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其叶蓁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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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有机会见到本尊啦！”

    小陶灼突然红了脸颊：“天天听我读书？”居然有人一直在默默在意这个病怏怏一无是处的自己。

    “嗯！”小女孩儿使劲点了点头，凑近道：“那个什么‘桃之夭夭我听了好几遍啦，我很喜欢！但是我又听不明白，它讲的是什么啊？”

    小陶灼的脸更红了，他往后缩了缩，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书中说男女有别，还是不要这么近的好：“那诗叫《桃夭》，讲的是桃花开的繁盛美丽，贤惠的女子要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和一个姑娘说这些。

    “那你一直读这个，是不是也觉得桃花很漂亮？”叶蓁蓁的关注点似乎和他不一样。

    陶灼点了点头：“我爹娶我娘的时候就在桃花盛开的三月，所以给我取名叫‘灼，是说桃花开的如火般绚烂。”他补充道：“我……我叫陶灼，现在还没有表字，姑娘可以叫我陶……”

    “阿灼。”叶蓁蓁顺其自然地接过话，她记得人类之间好像会这么叫，“你可以叫我蓁蓁。”

    “……”小陶灼涨红了脸，却没有纠正眼前的小女孩儿——他怕一旦自己纠正了她，这久违的温暖便会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的温暖：“那我再给你读一遍，蓁蓁？”

    “蓁蓁，我再给你读一遍《桃夭》。”陶灼无力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骨瘦如柴，全然一幅濒死之状：“最后一遍。”

    “阿灼……”叶蓁蓁伏在窗边，看着她，杏眼中满是泪水。

    他明明只是身子弱了些，明明还有好些时日可以活，怎么就突然没了活下去的希望，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别哭……咳……”陶灼想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却发现面前的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女孩子已经有十多岁了，虽尚未及笈，但也该顾着男女大防。

    他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她却还有大把的时光。

    令人艳羡的、美好的生命。

    他缩回了自己的手。

    “蓁蓁，我是早该离开了。”他道：“我再早些离开就好了，没有我这个拖累，我爹也不会在外地失了音讯，我娘也不会在林中被野兽夺了性命。”

    “若不是我……都是因为我……我早该死了。”

    “不是你的错……”叶蓁蓁眼中嗜满了泪水，她没想到陶灼竟会把陶木匠夫妻的不幸归罪到自己身上。

    原来是因为这个，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不想活了。

    但是她希望他活下去啊。

    虽然她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孩子伶俐可爱，又念及陶木匠供给她的灵气，便想给小陶灼解解闷儿，逗逗他开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她会认真观察人类女孩儿的语言举止、体型变化，并跟着模仿，只为了把自己伪装的更像人类一点。

    这一切只为他看不出她是妖，只为他能容许她多在他身边呆一会儿——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少年。

    他得活着。

    而且陶木匠夫妻也不是……

    “阿灼，你爹娘的死不是因为你。”叶蓁蓁决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就算是仇恨也好，总得有个什么东西支撑他活下来。

    陶灼勉强地笑笑：“你不必宽慰我，你小小年纪不懂的。”

    “我说的是实话。”叶蓁蓁注视着他，目光坚定。她当时不说这个事情一是因为这事儿不是陶灼能承受的住的，二是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是只妖。

    她怕陶灼害怕。

    “你爹也许并没有死。”叶蓁蓁还是决定说出口，“虽然不知道他在哪，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他还活着。还有你娘，她不是被野兽咬死，是被……”

    陶灼却笑，打断了她：“你胡说什么呢，你又不是神仙妖怪……”他的笑突然停滞了，他盯着叶蓁蓁看着。

    叶蓁蓁是在那样一个下午突然出现的，但是他却从未听说过她的身世。

    “我其实是妖怪，就是你家门口的桃树。”叶蓁蓁垂眸，“但是我没有恶意的！我……我对你……”

    喜欢。

    她看着陶灼逐渐收缩的瞳孔，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怎么会有自己这种没出息的妖怪。

    良久，她听到陶灼的声音响起，这气息虽然仍然不似寻常人般安稳，但是明显有了些中气：“那我娘是怎么死的？”

第12章 其叶蓁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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