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魂为薪柴骨为路[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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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吼声落，天地归于死寂。

    nbsp唯一的声音，是数千具甲胄随着主人的步伐，踏在沙地上的轰鸣。

    nbsp“开拔！”

    nbsp将军的命令，简洁如铁。

    nbsp“轰——”

    nbsp大军动了。

    nbsp那不是杂乱的奔跑，而是整齐划一的行军。每一步都落在同一个节奏上，仿佛一个由钢铁与魂火构成的庞大巨人，在这片灰白色的绝域中迈开了步伐。

    nbsp秦川站在阵前，就是这个巨人的眼睛，是它唯一的光源。

    nbsp他手中的凤纹玉佩，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脉动，都将他的神魂之力转化为实质的红光，撑开一片庇护的领域。

    nbsp这感觉很奇特。

    nbsp他能清晰地“看”到神魂的流逝，像是掌心握着一把沙，无论如何收紧五指，沙粒都从指缝间无法挽回地漏下。

    nbsp红光之外，是扭曲的世界。灰雾翻滚，空间呈现出一种水波般的荡漾，任何视线投过去，都会被拉扯、撕碎。

    nbsp红光之内，是肃穆的行军。堕影卫魂灵们目不斜视，手中的战剑燃烧着幽蓝的魂焰，汇成一条沉默的、流动的星河。

    nbsp“感觉如何？”将军与他并肩而行，镇渊剑并未出鞘，只是被他提在手中，剑尖在沙地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痕迹。

    nbsp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像是在询问一件兵器的损耗。

    nbsp“还好。”秦川的喉咙有些发干，“还能撑住。”

    nbsp“这里是‘遗忘川的起点。”将军的魂火眼眸直视前方，“越往前，河水的冲刷越猛烈。”

    nbsp秦川皱眉：“河水？”

    nbsp他脚下，明明是坚实的沙地。

    nbsp话音刚落，一阵细微的，近乎无法察觉的呢喃，开始从红光领域的边缘渗透进来。

    nbsp那不是任何一种语言。

    nbsp更像是一种情绪，一种意念。

    nbsp“……放下吧……”

    nbsp“……何必背负……”

    nbsp“……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nbsp“……安眠，如此甘甜……”

    nbsp这声音直接响在神魂深处，带着一种让人骨头发软的诱惑力。它不威胁你，不恐吓你，只是温柔地劝你放弃。

    nbsp放弃抵抗，放弃记忆，放弃自我。

    nbsp秦川的心神一阵恍惚，脑海中竟真的闪过一个念头：是啊，为什么要这么累呢？

    nbsp胸口，那枚青铜碎片陡然传来一阵清凉。

    nbsp像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nbsp“这就是你说的河水？”秦川的牙关咬紧了些。

    nbsp“是‘遗忘川的歌声。”将军回答，“它会剥离你的一切，先从最不重要的东西开始，然后是你最珍视的记忆，最后，是你的名字。”

    nbsp“一旦你忘了自己是谁，你就成了它的一部分。”

    nbsp秦川没有再说话。

    nbsp他将更多的神魂之力灌入玉佩。

    nbsp红光大盛，将那些呢喃的歌声又逼退了几分。

    nbsp可神魂流逝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了一倍。

    nbsp队伍沉默地前行着，不知走了多久。

    nbsp在这片没有日月星辰，没有时间流逝感的地方，距离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nbsp突然，队伍右翼的边缘，一个堕影卫魂灵的脚步乱了。

    nbsp他手中的魂焰长剑，火光剧烈地摇曳，忽明忽暗。

    nbsp他停了下来，茫然地环顾四周，空洞的眼眶里，那团幽蓝的魂火正在迅速黯淡。

    nbsp他处在红光庇护的最边缘，是“遗忘川”歌声侵蚀最严重的地方。

    nbsp“……家……”他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我的……家……在哪……”

    nbsp他的执念，正在被冲刷。

    nbsp将军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侧目。

    nbsp“左威！”他沉声喝道。

    nbsp“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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