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近陆群岛与归航征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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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帆在晨风中舒展如展翅的白鹭，甲板上的樟木箱已用铜锁封牢，《异域粮谱》与海图在箱内相互依偎，底层雾滴藤叶片的清香透过缝隙渗出，与耐盐禾种的咸腥、野慈姑的土腥交织，形成独特的nbsp“航程气息”。宝儿用细麻线将最后一片雾滴藤叶标本固定在海图末端，叶片边缘的锯齿恰好与nbsp“平流雾带”nbsp的淡蓝色曲线重合，她在旁批注：“距陆百里，雾散风温”，字迹比之前的记录更轻快，仿佛笔尖也带着归乡的雀跃。

    nbsp“夫人，水里有鲫鱼！”nbsp哈桑举着渔网大喊，网中蹦跳的银色鱼类与泉州港淡水河的鲫鱼一模一样，只是鳞片边缘带着淡淡的金纹，“这鱼只在淡水入海口活，见到它们，就像见到家门口的石狮子！”nbsp他说得没错，船舷边的海水已呈淡青色，盐度计显示盐分含量降至一成以下，用手捧起能直接饮用，水温和人体接近，洗去手上的雾霜时，竟带着舒适的暖意，与泥炭沼泽的刺骨寒凉判若两界。

    nbsp老舵手抚摸着船舵上磨损的nbsp“平安”nbsp二字，这是出航时泉州港老木匠刻的，此刻木纹里嵌着的海盐正被淡水慢慢冲刷，露出原本的深红色：“是近陆群岛！”nbsp他粗糙的手指点着海图上逐渐密集的岛屿标记，“这种岛是大陆的‘小触角，石头是花岗岩的，和泉州府的清源山一个样，岛上的树能结甜果，不像沙质海岸的野果那么涩，鸟叫的声音都带着熟稔劲儿。”nbsp他的话很快得到印证，了望手在桅杆上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西北方向有相思树！叶子像俺家后院的那棵！”

    nbsp众人望去，只见群岛的丘陵上生长着成片的相思树，羽状复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叶片间点缀着细小的黄花，香气随海风飘来，带着淡淡的甜意，与玄武岩海岸的酸气、泥炭沼泽的腐味截然不同。更奇特的是，树下的岩石上栖息着成群的白鹭，羽毛洁白如雪，与船员们在河口三角洲见过的种类相同，它们见到船队时并不惊飞，反而排成队列在船前引路，翅膀拍打的节奏与船帆的摆动形成奇妙的共鸣。

    nbsp正午的阳光温暖宜人，温度计显示气温稳定在二十二度，既无沙质海岸的酷热，也无平流雾带的湿冷，甲板上的桐油布终于彻底干燥，踩上去发出nbsp“咯吱”nbsp的脆响，船员们纷纷脱下厚重的外套，露出里面被汗水浸白的麻衣。空气里弥漫着相思花的甜香，混杂着淡水河的湿润气息，吸入肺中带着久违的舒畅，让长期处于极端气候的船员们精神一振，连整理粮种的动作都变得轻快。

    nbsp“看那些树下的岩石缝！”nbsp曾在泉州务农的船员突然喊道，他指着相思树根部的石缝，几株低矮的植物正从碎石中钻出来，叶片呈长卵形，边缘光滑，顶端结着红色的浆果，形状如同缩小的荔枝，果皮薄如蝉翼，能看到里面的种子，“是山荔枝！”nbsp船员的声音带着颤抖，“俺们村后的山上有这种野果，饥荒年景能当粮食吃，果肉能酿酒，种子能榨油，没想到在这儿也能见到！”

    nbsp他说得没错，摘下一颗浆果，剥开果皮，里面的果肉呈半透明状，质地柔软，带着浓郁的甜味，比沙棘豆的酸涩可口百倍。测量其生长环境：花岗岩风化的土壤，pHnbsp值中性，光照充足，与泉州丘陵的环境高度相似，这意味着从这里收集的植物种子，无需复杂驯化就能在中原种植。更奇特的是，山荔枝的果实成熟度与离大陆的距离成正比，越靠近西北方向，果实越饱满，仿佛在为归航的船队标记着家园的方向。

    nbsp宝儿让人记录山荔枝的特性：“果似荔枝而小，味甜可食，种仁含油，适应性强，适合在丘陵、山地推广”，并将其与沙棘豆对比，在海图上用粉红色圆点标记，批注：“近陆指示植物，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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