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子传位[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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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七年的秋阳斜照太极殿,李世民半倚在沉香榻上,喉间灼烧的剧痛让他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nbsp案头的药碗腾起袅袅白雾,倒映着李泰殷切的眉眼——这个向来只醉心诗书的儿子,此刻正将药匙递到他唇边,袖中龙涎香混着药味,熏得人发昏。
nbsp34;儿臣来喂父皇。34;李泰的声音甜得发腻,白玉药匙却突然狠狠戳进李世民口中。
nbsp滚烫的药汁呛入气管,老皇帝剧烈咳嗽,指节攥得榻边鲛绡帕簌簌发抖。
nbsp武媚娘箭步上前扶住颤抖的龙躯,掌心刚触到冰凉的脊背,就被一股蛮力撞开。
nbsp34;让我来!34;李泰抢过她的位置,指尖重重叩在李世民肩胛骨,
nbsp34;父皇可要当心,这药凉了便失了功效。34;
nbsp他回头瞪向武媚娘,眼尾余光却瞟着龙榻上露出的半卷《起居注》
nbsp,34;还不快去备温水?34;
nbsp屏风后的捣药声戛然而止。武媚娘攥着药杵的指尖发白,望着铜镜里李泰扭曲的笑容——那抹藏在眼底的阴鸷,与三日前在文德殿撞见他撕碎太子旧冠时如出一辙。
nbsp她故意将铜臼磕得震天响,耳朵却紧贴着描金云纹的屏风。
nbsp34;你这小滑头;李世民缓过气来,枯瘦的手指点了点李泰鼻尖,34;当真转了性子?34;
nbsp殿外秋风卷着枯叶扑进殿门,将案上奏折掀得哗哗作响。
nbsp李泰突然双膝跪地,金丝绣的团龙纹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褶皱:
nbsp34;承乾狼子野心,哪及儿臣半分孝心?34;
nbsp老皇帝的瞳孔微微收缩,想起玄武门箭雨里李建成惨白的脸。
nbsp喉间涌上的腥甜让他恍惚,仿佛又回到十八年前那个血色黎明。
nbsp34;稚奴;他喃喃念着李治的小字,34;你若登基,待他如何?34;
nbsp这句话让殿内空气瞬间凝固。李泰的喉结剧烈滚动,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nbsp窗外寒鸦突然齐声鸣叫,惊得檐角铜铃乱撞。
nbsp34;儿臣;他猛地抓住李世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对方掌心,34;儿臣愿杀亲子,传位稚奴!34;
nbsp捣药声骤然停了。武媚娘手中的药杵34;当啷34;坠地,在死寂的殿内炸开惊雷。
nbsp她望着铜镜里李泰扭曲的狞笑,突然想起坊间流传的谶语——龙生九子,相煎何急。
nbsp34;好;李世民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颤抖着抚上李泰的脸。
nbsp这一刻,他仿佛又看见襁褓中那个软糯的孩童,却没看见屏风后武媚娘悄然离去的身影。
nbsp暮色渐浓时,李治捧着新煎的药踏入殿门,腰间玉佩闪过冷光——那是长孙无忌今早塞给他的密信。
nbsp当夜,长孙无忌府中的议事厅灯火通明。老宰相展开密报的手微微发抖,烛火将34;杀子传位34;四个字映得血红。
nbsp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场改变大唐命运的玄武门之变,突然重重捶案:34;此子若立,李氏子孙恐无噍类!34;
nbsp窗外暴雨倾盆而下,惊雷炸响时,太极殿方向亮起三盏红灯——那是武媚娘约定的密讯。
nbsp权力的赌局里,从来没有赢家。当李泰在东宫彻夜等待太子诏书时,殊不知自己疯狂的誓言,早已成为压垮储君之位的最后一根稻草。
nbsp而这场始于孝心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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