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3 白色芍药[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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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

    “是我主动要求的，德拉科。”凯瑟琳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

    “什么早晚的事？凯特，韦斯莱连个像样的戒指都给不了你，他怎么给你幸福？”德拉科嫌弃地看着那枚小小的钻石戒指。

    “说真的，我不在乎。”凯瑟琳轻声说，“我爱他，想和他在一起，这就足够了，我不需要其他的东西来证明什么。”

    “可是……”

    “我不想和你继续这个话题了，德拉科。”凯瑟琳无奈道，“不管我们怎么谈，都没办法说服对方的。你不喜欢乔治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会去想方设法改变你的看法，也不奢求你的祝福，我只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

    德拉科望着她，浅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甘。

    “葬礼要开始了。”玛丽外婆走过来，用毫无波澜的语调，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的视线也停留在凯瑟琳的手指上，但什么挖苦的话也没说，便走开了。

    他们起身，来到玛丽外婆旁边站好。

    一个陌生的巫师主持了这场葬礼，凯瑟琳听着他不带感情的念白，只觉得讽刺，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

    黑压压的人群都朝她走过来，一个个握着她和玛丽外婆的手，向她们诉说着自己的哀悼之情。

    可这些人凯瑟琳一个也不认识，她只是麻木地应着，德拉科的手从背后扶着她，防止她支撑不住倒下。

    葬礼非常简短，这让凯瑟琳感到庆幸，她承受不了太多来自陌生人所谓的“善意”，那只会让她觉得窒息。

    人群渐渐散开，他们没空为了一个甚至不被多默尔庄园承认的女人花费太多自己宝贵的时间。凯瑟琳静静地伫立在安德莉亚的棺材前，望着她那张安详的面孔。

    她和生前一样美丽，是凯瑟琳此生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没有之一。

    凯瑟琳不自觉地把手中的白色芍药的茎掐出指甲印来。

    “凯特……”德拉科在背后轻声唤她。

    “你先走吧，德拉科，我想一个人和我妈妈待一会儿。”凯瑟琳没有回头，望着母亲的脸说。

    “好吧。”德拉科应着，“如果你需要什么，可以叫我……”

    “谢谢你。”

    德拉科把自己那支芍药花放在了安德莉亚身边，沉默着离开了。

    现在花园里只剩下她和妈妈了。

    凯瑟琳在来到多默尔庄园前，本来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跟母亲说，可真的到了她面前时，却发现自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但是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她安静地望着母亲的脸，被特殊咒语处理后变得像光个洁的瓷娃娃，抹去了鲜血和污迹，让人看不出她在临死前还在和食死徒决斗。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几个小时，直到落日照耀在母亲的白色大理石棺上，将其染成金色，凯瑟琳才意识到一天已经过去了。

    这就是了，一切都结束了。凯瑟琳悲哀地想，手指轻轻抚着乔治为她戴上的戒指。

    得说点开心的事给妈妈，对吧？

    “我订婚了，妈妈。”凯瑟琳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嘶哑，她整天都没有喝一口水。

    “我很爱他，就像你和爸爸一样。”凯瑟琳笑了一下，“其实也不太一样，毕竟我和乔治都是格兰芬多的。”

    你别担心，韦斯莱一家都把我当作家人看待，不会欺负我，我会很幸福的。

    你的战斗结束了，妈妈，没有什么可以再伤害你了。

    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凯瑟琳的眼泪滴在安德莉亚的手臂上，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抹去，却顿住了动作——母亲左臂上的黑魔标记格外刺眼。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凯瑟琳。”

    是外婆。

    凯瑟琳努力控制着情绪，强迫自己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玛丽外婆站在夕阳里，凯瑟琳恍惚间看到了母亲的脸。

    她早就忘记了安德莉亚和玛丽外婆有多么相像。

    “我很高兴你回来了。”玛丽外婆开口。

    “这可是我妈妈，我当然要回来。”

    “我还以为你会把那封信当做一个陷阱。”

    “我们不是没有这么考虑过，”凯瑟琳说，“但我愿意冒险。”

    “你可真是一点儿也没有继承多默尔的基因，”玛丽外婆轻笑了一声，“和你爸爸一模一样。”

    “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凯瑟琳冷冷道，“反正多默尔家也没有什么优秀的地方值得我继承。”

    “凯瑟琳，说话之前，别忘了你自己姓什么。”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和乔治订婚了——我要姓韦斯莱了。”凯瑟琳举起带着戒指的那只手，“今天葬礼结束之后，就彻底和你没有关系了，多默尔庄园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玛丽外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情令人琢磨不透。

    凯瑟琳转过身去，继续端详着母亲。

    “她走得痛苦吗？”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

    “不，”玛丽外婆回答，“一瞬间的事。”

    “那个杀人凶手呢？”

    “你妈妈把他折腾得很惨。”

    凯瑟琳无声地勾起嘴角——这才是她的妈妈，一位凤凰社的战士。

    “你看到发生的过程了吗？”

    “没有，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结束了。”玛丽外婆走近，和凯瑟琳并排站在棺材前。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为妈妈举行葬礼？为什么要去纪念一个自己不愿承认的孩子？

    “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凯瑟琳。”玛丽外婆低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她如何背叛我，她也是我的孩子。”

    “我以为你早就和她断绝关系了呢，”凯瑟琳讽刺道，“就因为她嫁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我今天不会计较你的无礼，凯瑟琳。”玛丽外婆说，“但是你要知道，不仅是你失去了你的母亲，我也失去了我的孩子。”

    “你真的在乎这些吗？”

    “她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不管你信不信。”玛丽外婆凝视着安德莉亚，“聪明、漂亮，我把她当作我的接班人培养，给她最好的一切，她的哥哥姐姐们甚至都嫉妒她——直到她爱上了你爸爸。小天狼星布莱克毁了我全部的计划，我本可以使多默尔这个姓氏成为魔法界最有权势的家族，没有之一，但他搞砸了所有，我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他出事之后，还是我跑到瑞士把你们母女俩接回来，否则你们根本活不了几天。”

    “难道你是想让我感谢你吗？”

    “我可不敢奢求你的感谢，凯瑟琳，当安德莉亚和布莱克生下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是一个白眼狼。你们一家三口都是。”

    凯瑟琳忍耐着，懒得耗费精力去反驳一个自己根本不在乎的人。

    “所以，安德莉亚会答应接受邓布利多的任务，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知道——？”

    “我是她的母亲，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你没有去跟食死徒告密吗？”凯瑟琳惊讶地问，这可一点儿也不像玛丽外婆的作风。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凯瑟琳，我不会背叛我的家人，尽管她选择背叛了我。”

    凯瑟琳嘲讽地笑了。

    “你觉得这很可笑吗？”

    “噢，当然，相当可笑。”凯瑟琳道，“有些人自己看不清局势，还自以为是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别人的选择指手画脚，最后悲剧发生时再扮演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博取他人的同情——这么有意思的事，你不觉得可笑吗？”

    “而且，我不明白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妈妈已经死了，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爱她，你早干嘛去了？”凯瑟琳愤怒地说，“你以为你的这些话，会让我回心转意，回到多默尔庄园代替妈妈继续做你的木偶吗？我已经和乔治订婚了，做不了你获取权力的傀儡，对此我可一点儿也不觉得抱歉。”

    “你以为我跟你说这番话，就是为了这些吗？”玛丽外婆瞪着她。

    “不然呢？”凯瑟琳生气地反问，“难道你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原谅？理解？还是想让我怜悯你？”

    “我是你的外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偿？”

    “如果你指的是物质方面，那好，我感谢你毫不吝啬地把我养大，这些钱我会在未来都还给你的，我们互不相欠。”凯瑟琳说，“但如果你指的是亲情，我可做不到对你表示感激，反正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真正的家人对待，不是吗？”

    凯瑟琳快要把手里的白色芍药掐断了：“现在，请你离开，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天色早已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夜幕挂上了星星，自顾自地闪烁着。

    凯瑟琳把手里的芍药花花瓣揪下来，撒在安德莉亚的左臂上，盖住那个丑陋的黑魔标记。

    她靠着大理石棺材坐在地上，仰头对着星空发呆。

    今天的夜十分晴朗，甚至能看见满天星河。凯瑟琳毫不费力地找到天狼星，它是天空中最亮的恒星，而现在，它身边出现了一颗伴星。

    妈妈，爸爸在家里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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