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2章 凤翔于天（67）[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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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墟的风雪比极北冰原更烈，飞舟的灵甲在寒风中发出呜呜的悲鸣，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风中泣诉。陈九站在船头，青竹剑的剑穗被风吹得笔直，海灵玉坠子上凝结着细碎的冰碴，映出远处通天塔的虚影——那塔藏在云雾深处，塔身隐约可见无数窗棂，每个窗口都透出昏黄的光，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nbsp“还有三里就到‘锁灵崖了。”云尘子展开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地图上用朱砂勾勒出一条蜿蜒的山道，终点处画着一个塔形符号，“过了锁灵崖，就是通天塔的结界范围，那里的灵力会紊乱到连金丹期修士都无法御剑。”他的指尖划过地图边缘的一行小字，那里写着“五行聚，塔门开”，墨迹已淡得几乎看不见。

    nbsp苏婉儿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递给陈九，碗沿的热气在他眼前凝成白雾：“药姑说，五行灵脉的继承者靠近结界时，体内的灵脉会产生共鸣。你的玄黄灵血属火，遇到其他灵脉的人，手心会发烫。”她将一块暖玉塞进陈九手心，玉的温润暂时压下了玄黄灵血的躁动。

    nbsp飞舟在锁灵崖边缘降落时，积雪没到了膝盖。断剑长老拄着铁剑走在最前面，残臂处的绷带早已被风雪浸透，他每走一步，雪地里就会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小心脚下，这崖上的积雪下面全是冰棱，踩空了就是万丈深渊。”

    nbsp陈九的手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痛，玄黄灵血像是被点燃的火焰，顺着血脉疯狂窜动。他低头看去，掌心的血痕正发出淡淡的红光，红光指向崖道左侧的一块巨石——石缝中坐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少年怀里抱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玉，玉上刻着水纹状的符文，正不断渗出细密的水珠，在雪地里汇成一小片水洼。

    nbsp“是水脉继承者！”苏婉儿惊喜道，她能感觉到少年身上的水汽与自己的百草谷灵力隐隐呼应。

    nbsp少年听到动静，警惕地抬起头。他的眼睛是纯粹的蓝色，瞳孔像两汪深潭，怀里的青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与陈九手心的红光碰撞，崖道上的积雪瞬间融化成蒸汽，又在寒风中凝成冰雾。

    nbsp“别动手！”陈九连忙喊道，玄黄灵血的躁动在接触到蓝光的瞬间竟平息了几分，“我们是来寻找五行灵脉继承者的，想打开通天塔。”

    nbsp少年握紧怀里的青玉，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通天塔？我师父说，那里面藏着吃人的怪物。”他的声音带着山里孩子特有的沙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玉的边缘已经被他磨得光滑，显然是常年不离身。

    nbsp断剑长老上前一步，铁剑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弧线：“小友，你师父是谁？这青玉是他给你的吗？”

    nbsp少年的眼神黯淡下来：“师父上个月过世了，他说我是‘水脉，要等一个‘火脉的人来，才能去通天塔。”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残破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与青玉相同的水纹，“师父说，拿着这个，火脉的人就会信我。”

    nbsp陈九接过令牌，玄黄灵血注入的瞬间，令牌上的水纹突然亮起，与他手心的血痕组成一个完整的五行符号。“没错，你就是水脉继承者。”他将令牌还给少年，“我叫陈九，你呢？”

    nbsp“阿澈。”少年的警惕少了些，他抱着青玉站起身，石缝中露出一个简陋的行囊，里面只有几块干硬的饼和一个装水的葫芦，“师父说，水脉能滋养万物，也能吞噬生灵，我一直没敢离开这锁灵崖。”

    nbsp云尘子看着阿澈怀里的青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是‘镇水灵玉，能压制水脉的狂暴之力。看来令师也是知晓内情的前辈。”他指了指通天塔的方向，“现在我们找到了火脉和水脉，还需要金、木、土三脉的继承者，才能打开结界。”

    nbsp阿澈突然指向崖道尽头：“我知道土脉在哪！上个月我在‘落石滩见过一个怪人，他能让石头自己走路，身上的土腥味三天都散不去。”

    nbsp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落石滩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那里的山岩呈现出诡异的土黄色，与周围的青黑色岩石格格不入。陈九的手心再次发烫，这次的灼痛比之前更甚，显然离土脉继承者不远了。

    nbsp行至落石滩时，风雪突然停了。滩上的巨石果然在缓缓移动，像一群匍匐的巨兽，石缝中钻出的野草都带着土黄色，叶片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阿澈怀里的镇水灵玉发出急促的蓝光，玉上的水珠凝结成冰珠，显然是感应到了强烈的土脉气息。

    nbsp“在那！”苏婉儿指向滩中央的一块巨石，石顶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正用手指在石面上刻画着什么，指尖划过的地方，岩石竟像泥土般凹陷下去，浮现出复杂的土纹。

    nbsp壮汉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他的皮肤是深褐色的，裸露的胳膊上肌肉虬结，像一块块拼接的岩石，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脚下的土地——那些土黄色的岩石在他脚边竟化作流沙，又瞬间凝固成石笋。

    nbsp“又是来抢‘镇土令的？”壮汉的声音如同两块石头相撞，他弯腰抓起一块巨石，就像抓起一团泥土，“上个月来的那伙黑衣人，被我埋在这滩下当花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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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陈九连忙举起手心的血痕：“我们不是来抢东西的，我是火脉继承者，想请你一起去打开通天塔。”

    nbsp壮汉的目光落在陈九手心的红光上，又看了看阿澈怀里的镇水灵玉，握着巨石的手缓缓放下：“师父说，火脉的人手心会发光，水脉的人怀里有会哭的石头。”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土黄色的令牌，令牌上的土纹与阿澈的水纹令牌能拼合在一起，“我叫石夯，土脉继承者。”

    nbsp石夯的加入让队伍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他能操控落石滩的岩石化作代步的石车，石车在雪地里滑行如飞，车轮过处，积雪自动向两侧分开。陈九坐在石车上，看着石夯随手捏碎冰块喂给石车——那些冰块在他掌心竟化作黑色的泥土，被石车“吃”下去后，速度又快了几分。

    nbsp“金脉和木脉在哪？”阿澈抱着镇水灵玉，蓝色的瞳孔倒映着石车碾过的轨迹，“师父说，金脉住在‘碎星渊，那里的石头都带着金属光；木脉在‘万木林，进去的人会被藤蔓缠住，再也出不来。”

    nbsp云尘子的脸色凝重起来：“碎星渊和万木林是昆仑墟最危险的两处秘境。碎星渊的罡风能撕裂元婴期修士的法宝，万木林的‘噬灵藤专吸修士的灵力，我们得小心行事。”

    nbsp石车驶入碎星渊地界时，天空突然下起了流星雨。那些“流星”其实是碎裂的金属块，在罡风中被打磨得锋利如刀，砸在石车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石车表面很快就布满了细密的划痕。

    nbsp“金脉的人就住在那座铁山上！”石夯指着远处的一座黑色山峰，山峰的岩壁上镶嵌着无数发光的金属，在罡风中发出悦耳的鸣响，像无数把剑在同时震颤。

    nbsp山腰处的一个山洞里，隐约有金光闪烁。陈九的手心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玄黄灵血与那金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连青竹剑都发出了兴奋的嗡鸣。

    nbsp“我去看看。”陈九纵身跃下石车，青竹剑的红光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呼啸的罡风。他刚靠近山洞，一道金色的剑光突然从洞中射出，剑光锋利如匹练，竟在红光屏障上划出一道裂痕。

    nbsp“又是来抢‘镇金剑的？”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洞中传来，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少女从洞中走出，她的头发是银白色的，手中握着一柄半透明的水晶剑，剑身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正是刚才射出的金剑。

    nbsp少女的眼睛是金色的，瞳孔中能看到细密的金属纹路。她看到陈九手心的红光，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顿：“火脉？”

    nbsp陈九点头，刚想说话，少女的水晶剑突然再次刺来。这次的剑光中带着柔和的金光，没有攻击性，只是轻轻点在他的红光屏障上。红光与金光接触的瞬间，竟交织成一个金色的火焰图案，图案在空中停留片刻，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融入周围的罡风中。

    nbsp“果然是火脉。”少女收起水晶剑，银色的铠甲在罡风中泛着冷光，“我叫金月，金脉继承者。你们是来打开通天塔的？”

    nbsp她的山洞里堆满了各种金属碎片，正中央的石台上，一柄古朴的青铜剑悬浮在半空，剑身上刻着与陈九手心相同的五行符号——显然就是金月口中的镇金剑。“我等你们很久了。”金月抚摸着镇金剑的剑身，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我师父说，金脉的使命就是守护镇金剑，直到五行聚齐的那一天。”

    nbsp找到金脉后，队伍的实力又增强了几分。金月的水晶剑能操控碎星渊的金属块，那些之前威胁石车的“流星”，此刻在她的指挥下，竟化作一面巨大的金属盾牌，将众人护在中间，罡风再也无法靠近。

    nbsp万木林的入口隐藏在一片冰川之后。冰川的裂缝中渗出淡绿色的雾气，雾气接触到阳光，竟化作无数细小的藤蔓，在空中编织成一张绿色的网。陈九的手心第一次没有发烫，反而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玄黄灵血的火焰被这股木属性灵力压制了几分。

    nbsp“木脉的人能和植物说话。”苏婉儿看着那些藤蔓，她的百草谷灵力与雾气产生了共鸣，藤蔓在她面前自动分开，露出一条蜿蜒的小径，“噬灵藤虽然危险，但只要不主动攻击它们，应该不会被缠上。”

    nbsp小径两旁的树木长得异常粗壮，树干上布满了眼睛状的纹路，那些纹路在众人经过时，会缓缓转动，像是在观察他们。陈九注意到，每棵树的根部都缠着银白色的锁链，锁链上刻着镇压灵力的符文——显然是有人在刻意限制这些树木的生长。

    nbsp“前面就是‘生命之树了。”苏婉儿指着林中心的一棵巨树，巨树的树冠遮天蔽日，树干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花朵的形状竟像是缩小的人类，“木脉的人应该就在树上。”

    nbsp巨树的树干上有一个树洞，树洞里坐着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少年。少年的皮肤是淡绿色的，头发上缠着细小的藤蔓，藤蔓的顶端开着紫色的小花。他看到众人，并没有惊讶，只是轻轻吹了声口哨，周围的噬灵藤突然收回了探向众人的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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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终于来了。”少年的声音带着草木生长的清新，他从树洞里取出一根绿色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红色的果实，果实上跳动着与苏婉儿灵力相似的光泽，“我是木脉继承者，木禾。等你们四个，等了整整十年。”

    nbsp他的法杖轻轻一点，巨树的树干上突然浮现出四个凹槽，形状正好与陈九的血痕、阿澈的镇水灵玉、石夯的镇土令、金月的镇金剑相吻合。“五行灵脉，相生相克，少了任何一个，都打不开通天塔的结界。”木禾的绿色长袍在风中飘动，像一片展开的树叶，“现在，我们该出发了。”

    nbsp陈九将青竹剑插入对应的凹槽，玄黄灵血的红光顺着树干蔓延。阿澈、石夯、金月也纷纷将自己的信物放入凹槽，蓝、黄、金三色光芒与红光交织，树干上的花朵突然全部绽放，花瓣朝着通天塔的方向倾斜，形成一道由花瓣组成的阶梯，直通云霄。

    nbsp云尘子看着花瓣阶梯尽头的云雾，那里的空间正在微微扭曲，隐约能看到通天塔的塔身——这次不再是虚影，而是真实的、由无数金色砖块砌成的巨塔，塔身上的窗户里，昏黄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

    nbsp“五行聚，塔门开。”云尘子的声音带着激动，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里面的界灵，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以掌控。”

    nbsp陈九握紧青竹剑，玄黄灵血在体内沸腾。他看着身边的苏婉儿、阿澈、石夯、金月、木禾，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神色。他知道，打开通天塔只是第一步，里面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比蚀界之主更恐怖的存在。

    nbsp但他没有丝毫畏惧。五行灵脉已经聚齐，身边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手中有守护世界的信念，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会一步一步走下去。

    nbsp花瓣阶梯在他们脚下缓缓延伸，通向那座神秘而古老的通天塔。塔门紧闭，门环上刻着与五行符号相同的纹路，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nbsp新的挑战，就在眼前。

    nbsp通天塔的门环比想象中更冰冷，陈九的指尖刚触碰到青铜纹路，整个塔身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轰鸣，像是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门环上的五行符号同时亮起，与五人身上的灵脉气息产生共鸣——陈九手心的火焰纹路跳得最烈，金月的银发泛着金属光泽，阿澈怀里的镇水灵玉渗出细密的水珠，石夯脚下的花瓣阶梯化作坚硬的岩石，木禾发间的藤蔓开出了鲜红的花。

    nbsp“按照相生顺序站好。”木禾的声音带着草木的清香，他率先走到塔门左侧，绿色长袍与门壁上的木属性符文融为一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不能乱。”

    nbsp众人依言排开，陈九站在木禾右侧，石夯挨着陈九，金月与石夯相邻，阿澈守在最右侧。五人气息相连的瞬间，塔门突然震动，青铜门板上浮现出无数流动的光纹，光纹汇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中倒映着昆仑墟的全貌，甚至能看到沉渊海底那团被封印的黑影。

    nbsp“这是‘界眼。”云尘子的声音带着敬畏，他站在五人身后，手中的龟甲正发出微弱的金光，“能映照万物本源，看来通天塔在检验我们的资格。”

    nbsp界眼的目光缓缓扫过五人，在陈九身上停留最久。陈九能感觉到识海一阵刺痛，三百年前清虚观的火光、血神谷的厮杀、断魂崖的封印……所有经历过的画面都被界眼抽离，化作光纹融入门板。当界眼看到他体内玄黄灵血与星主残魂对抗的痕迹时，瞳孔突然收缩，塔门的震动变得剧烈起来。

    nbsp“它在怀疑你！”金月的水晶剑突然出鞘，金色的剑光射向界眼，“你的灵脉里有邪族气息！”

    nbsp界眼被金光刺痛，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塔门的光纹开始扭曲，原本流动的五行符号变得混乱，竟有黑色的雾气从门板缝隙中渗出——与蚀界之主的气息如出一辙。

    nbsp“用本源灵力！”木禾大喊着将法杖插入地面，巨量的藤蔓从地底钻出，缠绕在塔门上，试图压制黑雾，“让它看到我们的决心！”

    nbsp陈九不再犹豫，玄黄灵血毫无保留地爆发。这一次不再是赤红的火焰，而是纯净的金色光芒——那是剥离了所有邪族污染的本源之火，温暖而磅礴，将界眼的黑色雾气烧得滋滋作响。

    nbsp其他四人也同时催动灵脉：阿澈的镇水灵玉喷出清澈的水流，洗去门板上的黑雾；石夯脚下的岩石化作锁链，牢牢锁住扭曲的光纹；金月的水晶剑射出亿万道金丝，修补着混乱的符号；木禾的藤蔓开出金色的花，将五人的灵力连接成一个完整的循环。

    nbsp界眼在五行灵力的冲刷下渐渐平静，瞳孔中的黑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五人并肩作战的画面。塔门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深邃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晶石，照亮了层层叠叠的阶梯，一直延伸到看不到尽头的塔顶。

    nbsp“看来我们通过了。”苏婉儿扶着有些脱力的陈九，他的玄黄灵血消耗巨大，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里面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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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云尘子收起龟甲，眉头却锁得更紧：“不知道，但古籍上说，通天塔的每一层都有守护者，他们是上古修士的残魂，只会认可能掌控对应灵脉的人。”他看向五人，“你们五个必须分开行动，各自通过对应属性的楼层，最后在塔顶汇合。”

    nbsp通道入口处突然亮起五道不同颜色的光门，分别对应着五行属性。木禾率先走向绿色的门：“我在塔顶等你们，别掉队。”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瞬间，绿色光门便化作光点消散了。

    nbsp金月看了看众人，握紧水晶剑走进金色光门。石夯拍了拍陈九的肩膀，憨憨一笑：“我开路，你们快点。”他的身影刚消失，土黄色的光门也跟着不见了。

    nbsp阿澈抱着镇水灵玉，蓝色的瞳孔里满是紧张：“我……我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nbsp陈九揉了揉他的头发：“水脉能包容万物，相信自己。”他指了指蓝色光门，“我们在塔顶见。”

    nbsp阿澈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跑进门内。最后只剩下红色的光门，陈九回头看了看苏婉儿，她正将一瓶新炼制的聚灵丹塞进他手里：“每层都有晶石提供灵力，别硬撑。”她的指尖划过他手心的火焰纹路，“我和云宗主在塔外等你们，万事小心。”

    nbsp陈九走进红色光门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变换。通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燃烧的荒原，天空是赤红的，地面上流淌着金色的岩浆，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远处的山巅上，一个穿着红色战甲的将军正站在火海中，手中的长枪燃烧着熊熊烈火，枪尖直指天空。

    nbsp“火脉的继承者，终于来了。”将军缓缓转身，他的脸被头盔遮住，只能看到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三千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千年。”

    nbsp陈九握紧青竹剑，玄黄灵血在体内呼应着周围的火焰：“你是这层的守护者？”

    nbsp“我是‘焚天将军，上古大战时负责镇守火脉结界。”将军的长枪在地面上一顿，岩浆瞬间掀起滔天巨浪，却在靠近陈九的地方自动分开，“想上塔顶，就得接我三枪。”

    nbsp第一枪带着燎原之势，枪尖的火焰化作一条火龙，张开巨口朝着陈九咬来。陈九没有躲闪，青竹剑的红光与火龙碰撞，两股火焰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爆炸的气浪将周围的岩浆都震得倒飞出去。

    nbsp“不错。”焚天将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但这只是开始。”

    nbsp第二枪的速度更快，枪尖没有火焰，却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陈九只能勉强用青竹剑挡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虎口开裂，玄黄灵血顺着剑身流淌，滴落在岩浆中，激起金色的火花。

    nbsp“你的灵脉很纯，但不够强。”将军的第三枪迟迟没有刺出，他的声音带着惋惜，“玄黄灵血本该无坚不摧，可你太在意守护，反而束缚了它的力量。”

    nbsp陈九愣住了，他想起在血神谷保护苏婉儿，在断魂崖守护修仙界，在沉渊海封印蚀界之主……每次动用灵血，都是为了守护，从未想过主动进攻。

    nbsp“守护与毁灭本就是一体。”将军的长枪突然指向天空，赤红的天幕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璀璨的星河，“你看那些星辰，燃烧自己才能照亮宇宙，这才是火的真谛。”

    nbsp陈九看着星空，又想起苏婉儿的笑容，想起云尘子的嘱托，想起那些牺牲的修士。他突然明白了，守护不是一味防御，而是要有敢于燃烧自己的勇气。

    nbsp“我明白了。”陈九举起青竹剑，玄黄灵血在体内熊熊燃烧，这一次不再是温和的金光，而是带着毁灭气息的赤红火焰，与周围的岩浆融为一体，“请出第三枪。”

    nbsp焚天将军的第三枪刺出时，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有一道细微的火光，快得如同闪电。陈九没有格挡，而是将青竹剑反握在手中，任由火光穿透自己的左肩。

    nbsp“噗！”

    nbsp火光在他体内炸开，却没有造成伤害，反而与玄黄灵血融合，让火焰的力量变得更加精纯。陈九的左肩留下一个火焰形状的印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nbsp“你通过了。”焚天将军收起长枪，红色战甲在火焰中渐渐透明，“火脉的真谛不是毁灭，而是在燃烧中守护。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忘记为什么而战。”

    nbsp他的身影化作无数火星，融入陈九左肩的印记。荒原开始崩塌，露出通往上层的阶梯，阶梯上的晶石比之前更加明亮，散发着纯净的火属性灵力。

    nbsp陈九捂着左肩的印记，玄黄灵血的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倍，却也更加温和。他知道，这只是通天塔的第一层，后面还有四层等着他，而其他四人是否安全，还是未知数。

    nbsp他抬头望向通往上层的阶梯，青竹剑在手中轻轻颤动，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前进。

    nbsp新的考验，就在前方。

    nbsp踏上第二层阶梯时，空气中的硫磺味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潮湿的水汽。陈九刚站稳脚跟，脚下的石阶突然化作流动的水纹，他下意识运转玄黄灵血，赤红火焰在周身燃起，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那些水纹并未灼伤他，反而像温暖的泉水般托着他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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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火脉的小家伙，倒是比上次来的莽撞修士聪明些。”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水幕中传来，水幕缓缓分开，露出一位坐在荷叶上的老者，他的须发皆白，却像水草般在水汽中飘动，手中的拐杖是一截碧绿的莲藕，杖头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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