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山僧不解数甲子（4）[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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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小公主取名了么？她可好？”柳氏夫人的声音嘶哑而干涩，带着无尽的疲惫，她的眼睛紧盯在婉婉的脸上，“娘娘身子可好？”

    nbsp王婉不欲让母亲担心，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淡淡的说道：“母亲放心，女儿身体尚好，皇上已为小公主起了小名，唤做“凝雨”，她也长得健壮结实。”

    nbsp“听说娘娘早产？并不顺利，此事可否是真？”魏国夫人听说女儿在丈夫去世那日晚间，早产诞下公主，想来必定是过度的悲痛引发的早产，一直忧心如焚。然自家府里正在办丧事，不宜进宫探望，便日日悬心，直到看见女儿坐在自己面前，才略略的安了心。又见她眉宇间的疲惫和憔悴，忍不住出声问道。

    nbsp“母亲放心，虽则早产惊险，然幸有太医与钱妈妈倾心相护，并无甚大不碍。等在过些时日，母亲便可亲自入宫去看看了，小怀瑾也常常念叨着您呢。”王婉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无尽的安抚力量。

    nbsp果然，魏国夫人干涸无光的眼底，慢慢涌上一层薄薄的水光，仿佛是在烛影里微微的晃动。不禁低声喃喃道：“怀瑾，凝雨，好！好！皇子公主，婉儿也是儿女双全了。”

    nbsp这迟来的圆满，在巨大的丧亲阴影里，犹如一道光，虽不能驱散寒冷，却也照亮了心灵深处的一丝微暖。

    nbsp她的目光掠过王婉，望向李恪之那挺拔的身姿，沉稳的气度，以及独属于君王的霸气。他本身就是一座巍然屹立的大山，能为婉儿，为自己，为自己身后的王氏家族遮风挡雨。女儿终身有靠，儿女绕膝，富贵显赫，这全天下独一无二的荣耀，成了她晦暗心中底色上最清晰的一抹亮色。支撑着她被悲痛压的有些佝偻的脊背，又挺直了几分，她身体向后靠在软枕上，那眼神里交织着浓浓的悲喜与一种虔诚的欣慰。

    nbsp灵堂隐隐传来的诵经声，与一阵陈哀哀的哭泣，仿佛，连冰冷的空气里，也沉淀着难以消散的，失去至亲的悲伤。如同背景里永不停止的潮汐，沉沉的拍打着内室的寂静。王婉微微的闭了闭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陌生而冰冷，她的眼前浮现出：晋阳老宅“春晖堂”爷爷王思政那泛着幽光的书案；“芷兰院”里，年轻的母亲正在“对镜贴花黄”，而自己，牵着父亲王乾佑的温暖的手掌，走过院里正繁花似锦的玉兰树下……“逝者如斯夫”，一切都物是人非。王婉将汹涌的酸涩和悲痛强行压在眼底，窗外天色暗沉，北风呼啸着刮过光秃秃的梧桐树梢，留下了无尽的呜咽与叹息。

    nbsp“皇上，祭奠已毕，臣妇一家对皇上的隆恩，铭记肺腑，感激不尽。然府里喧嚣闹腾，又值天寒地冻的，娘娘产后身子弱，怕是不能承受。请皇上与娘娘速速回宫，待丧事完毕，臣妇再携两子向皇上谢恩！”魏国夫人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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