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藚影:离黍秋风辞》下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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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有个修史的官员路过睢阳,看到沈知远的《睢阳药忆》,被其中的故事打动,特意在《河南通志》里加了一段:“睢阳有藚草,俗名泽泻,明季战乱,民多赖其活命。城南废园所生者,尤具灵性,风摇叶动,似含黍离之悲。”这段记载,让这株普通的草,正式走进了地方史志,成为那段历史的见证。
nbsp一个深秋的夜晚,风雨大作。晚晴和沈知远坐在窗前,听着外面的藚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像无数人在低语。“你听,”晚晴说,“它们在说,睢阳还在,我们还在。”沈知远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都布满了皱纹,却像废园里的泽泻根,紧紧缠在一起,在岁月的泥土里,扎得很深很深。
nbsp第八回nbsp藚叶摇尽nbsp离黍风传
nbsp康熙三十五年,晚晴和沈知远相继离世,临终前,他们嘱咐小石头,要把自己葬在废园的泽泻丛边。小石头遵从遗愿,没有立碑,只在坟头种了几株泽泻,说:“秦奶奶和沈爷爷,想和藚草在一起。”
nbsp又过了几十年,废园渐渐成了百姓凭吊的地方。有人在那里盖了座小亭,取名“忆藚亭”,亭柱上刻着陈维崧那句“风摇葵子藚叶,蝼蝈上空墙”。每到秋日,总有老人带着孩子来,指着摇曳的藚叶,讲述当年的故事:“这草下面,埋着守城的英雄,藏着救命的药香,记着咱们睢阳的痛与强。”
nbsp药铺的掌柜换了一代又一代,《睢阳药忆》的抄本却被小心地收藏着,其中关于泽泻的记载,被不断补充:“乾隆年间,瘟疫流行,用泽泻配金银花、连翘,治湿热疫毒,活人无数”“道光年,黄河水患,灾民多水肿,以泽泻、白术、茯苓煮粥,简便有效”……这些新增的字迹,与沈知远的旧墨交相辉映,诉说着泽泻与睢阳人永远的羁绊。
nbsp清末的一个秋天,有位学者来睢阳考察,在忆藚亭前看到几株长势旺盛的泽泻,叶片在秋风里摇曳,远处的城墙上,蝼蝈鸣声依旧。他翻着《河南通志》和《睢阳药忆》,忽然明白:这株草的价值,从来不止于药用。它是《诗经》“黍离”之悲的延续,是陈维崧词句的具象,是百姓口耳相传的记忆载体,更是“实践先于文献”“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生动注脚——从墨翁的药圃到晚晴的救治,从沈知远的书稿到史志的记载,从民间的用法到文人的题咏,泽泻的摇曳里,藏着一个民族最深沉的集体记忆。
nbsp风吹过,藚叶又开始簌簌作响,像在应和着千年前的《黍离》,应和着数百年前的词句,也应和着每个来此凭吊者心中的叹息。这声音,穿过岁月的长河,从未停歇。
nbsp结语
nbsp睢阳的泽泻,从来都不只是一株草。它是药,救过人命,延续过生机,承载着中医药“实践出真知”的智慧,从墨翁的医案到民间的验方,从口传心授到史志记载,每一笔都浸透着生活的温度。它是诗,是“风摇葵子藚叶”的意象,是“黍离之悲”的寄托,让文人的感慨有了附着的载体,让抽象的哀愁变得可触可感。
nbsp这株草的摇曳,是历史的回响——见过繁华,便记取繁华;见过劫难,便承载劫难;见过重生,便见证重生。它告诉我们,最深刻的记忆,往往藏在最寻常的事物里;最厚重的文化,往往源于最朴素的生活。从药圃到废园,从医案到诗句,泽泻的故事,是实践与文献的对话,是生活与艺术的交融,是一个民族在苦难中坚守、在记忆中前行的永恒象征。
nbsp赞诗
nbsp睢阳残壁立斜阳,
nbsp藚叶摇风带黍伤。
nbsp曾映朱门歌舞影,
nbsp亦承白骨血痕凉。
nbsp药香一缕传生死,
nbsp诗韵千年诉兴亡。
nbsp莫道草微无记性,
nbsp秋来蝼蝈伴离章。
nbsp尾章
nbsp如今的睢阳古城,已是游人如织的胜地。城南的“忆藚亭”几经重建,依然矗立在那片曾是废园的土地上,亭边的泽泻,在专人的照料下,每年秋天依旧抽出叶片,在风中摇曳。断墙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但陈维崧的词句,仍被刻在新的石碑上,供人凭吊。
nbsp当地的中医院里,泽泻仍是常用的药材,医生们在开出处方时,偶尔会给病人讲起睢阳的故事:“这味药,不光能利水,还记着咱们老祖宗的痛与勇呢。”药库里的泽泻,断面雪白,像当年墨翁药圃里的那样,仿佛还凝着古城的月光。
nbsp在一个秋风和煦的午后,有个孩子指着亭边的泽泻问:“爷爷,这草为什么总在动呀?”老人望着远处的城墙,轻声说:“它在想以前的事呢,想那些爱过、恨过、拼过的人,想那些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
nbsp风又起,藚叶簌簌作响,像在回应,又像在诉说。这株草的故事,还在继续,因为记忆从未停止,因为生活永远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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