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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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益州别无选择，四哥，是第一个主动选择自己的人。

    nbsp“我选都选了，至于值不值得，那可就要看你了，公嗣，你不会让我后悔的，是吗？”藤宜贞承认，即使披了这一身男人的皮，自己终究还是个女人。的确，自己妇人之仁，自己分不清感情和理智的区别，他选阿斗，一半是为了妹妹，一半是因为自己，但不管哪一半，都是感情战胜了理智。否则，天下之大，他怎么会选一个亡国之君？

    nbsp“我不会让你后悔的，四哥，”阿斗抬眸，目光清澈而温柔，“现在我确实不敢承诺你别的什么，我只能说，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依依。”

    nbsp“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四哥揉揉阿斗的头发，“我妹子可就交给你了，那是我们全家的宝贝。”

    nbsp“依依回来了吗？”阿斗拦住似乎打算离开的四哥，“她说，要来看我的。”

    nbsp“还没呢，没事，你的冠礼，她就算不能正大光明的列席，也一定会在暗处偷偷看着你。”自己带大的小姑娘，自己还能不了解吗。

    nbsp“公嗣！”甘霖的声音响起，四哥立刻一跃而起，跳到了树上，下一秒便不见人影。阿斗走出内室，向刚刚推开门的甘霖一揖，“二叔，咦，霍太公也来了？”

    nbsp“可不是吗，冠礼这种事情，二叔来了邓州三年，你还是第一个，霍太公，自然也想来观礼啊，”甘霖笑笑，以主人的姿态给霍太公捧了杯茶，“你家先生居然打算给你三加，还用醴礼，他是真不嫌麻烦。”

    nbsp“先生怎么会嫌麻烦呢。”和大汉天子动不动四加五加比起来，先生还真是已经俭省了不少了。

    nbsp“唉，说起来，你怎么就请了二叔，没请霍太公呢？”甘霖拉着阿斗坐在自己身边。

    nbsp“宾客的身份，是先生决定的，若是霍太公觉得小子失礼，禅在此赔罪。”阿斗一揖，霍太公看了阿斗一眼，微微摇摇头，“罢了，倒是，你挑个没有功名的武人来做赞者？”

    nbsp“藤庄主是先生的弟子，也算是禅的师兄，他来做赞者，没什么不合适的。”阿斗笑笑，“霍太公，您见过阿弋了吗？”

    nbsp“绍先为了过两天的事情正忙着呢，没空见霍太公，这不，我就把人拉来了。”甘霖将自己特意随身携带的礼物递给阿斗，“来，看看给你的贺礼，还有就是，你不是说要我帮你求亲去吗，怎么，你家先生被你说服了？”

    nbsp“没有，”提及此事，阿斗的情绪有些失落，“我还没有说服先生，但，我已经成人了，二叔，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他才是主公，在这一间书院里，谁也不能违抗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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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那你家先生跟你闹别扭，你怎么办……”甘霖承认自己有点唯恐天下不乱，而且，他现在也不怎么想帮阿斗提亲。

    nbsp“先生，不是那种不明白分寸的人。”阿斗垂眸，目光凝视着茶杯，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如果下定了决心，先生，也无可奈何。”

    nbsp“不是吧……”甘霖在思索，如果诸葛亮都不行了，还有没有人能拦住阿斗？。

    nbsp“无妨，您照办就是了，到时候，不管我跟先生怎么样，也都和您没关系不是吗？”阿斗抬眸，露出浅到看不出来的笑意，“而且，弟子已经决定入仕，不仅弟子本人，还有，南山书院的所有先生。”

    nbsp“孩子，听我说，”霍太公皱眉，这句话阿斗若是能早说一年，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孩子送去，但现在，他也只能叹息一声，“太晚了，孩子，现在，你和阿弋还是早点找个安全的地方，明哲保身得好。润生，你说是不是？”

    nbsp“公嗣，你怎么想。”甘霖没有回应霍太公，如果这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外甥，那，或许他真的应该回去。

    nbsp“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阿斗叹息一声，看向霍太公，“若非如此，弟子，又怎么会不惜一切，也要去朝廷。”若非如此，我一介亡国之君，又怎么敢回去。

    nbsp“那，二叔陪你。”甘霖拍拍阿斗的肩，微笑，“无论如何，公嗣，二叔都陪着你。”

    nbsp“怎么那么多人，”看阿斗终于送走了客人，跌坐在床榻上打哈欠，刘封摇摇头，从院子里一跃到弟弟身边，一手轻轻抵上阿斗的后心，“你可是个病人，哪经得起这么折腾，累不累？”

    nbsp“还好，”阿斗索性靠在兄长怀里，“但是，就我现在这个样子，将来，只怕真的吃不消。”

    nbsp“等你冠礼结束，大哥再去找找你姐姐，”那么多兄弟姐妹，只有阿怡一个人学过医术，但愿她不想杀阿斗吧，“一定解了你的毒。”

    nbsp“谢谢大哥。”阿斗一笑。

    nbsp冠礼当日，请来的宾客其实也不多，除了甘霖之外，就只有剑魂山庄和不请自来的霍太公还算是半个客人。阿斗以孤子的身份亲自在门内迎接甘霖，揖让入堂。郭攸之，霍弋为执事，姜维为傧，各着玄衣，庄严肃穆。至于诸葛亮……被阿斗强行压过去当宾客了。

    nbsp阿斗虽然并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但，这种礼仪性质的活动，他却一向都是最熟悉的。

    nbsp离开东房，首先是在自己的位置坐好，甘霖走到阿斗面前，解开阿斗孩童的发髻，将发丝拢好，插上发簪，念出祝词：“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然后为阿斗戴上缁布冠，下堂洗手，阿斗在东房换了深衣，出房南向而立。

    nbsp换过圆领袍和直裰，甘霖的祝词也念完了余下的两句，是的，真的是念……毕竟他也没背过。

    nbsp“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福。”

    nbsp“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nbsp三加完毕，到了醴礼之位，甘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阿斗暗自决定一会儿要给自家二舅准备一壶水，今天说了这么多话，怕是也渴得可以，“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阿斗随之再拜，起身，北面接酒，跪祭，北面再拜。

    nbsp最后便是取字，阿斗的字早就取好了，甚至，甘霖都已经叫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字曰公嗣。”

    nbsp阿斗每一次参加这种礼仪活动，自然都是郑重严肃，祭神不诚不如不祭。此刻，也收起了自己的不耐烦，按照记忆中的礼仪一板一眼的回应：“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nbsp正礼结束，照例，阿斗应该拜见兄弟姐妹，但阿斗这一世在这里并没有兄弟姐妹。至于拜见乡老乡贤？在这个已经没有人行冠礼的地方，别给人家添乱。于是正是成为成年人的阿斗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醴宾。

    nbsp然而，对甘霖而言，他的重点绝对不在这次冠礼，而是问清楚阿斗的身份和想法。所以，忍过了整个冠礼的甘霖甚至没有应付一样把纸上的文字念完，直接把话头挑向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公嗣，你真的要回朝吗？”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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