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千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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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我手把手地教她，慢慢地，她和我成了非常好的……姐妹，她也渐渐学会了不少东西。”

    “可那还不够，她学的东西远远不够她成为一个清倌儿。”千娇的眼睛透出一丝悲伤：“而她来的时候便已及笄了，她的年岁已经太大，而在这里女子的青春便是钱——除非她同当初的我一般，有张好脸皮，还有一身本事。”

    “我之前并不长这样的，虽然没有现在好看，但也有几分相似。”千娇抚摸着自己的脸道：“这张面皮是假的，你大抵是能看出来的罢，人类是很难美到我这个程度的。”

    若是冉冉在平时听见谁说这话肯定会讥讽此人不要脸，但是千娇的美的的确确是脱离了世俗的美，惊艳绝伦。

    千娇：“本事没法快速学到，我就想着给她整一张好面皮。”

    冉冉愕然：“这种东西还能放到人类的脸上？”

    “自然是可以的。”千娇不以为意，接着说：“我花了很大的代价在画皮妖那里弄了一张脸。”

    冉冉：“什么代价？”

    千娇垂眸道：“我的眼泪。”

    “眼泪？”冉冉不解。

    “鲛人的眼泪是一种包治百病的灵药，但一生只能流两次，流完便会灰飞烟灭，永世无存。”谷雨解释道：“除非鲛人自愿落泪，否则这泪求之不得，非常珍贵。”

    千娇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面皮就是我当初从画皮妖那里拿到的，参考我原本的脸制成的面皮。”

    冉冉很是震惊：“贾楠没要？”

    “嗯，还没等我把这面皮拿给她，只是委婉地跟她表达了一下我的意思，她便道：‘贾楠就是贾楠。她不想成为别人，即使那样的代价会很大。”

    “于是我决定替她成为别人。”

    “我同鸨母说我愿意接客，并希望以此为条件换得她的自由。”千娇眼中露出一抹讥诮：“那老鸨怕是早就打了这么一个算盘，所以才将我们放到一起。但我明白人类的规则，我不后悔，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第一次接客时，我鬼使神差地戴上了这张假脸。”

    “我也知道这面皮戴上了便再也拿不下来。”

    “那夜客人夸我说，不愧为‘千娇，当真‘千娇百媚。”

    “可我那时却觉得十分恶心，恶心得想吐。”

    “我以前觉得人类的生活十分有趣，尤其是话本上那些男男女女的情感，所以我便来了这烟花之地玩乐。”千娇道：“反正妖怪也无所谓这些，想和谁过一夜便是过一夜，除非真的找到了命定之人才会专情一生——也没有妖怪会介意你之前如何。”

    “我也不知道我最初为何选择了做清倌儿，按照我的想法不是应该尽情玩乐吗？”千娇道：“可我后来才明白，这一切可能早有注定，也许老天早就知道我会碰见她。”

    “只是在那之后，我觉得我再也没有资格……同她一起了。”

    “鸨母许是守信，许是觉得她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而我的价值更大，她许了她自由。”千娇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冉冉：“……你恨她？”

    千娇：“不，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只是……我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突然地就离开了。”

    冉冉：“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找她？”

    “我不敢……”千娇低下头，道：“我打听过她的去向，她后来也并没有往洛阳走，只是一直男装打扮，入了私塾，寒窗苦读，一直在准备去年的科举。我怕令她分神，便没有打扰，只是偶尔送些银钱——也不知送没送到。不过我前些日子听说她考中了，今年就得去洛阳了，我怕她这一去再也回不来，就想着先把事情问明白。”

    谷雨却忽略了千娇复杂的心情，道：“你一个妖怪怎么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

    “你不懂。”千娇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对于某些事情，就是妖力再强大的妖怪也是惧怕而又懦弱的，尤其是……和感情相关的事情。”

    谷雨却笑：“想要便去拿，没有便要得到，思前想后的注定什么都剩不下。”

    冉冉：“……”可以，这很谷雨。

    千娇：“那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困境和无奈会让想要保持一段感情的人小心翼翼，即使是万分自信的人。”

    “……”片刻后，谷雨道：“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千娇的目光却落在冉冉身上，笑道：“希望如此。”

    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地会过头去。

    冉冉发觉千娇的眼神很是复杂：紧张、惊喜……还有浓浓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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