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用我的骨头，照照你自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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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混合的声音，像一口钟，在他们四个的意志里，同时敲响。

    nbsp“回答。”

    nbsp不是请求，不是疑问。

    nbsp是命令。

    nbsp是这团新生的，由他们自己点燃的火焰，对它的燃料，下达的第一个指令。

    nbsp“我操……”王二麻子那团烂泥抖得像风中的筛子，“回……回答个屁啊！老子怎么知道那怪物会看到什么？”

    nbsp他想耍赖，想插科打诨混过去。

    nbsp可那道命令，直接烙印在他的意志核心。

    nbsp不回答，就像欠了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赌债，利息是把他自己从存在中一点点抹去。

    nbsp“它在问我们。”将军的意志，那片残缺的崖壁，第一个稳定了下来，“它在问，我们的盾，是什么做的。”

    nbsp他的意志，转向了那团四色火焰中，属于他自己的，那圈幽蓝色的冰焰。

    nbsp“我先来。”

    nbsp将军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nbsp那片崖壁，不再是背景。

    nbsp它向前移动，挡在了所有人的最前方，直面那片未知的，随时可能反扑的黑暗。

    nbsp“我的盾牌，是骨头。”

    nbsp将军的意志，像在念一篇早已写好的悼词。

    nbsp“是我那三十个弟兄，埋在风雪里的骨头。”

    nbsp“是镇守边关三十年，冻得跟石头一样硬的骨头。”

    nbsp“这面镜子，照不出花样。”

    nbsp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nbsp“它只会照出一样东西。”

    nbsp“一条路。”

    nbsp“一条往前走，不能回头，不能拐弯，直到撞死在南墙上，也得把墙撞个窟窿的路。”

    nbsp“敌人会看到它的问题，在这条路上，有多么可笑。”

    nbsp“它会看到，它的所有计算，所有逻辑，所有追问，在这堆不会说话的骨头面前，都是放屁。”

    nbsp“它会看到，有一种东西，不需要答案。”

    nbsp“那就是，职责。”

    nbsp话音落下的瞬间。

    nbsp壁炉里，那圈蓝色的冰焰，“轰”地一下，暴涨开来。

    nbsp刺骨的寒气，席卷了整个街角。

    nbsp那盏昏黄的煤气灯，灯罩上瞬间凝结出一层白霜。

    nbsp王二麻子感觉自己的烂泥意志都快被冻硬了。

    nbsp那团火，不再是拳头大小。

    nbsp它膨胀了一倍，蓝色的冰焰，如同一面巨大的，冰冷的盾牌，护住了火焰的核心。

    nbsp火焰的命令，转向了王二麻子。

    nbsp“我……我操……”

    nbsp王二麻子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不，是架在了冰上烤。

    nbsp将军那番话，又硬又直，像一杆戳进他心窝子的长枪。

    nbsp他有什么？

    nbsp他有一屁股烂账，一肚子悔恨，还有一身的臭毛病。

    nbsp“快说！”将军的意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了过来。

    nbsp“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nbsp王二麻子那团烂泥，剧烈地翻滚起来，像是要把自己最深处，最烂的东西，全都翻出来。

    nbsp“老子的镜子，是个漏勺！是个无底洞！”

    nbsp他破罐子破摔地吼道。

    nbsp“那孙子不是想知道自己要听什么吗？”

    nbsp“行啊！老子告诉它！”

    nbsp“它会看见一个刚出生的娃娃，想要一口奶吃！”

    nbsp“它会看见一个输红了眼的赌鬼，想要下一把就回本！”

    nbsp“它会看见一个快死的老头，想要多活一天！”

    nbsp“它会看见一个穷疯了的书生，想要金榜题名！”

    nbsp“它会看见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

    nbsp“想要钱！想要权！想要美人！想要活！想要赢！什么都想要！”

    nbsp王二麻子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像一把钝刀在刮着铁锈。

    nbsp“这面镜子，照不出答案！”

    nbsp“它只能照出更多的问题！无穷无尽的问题！”

    nbsp“它问一个，镜子里就多出来一百个！”

    nbsp“它想找一个‘最好听的声音？”

    nbsp“好啊！这镜子会告诉它，最好听的声音，永远是下一个！”

    nbsp“它永远也找不到！”

    nbsp“它会被活活的，拖死！累死！烦死！”

    nbsp他咆哮完了，整团烂泥意志都萎靡了下去，像被抽干了水分。

    nbsp壁炉里，那圈黄色的浊焰，“呼”地一下，也跟着暴涨。

    nbsp它没有蓝焰的冷硬，而是像一锅滚烫的，散发着酸腐气味的油。

    nbsp它缠绕上蓝色的冰盾，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油腻的，焦躁的痕迹。

    nbsp整个街角，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混杂着悔恨与贪婪的，令人作呕，却又无比真实的气味。

    nbsp现在，轮到左威了。

    nbsp他的数据流，安静得像一条不存在的河。

    nbsp那道命令，如同一道指令，输入了他的核心。

    nbsp他没有像将军那样决绝，也没有像王二麻子那样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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