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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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被你们的同族带走的，领头那人身侧的腰牌上刻有龙纹。”

    众人：“！！！”

    “龙族虽是我们妖族的一支，但老朽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很了解人类的一些习惯的，那东西人类珍贵得跟个宝贝似的，镶嵌了龙纹的玉牌大概只有人类的最高力量持有者才有的罢，所以我劝蓁蓁勿要多管闲事，她一个连虫子都不敢杀的桃花精怎么能对付得了那些诡计多端的道士。”老树精喃喃道：“说到龙……哼，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谎话连篇，指不定和人类达成了什么交易，居然被人类供为神明日日祭拜。”

    四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冉冉把食指往自己唇间一竖，示意他别再说了。她是真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妖怪，得罪完道士得罪龙，一个都没落下。

    这道士三巨头倒是不会对他做什么，毕竟人与妖的立场不同这些东西也都是心照不宣的，但谷雨嘛……她扭头瞄了一眼谷雨，他的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这家伙也算是半条龙，而且还是脾气暴躁的半条龙，老树精这话怕是触了他的逆鳞。

    老树精倒是看到了她的示意，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蛮横道：“怎么？嫌我说你了？你一刀捅死我啊。”

    冉冉：“……”不想管你了，请你去死好吗？

    “哼！说要来看我，结果都是从我这里套了话就跑。”老树精仍在不屈不挠地唠叨，那感觉就像寂寞了太久没有与人说过话了一般，源源不断地倾吐着自己的表达欲望，“一个两个的，先是人，再是妖，都是撒谎精。”

    冉冉突然觉得这老树精有点可怜，虽然这密林中树木无数，但能得灵气成精的毕竟凤毛麟角，他活了千年，怕是太过孤单了吧。

    谷雨突然幽幽道：“你见过龙？”

    老树精点了点头。

    冉冉猛然意识到自己忽略掉了老树精那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堆话中的重要信息——老树精为什么要说龙不是什么好东西，谎话连篇？仅仅是因为人类崇拜龙吗？

    钟子晋和袁小满也竖起耳朵，两眼放光。

    冉冉打量着钟子晋的神情，与袁小满无异，想来这位应该不是重生者，只是人类对于龙族的好奇而已。把这些事情串联到一起，难免会让人觉得那持龙纹牌的皇族之人与龙有什么关系。

    龙族虽也归妖族一脉，数量少却十分强大，鲜少参与妖族之间的争斗，因甚少攻击人类且能腾云降雨而备受人类喜爱，民间大多视龙为祥物，各代帝王往往把龙作为一种绝对的权利的象征。而龙却极少现世，所以一般的人类对于龙都是敬畏好奇的。

    老树精眼光微动，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如同顺着记忆的河流探寻一般回忆着：“不久之前……不对，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这林中略有些灵气的树已被伐得七七八八了，我也已经好多年没有与人说过话了，那天的雨很大……”

    “哗啦啦——”天上乌云密布，雷声大震，瓢泼的大雨砸的泥土飞溅、树叶乱颤。

    今日这么大的雨，怕是也不会有能说话的人来这林子里了吧。老树精化作人形，靠在自己的枝干上，一挥手便驱使起一片很是坚韧的叶子为自己抵挡大雨。

    “好多年没有遇着这么大的雨了。”老树精听着雨声，摆弄着自己一年比一年长的胡子。

    “这怎么有个老人家？”树下突然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那声音虽夹杂在雷电与雨声之中，却听得异常真切。

    老树精听到有声音，便探出头去：那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人类女子，身着一袭华贵锦袍，眉眼含笑。她手持一把油纸伞，停在了树下，她的裙角并无泥泞，身上也并无水痕——那雨大的离谱，也不知道那样单薄的一把伞是怎么护她全身周全的。

    他正愣神，只听那女子又道：“哦——原来是个老树精啊。”

    他这才意识到，这女子身上竟全无人类的气息，但却没有很强烈的妖气，倒是和这雨的气息无异。

    怪不得丝毫不会被雨水影响。

    老树精思忖着，他活了千年，还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气息，他有些迷茫，但是仗着自己年岁大，还是装作长辈的样子道：“哼，妖族小辈说话倒是无礼！”

    女子一笑：“妖族小辈？”

    刹那间，老树精知觉下巴很疼，自己被人一扯胡须旋即便跌在了雨水里。

    花白的胡子被泥水污染的斑驳。

    “老家伙，看清我是谁——”

    雨声更大了，天边闪过了一道闪电。

    他抬起头，那油纸伞已翻滚在地，闪电的白光之中赫然盘踞着一条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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