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御旨定策与瀛州厉兵[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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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如纱，缠在瀛州城的箭楼上，将三弓床弩的铁臂染成淡白。哈桑带着斥候队刚出城门，靴底就沾了一层湿露，踩在石板路上悄无声息。按昨日计划，他们要去辽军集结地外围侦查nbsp——nbsp据归降辽兵供认，辽军主将萧挞凛已在瀛州以北三十里的狼山扎营，帐下骑兵约两千，还带着五架nbsp“回回炮”（即配重式投石机，北宋史料载辽军常用此器械攻城）。

    nbsp“放慢脚步，前面是辽军的斥堠线。”nbsp哈桑压低声音，示意斥候们收起长枪，换成短刀。雾中隐约传来马蹄声，三名辽军斥候正沿着狼山脚下巡逻，腰间的铜铃随着动作轻响，那是辽军nbsp“警戒铃”，一旦遇袭，铃声能传半里地。哈桑做了个合围手势，两名斥候绕到辽军身后，用浸过麻药的麻布捂住对方口鼻，其余人则迅速控制住马匹，整个过程不过两息，辽军斥候已软倒在地，连铜铃都没来得及晃动。

    nbsp押着俘虏返回时，雾渐渐散了些，阳光穿透云层，在狼山的岩石上投下斑驳光点。“将军，萧挞凛的主营在狼山主峰下，”nbsp被押的辽兵哆哆嗦嗦地指认方向，“回回炮架在营寨两侧，炮石堆有半人高，看规模，明日可能就要攻城。”nbsp哈桑摸出羊皮图，用炭笔在nbsp“狼山主峰”nbsp旁画了个红圈，又标注nbsp“回回炮五架，炮石约两千斤”——nbsp这些数据得尽快报给王晏之，让张三师傅提前准备防御。

    nbsp瀛州城内的议事厅里，王晏之正对着沙盘踱步。沙盘上，瀛州城、狼山、西中南三堡的位置清晰可见，用陶土捏成的辽军大营与宋军据点遥遥相对。宝儿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刚誊抄好的《防御部署图》，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兵力：北堡驻兵五百，配投石机三架；南堡驻兵四百，重点防守护城河；西堡驻兵三百，作为机动支援；瀛州城内留兵一千，其中两百人专门操作三弓床弩。

    nbsp“大人，哈桑将军回来了。”nbsp亲随的通报声刚落，哈桑就掀帘而入，将侦查到的情报和羊皮图递上。王晏之看着图上的nbsp“回回炮”nbsp标注，眉头微蹙：“辽军的回回炮射程比咱们的投石机远，得在城外加设‘拦石障——nbsp用槐木搭成三层方格架，中间填夯土，能挡三十斤以下的炮石。”nbsp他转头对宝儿说，“立刻让张三师傅带工匠去城西、城北搭建，务必在今日午时前完工。”

    nbsp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一名禁军快骑翻身下马，手里举着明黄色的卷轴，高声喊道：“圣旨到！王晏之、赵德明接旨！”nbsp王晏之和赵德明赶紧整理衣冠，率领众人在厅前跪拜，晨阳的光落在圣旨上，金线绣的龙纹格外醒目。

    nbsp“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瀛州战事，关乎北伐根基。今准王晏之所奏，采‘守中带攻之策nbsp——nbsp先固城防，挫辽军锐气，待其粮尽，再以三堡为犄角，夹击敌营。特拨河北路禁军一千驰援，由杨继忠统领，三日后抵达。另赐‘神臂弓五十张，火药包两百个，以助防务。钦此。”

    nbsp宣旨官读完，王晏之与赵德明齐声接旨：“臣，谢主隆恩！”nbsp起身时，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松快nbsp——nbsp朝廷最终采纳了nbsp“稳守待援”nbsp的方案，既避免了贸然出击的风险，又有禁军和新式武器支援，瀛州的防御更有把握了。

    nbsp午间的日头正烈，晒得城西的夯土发烫。张三带着工匠和归降辽兵，正忙着搭建拦石障。槐木是昨日从濠州运来的，每根都有碗口粗，工匠们用榫卯将槐木拼接成方格，民夫们则往格子里填夯土，夯土中还混了石灰和糯米汁nbsp——nbsp北宋《营造法式》记载，“石灰糯米汁夯土”nbsp的硬度堪比砖石，能有效抵御炮石冲击。

    nbsp“张师傅，这拦石障能挡住辽军的回回炮吗？”nbsp一名年轻工匠擦着汗问道。张三蹲下身，用锤子敲了敲刚填好的夯土，声音沉闷：“辽军的回回炮最多抛四十斤的炮石，这三层方格架加夯土，能把力道卸去七成，就算砸中，也穿不透城防。”nbsp他指着不远处的三弓床弩，“等杨将军的禁军到了，咱们再把神臂弓架在箭楼上，辽军的回回炮根本靠近不了。”

    nbsp归降的辽兵铁匠阿古拉正帮着打磨槐木接口，他以前在辽营里就负责修回回炮，对这类器械了如指掌：“张师傅，辽军的回回炮有个缺点，装石慢，每半个时辰才能发一次。咱们可以趁他们装石的时候，用投石机反击，砸他们的炮架。”nbsp张三眼睛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主意！回头我跟哈桑将军说，给你记一功。”

    nbsp瀛州的练兵场上，李二郎正带着士兵们演练nbsp“神臂弓战术”。神臂弓是北宋禁军的制式武器，射程可达三百步，能穿透两层皮甲，比普通弓箭威力大得多。士兵们排成三列，第一列射击，第二列装箭，第三列待命，循环往复，箭雨能持续不断。“注意瞄准！辽军骑兵冲锋时，要射马腿，别射人！”nbsp李二郎拿着教鞭，纠正士兵的姿势nbsp——nbsp骑兵失去马匹，战斗力会锐减，这是他从多次抗辽战斗中总结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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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赵德明站在练兵场旁，看着士兵们的演练，不时点头。自御旨到达后，他对王晏之的疑虑又少了几分nbsp——nbsp从防御工事搭建到武器训练，王晏之的部署都紧扣nbsp“实用”，没有半点虚功。“王大人，杨将军的禁军三日后抵达，咱们要不要在城外设个接应点？”nbsp赵德明问道。王晏之点头：“已让西堡预留两百石粮草，接应点就设在西堡以北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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