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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兵发中山酿兵变,慕容宝溃败回龙城[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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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城的雪,总带着一股浸骨的寒意。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头,将太和殿的琉璃瓦染成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

    nbsp慕容宝站在长春宫的丹陛上,手中紧攥着那封从中山传来的急报,信纸边缘已被他捏得发皱起毛。信使伏在雪地里,冻僵的手指仍死死抠着砖缝,血渍在nbsp“慕容麟伏诛于滑台”nbsp几字上晕开,像极了参合陂战场上凝固的暗红积雪,触目惊心。

    nbsp“陛下,节哀。”nbsp慕容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裂冰剑的剑鞘上还沾着辽东的霜花。他昨夜刚从卢龙塞巡查归来,甲胄缝隙里的冰碴尚未消融,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nbsp“咯吱”nbsp声。

    nbsp慕容宝猛地转身,龙袍的下摆扫过阶下的积雪,激起一片迷蒙的雪雾。“节哀?”nbsp他冷笑一声,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调,将急报狠狠摔在地上,“中山陷落!慕容麟虽然伏诛!但是先皇毕生经营的江山,就要毁在朕手里了!”

    nbsp他指着墙上悬挂的慕容垂画像,画像上的先帝身披明光铠,眼神锐利如鹰,此刻仿佛正冷冷注视着他。“你们看!先帝的眼睛还在盯着朕!他当年在参合陂断箭立誓,要饮马黄河,复我大燕荣光!如今都城沦陷,宗庙蒙尘,朕岂能龟缩龙城苟活?”

    nbsp林婉清按剑上前,玄铁剑的剑鞘在寒风中泛着冷光,她铠甲上的银鳞纹随着动作轻响:“陛下,龙城新定,辽东军经黄榆谷之变后元气大伤。”

    nbsp慕容轩也趁机上前说道:“拓跋珪在中山兵峰正盛,不如休养生息,待来年春汛再图恢复。您忘了去年黄榆谷的教训吗?慕容会之乱让咱们损失了近万精锐……”

    nbsp“休养生息?”nbsp慕容宝猛地挥手打断,龙袍袖口扫过案几上的兵符,铜符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nbsp“先帝当年率残部奔袭枋头,何尝有过喘息之机?”nbsp他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旧伤因激动而隐隐作痛,“他常说‘燕人骨血里就该有战刀的温度,你们如今却劝朕退缩?”

    nbsp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磨损的虎符,符面上nbsp“受命于天”nbsp四字已被摩挲得发亮,边缘光滑如镜。“这是先帝赐朕的亲军虎符,当年他就是用这枚虎符调兵灭了西燕!明日卯时,尽起辽东大军!朕要亲自督师,杀回中山!”

    nbsp慕容轩望着那枚虎符,忽然想起太和十七年的那个雪夜。少年时的慕容宝随慕容垂征战,被流矢划伤额角,鲜血染红了半边铠甲,却仍咬牙冲锋。那时的先帝抚着他的头说:“伤在身,勇在心,这才是慕容家的儿郎。”nbsp而如今,这份勇武却成了偏执的孤勇,像一把没有剑鞘的利刃,既会伤敌,更会伤己。

    nbsp“陛下执意如此,臣愿为先锋。”nbsp慕容轩单膝跪地,裂冰剑拄在雪地里,剑身映出他眼底的无奈与沉痛。林婉清按住腰间的剑柄,玄铁剑的寒气透过甲胄渗入手心nbsp——nbsp她知道,这场南下之路,注定铺满荆棘与白骨。

    nbsp龙城南郊的校场上,鼓声震彻云霄,惊得天边的寒鸦四散纷飞。慕容宝身披明光铠,腰悬慕容垂用过的nbsp“定襄弓”,在三军面前勒马而立。铠甲上的鎏金在风雪中闪烁,却掩不住他眼底的疲惫。辽东军的战旗连绵百里,从龙城一直延伸到卢龙塞的山口,旗帜上的nbsp“燕”nbsp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却掩不住士兵们脸上的麻木与倦怠。

    nbsp“慕舆腾!”nbsp慕容宝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

    nbsp中军将领慕舆腾催马上前,甲胄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他面色凝重,显然对此次南征心存疑虑:“臣在!”

    nbsp“你率中军为前驱,三日之内必须突破平岗防线!”nbsp慕容宝的马鞭指向南方,那里的天际线隐没在风雪中。

    nbsp“末将领命!”nbsp慕舆腾抱拳应道,声音却有些干涩。

    nbsp慕容轩与林婉清并辔立于后军,看着士兵们拖着冻僵的双腿踏上征途。有个年轻士兵的草鞋早已磨破,赤着的脚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血印,每一步都陷进积雪里,却仍咬牙跟上队伍。他腰间的箭囊空空如也,背上的弓也断了一根弦。

    nbsp林婉清望着那士兵的背影,玄铁剑的剑柄在掌心微微发烫:“去年黄榆谷之战,咱们损失了三成精锐。如今这些新兵,大多是强征来的辽东农户,连弓都拉不开,怎么打仗?”

    nbsp慕容轩望着天边盘旋的寒鸦,裂冰剑在手中无意识地转了个剑花,剑穗上的明珠折射出清冷的光:“我已让影卫探查过,平岗以北的村落早已空无一人。拓跋珪在沿途设下了焦土阵,咱们的粮草补给恐怕撑不过十日。”nbsp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黄肌瘦的士兵,“更要命的是军心,去年一年,咱们先是跟慕容麟打,又跟慕容详杀,如今士兵们早就厌战了。”

    nbsp话音未落,前军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惊呼声与兵刃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沸腾的油锅里。一名斥侯浑身是血地策马奔回,甲胄上插着三支箭,其中一支穿透了他的肩胛,箭头从背后露出寸许。他坠马前嘶声喊道:“前军遇袭!是段速骨的人马!他们……nbsp他们拥立了慕容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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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慕容宝猛地回头,手中的马鞭重重抽在马鞍上,惊得战马人立而起:“废物!不过是些叛军余孽,也敢拦朕的去路!”nbsp他拔出定襄弓,搭上狼牙箭,弓弦拉得如满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轩儿,婉清,随朕迎敌!今日就让这些叛逆看看,慕容家的刀还利不利!”

    nbsp然而,当慕容宝冲到阵前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冰凉。叛军的旗帜上赫然绣着nbsp“大燕”nbsp二字,与他们的军旗别无二致。领头的将领段速骨高擎着一面黑幡,幡下拥立的少年,竟是慕容隆的儿子慕容崇!那孩子不过十三四岁,穿着不合身的铠甲,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被强行按在马上,眼神里满是恐惧。

    nbsp“慕容宝昏庸误国,害死中山百姓!害死赵王慕容麟!”nbsp段速骨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刻意煽动的沙哑,“今日我等拥立皇侄慕容崇,重振后燕河山!将士们,你们还要为这个昏君卖命吗?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逼反,连中山都守不住,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nbsp叛军阵中响起震天的呼应,许多辽东军士兵竟扔下兵器,倒戈加入叛军nbsp——nbsp他们大多是慕容隆旧部,对慕容宝逼死慕容会、囚禁慕容农的行径早已心怀不满。有个老兵扔掉手中的刀,对着慕容宝的方向唾了一口:“老子跟着赵王出生入死,他却害死赵王!这仗谁爱打谁打!”

    nbsp“反了!都反了!”nbsp慕容宝气得浑身发抖,弓弦拉得更紧,一箭射向段速骨。箭矢擦着对方的耳畔飞过,钉在慕容崇身后的幡旗上,黑幡应声摇晃。

    nbsp“护驾!”nbsp慕容轩怒吼一声,裂冰剑化作一道青虹,迎着叛军冲去。剑光闪过,将冲到近前的三名叛军斩落马下,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瞬间融化出一片暗红的印记。林婉清的玄铁剑同时出鞘,剑光如练,一剑洞穿两名叛军的咽喉,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雪地上绽开细碎的血花。

    nbsp混乱中,慕容宝的亲卫被叛军冲散,数十名叛军如潮水般涌向他。一名叛军举着长刀劈来,刀锋带着呼啸的寒风,眼看就要砍中慕容宝的头颅。慕容轩飞身挡在他身前,裂冰剑横挥,将长刀格挡开来,火星四溅中,他的左臂被刀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袖。

    nbsp“陛下!此地不可久留,臣护您突围!”nbsp慕容轩奋力将他护在身后,剑刃与叛军的刀斧碰撞出密集的火星,照亮了他染血的侧脸。林婉清的玄铁剑在右侧织成剑网,每一次挥剑都带走一条性命,可叛军越来越多,他们的甲胄上都印着熟悉的燕军徽记nbsp——nbsp这些都是昔日的袍泽。

    nbsp林婉清一剑刺穿一名叛军的胸膛,对方倒下时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林将军……nbsp咱们曾一起守过辽西……”nbsp她的剑尖猛地一颤,手腕被对方濒死的力道带得偏移,左肩顿时被另一把刀划开伤口,鲜血浸透了银鳞甲。她恍惚间看见对方颈间挂着的狼牙项链,那是辽西守军的信物,去年冬天她还亲手给新兵们系过。

    nbsp“婉清!别分心!”nbsp慕容轩的裂冰剑横扫,逼退合围的叛军,自己后背却被钝器击中,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雾。他看着脚下倒毙的叛军尸体,其中有个年轻士兵的脸还带着稚气,腰间挂着的家信被鲜血浸透,字迹模糊的nbsp“娘等你回家”nbsp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nbsp——nbsp这些都是燕人,是同饮辽河水长大的同胞。

    nbsp可身后的慕容宝还在催促:“杀出去!快杀出去!”nbsp慕容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冰寒,裂冰剑旋出漫天剑花,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入叛军的要害。林婉清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玄铁剑的寒光越来越冷,她的右臂被流矢擦伤,左腿被刀劈中,伤口在寒风中冻得麻木,却仍机械地挥剑、格挡、刺杀。

    nbsp“影卫断后!”nbsp林婉清嘶声喊道,声音因脱力而沙哑。二十名影卫立刻结成剑阵,用身体筑起一道人墙。他们手中的长剑交织成网,将叛军死死挡住。箭雨如蝗般射来,影卫们一个个倒下,最后一名影卫被数柄长矛贯穿身体,却仍用剑撑着身体不倒,目光死死锁住追兵的方向。

    nbsp慕容轩搀扶着慕容宝,林婉清断后,三人在雪地里踉跄奔逃。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林婉清突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玄铁剑拄在雪地里才勉强支撑住身体。她的左肩伤口深可见骨,右臂箭伤肿胀发紫,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不断闪过那些倒下的叛军面孔nbsp——nbsp他们曾在庆功宴上向她敬酒,曾在严寒中与她分食干粮。

    nbsp“婉清!”nbsp慕容轩回身将她扶起,他的左臂伤口早已冻僵,后背的钝器伤让他每走一步都剧痛难忍,“撑住!快到龙城了!”nbsp他看着林婉清苍白的脸,突然发现自己的裂冰剑上还挂着半片敌军的衣角,那布料上绣着的燕纹刺得他心脏抽痛。他们杀了这么多人,却都是自己的同胞。

    nbsp逃回龙城时,慕容宝的明光铠已布满裂痕,额角的旧伤再度崩裂,鲜血顺着脸颊淌进铠甲,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又冷又黏。慕容轩和林婉清互相搀扶着,甲胄上的血迹冻成了暗红的冰壳,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带血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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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踉跄着闯入慕容农的中军大帐,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酒气。慕容农正对着一幅《中山城防图》发呆,案上的酒爵早已结冰,他的头伤尚未痊愈,脸色苍白如纸,说话时仍不时咳嗽,每一声都带着痛楚。

    nbsp“王叔!”nbsp慕容宝抓住他的衣袖,铠甲上的冰碴蹭得对方手腕发红,留下几道血痕,“速点兵马!朕要亲讨段速骨!他竟敢拥立慕容崇,这是谋逆!是要断我慕容家的根!”

    nbsp慕容农缓缓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深深叹了口气:“陛下,您看看帐外吧。”nbsp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nbsp帐帘被风掀起,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慕容宝这才看见,中军的士兵正三三两两地扔下兵器,朝着辽东方向散去。他们的背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萧索,没有人回头,没有人犹豫。有个老兵路过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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