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会做噩梦的菜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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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那样，被负面情绪折磨得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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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nbsp那股绝望的能量在靠近伶的瞬间，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nbsp整个禁闭室里，安静得可怕。

    nbsp林一猛地睁开眼。

    nbsp失败了？

    nbsp不。

    nbsp不是失败。

    nbsp是……被吸收了。

    nbsp吸收得太快，太彻底，以至于没有产生任何他预想中的反应。

    nbsp“味道不错。”

    nbsp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品尝了顶级美食后的满足感。

    nbsp“虽然只是一点点开胃菜，但品质极高。那个人……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重复绝望了很久很久吧？像反复炖煮的老汤，味道都进到骨子里了。”

    nbsp林一的心，沉了下去。

    nbsp他本想用这股力量来控制伶，来建立自己作为“饲养员”的绝对权威。

    nbsp结果，却像是给女王进贡了一份她最喜欢的甜点。

    nbsp“为什么？”林一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困惑，“你为什么不怕？”

    nbsp“我为什么要怕？”伶反问，“你拿我家厨房里的盐，来腌我，还问我为什么不怕咸？”

    nbsp“恐惧，绝望，痛苦……这些情绪，就是我的组成部分。你用它们来攻击我，就像用海水去淹一条鱼。你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更……完整。”

    nbsp伶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林一不寒而栗的愉悦。

    nbsp“你以为，零号把你和这枚晶体绑在一起，只是为了让你当我的狱卒和饲养员吗？”

    nbsp“难道不是吗？”

    nbsp“当然不是。”伶笑了起来，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她是在用你，这只她无法理解的‘小白鼠，来为我这份她同样无法理解的‘食材，进行一次‘精加工。”

    nbsp“你把那些原始的，粗糙的，混杂着各种杂念的绝望，用你自己的精神进行提纯，过滤，然后喂给我。”

    nbsp“你不是饲养员，林一。”

    nbsp“你只是一个更高级的……过滤器。”

    nbsp林一感觉自己的血液，再一次开始变冷。

    nbsp他以为自己成了农夫，成了执刀的厨师。

    nbsp到头来，他只是一个净化食材的工具？一个……滤网？

    nbsp“零号的‘秩序算法，无法处理我们这种混乱的，源于情感的‘数据。所以她需要一个中间件，一个转换器。”

    nbsp伶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摧毁着林一刚刚建立起来的认知。

    nbsp“而你，一个拥有着强烈求生欲，又有着不多不少的良知和同理心的人类，就是最完美的转换器。”

    nbsp“你的恐惧，是你启动这个转换器的‘钥匙。”

    nbsp“而你从别人身上收集来的绝望，是你进行转换的‘能源。”

    nbsp“你转换得越多，喂给我的‘精纯情绪就越多，我就会变得越强大。而零号，就能通过观察我和你的变化，最终理解‘混乱的本质，然后……写出她那道，用我们做主菜的，全新的菜谱。”

    nbsp林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nbsp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层层嵌套的陷阱里。

    nbsp他每往前走一步，都只是陷得更深。

    nbsp“所以，继续吧，我的小过滤器。”伶的声音充满了鼓励，“去收集更多的绝望，去提纯它们，然后把它们都给我。”

    nbsp“我为什么要帮你？帮你变得更强大，然后让零号把我们一起‘吃掉？”林一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nbsp“因为你没得选。”伶的语气变得冰冷而干脆，“晶体饿了，你就会痛。我不稳定了，你就会死。这是零号写下的最底层的逻辑，你改不了。”

    nbsp“而且……”

    nbsp伶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组织一种更恶毒的语言。

    nbsp“你真的以为，你过滤掉的那些‘杂质，就凭空消失了吗？”

    nbsp林一的心头，猛地一跳。

    nbsp“什么意思？”

    nbsp“你用别人的绝望来喂我，就像喝脏水之前，用滤网过滤掉里面的泥沙。”

    nbsp伶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趣味。

    nbsp“水是干净了，可以喝了。可是……泥沙呢？”

    nbsp“泥沙，还留在滤网上啊。”

    nbsp就在伶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nbsp林一的脑海里，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个画面。

    nbsp不是他自己的记忆。

    nbsp那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昏暗的灯光，一个瘦弱的女人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她的身边，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无声地流着泪。

    nbsp是那个在平台上崩溃的男人。

    nbsp这是他的记忆。

    nbsp是附着在他那份“绝望”里的……“杂质”！

    nbsp那股被他过滤掉的，属于另一个人的痛苦记忆，并没有消失。

    nbsp它留在了他自己的精神里！

    nbsp林一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晃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nbsp那股不属于他的悲伤，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nbsp“看到了吗？”伶在黑暗中轻笑，“每一次过滤，你都会留下一部分‘残渣。一次两次没什么，可如果你过滤的是一片海洋呢？你的精神，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堆满了成千上万人的痛苦和绝望。”

    nbsp“你会开始做他们的噩梦，感受他们的悲伤，体验他们的死亡。”

    nbsp“直到有一天，你再也分不清，哪个是你自己，哪个……又是别人。”

    nbsp“欢迎来到厨房的最深处，林一。”

    nbsp“在这里，菜谱……是会做噩梦的。”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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