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是我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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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声音。

    nbsp没有光。

    nbsp甚至连黑暗本身，都失去了参照物，变成了一种纯粹的“无”。

    nbsp意识空间，这个概念本身，似乎都随着那最后的坍缩而消失了。

    nbsp这里什么都没有。

    nbsp这里，就是“无”本身。

    nbsp那片代表着虚无的黑暗，第一次，和它的敌人，达到了某种诡异的统一。

    nbsp它静静地等待着。

    nbsp等待那最后的、自毁式的光芒彻底熄灭，然后它将吞噬这片彻底的死寂。

    nbsp这是它最熟悉的剧本。

    nbsp一切挣扎，终将归于虚无。

    nbsp然而，就在那绝对的“无”的中心。

    nbsp那个本该消失的点。

    nbsp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nbsp“操……这是哪儿？”

    nbsp是王二麻子的声音。

    nbsp但不再是一团魂火的咆哮，更像是一段自言自语的念头。

    nbsp“安静。”

    nbsp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钢铁般的纪律。

    nbsp是左威。

    nbsp“情况不明，保持静默。”

    nbsp“静默个屁！老子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一个他妈的核桃里！”王二麻子的意识在抱怨。

    nbsp“不，这不是核桃。”

    nbsp将军那暗金色的意志，如同一道坐标，在这个“无”的空间里标定了方位。

    nbsp“我们……都在这里。”

    nbsp“我们……还是我们？”老兵李四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nbsp“是，也不是。”将军的意志，第一次带上了某种不确定的意味。

    nbsp他们感觉到了。

    nbsp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存在”，那些他们引以为傲、或是悔恨终生的真实，都还在。

    nbsp但不再是独立的个体。

    nbsp它们像无数条溪流，汇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海洋。

    nbsp他们可以感知到彼此，甚至比之前在光墙上更加清晰。

    nbsp王二麻子能“摸”到左威那身洗到发白的军装上的褶皱。

    nbsp左威能“闻”到老兵李四身上那股永远洗不掉的硝烟味。

    nbsp他们共享着彼此最深刻的烙印。

    nbsp但他们，不再有自己的“身体”。

    nbsp他们成了这片海洋里，不同盐度的水，不同温度的流。

    nbsp他们，共同组成了这片海洋。

    nbsp“房东呢？”

    nbsp王二麻子突然问。

    nbsp“我们……就在他里面。”左威的意志，给出了一个震撼所有人的答案。

    nbsp他们就是那片海洋。

    nbsp而秦川，就是承载这片海洋的容器。

    nbsp那个小小的，青铜色的灵魂核心。

    nbsp此刻，它内部就是这样一个世界。

    nbsp一个由数千个失败故事，交融、碰撞、挤压在一起的世界。

    nbsp痛。

    nbsp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从这个新生的“集体意识”中传来。

    nbsp不是任何一个人的痛。

    nbsp是所有人的痛，叠加在一起。

    nbsp是王二麻子断腿的剧痛。

    nbsp是左威被命令背叛的刺痛。

    nbsp是老兵李四胸口弹孔的空洞的痛。

    nbsp是那个账房先生算错账的悔恨的痛。

    nbsp是那个镖师死在半路的遗憾的痛。

    nbsp数千种不同的痛苦，像数千把烧红的烙铁，同时烙在同一个灵魂上。

    nbsp“撑住！”左威的意志，化作一道堤坝，试图抵挡这痛苦的洪流。

    nbsp“这他妈怎么撑！”王二麻子在惨叫，“这比他妈的凌迟还带劲！”

    nbsp“这是……代价。”将军的意志，沉重如山。

    nbsp“他选择了我们，就要承担我们的全部。”

    nbsp“而我们，把租子交了，就要承担他这份选择的重量。”

    nbsp“我们，和他，现在是一体的。”

    nbsp这份认知，让所有混乱的意识，都为之一静。

    nbsp他们不再是租客。

    nbsp他们成了房子的一部分。

    nbsp成了这间破公寓的，一根根梁，一块块砖。

    nbsp如果房子要塌，他们会一起被压成粉末。

    nbsp“妈的……”王二麻子骂了一声，“房东这笔买卖……现在想退货都来不及了。”

    nbsp“闭嘴，烂赌鬼。”左威呵斥道，“开始清点资产。”

    nbsp“资产？”

    nbsp“我们就是资产！”左威的意志，像一名严苛的军需官，“每一个故事，每一种遗憾，都是我们的武器和弹药！”

    nbsp“那个虚无在等我们崩溃。”

    nbsp“它以为我们是自杀。”

    nbsp“它不懂，我们是在……重组。”

    nbsp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痛苦和混乱。

    nbsp重组。

    nbsp王二麻子的赌徒直觉，瞬间被激活。

    nbsp他“看”到了左威那套严苛到变态的军事纪律。

    nbsp他“看”到了将军那俯瞰全局的战场谋略。

    nbsp他“看”到了老兵李四那对危险的本能嗅觉。

    nbsp他“看”到了那个账房先生对数字的惊人敏感。

    nbsp他“看”到了那个镖师对路线规划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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