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0章 龙潜于渊(6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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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面巨大的石镜,镜背的纹路与上古神镜的图腾一模一样。“听说极北的冰原上,有面‘定世镜,能照见世界的本源。”他的指尖轻轻抚摸镜背的绿痕,“那里或许藏着所有镜子的秘密。”
nbsp第一缕阳光照进镜心楼,落在纳煞镜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光芒中,隐约能看见无数面镜子在旋转,有洛水的古朴,有沉镜岛的深邃,有焚天镜的炽热,有绣镜的细腻……它们最终都化作一道光,融入纳煞镜的镜面,像一滴水珠汇入大海。
nbsp陈砚知道,这场关于镜子的旅程还远未结束。极北冰原的定世镜,将会是新的起点,也可能是最终的归宿。但无论前路如何,他都会带着纳煞镜走下去,因为他明白,镜子从来不是问题的根源,人心才是。守护镜子,其实是在守护每个愿意相信真实的灵魂。
nbsp两人走下镜心楼时,李监正正在指挥工匠拆除最后一面铜镜。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影子的末端,水镜草的绿光与纳煞镜的青光交织在一起,在地上拼出一条通往北方的路,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光带,延伸向遥远的天际。
nbsp极北的寒风,正在冰原上等待着他们。而那面沉睡在冰川中的定世镜,已经在阳光的召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镜面中映出两个相互扶持的身影,正一步步走向雪山的深处,他们的脚下,是无数面镜子铺成的路,每一步都在创造新的故事。
nbsp极北冰原的风,是带着棱角的。陈砚裹紧了厚重的裘衣,仍能感觉到那股寒气顺着衣领往里钻,像是无数细小的冰针,刺得皮肤发麻。纳煞镜在怀中散发着微弱的暖意,镜面映出前方无尽的雪原,远处的雪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了万年的巨兽。
nbsp“定世镜藏在冰川的裂隙里。”阿依展开祖父留下的羊皮卷,卷上的墨迹在低温下几乎要冻结,“卷上说,那镜子是开天辟地时留下的,能照见世界最初的模样。只是千万年来,被冰原的寒气冻住了灵识,才变得沉寂。”
nbsp陈砚的识海泛起细微的涟漪,纳煞镜的镜面中,偶尔会闪过些破碎的画面:一片混沌的虚空里,一面巨大的石镜悬浮着,镜面上流淌着金色的纹路,像是天地初开时的脉络;石镜周围,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旋转,渐渐凝聚成山川、河流、草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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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是世界诞生的景象。”陈砚的指尖在镜面上轻轻划过,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定世镜照见的不是过去或未来,是万物的本源。那些光点,就是构成世界的‘初心。”
nbsp两人沿着雪地上的兽迹前行,冰原上的风越来越大,卷起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走了约莫半日,前方的冰川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裂隙,裂隙中透出淡淡的金光,与纳煞镜的暖意遥相呼应,风雪靠近裂隙便自动分流,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阻挡。
nbsp“是这里了。”阿依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她将羊皮卷凑近裂隙,卷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与裂隙中的金光产生共鸣,“祖父说,定世镜的寒气能冻结一切邪念,但也会冻伤靠近的生灵,必须用‘心火才能抵御。”
nbsp陈砚的掌心亮起微光,龙形印记与镇魂钥的力量交织,形成一团小小的火焰——那是他守护世间的信念凝聚而成的“心火”。火焰虽小,却在寒风中稳稳燃烧,将周围的寒气逼退了几分。
nbsp走进裂隙的瞬间,一股磅礴的气息扑面而来。裂隙两侧的冰壁上,布满了金色的纹路,与纳煞镜镜面中闪过的脉络一模一样。深处的金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见一面巨大的石镜嵌在冰壁中央,镜面光滑如镜,却没有映出两人的身影,而是流淌着金色的光河,河水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正是构成世界的“初心”。
nbsp“它在看我们。”阿依的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沉睡的神镜,“你看那些光点,它们在往我们身边靠。”
nbsp陈砚注意到,那些光点在靠近纳煞镜时,会微微停顿,像是在辨认什么。其中一颗较大的光点,竟化作了龙涎草的模样,轻轻蹭了蹭纳煞镜的镜面,随后又融入光河,继续流淌。
nbsp“是阿芷的初心。”陈砚的心头一暖,纳煞镜的镜面突然变得通透,里面映出无数熟悉的身影:洛水边的造镜人、镜儿村的老匠师、婺州的绣娘、扬州的李监正……他们的身影都被金色的光点环绕,那是他们各自守护的初心,从未被邪念污染。
nbsp定世镜的光河突然泛起涟漪,镜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与陈砚有七分相似,正站在一片混沌中,用指尖勾勒着世界的轮廓。人影的掌心,也有一个“守”字印记,在金光中熠熠生辉。
nbsp“是造镜人的先祖。”陈砚的识海剧烈震颤,记忆光轮的最后一块碎片终于归位,“传说最初的造镜人,是定世镜映照出的‘守镜者,他们的使命,就是守护世间万物的初心,不让镜子被邪念利用。”
nbsp人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落在陈砚身上,缓缓开口:“万物有灵,镜亦有灵。灵本无善恶,全凭执镜者的心。你能走到这里,说明你已明白‘守字的真意。”
nbsp话音未落,定世镜的光河突然掀起巨浪,无数金色的光点凝聚成一把巨斧的模样,朝着两人劈来。巨斧上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却在靠近纳煞镜时,化作无数细小的光屑,融入了纳煞镜的镜面。
nbsp“是考验。”陈砚明白了,定世镜在检验他的初心,“它想知道,我守护世间的信念,是否足够坚定。”
nbsp光河中的光点继续变化,化作了天顺帝的狂傲、祭司的贪婪、龙袍少年的偏执……所有被他们终结的邪念,此刻都以光点的形态重现,围绕着两人旋转,发出蛊惑的低语:“成为镜主,就能掌控万物初心,让世界按照你的想法运转,再也没有纷争。”
nbsp阿依的脸色微微发白,她握紧了手中的忘川水,水面对这些邪念的光点产生了排斥,发出滋滋的响声:“别听它们的!初心是不能被掌控的,就像流水不能被强行改变方向。”
nbsp陈砚的目光始终平静,他看着那些邪念的光点,缓缓开口:“万物的初心,本就该自由生长。花有花的绽放,草有草的枯萎,人有人的选择,这才是世界本来的模样。我要守护的,不是某个完美的世界,是万物自由选择的权利。”
nbsp他的话音刚落,纳煞镜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所有邪念的光点包裹其中。那些光点在金光中挣扎了片刻,渐渐平静下来,化作纯净的金色,重新融入定世镜的光河。
nbsp定世镜的镜面突然变得清晰,映出了冰原之外的景象:镜儿村的孩童们正在磨镜,他们的笑脸上沾满了青铜粉末;婺州的绣坊重新开张,新的绣娘在阳光下晾晒绣品,鸳鸯的眼睛明亮而有神;扬州的瘦西湖边,百姓们在水镜草旁嬉戏,湖面的倒影里,没有了青黑色的痣……
nbsp“你通过了考验。”造镜人先祖的身影在镜中微笑着点头,“定世镜会将它的力量,与纳煞镜融合。从今往后,纳煞镜不仅能净化邪念,还能映照万物的初心,让执镜者看清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
nbsp定世镜的光河突然涌向纳煞镜,金色的纹路顺着镜面蔓延,与纳煞镜原本的饕餮纹、洛神纹、火焰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全新的图案——那是一幅微缩的世界地图,山川、河流、草木、生灵,应有尽有,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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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裂隙中的金光渐渐散去,定世镜重新沉寂在冰壁中,只是镜面上的金色纹路,比之前更加明亮,仿佛有了新的生命。纳煞镜落在陈砚手中,重量比之前沉了许多,镜面流淌着淡淡的金光,温暖而平和。
nbsp“我们该回去了。”阿依望着裂隙外的天空,风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冰层照进来,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外面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们去告诉他们,初心是什么。”
nbsp陈砚点点头,纳煞镜的镜面映出了更远的地方:极西的沙漠里,一座新的古城正在崛起,城中的人们用青铜碎片铺成街道,却不再用它们造镜,而是刻上了和平的符号;东海的岛屿上,渔民们将破碎的铜镜扔进海里,任由它们被海浪打磨,化作美丽的贝壳;中原的洛水边,新的磨镜匠正在诞生,他们的掌心,都刻着一个小小的“守”字……
nbsp他知道,自己的旅程还远未结束。只要世界还在运转,万物还在生长,就会有新的邪念滋生,新的镜子诞生。但他不再害怕,因为纳煞镜中,不仅有净化邪念的力量,还有万物自由生长的初心,更有无数人与他并肩同行的信念。
nbsp两人走出裂隙时,冰原上的阳光正好。远处的雪地里,一群北极狐正追逐嬉戏,它们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像无数个跳跃的音符。陈砚低头看向纳煞镜,镜面中的世界地图上,有无数个小小的光点正在闪烁,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份正在被守护的初心。
nbsp“下一站去哪里?”阿依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她将羊皮卷小心翼翼地收好,卷上的符文已经与纳煞镜的纹路融为一体,“我听说,南方的雨林里,有种会发光的藤蔓,它们的汁液能画出会动的镜子,我们去看看吧?”
nbsp陈砚的目光望向南方,纳煞镜的镜面中,雨林的景象渐渐清晰:参天的古木间,藤蔓缠绕,汁液流淌的地方,映出了无数鸟兽的身影,它们在镜中自由穿梭,没有丝毫恐惧。
nbsp“好。”陈砚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掌心的“守”字印记与纳煞镜的世界地图相互呼应,发出温暖的光芒,“去看看那些会动的镜子,看看雨林里的生灵,是如何守护它们的初心的。”
nbsp两人并肩走在冰原上,身后的裂隙渐渐被风雪覆盖,只留下淡淡的金光,在雪地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光带,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纳煞镜在陈砚怀中轻轻颤动,像是在与天地间的万物打招呼,又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守护与初心的故事。
nbsp这个故事,没有终点。因为只要万物还在生长,初心还在闪耀,守护的脚步,就永远不会停歇。而那些散布在世间的镜子,无论是青铜的、石质的,还是水做的、藤画的,都将成为映照初心的眼睛,见证着这个世界,在自由与守护中,慢慢走向更遥远的未来。
nbsp雨林的湿热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陈砚和阿依紧紧裹住。藤蔓在头顶交织成绿色的穹顶,阳光透过叶隙洒下的光斑在腐叶地上跳跃,像无数面碎镜在闪烁。纳煞镜在陈砚怀中散发着温润的光,镜面映出缠绕的藤蔓,那些会发光的汁液在藤蔓上流淌,勾勒出奇异的图案,时而像展翅的鸟,时而像游动的鱼。
nbsp“当地的傣族人叫它‘镜藤。”阿依用弯刀拨开挡路的蕨类植物,刀刃上沾着黏稠的汁液,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他们说镜藤是山神的睫毛,汁液能照见生灵的前世,只是见过的人都不肯多说,只说‘看得太真,反倒难活。”
nbsp陈砚的识海泛起轻浅的涟漪,纳煞镜的镜面中,镜藤的汁液里浮现出模糊的影像:有头大象在雨林中迁徙,象牙上的纹路与百年前某头象王的纹路重合;一只蝴蝶破茧而出,翅膀上的斑点竟与它祖辈的标本一模一样。
nbsp“不是前世,是血脉里的记忆。”陈砚伸手触碰最近的一根镜藤,汁液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映出他掌心“守”字印记的虚影,“镜藤能照见生灵基因里的传承,那些刻在骨血里的本能与执念。”
nbsp前方的林间突然传来铜铃的响声,一串彩色的经幡从树梢垂落,上面绣着镜藤的图案。拨开最后一层芭蕉叶,一片开阔的谷地出现在眼前——谷地中央的祭坛上,十几根镜藤缠绕成柱,汁液在柱上汇聚成面巨大的水镜,镜中映出雨林的全貌,连最深处的蜂巢都清晰可见。
nbsp几个穿傣锦的祭司正围着水镜跳舞,他们的裙摆上绣着与纳煞镜相似的世界地图图案,舞步踏出的节奏与纳煞镜的震颤频率渐渐同步。祭坛周围的树干上,挂着无数面小小的竹镜,镜背用藤汁画着动物的图腾,反射的光斑在水镜上拼出个巨大的“生”字。
nbsp“是‘生息祭。”阿依认出祭司的服饰,“祖父说傣族人相信万物有灵,每年雨季都要祭祀镜藤,祈求雨林生生不息。只是今年的祭典好像提前了,而且……”她指向祭坛边缘的竹篮,里面装着些枯萎的镜藤,“这些藤蔓像是被抽干了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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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陈砚的纳煞镜突然飞出掌心,悬停在水镜上方。两面镜子的光芒相互交融,水镜中突然掀起巨浪,无数动物的虚影从浪中冲出,它们的眼睛都是青黑色的,与龙袍少年眼角的痣如出一辙。
nbsp“是镜藤的记忆被污染了。”陈砚的短刃出鞘,青光顺着刀刃流淌,“有人用邪术唤醒了雨林里最原始的杀戮本能,这些虚影是被放大的兽性。”
nbsp祭司们的舞步突然紊乱,为首的老祭司指着水镜尖叫起来,傣语的惊呼中夹杂着“血祭”“外来人”等词汇。阿依勉强听懂几句,脸色骤变:“他们说三个月前有群穿官服的人来过,用铁器砍伐镜藤,还把动物的血泼在祭坛上,从那以后,镜藤就开始枯萎,雨林里的野兽也变得格外暴躁。”
nbsp水镜中的巨浪突然拍向祭坛,青黑色的兽影扑向最近的祭司。陈砚的纳煞镜射出金光,将兽影拦在半空,金光中浮现出无数植物的虚影——那是阿芷化作龙涎草后,与世间草木建立的联系,此刻正与兽性对抗。
nbsp“镜藤的汁液能照见传承,也能被邪念篡改。”陈砚的识海剧烈震颤,记忆光轮中浮现出那些官服人的模样,他们腰间的铜牌上刻着内织染局的标志,“是少年的余党,他们想用镜藤的力量培育兽形影奴,控制整个雨林。”
nbsp老祭司突然跪倒在纳煞镜前,从怀中掏出块龟裂的竹镜,镜背刻着个小小的“守”字。“是造镜人的信物!”阿依惊呼,竹镜的纹路与洛水祠堂的青铜镜如出一辙,“傣族人竟是造镜人的分支!”
nbsp竹镜接触到纳煞镜的瞬间,突然迸发出绿光,水镜中的青黑色迅速消退,露出底下清澈的影像:百年前,一群傣族人护送受伤的造镜人来到雨林,用镜藤的汁液为他疗伤,造镜人便留下竹镜,教会他们用藤蔓映照生灵的传承,立下“共生”的誓约。
nbsp“誓约被打破了。”老祭司的声音带着哽咽,水镜中浮现出官服人砍伐镜藤的画面,他们的刀斧上沾着墨色的粉末,正是纳煞镜净化过的镜气残渣,“镜藤在哭,它说要收回所有生灵的传承,让雨林回归混沌。”
nbsp水镜突然炸裂,无数滴汁液溅向四周,落在地上化作青黑色的蛇,吐着信子扑向众人。阿依将忘川水洒向蛇群,水液所过之处,蛇身纷纷化作藤蔓,却依旧缠绕着往上爬,像是在索要什么。
nbsp“它要‘平衡。”陈砚看着纳煞镜中闪过的画面,镜藤的根系在地下蔓延,与雨林所有植物的根系相连,此刻正疯狂吸收着养分,“被污染后,它觉得只有毁灭一切,才能重新建立平衡。”
nbsp他突然划破手掌,将血滴在水镜的碎片上。龙形印记的金光顺着血液渗入碎片,与竹镜的绿光融合,形成道柔和的光柱,直冲天际。雨林深处传来阵阵轰鸣,无数新的嫩芽从腐叶中钻出,沿着光柱的方向生长,缠绕住那些青黑色的藤蔓。
nbsp“是共生的力量!”老祭司激动地站起身,带领祭司们重新跳起祭舞,这次的舞步中多了纳煞镜的震颤节奏,“植物在回应你,它们愿意帮镜藤净化邪念!”
nbsp纳煞镜在半空旋转,将水镜的碎片纷纷吸入。镜面中,镜藤的根系与其他植物的根系交织在一起,青黑色的污染被绿色的汁液缓缓中和,形成道黑白相间的纹路,像幅流动的太极图。
nbsp当最后一块碎片被吸收时,谷地中央的镜藤柱重新焕发生机,汁液流淌的速度变得平缓,水镜的虚影在柱顶重新凝聚,映出的雨林景象里,野兽与飞鸟和谐共处,再无之前的暴戾。
nbsp老祭司将竹镜递给陈砚,镜背的“守”字已经与纳煞镜的世界地图融为一体。“造镜人说过,当竹镜与铜镜重逢,就是雨林需要守护的时候。”他指向东方的山脉,“山那边的‘雾凇谷,有种会结镜果的树,果子里藏着人的‘本我,据说上个月也开始结果了,只是结出的果子都是黑色的。”
nbsp陈砚的纳煞镜突然映出雾凇谷的景象:一片银装素裹的林地中,每棵树上都挂着冰晶般的果实,果实里映出人的虚影,大多数虚影都在哭泣,只有少数几个是笑着的,其中一个虚影的模样,竟与扬州那个龙袍少年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更加清澈。
nbsp“是‘本我镜的果实。”陈砚握紧竹镜,镜面的温度与纳煞镜渐渐同步,“它照见的不是表面的善恶,是每个人心底最真实的渴望,黑色的果子,说明他们的本我被恐惧或贪婪困住了。”
nbsp阿依将最后一点忘川水收进皮囊,抬头望向东方的天空,云层正在聚集,像是有场大雨即将来临。“祖父的羊皮卷上说,雾凇谷的镜果十年一熟,熟时会落下‘本我泪,能让迷失的人看清自己。但今年提前结果,恐怕也是被镜气影响了。”
nbsp两人跟着祭司们走出谷地时,夕阳正透过雨林的缝隙洒下金辉,镜藤的汁液在余晖中泛着温柔的光,像无数个小小的灯笼。老祭司送给他们一袋镜藤的种子,说只要带着种子,雨林的植物就会为他们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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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穿过东边的瘴气林,就能到雾凇谷。”老祭司指着远处的山影,那里的云层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瘴气里藏着被镜藤抛弃的邪念,你们要小心,它们会变成你最害怕的模样。”
nbsp陈砚将种子揣进怀里,与纳煞镜的温度相互呼应。他知道,本我镜的果实提前成熟,绝不是偶然,那龙袍少年的虚影出现在果实里,说明他的本我并未完全被邪念吞噬,或许还藏着救赎的可能。
nbsp穿过瘴气林时,果然遇到了无数幻象。陈砚看见阿芷化作的龙涎草正在枯萎,纳煞镜的镜面布满裂纹;阿依则看见祖父的羊皮卷被火焚烧,上面的符文化作灰烬。但他们都没有停下脚步,因为纳煞镜的金光始终在前方指引,竹镜的绿光则提醒着他们“共生”的誓约。
nbsp走出瘴气林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雾凇谷的景象与雨林截然不同,每棵树上都挂满了冰晶,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璀璨的光芒,像无数面镜子在闪烁。谷中央的本我镜树足有十丈高,黑色的果实挂满枝头,果实里的虚影在痛苦地挣扎,发出无声的呐喊。
nbsp树底下站着个穿粗布衣裳的少年,正用指尖抚摸一颗黑色的果实,果实里映出的正是龙袍少年的虚影。听到脚步声,少年转过身,他的眼角没有青痣,眼神清澈,只是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疲惫。
nbsp“你们终于来了。”少年的声音带着释然,他指向那颗果实,“我被困在这里三个月了,每天都看着他在里面挣扎,却无能为力。”
nbsp陈砚的纳煞镜突然震颤,镜面映出少年的本我——那是个渴望被认可的孩子,因为天生眼角有痣,被族人视为不祥,才被内织染局的人利用,唤醒了镜中的邪念。
nbsp“他的本我还在。”阿依看着果实里偶尔闪过的清澈眼神,“黑色是因为他不敢面对自己的渴望,以为只有力量才能证明自己。”
nbsp本我镜树突然剧烈摇晃,黑色的果实纷纷坠落,砸在地上化作墨色的水洼,每个水洼里都映出不同人的恐惧:有人怕贫穷,有人怕孤独,有人怕背叛……这些恐惧汇聚成股黑色的潮水,朝着三人涌来。
nbsp“是所有人的恐惧在反扑!”少年突然将手掌按在树干上,他的掌心竟也有个淡淡的“守”字,“造镜人说过,本我镜需要‘勇气才能净化,你们愿意帮他面对自己吗?”
nbsp陈砚的识海泛起前所未有的暖意,纳煞镜与竹镜同时亮起,金光与绿光在树顶交织成个巨大的“勇”字。黑色的潮水遇到光字,纷纷退散,露出水洼底下的种子——那是每个人被恐惧掩盖的希望。
nbsp本我镜树的枝头开始冒出绿色的嫩芽,黑色的果实渐渐转红,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果实里龙袍少年的虚影不再挣扎,开始对着穿粗布的少年微笑,两个身影渐渐重合,眼角的青痣化作颗红色的痣,像滴凝结的血。
nbsp“他在和解。”阿依的声音带着温柔,红色的果实纷纷裂开,里面飞出无数光点,融入雨林吹来的风里,“这些光点会回到每个人身边,提醒他们本我的模样。”
nbsp穿粗布的少年看着重新变得翠绿的本我镜树,突然跪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泥土里长出细小的镜藤。“我终于敢承认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想有人夸我一句,说我不是不祥之人……”
nbsp陈砚的纳煞镜飞到少年面前,镜面映出他未来的模样:成为一名雨林与雾凇谷的信使,用竹镜记录下两边的故事,眼角的红痣被孩子们叫做“勇气的印记”。
nbsp少年的眼泪突然变成金色,滴在纳煞镜上,镜面的世界地图上,雨林与雾凇谷的位置同时亮起,像两颗相互守望的星辰。
nbsp当暮色笼罩雾凇谷时,红色的镜果已经挂满枝头,果实里映出的虚影都带着平和的笑容。陈砚和阿依站在谷口,看着少年给每颗果实系上经幡,经幡上的“共生”誓约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nbsp纳煞镜的镜面突然映出片广阔的草原,草原中央的巨石上,刻着与定世镜相似的金色纹路,纹路周围散落着无数面小铜镜,镜中都映出同一个人影——个穿兽皮的老者,正用骨刀在石上刻画着什么。
nbsp“是北方的‘刻镜族。”阿依看着镜面中的景象,“祖父说他们能在石头上刻出会动的镜子,记录下部落的历史。看这纹路,他们好像在召唤什么。”
nbsp陈砚握紧纳煞镜,镜面中老者的骨刀落下,石上的纹路突然亮起,与纳煞镜的世界地图产生共鸣。他知道,刻镜族的召唤意味着新的传承即将开启,那些被记录在石镜上的历史,或许藏着镜子起源的最后秘密。
nbsp两人沿着草原的方向走去,身后的雾凇谷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本我镜树的枝条轻轻摇晃,像是在为他们送行。纳煞镜在陈砚怀中微微发烫,镜面的世界地图上,越来越多的光点正在亮起,像一张逐渐被点亮的星辰图。
nbsp他知道,这场关于镜子的旅程,正在连接起世间所有的传承。从洛水的造镜人到雨林的傣族人,从雾凇谷的本我镜到北方的刻镜族,每个与镜子结缘的族群,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共生”的誓约。
nbsp而那些散布在世间的镜子,无论是青铜的、竹制的、藤蔓的还是石刻的,都不再是单纯映照影像的工具,而是连接万物初心的纽带,见证着这个世界在守护与传承中,慢慢走向更辽阔的未来。
nbsp通往草原的路还很长,风中已经带来了刻镜族的骨笛声,笛声里夹杂着铜镜碰撞的脆响,像在演奏一首关于传承的古老歌谣。陈砚抬头望向星空,纳煞镜的镜面映出的星辰,与草原石镜上的纹路渐渐重合,仿佛天地之间,正在展开一幅无穷无尽的镜图。
nbsp这幅图,没有终点。因为只要还有人记得“共生”的誓约,还有人愿意守护万物的初心,镜子的故事,就会永远流传下去,在时光的长河里,映出无数个温暖而坚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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