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秋敛尾声与来岁筹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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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艾草包被绑在船舱角落，青烟从布缝里渗出，“这法子比撒石灰管用，还不污粮食。”nbsp船尾的舵手敲响铜锣，三短一长的节奏在暮色中传开nbsp——nbsp这是启航的信号。

    nbsp仓库的地窖里，野慈姑的种茎被埋入细沙。陈老汉用木尺量着沙层厚度，恰好三寸：“埋深了不透气，浅了易受冻，”nbsp他每隔三尺插一根竹筒，“这是通气用的，比单纯盖沙强，”nbsp竹筒顶端的刻度标记着沙层湿度，“潮了就抽出来晾半日，干了就往里喷水，”nbsp窖口的木门缝里塞着旧棉絮，“寒气流不进来，种茎才能睡得安稳。”

    nbsp深夜的铁匠铺还亮着红光，老铁匠正捶打犁铧。铁砧上的火星溅在地面的稻草上，烫出细小的黑洞。“这犁铧要淬三遍水，”nbsp他将烧红的铁坯浸入冷水，“第一遍定形，第二遍增韧，第三遍开刃，”nbsp旁边堆着新制的点播器，铜制的活门转动时发出清脆的咬合声，“明年播耐盐禾要用‘双孔器，一穴播两粒，比单孔的保苗率高。”

    nbsp黎明的寒气让土地硬了几分，陈老汉带着农人们翻耕。犁铧切开的土层里混着碎冰，翻出的草根在风中很快冻干。“这地要‘冻耕，”nbsp他用脚踩碎土块，“翻过来让霜雪冻透，虫卵和草籽都能冻死，”nbsp翻耕后的土地像被梳理过的毛发，新土与旧土交错，“开春再耙一遍，就能直接下种，比春耕省三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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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王晏之的幕僚带着农技师勘察新荒地。盐碱地泛着灰白的光，农技师用竹筒取土样，倒入清水摇晃，水面很快浮起一层白膜。“这土含盐量三成，”nbsp他用手指沾了点水尝，眉头皱成疙瘩，“得先挖排盐沟，沟深要过三尺，”nbsp沟底铺着的芦苇席能防泥土塌陷，“再引淡水洗三遍，明年种苜蓿正好。”nbsp远处的水车正在安装，木轮转动的nbsp“吱呀”nbsp声预示着来年的拓荒。

    nbsp正午的阳光晒得排盐沟的水面发亮，农人们用木瓢舀水浇地。淡水渗入盐碱地，表层泛起细密的白沫，这是盐分被析出的迹象。“浇地要‘小水勤灌，”nbsp陈老汉用木尺测水深，“每次一寸，渗完再浇，比大水漫灌省水四成，”nbsp他抓起一把浸湿的土，“摸着手感发黏，就说明盐分少了，”nbsp远处的苜蓿种子被装在竹篓里，等待着合适的墒情。

    nbsp傍晚的炊烟混着秸秆燃烧的气息，农人们围坐在场院吃晚饭。陶碗里的糙米饭拌着野慈姑淀粉做的糊糊，热汽模糊了每个人的脸。“今年的新粮够吃到来年麦收，”nbsp哈桑扒着饭说，“军粮也送够了，总算踏实。”nbsp陈老汉用筷子在地上画着来年的田垄：“开春先种耐盐禾，再种晚熟麦，中间套种野慈姑，一亩地能收三样。”

    nbsp仓库的油灯下，宝儿正在誊抄《秋收总录》。账册上详细记着：“耐盐禾总收八千六百石，留种五百石，军需五千石，民用三千一百石；野慈姑淀粉一千二百斤，除军需，余者入仓备荒。”nbsp她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粮仓图案，旁边注：“仓廪实，民心安，来年可拓荒三千亩”。窗外的月光落在账册上，给那些数字镀上了一层银辉。

    nbsp农人们收拾完最后一批农具时，打谷场已空荡荡的。石碾被倒扣在墙角，竹席卷成筒状，木叉和扫帚靠墙摆成一排。陈老汉摸着石碾上的凹痕nbsp——nbsp那是经年累月碾压留下的印记，像在诉说着每一季的轮回。远处的储粮仓在月色中沉默矗立，檐角的铜铃偶尔轻响，像在为来年的耕种提前计数。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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