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珠》下卷[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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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药商寻珠nbsp利欲熏心

    nbsp太白山的雪化了又积，山神庙的香炉换了又换，石根的孙子石守业已经能独当一面。他不像祖辈那样只懂挖药，还跟着山外的货郎学了认字，能把猪苓的药性记在麻纸上：34;利水渗湿，治水肿、淋浊;

    nbsp这年秋天，白河边来了个穿绸缎的商人，自称姓胡，带了两个随从，骑着高头大马，马鞍上挂着个沉甸甸的钱袋，叮当响。他一进村子就打听：34;听说太白山有种黑珠，能治百病？34;

    nbsp村民们没敢接话，只指了指山神庙的方向：34;问守业吧，他是山神的记名徒弟。34;

    nbsp胡商人找到石守业时，他正在山神庙前晒猪苓，黑褐的珠串挂在绳上，像串倒垂的星子。34;小兄弟，34;胡商人掏出块银子，在手里掂着，34;我出十倍价钱，收你所有的猪苓。34;

    nbsp石守业头也没抬：34;不卖。34;

    nbsp34;二十倍！34;胡商人又掏出块更大的银子，34;我运到京城，给王爷治病，能让你这破村子富得流油。34;

    nbsp石守业放下手里的麻纸，指着庙门上的字：34;上面写着39;取三留七39;，我留的比取的多，哪有那么多卖？34;

    nbsp胡商人眼珠一转：34;那你带我去挖，挖出来的，我分你一半。34;

    nbsp34;山神不让。34;石守业收拾起猪苓，34;贪心的人进不了山。34;

    nbsp胡商人34;嗤34;地笑了：34;什么山神？我在五台山见过真佛，在泰山拜过玉帝，还怕你这小土坡的石头神？34;他留下两个随从盯着石守业，自己带着个懂草药的老伙计，偷偷往太白山的南坡去了——他打听到，南坡的猪苓最多。

    nbsp进了山，老伙计果然有本事，凭着34;土腥甜34;的气味，很快找到片猪苓窝。胡商人眼睛都红了，指挥老伙计：34;挖！全给我挖出来！连须根都别剩！34;

    nbsp老伙计犹豫：34;老板，山里的规矩;

    nbsp34;规矩能当银子花？34;胡商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34;挖！34;

    nbsp他们挖了整整一麻袋，连刚冒头的幼苓都没放过，土刨得像被野猪翻了个底朝天。胡商人背着麻袋往回走，嘴里哼着小曲，没看见身后的林子里，雾气正像蛇一样慢慢缠过来。

    nbsp七、雾锁南坡nbsp幻境惊魂

    nbsp走到南坡的34;一线天34;，胡商人突然觉得不对劲——刚才还响的鸟叫没了，风也停了，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抬头一看，吓得腿一软：两边的山壁上，滚下来白茫茫的雾，像两堵墙，把窄窄的山道堵得严严实实。

    nbsp34;怎么回事？34;他推了推老伙计，老伙计却直挺挺地站着，眼睛发直，嘴里念叨：34;银子......好多银子;

    nbsp胡商人这才发现，老伙计陷在幻境里了——他看见的不是雾，是堆成山的银子，正伸手去抓，结果抓了把空气，摔在地上。

    nbsp34;醒醒！34;胡商人扇了他一巴掌，自己却也头晕起来。雾里飘来个声音，像他爹的，又像他小时候欺负过的药农的：34;小胡子，我的猪苓呢？34;

    nbsp他猛地回头，看见个黑影站在雾里，肚子胀得像鼓，皮肤亮得透光，正是他老家死于水肿的邻居。34;不是我！不是我挖的！34;胡商人吓得往麻袋上踹，34;是这破珠子自己滚进我袋里的！34;

    nbsp黑影没说话，只是往前挪了挪，胡商人闻到股腐叶的腥气，和猪苓窝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石守业的话，想起村民们敬畏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nbsp34;山神爷！我错了！我把猪苓还回来！34;他解开麻袋，把猪苓往雾里扔，可猪苓刚出手就掉回来，砸在他脸上，疼得他直咧嘴。

    nbsp更可怕的是，他的肚子开始发胀，像被气吹起来，皮肤越来越亮，跟幻境里的黑影一个样。34;疼......疼死我了！34;他抱着肚子打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34;我再也不贪心了！我只要三颗！不，一颗都不要！34;

    nbsp他把麻袋里的猪苓全倒出来，对着雾里磕头，额头磕出了血，混着猪苓上的泥土，糊在脸上。磕到第七下时，老伙计突然34;啊34;地叫了一声，指着前方：34;老板，路......路出来了！34;

    nbsp雾真的散了条缝，能看见外面的阳光。胡商人连滚带爬地往外钻，老伙计跟在后面，两人都没敢回头，麻袋扔在原地，像块没人要的破布。

    nbsp等他们跑出一线天，肚子的胀痛突然消失了，像从没疼过。老伙计瘫在地上，哭着说：34;老板，咱走吧，这山邪性，咱惹不起。34;

    nbsp胡商人看着自己的手，刚才抓银子的地方，沾着点黑泥，像猪苓的皮。他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提猪苓的事，骑着马连夜离开了白河村，据说后来在洛阳开了家药铺，卖的药全是平价，再也不敢哄抬价钱。

    nbsp八、守业护珠nbsp山规新生

    nbsp胡商人的事传到石守业耳朵里，他没意外，只是多了个心眼——在太白山的各个入口，都竖起了木牌，用彝汉两种文字写着：34;猪苓乃山神所赠，挖三留七，违者雾锁迷途。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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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还做了件祖辈没做过的事：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在猪苓生长的地方搭了木架，盖上茅草，像给猪苓搭了间间小房子，既能挡雨，又能防野兽刨。34;山神护咱，咱也得护着珠。34;他对年轻人说。

    nbsp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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