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返源头·20个“自己”的降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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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年，夏。

    nbsp滨海市科学园区的地下实验室里，空调的嗡鸣混着仪器运转的低响，织成一片单调却让人心安的背景音。年轻的叶云天（35岁）正伏在操作台前，指尖悬在银色的“时空校准器”上方，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蓝色波形——那是他调试了三个月的核心参数，再差0.01个单位，就能达到理论上的“时空稳定阈值”。

    nbsp实验服的袖口沾着点点试剂残留，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滑到了鼻尖，他却没顾上推。左手边的电子钟显示距离他计划启动第一阶段实验，还有整整一小时。桌角放着一杯早凉透的咖啡，杯壁上贴着张便签，是林月瞳早上写的：“记得吃午饭，别又跟仪器过一天”，字迹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nbsp叶云天盯着便签看了两秒，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下最后一个指令的一声轻响，校准器的波形终于稳定在绿色区间，他长舒一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nbsp窗外的阳光透过通风井照进来，在地面投下一小片菱形的光斑。他想起三天前，太爷爷留下的那枚铜罗盘突然开始发烫，罗盘底部“承于始，稳于中，控于末”的刻字泛着微光，当时他只当是金属受热的巧合，随手丢进了抽屉——现在想来，那或许是某种他还没读懂的“预警”。

    nbsp就在这时，实验室顶部的白炽灯突然开始闪烁。

    nbsp不是接触不良的那种闪烁，而是带着某种规律的明暗，像是被什么能量干扰。叶云天皱起眉，伸手去按操作台侧面的应急开关，指尖还没碰到按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滋滋”声——像是电流穿过空气的声音，又像是某种物质在时空里“溶解”的动静。

    nbsp他猛地回头。

    nbsp原本空无一人的实验室中央，空气突然开始扭曲。像是有一块无形的玻璃被打碎，透明的“裂痕”里渗出淡银色的光，光雾越来越浓，慢慢凝聚成二十道模糊的人影。最先清晰起来的，是主宇宙0号叶云天的轮廓——他的实验服上还沾着黑色的灼烧痕迹，左臂的绷带渗出暗红的血，手里紧攥着那枚铜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死死指向年轻叶云天的方向。

    nbsp紧接着，其他身影也逐一显现。

    nbsp站在主宇宙叶云天左侧的是“01叶”，他怀里抱着一个褪色的木质相框，相框里没有照片，只有一块泛着银光的残片——那是他宇宙的林月瞳消散后，唯一留下的银戒碎片。他的眼神沉得像深潭，盯着年轻叶云天桌上的便签，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起了自己宇宙里，再也没机会写便签的妻子。

    nbsp右侧的“7349叶”靠在墙边，他的右袖管空荡荡的，裤腿沾满了铁锈，手里拄着一根用穿越机残骸磨成的拐杖。他的目光扫过操作台，在看到“时空校准器”时，瞳孔骤然收缩——当年他就是在调试这台仪器时，删了“海龙镇”的坐标备份，最后眼睁睁看着实验爆炸，团队里的吴学霸在他面前化作光点。

    nbsp更远处，穿破洞航天服的“编号999叶”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满是胡茬的脸，脸颊上还留着被宇宙射线灼伤的淡粉色疤痕。他盯着实验室的通风井，像是透过那片光斑，看到了自己漂流过的十三个荒芜宇宙；抱着空相框的“编号1234叶”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相框上刻着“晚晴五岁生日快乐”，那是他女儿消失前，他亲手做的礼物；还有“编号2018叶”，他的机械臂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指节因为用力攥着拳头而发白，视线落在年轻叶云天身上时，带着复杂的愧疚——当年他就是为了抢这台校准器，杀了三个“自己”。

    nbsp老年叶阳光被年轻的叶阳光扶着，站在人群最后。他的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却死死盯着年轻叶云天的脸，像是要把这张“还没经历过失去”的面容刻进骨子里。他口袋里的半截全家福被攥得发皱，照片上叶宁宁的羊角辫还清晰可见，那是他在2070年的废墟里，从家里的保险柜里挖出来的唯一念想。

    nbsp二十道身影，二十张一模一样的脸，却带着二十种不同的伤痕与沧桑。他们像是从无数个破碎的时空里走出来的幽灵，沉默地站在实验室各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年轻叶云天身上——那目光里有悲伤，有期盼，有愧疚，还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

    nbsp年轻叶云天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nbsp他看着那些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看着那个缺了手臂的“自己”，看着那个抱着空相框的“自己”，看着那个头发全白的“叶阳光”——他认得叶阳光，那是他未来的儿子，可现在的叶阳光才刚上小学，怎么会变成这副苍老的模样？

    nbsp“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腰撞到了操作台，桌上的咖啡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冰凉的液体溅湿了他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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