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8 陨落[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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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尖叫声、呐喊声，还有分明的格斗声响彻了整个走廊——食死徒已经攻进了霍格沃茨。弗雷德和珀西后退着出现了，两人都在跟戴兜帽的蒙面食死徒决斗。

    凯瑟琳和乔治连忙跑上前去相助，一道道强光射向四面八方，跟珀西格斗的那个人快速后退，他的兜帽滑落了，他们看见他高高的额头和杂色的头发。

    “你好，部长！”珀西大喊一声，冲着辛克尼斯干脆利落地发了个恶咒，“我说过我要辞职的吧？”珀西补充了一句。

    “你在开玩笑，珀西！”弗雷德喊道，跟他搏斗的那个食死徒在三个昏迷咒的重击下瘫倒了。辛克尼斯倒在地上，全身冒出许多小钉子，好像正在变成一种海胆。弗雷德高兴地看着珀西。

    “你真是在开玩笑，珀西……我好像很久没听你开玩笑了，自从你——”

    空气突然爆炸了。

    他们刚才聚拢在一起，凯瑟琳、乔治、哈利、罗恩、赫敏、弗雷德、珀西，还有他们脚边的两个食死徒，一个中了昏迷咒，一个中了变形咒。在危险似乎暂未来临的一瞬间，世界被撕裂了。

    凯瑟琳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扑到了一旁，眼前闪过红色的影子——是乔治。

    乔治压在凯瑟琳身上，她听见了同伴们的大喊和惨叫，却无法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

    然后，世界渐渐化为疼痛和一片模糊：乔治的半个身子都被废墟埋住了，走廊刚才遭到了可怕的袭击。

    寒冷的空气告诉她，城堡的一侧被炸飞了，她背后抵着城堡碎落的石块，肋间传来剧痛——不知道有几根肋骨折断了。乔治的面颊上流下热乎乎的、黏稠的血。

    “你受伤了，乔治……”凯瑟琳惊恐地伸手去捂乔治的额头。

    “小伤，这没什么。”乔治冲她笑了一下，气息吹到她的脸上，“你没事吧，小猫？”

    “我没事……”凯瑟琳忍住疼痛，挣扎着和乔治爬起来。

    接着，他们听见一声令人揪心的惨叫，那叫声里所表达的痛苦，绝不是火焰或咒语能够引起的。他们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到三个红头发的人围在墙壁被炸飞的地方。

    “不——不——不！”有人在大喊，“不！不！”

    他们跌跌撞撞地走过碎石头和碎木片，看到珀西摇晃着倒在地上的人，罗恩和弗雷德跪在他的身边。

    凯瑟琳不禁后退了一步，捂住嘴巴，心里某个地方猛地沉了下去——文森特面无血色地倒在石块上，胸前浸满了鲜血。

    这个场景像极了六年级时德拉科遭到哈利攻击时的状态，令凯瑟琳瞬间回到了那个噩梦。

    “文森特——？”凯瑟琳膝盖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跪在文森特身边。

    “嘿……”文森特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他需要急救，我们得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找庞弗雷夫人！”珀西语无伦次地说。

    “对不起，小猫，他是为了救我……”弗雷德像是被吓呆了，神情有些恍惚。

    “我们得做点什么，把血止住……”凯瑟琳抓着自己的魔杖，把能想到的所有魔咒都大喊了一遍，但是毫无效果，鲜血还是不断地从文森特胸口涌出来。

    “文森特！不——”凯瑟琳举着魔杖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凯瑟琳，凯瑟琳……”文森特艰难地抬起胳膊，手覆在凯瑟琳的手上，轻轻把魔杖压了下去。

    “我在……”凯瑟琳回应着。

    这时，一个身影从外墙上被炸开的豁口掠过，许多咒语噼里啪啦地从黑暗中朝他们射来，击中了他们脑袋后面的墙壁。

    “蹲下！”哈利大喊，又一批咒语从夜空飞来。乔治转身去抵挡朝凯瑟琳和文森特飞来的魔咒，珀西和弗雷德东倒西歪地把他架起来，准备把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凯瑟琳回过神，加入了乔治，掩护着珀西和弗雷德一起带着文森特离开了危险地带。

    他们来到大礼堂外的走廊上，文森特终于支撑不住，胳膊从珀西和弗雷德的肩膀上滑下去，倒在地上。

    “你再坚持一下，霍尔，我们马上就到了，庞弗雷夫人会给你治好的。”弗雷德焦急地说。

    “我这就去叫她过来！”珀西飞快地跑走了，留下弗雷德和乔治站在他们身边保护二人。

    “凯瑟琳，凯瑟琳……”文森特只是重复着凯瑟琳的名字。

    “我在，文森特。”凯瑟琳跪到文森特的身边，拉起他冰凉的手。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文森特轻声说，“只不过当时倒在地上的人不是我。”

    凯瑟琳明白他是在说自己八岁那年的事故——腿疾康复的小女孩被乞丐头子活活打死，文森特因此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别说傻话了，你会没事的。”凯瑟琳握紧了他的手。他流了太多的血，以至于这些安慰的话凯瑟琳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我不傻。”文森特笑着纠正她。

    “当然，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凯瑟琳破涕为笑，“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她抽了下鼻子，“是谁说的自己要置身事外，不插手其他人的事情？”

    “改变主意了。”

    “真的吗？‘像我这种人永远不可能被改变又是谁告诉我的？”凯瑟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看来最聪明的学生也有出错的时候，对吧？”

    “是啊，我错了……”

    文森特静静地望着凯瑟琳，呼吸微弱下去。

    一瞬间，凯瑟琳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咸的。”

    “什么？”文森特的话把凯瑟琳拉回现实。

    “你的眼泪。”

    凯瑟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泪正不停地沿着下巴滴落到文森特苍白的脸颊上。她胡乱抹了抹：“别说这种话了，我们没有时间了，得赶紧——”

    “凯瑟琳。”文森特打断她。

    “嗯？”

    “没关系的，不要慌。”文森特平静的模样仿佛受重伤濒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我的魔杖呢？”

    “这里……”凯瑟琳把他的魔杖从口袋里掏出来，双手不住地发抖。

    “凯瑟琳，”文森特接过魔杖，“谢谢你。”

    “谢什么？”

    “所有的事。”他举起了魔杖。

    电光火石间，凯瑟琳突然明白了文森特即将要做的事，她一把抓过魔杖，魔咒射偏了，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不！”凯瑟琳流着泪大喊，“文森特霍尔，不许这样对我，求你了……你会没事的……”

    他要给自己施遗忘咒。

    他要把凯瑟琳和他共同的回忆删除，她怎么能允许？

    “你在骗谁呢，凯瑟琳？”文森特眼里带笑，看着她。

    凯瑟琳说不出话来，文森特伤得太重了，她心里确实没底。

    “我有点儿困了，凯瑟琳。”他自嘲地说，“真有意思，我已经十几年没睡过好觉了。”

    “别睡，至少现在别睡，不许闭眼，和我说说话……”凯瑟琳不敢想象文森特若是真的闭上眼睛，还能否再次睁开。

    “我累了，凯瑟琳，让我走吧。”

    “不行！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凯瑟琳嗓音沙哑。

    “你是个坚强的女孩。”文森特反握住她的手。

    “不……”

    “会过去的。”

    “求求你……”凯瑟琳感觉到那双握住自己的手渐渐失去力气，滑落下去。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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