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纲目·麻黄考》下卷:典籍铸魂,传说归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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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nbsp歧路问药,南北殊途
nbsp万历元年春,李时珍带着弟子建元踏上北行之路。传闻燕赵之地的麻黄与南方不同,茎更粗,味更烈,民间呼为“山麻黄”,又因常被猎户随身携带防风寒,得名“猎鞭草”。车过淮河,两岸的麻黄渐渐从丛生变为单株挺立,茎秆带紫,如被晨霜染过。
nbsp在易州城外的猎户村,老猎户耿伯拿出珍藏的“猎鞭草”,茎上还挂着风干的苔藓。“这草得在霜降后采,”他指着手背上的疤痕,“前年冬,我在狼牙山追狍子,雪灌进靴子里,回来就冻得直哆嗦,咳嗽带血。用这草配着生姜、葱白煮水,趁热灌下去,蒙头睡一觉,汗出透了,第二天就能扛枪。”他顿了顿,往火堆里添了块柴,“但有回我侄子,他本就爱出汗,也学我这么喝,结果汗流得像漏了的桶,差点脱了相。老人们说,这草认人,‘实人(体壮者)能用,‘虚人碰不得。”
nbsp李时珍剥开麻黄的茎皮,见髓心比南方的更饱满,如裹着一层蜜蜡。“北方风寒更烈,故麻黄得地气之刚,性更燥烈,”他对建元道,“耿伯说的‘实人‘虚人,便是《伤寒论》里说的‘太阳伤寒与‘太阳中风之别。仲景用麻黄必看脉证,民间虽不明理论,却在实践中摸到了门槛。”
nbsp南下时,他们在扬州遇到一位药商,正与药工争论麻黄的炮制。“古法要用酒炒,”药商拍着账本,“《雷公炮炙论》说‘凡使麻黄,去根节,用酒浸一宿,焙干,你偏要生用,这不是砸招牌吗?”药工红着脸辩解:“南边潮湿,生用发汗太猛,用蜜炙过才温和,城里的大夫都要炙过的!”
nbsp李时珍取过生麻黄与蜜炙麻黄,分别捻碎:生品辛气冲鼻,炙品则带甜香。“炮制如治军,”他笑道,“北方寒重,生用如快刀斩乱麻;南方湿盛,蜜炙如缓兵图良策。地域不同,法亦不同,这正是民间用药的活智慧。”他让建元记下:“麻黄炮制:生用发汗解表,蜜炙润肺平喘,酒炒助其通经。”
nbsp第六卷nbsp古籍辨误,去伪存真
nbsp回到蕲州,李时珍的书案上堆满了抄录的古籍,其中《蜀本草》《图经本草》对麻黄的记载相互抵牾。《蜀本草》说“麻黄叶有毒,不可用”,《图经本草》却言“叶可治咳喘,与茎同功”。
nbsp“这便是考据的难处,”他对建元道,“前人着书,或凭耳闻,或据一方之验,若不亲见,难免以讹传讹。”遂带着弟子去城郊的麻黄地,此时正值初夏,麻黄抽出新叶,细如松针,沾着露水。李时珍摘下一片嫩叶,嚼了嚼,初觉微麻,片刻后喉头发紧,赶紧用甘草水漱口。“叶确有小毒,”他皱眉道,“《图经本草》怕是把‘嫩茎误作‘叶了。百姓采麻黄,多取茎弃叶,可见实践早于书本。”
nbsp他又翻到《药性论》,说“麻黄能治女子血崩”,这与他所知的“麻黄辛温发散,恐动血”相悖。恰逢邻村有位妇人血崩不止,曾误服含麻黄的汤药,血量更甚,后经名医改用止血药才愈。李时珍走访后记下:“《药性论》言‘治血崩,恐为误记,或与‘麻黄根混淆——根能止汗,或可敛血,茎则发散,断不可用。”
nbsp一日,建元捧着《本草衍义》来报:“书中说‘麻黄生晋地者佳,色青,但咱们见的麻黄多黄褐,这是为何?”李时珍取来各地麻黄标本:晋地麻黄因土壤含硫,茎皮带青晕;蕲州麻黄生于红壤,色偏黄褐;西域麻黄经风沙历练,色如古铜。“色由土生,性随境变,”他指着标本,“《衍义》只言其一,未及其余,可见‘道地药材之说,需观其全貌。”
nbsp他在“正误”篇中写下:“诸书言麻黄‘色青‘色黄者,皆因产地不同,非有误也,然其核心在‘味麻,不在色之偏正。”这种不盲从古籍、以实践纠偏的态度,渐渐成了《本草纲目》的底色。
nbsp第七卷nbsp传说入注,存而不论
nbsp秋至,蕲州的麻黄已收割晾晒,药农们正编唱新的歌谣:“麻黄麻黄,辛温如枪,实人喝了出大汗,虚人喝了见阎王。”李时珍听着歌谣,想起收集的数十则民间故事,有说麻黄是“神农鞭笞百草时,最后剩下的刚烈者”,有说“麻姑采此草炼药,不慎洒入人间”,最离奇的是“张骞通西域时带回的仙草,能治瘴气”。
nbsp弟子不解:“这些故事虽有趣,却无实证,先生为何还要抄录?”李时珍指着案上的《山海经》:“古人着书,常将草木与神话相附,非为虚妄,实为借故事传经验。比如‘麻姑炼药,暗含‘麻黄需炮制之意;‘张骞带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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