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皮岛新天？饷银烫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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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皇饷！真他娘的是好东西啊！是不是觉得孙经略是他妈再世菩萨，救苦救难来了？忘了你们端的是谁的饭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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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没人敢接话，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低下头，气氛瞬间降回冰点。

    nbsp李应元慢悠悠地踱步，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过众人揣银子的胸口。

    nbsp“弟兄们，老子今天把话给你们撂这儿！”他猛地收住脚步，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nbsp“这银子，它烫手！烫得很！”

    nbsp“你们他妈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一点！别忘了你们身上这层皮是谁给的，手里的刀是谁发的，又是谁带着你们从辽东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该跟谁一条心，给老子他妈的在心里掂量清楚！”

    nbsp他猛地一拍身旁一个士兵的肩膀，吓得那士兵一哆嗦。

    nbsp“别他妈有奶就是娘，让人拿几两银子就买了命去！到时候，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nbsp赤裸裸的威胁，毫不掩饰。

    nbsp刚刚那点可怜的喜悦被彻底碾碎，恐惧瞬间攫住所有人，整个营地如坠冰窟。

    nbsp赵胜的心也猛地一沉，他死死攥紧了口袋里的银子。

    nbsp这钱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却也可能带来杀身之祸！

    nbsp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撕裂。

    nbsp对旧主下意识的、根深蒂固的畏惧！

    nbsp对给自己实实在在利益的朝廷那点感激！

    nbsp让他一时呼吸困难。

    nbsp晌午过后，那股压抑的气氛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重了。

    nbsp赵胜被派去帮忙清点库房。

    nbsp路过中军大帐附近时，他看见李应元爷和另外几个耿将军手下的头目，正指挥着十来个绝对心腹的家丁，从库房深处搬出几口看起来异常沉重的箱子。

    nbsp那箱子不像装粮食的，搬动的人动作小心翼翼，腰板却挺得笔直，显得很吃力。

    nbsp赵胜是老行伍，鼻子抽动一下，似乎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nbsp是上好的火药和保养火铳用的油混合的味道。

    nbsp而且，那方向，不是往营里搬，是往营地西边那个偏僻小码头的方向去！

    nbsp他心里咯噔一下。

    nbsp立刻低下头，加快脚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闻到。

    nbsp那是营里最好的家什！

    nbsp是压箱底的真家伙！

    nbsp不拿出来备战，偷偷摸摸运到那边去做什么？

    nbsp……

    nbsp夜里，躺在大通铺上，怀里那锭银子硌得他肋骨生疼，怎么也睡不着。

    nbsp旁边角落里，几个实在憋不住的老弟兄偷偷摸出藏起来的酒囊，递过来让赵胜也灌了一口。

    nbsp劣酒烧喉，却驱不散心里的寒意。

    nbsp几个人蹲在黑影里，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和偶尔一声压低的叹息。

    nbsp“哎……”一个最年轻的士兵终于忍不住，怯怯地问：“孙经略给咱足饷，是……是好人吧？还有沈副总兵……他真是去北京搬兵来救咱们了。”

    nbsp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满脸疤痕的老兵猛地伸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眼睛惊恐地瞪向帐外，压着嗓子恶狠狠地骂道：

    nbsp“操你娘的！小点声！你想死别拉着老子！”

    nbsp另一个年纪大点的老兵叹了口气：“沈爷……唉，怎么说呢。那是条真汉子，也是真狠人呐。为了大局，连自个儿女婿都能……嘿。”

    nbsp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nbsp又一个声音加入进来，迷茫道：“都说他大义灭亲，是忠臣。可，这心里咋就这么瘆得慌呢？今天能卖女婿，明天……”

    nbsp“屁话！”

    nbsp那个疤脸老兵松开手，低声驳斥，

    nbsp“刘兴治那王八蛋想勾结鞑子，不该杀吗？沈爷那是忠义！不去北京求来王师，咱们现在指不定被姓刘的卖给皇太极当包衣了！就是这手段太烈了……”

    nbsp“烈？这世道，不狠能活？毛帅倒是不狠，结果呢？”

    nbsp最初叹气的老兵幽幽地说，

    nbsp“甭管沈爷是忠是奸，他搬来了孙经略，孙经略给了咱实饷，这就比啥都强！至少……眼下能活。”

    nbsp“活？李应元今天那话你没听见？这银子有没有命花还两说呢！”

    nbsp疤脸老兵烦躁地搓着脸，

    nbsp“这岛上的天，还没定呢！谁知道明天起来，爷是哪个爷？！都他妈管住自己的烂嘴！”

    nbsp那年轻兵吓得浑身一抖，酒彻底醒了，脸白得像纸，再不敢吭一声。

    nbsp黑暗中，赵胜闭着眼，眼皮却突突地跳。

    nbsp沈世魁是忠是奸？

    nbsp他看不透。孙传庭是佛是魔？

    nbsp他也说不清。

    nbsp他只知道怀里这锭银子是真的，李应元的杀意也是真的。

    nbsp他就像惊涛骇浪里的一叶小舟，被巨力拉扯，不知道下一秒会被抛向何方，只能死死抓住手里微薄的希望，在寒夜里煎熬，等待着天明。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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