,又在颜真卿这样的文人以笔为剑的坚守中,透着一股不屈的血气。郭子仪的朔方军能否踏破洛阳的城门?李光弼的奇谋能否困住史思明的铁骑?成都行宫里的李隆基,最终会等来儿子的“尊奉”,还是彻底的冷落?而史思明这只老狐狸,又会抛出什么阴招?
nbsp大唐这艘在风浪里摇摇晃晃的巨轮,甲板早已被炮火击穿,船舱里还在漏水,掌舵的人却各有心思。它究竟能否闯过这场浩劫,重回正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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