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贾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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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娇对贾楠的反应也有些出乎意料，但还是回答道：“鲛。”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贾楠小声说着，眼中充满惊讶：“你竟然不是人。”

    “对不起。”千娇对于贾楠没有害怕她是妖怪这件事很是高兴，但却依然在道歉，“我欺骗了你。”

    贾楠指了指千娇那美艳无比的脸，道：“所以之前你与我说的改头换面竟然是……这个意思？”

    千娇微微点头。

    贾楠有些生气道：“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为何要和别人……”

    千娇面露愧疚：“我怕你接受不了我是妖怪这件事，和别人是因为……”她顿了顿，不知怎么说下去。

    冉冉大着胆子接过她的话：“为了保护你啊！”

    旋即她把刚才千娇同他们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你太不信任我！”贾楠道：“性别也好、贞洁也好，甚至是人是妖都无所谓——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你而已，与任何其他事情都无关。”

    千娇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如果那时你是因为觉得我是心甘情愿，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后来再也没寻过我？我还给你寄过银两……”

    贾楠一怔：“老鸨说有人愿娶你做妾，将你赎了出去，我想着既然如此不忘两两相忘。至于银两——我从未收到过银两啊，你将托谁带给我的？”

    “老鸨竟然欺骗你……哎！”千娇思忖着，道：“就是我门口的小厮，他已给我办了多年的事了，没想到他居然也……”

    “没准你我的事情就是那小厮透露给老鸨的，这才让她抓住把柄，这些人真的是……”她话一落，便紧紧地抱住了千娇，又愤懑道：“那老鸨更是可恶！之前我没有本事，不能拿她如何，如今我考中了，改日入朝堂做了官定要把她碎尸万断！”

    “世上这种人多了去了，一个除掉了还有下一个，何时能除尽？”千娇眼眶却有些红，颤抖着道：“她是生意人，我们只是商品而已，这就是规则，很公平。再说，当官是为了替百姓着想，还是不要公私不分的好。”

    “拿女子做交易算什么公平！女人也是人，凭什么作为商品供他们买卖玩耍？！”贾楠义正言辞：“我做官就是为了你——为了女子不受这气，为了世间再也没有拿女子做买卖这种行当，为了有一天女子也能和男子一般平起平坐——不再因为性别受气，不再因为身份受气，不再因为喜欢谁受气！”

    闻言，千娇的眼眶更红了，尚有大哭的趋势。

    谁知贾楠这个没眼色的还在继续说：“我之前从家里逃出来也是因为家里人为了稳固利益关系便要把我随便嫁予别人——我只是个庶女，从小便待我不好，像丫鬟似的养着，联姻时倒是想不嫁嫡女嫁庶女了，以为我是什么物什吗？！

    “今天看到他们两个过来我还以为是洛阳那边派人寻我。我还琢磨着家里这么多年都没派人寻我，怎么突然就差人过来了……”

    冉冉本是在心中赞叹贾楠的气魄，甚至想给她鼓个掌，这见解可与这时代的人格格不入，简直就像是个穿越来的。

    可她见千娇要哭，贾楠又在滔滔不绝，忙劝道：“你别哭啊！不是说鲛人一生只能流两次泪吗？哭死了就不好了。”

    她这话一下子把千娇逗笑了，千娇看看她，笑道：“知道啦！你是个好姑娘。”又对谷雨道：“冉公子，之前是我说错了。”

    谷雨一挑眉，没有言语。

    千娇道：“你可一点没亏，反倒是赚大发了。”

    冉冉有些不解，却听见谷雨道：“我看上的人自然是不会错的。”旋即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道：“不像你，找了个又丑又傻的。”

    “你说谁呢？！”贾楠明白了他的话中意，吼道。

    谷雨没搭理她，我行我素地往桌子上放了几颗珍珠，对千娇道：“这些够你赎身了，去洛阳的盘缠大抵也是足够了的，别在青楼里混了。”

    千娇眼中满是感激：“谢谢冉公子！”

    冉冉对贾楠道：“为官不易，女子为官更是艰难。请一定要保持初心，不畏困难，一路向前。”

    贾楠对她倒是没有对谷雨那般敌意，爽朗道：“我一定会的——刚才的事情对不起了，不该那么大声的同你说话，你也是好心。”

    “没关系的，你也是着急。”冉冉摇摇头，便要去拍她的肩。

    谷雨一把揽住了她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手里，转身便拉着冉冉往门外走，没有一丝感情地道：“先走一步。”

    见状，贾楠忙对冉冉喊道：“小心啊！别被臭男人骗了——”

    她这话一说完，冉冉明显感觉谷雨的身体僵了一下。

    冉冉捏了捏谷雨的手，回头道：“我机灵着呢——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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