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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0章 凤翔于天(1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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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口的吊桥突然缓缓放下,桥板的缝隙里漏出些风干的野果,果核的纹路里藏着极细的金粉,粉的末端粘着片残破的旗帜,旗上的“征”字缺口,与冰道陶俑那片完全相同,只是这缺口处用朱砂补了道短捺,捺的末端往西北的碎叶方向拐。

    nbsp此时冰道外传来铠甲摩擦的声响,萧彻爬上通道口张望,只见那群黑衣骑士正往渡口赶来,他们的靴底刻着与冰道陶俑相同的迁徙路线,领头的骑士手中举着块完整的玉印,印上的“统”字在日光里泛着红光。“他们是冲着这些符号来的。”阿古拉从怀里掏出块打火石,“萨满说过,这些符号能打开‘西域十二关,关里藏着历代单于的宝藏。”

    nbsp火星在风里炸开的瞬间,河岸的沙地里突然冒出更多符号,号在阳光下连成条往西北的箭头,头的末端指向块被流沙半掩的石碑。碑上的回鹘文已经模糊,但萧彻仍能辨认出“碎叶”“怛罗斯”等字样,字的笔画里卡着极细的羊毛,毛的末端粘着颗琥珀,珀里裹着的草籽排列成与《漠北驿路图》上“胡商道”相同的走向。

    nbsp“是粟特商队的标记。”萧彻想起昨夜在温泉石案上见到的账簿,其中一页的墨迹里,汉文的“买”与粟特文的“卖”被人用墨线连成长弧,弧线在碎叶城的位置突然折向西南,折角处的墨点里沉着半颗珍珠,珠面的晕彩与玉印的缺口完全吻合。阿古拉突然指着石碑后的沙丘:“那些沙丘的形状在动,定是下面有暗门。”

    nbsp沙丘下的暗门比预想的更沉,两人合力推开时,门轴的铁锈里掉出些铜屑,屑在沙地上聚成个“西”字,字的笔画与黑衣骑士靴底的纹路完全相同。门后的甬道两侧堆着些陶罐,罐里的麦粒已经发黑,但麦壳的纹路里仍能看出极细的刻痕,痕的末端粘着片丝绸,绸上的“锦”字缺口,与冰道陶俑那片完全相同,只是这缺口处用金线补了道短撇,撇的末端往西北的俱兰城方向拐。

    nbsp甬道尽头的石室里藏着辆马车,车辕的铜饰上刻着与玉印相同的“统”字,字的笔画里嵌着极细的银丝,丝的末端缠着块被血浸透的布条,布条上的“战”字已经模糊,但仍能看出与单于庭断垣那片的渊源。萧彻突然注意到马车的轮轴上刻着行小字,是用汉文写的“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字迹的墨痕里藏着极细的棉线,线的末端缠着片金箔,箔上的“金”字缺了最后一点,缺口的形状正好能接住从甬道顶端滴落的水珠。

    nbsp水珠在金箔上晕开的瞬间,石室的地面突然震动,震落的石屑在空中组成条往西北的路线,线的末端指向幅挂在墙上的地图,图上的“怛罗斯”被人用朱笔圈了起来,圈的形状与黑衣骑士手中的玉印完全相同。此时甬道外传来脚步声,萧彻拉着阿古拉躲进马车底下,透过车轴的缝隙,看见那群黑衣骑士正举着火把走进石室,领头的骑士将完整的玉印按在地图中央,印下的石面突然凹陷,露出个更深的暗格。

    nbsp“宝藏不在金银,在这些商道图里。”领头的骑士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有了这些图,就能垄断西域的贸易。”他的手刚触到暗格,石室的墙壁突然开始合拢,合拢的缝隙里透出蓝光,光里飞出的无数光点在空中组成条往西北的路,路的两侧,中原的丝绸与西域的香料正在同一个货舱里并置,汉人的铜钱与波斯的银币在同一个钱袋里相邻。

    nbsp萧彻握紧腰间的铁骨朵,看着玉印在暗格里泛出红光,阿古拉正将那些散落的铜屑收集到皮囊里,每个屑里都藏着半个字,在颠簸的石缝里寻找着另一半。他们不知道的是,暗格的深处藏着更多玉印残片,片上的字已经等了两百年,只待一场足够大的风沙,就能顺着商道飘向该去的地方。而此刻领头的骑士正举着完整的玉印,看着印上的“统”字与从怛罗斯飘来的丝绸纹路慢慢重合,朱笔写的字在风沙里忽明忽暗,像颗跳动的心脏。

    nbsp石室的合拢越来越快,萧彻拉着阿古拉往暗门退去,退到门口时,他突然瞥见马车的坐垫下露出半张地图,图上的“俱兰城”被人用红笔圈了起来,圈的形状与手中玉印的缺口完全吻合。阿古拉突然指着暗门后的通道:“这通道的砖缝里有光,定是通向外面的。”两人钻进通道时,指尖触到道极细的铁链,链的另一端连着个铜铃,铃舌的形状竟是极小的“西”字,字的笔画里藏着极细的丝线,线的末端缠着颗珍珠,珠面的晕彩与黑衣骑士手中的玉印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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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通道的尽头传来风声,萧彻知道他们离俱兰城不远了。但他也清楚,黑衣骑士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些散落的铜屑正在沙地里连成新的符号,号的末端指向更遥远的西方,像在指引一场永无止境的追寻。

    nbsp俱兰城的春寒总在辰时带着沙枣香。萧彻靠在城垣的箭垛后,看手中那半块玉印的裂纹里凝着层薄霜——霜的结晶顺着“统”字的笔画蔓延,在印角缺处凝成个细小的兽头,这形状竟与昨夜从石室带出的铜铃铃舌完全相同。阿古拉正用皮囊里的马奶擦拭那枚青铜令牌,牌上的兽面纹缺耳处突然渗出点朱砂,砂的颜色与城垣砖缝里的残血如出一辙。

    nbsp“黑衣骑士的马蹄声往西南去了。”阿古拉侧耳听着远处的动静,指尖划过令牌背面新显的刻痕,“这痕里的粟特文是‘盐泽,指的该是咸海那边的盐矿。”她展开的《西域商道图》上,俱兰城的位置被人用墨笔描成只展翅的鹰,鹰爪的弧线里藏着个极小的“转”字,笔画被风沙磨得发灰,像“字在图里结了层盐壳”。城门口的胡商正用波斯语讨价,他们铺开的地毯上,萨珊银币的纹路与玉印的裂纹隐隐相合,只是最边缘的联珠纹处,被人用刀刻了道浅痕,痕的形状与铁骨朵断裂的兽尾完全吻合。

    nbsp萧彻将玉印凑近城垣的箭孔,印上的霜花突然与孔外的风沙缠成细网,网眼的形状恰好能嵌进阿古拉从胡商地毯上拾来的半块琉璃。璃里冻着的红花石蒜突然在日光里融化,凝成个残缺的火纹——缺的那角,正与城垣烽火台的烧痕相合。台基的砖缝里缠着极细的羊毛线,线端粘着片吐蕃氆氇,氆氇上的“火”字缺口,与怛罗斯战场那片完全相同,只是这缺口处用金粉补了道短撇,撇的末端往西北的石国方向拐。

    nbsp“是大食商队的标记。”他想起昨夜在俱兰城客栈见到的账簿,其中一页的批注里,汉文的“盐”与粟特文的“金”被人用雌黄连成长线,线的末端往东北的碎叶方向弯,拐弯处的雌黄点里沉着半颗青金石,石面的星芒纹与青铜令牌的格纹完全吻合。阿古拉突然指着城外的驼队:“石国的使者在水源地扎营了,那些飘来的乳香雾,正往我们这儿落。”

    nbsp那些乳香雾在晨光里散成金缕,每缕都在飘落时显露出字——汉文的“路”、突厥的“马”、波斯的“银”、吐蕃的“茶”,四种笔迹在沙枣花香里绞成绳,绳的末端缠着块被露水浸软的麻纸,纸上的“转”字缺了最后一点,缺口的形状正好能接住从箭垛滴落的融雪。“屈底波当年算准了这几日的东风会把这些字往城心带,”萧彻数着飘落的香雾团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七团,“他让工匠在盐矿的岩壁上凿了暗记,每个记都藏着往阿姆河的路。”

    nbsp巳时的更鼓声刚过,大食的呼罗珊军团突然踏着沙尘穿过戈壁。萧彻躲在城垣的垛口后,看那些人披着的锁子甲在日光里起伏,甲片的缝隙里有人用阿拉伯文刻了行经文,翻译过来竟是“真理之路”。最末一个骑兵的箭囊系带处粘着片蜀锦,锦上的“蜀”字被沙尘磨出个洞,洞的形状与俱兰城的城门门轴纹路完全相同,只是洞里塞着颗从白水城带来的杏仁,仁的褶皱里藏着与怛罗斯石碑相同的刻痕。

    nbsp“军官腰间的银带扣上,刻着与这玉印相同的纹。”阿古拉递来块从烽火台拾来的焦木,木上的炭化痕与《西域商道图》上的“烽燧线”完全重合,只是最末一道痕突然分叉,勾住了半根波斯的金线。线的末端缠着麻线,是石国的亚麻质地,麻线里裹着的桦皮信上,用突厥文写着“午时三刻,盐泽”。

    nbsp午时的日头突然在戈壁上铺开金毯。萧彻跟着那些光往西北行,发现每道光的尽头都有片波斯织锦,锦上的“银”字织纹里藏着与盐矿入口相同的星芒纹。最末一片锦落在矿洞的木栏上,被运盐的矿工踩进裂缝,露出的残笔与之前的“转”字缺口正好相合,缺口处突然渗出朱砂,在木栏上画出条往西北的细线,线的尽头泊着艘木船,船尾的布幡上写着个极小的“渡”字。

    nbsp“船上的铜锚在风里响得蹊跷。”阿古拉突然按住被吹动的琉璃残片,城垣方向传来的号角声里混着商队的吆喝、译语人的争执、矿工的号子、骑兵的马蹄,像无数股气流在往盐泽汇。萧彻突然想起那颗青金石,此刻正被他握在掌心,石面的星图在风声里慢慢旋转,北斗的斗柄突然指向矿洞深处的暗河——河口的石板上有人用刀刻了半只骆驼,缺的那半只,正好能嵌进阿古拉从碎叶城带来的玉饰。

    nbsp玉饰上的唐式卷草纹与波斯的联珠纹在日光里连成圈,圈里的空间突然长出骆驼刺,草叶的纹路里“汉”“波”“突”“吐”四个字正在慢慢显形。最细的那片叶突然折断,掉进暗河的水里,水流带着它往西北的方向去,穿过石国的葡萄园,穿过康居的草原,穿过大食的沙漠,在即将汇入里海的地方被块突然坠落的礁石压住。石缝里渗出的硫磺,与草叶上的朱砂线缠成结,结的形状与铁骨朵柄上的“萧”字侧点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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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未时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矿洞时,萧彻看见洞壁的盐晶里嵌着无数细小的物件:汉人的五铢钱、突厥的铜带饰、波斯的银币、吐蕃的茶砖。这些东西在光里泛着不同的光,光的轨迹在空中拼出条从未见过的路,路的起点是俱兰城的箭垛,终点是拜占庭的君士坦丁堡,中途在花剌子模的玉龙杰赤打了个结,结的中心沉着颗被多种文字刻划过的玛瑙。

    nbsp阿古拉突然指着阿姆河的方向:“大食的商船开始装货了,每件货的包装上都印着来自不同地方的纹。”她的指尖刚触到那些纹路,整座盐矿突然微微震颤,矿道的支撑木里浮现出与玉印相同的暗纹,像是这座千年盐矿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nbsp萧彻往那边走时,铁骨朵的嗡鸣与商队的驼铃渐渐合拍。脚下的盐层开始微颤,低头可见无数细小的盐晶正在蔓延,晶里的字来自四面八方,正在以一种无人能懂的规律交织。最边缘的一道盐晶里裹着半片陶片,片上的阿拉伯文虽然模糊,却能看出与怛罗斯战役纪念碑文的渊源。

    nbsp“这不是转运的终局。”萧彻看着那半片陶片与玛瑙在盐水中相触时迸发的光,“甚至不是贸易的中段。”光里飞出的无数细小光点在空中组成条往西北的路,路的两侧,汉人的丝绸铺与大食的香料店正在同条街上并立,中原的瓷器与西域的琉璃在同个货摊相邻,而那些曾经隔着战火的文字,正在这春寒里变成彼此能懂的契约。

    nbsp俱兰城的钟声突然敲响,石国的使者已经走进城门。他们捧着的玉盘展开的瞬间,盘里的珍珠突然飞离玉质,在空中化作无数只翅膀上带着字的沙雀——翅膀左边是汉文,右边是波斯文,飞过箭垛时翅膀上的字开始交融,在西域的风沙里变成新的符号。最末一只沙雀停在萧彻的铁骨朵上,翅膀合拢的形状正好补全了那个断裂的兽尾尖。

    nbsp远处的俱兰城主府里,裴罗将军正用狼毫笔在《与大食盟约》上签字,笔尖的墨汁落在纸上突然自动组成个粟特文的“和”字。府丞的铜印从案上滑落,印泥在纸上晕开的痕迹里浮出片波斯织锦,锦上的“商”字缺口处正长出汉锦的丝。“是怛罗斯的老兵说的,这字要让长安的市舶司来续。”他将这句话刻在印匣上时,匣上的宝石突然映出光,在壁上照出个极小的“石”字,与石国使者玉饰的笔迹完全相同。

    nbsp碎叶城的集市里,工匠正在打造胡商用的秤,秤杆的刻度突然与玉印的裂纹重合。他用朱砂笔往刻度处画竖时,竖的末端突然自动弯曲,与大食的金线缠成个环,像“字在杆上结了扣”。铺里的铜铃突然从梁上摇晃,铃上的铭文在环的映照下浮现出个极小的“食”字,与呼罗珊军团甲片的刻痕完全相同。

    nbsp暗河的水流还在往阿姆河淌,载着那些融合的字,往更辽阔的中亚漫延。远处的码头,汉人的茶砖与大食的乳香正在同一艘货舱里叠放,突厥的骏马与吐蕃的药材在同一个驿站相邻,而俱兰城的箭垛,正将那些新旧交织的文字,往盐层深处沉淀,像在等待某个被遗忘的商约。

    nbsp风突然转向,带着沙枣的香气往西北去,萧彻望着青金石消失的方向,玉印的裂纹突然亮了亮,像是在应和着远方某个同样闪烁的信号。他握紧玉印,踩着那些正在被日光晒化的字,一步步走进西域的春光里,身后的俱兰城,汉文的城砖与波斯文的刻石还在箭垛上相望,等待着下一场沙尘,等待着更多文字破土而出的时刻。

    nbsp花剌子模的暮春总在未时带着椰枣香。萧彻蹲在玉龙杰赤的城墙下,看手中那枚玛瑙的光纹里凝着层细沙——沙的流动顺着石面星芒纹的轨迹,在最末一道棱处突然拐弯,这弧度竟与昨夜从俱兰城带出的波斯织锦边缘完全吻合。阿古拉正用皮囊里的清水擦拭那半块陶片,片上的阿拉伯文“真理”二字突然洇出深色,色的浓淡与城墙排水口的锈迹如出一辙。

    nbsp“大食商队的驼铃往东南去了。”阿古拉侧耳听着远处的动静,指尖划过陶片背面新显的刻痕,“这痕里的粟特文是‘宝库,指的该是阿姆河下游的古城遗址。”她展开的《中亚商道图》上,玉龙杰赤的位置被人用赭石画成艘帆船,船帆的褶皱里藏着个极小的“汇”字,笔画被热风烤得发褐,像“字在图里结了层盐壳”。市集里的印度商人正用梵语讨价,他们铺开的棉毯上,孔雀纹的尾羽与玛瑙的星芒纹隐隐相和,只是最边缘的眼状斑处,被人用针刺了个小孔,孔的形状与铁骨朵断裂的兽尾尖端完全吻合。

    nbsp萧彻将玛瑙凑近城墙的箭孔,石上的沙粒突然与孔外的热风缠成细网,网眼的形状恰好能嵌进阿古拉从棉毯上拾来的半块琥珀。珀里裹着的蜜蜡突然在日光里融化,凝成个残缺的月相——缺的那角,正与玉龙杰赤宣礼塔的阴影相合。塔基的砖缝里缠着极细的棉线,线端粘着片波斯锦,锦上的“繁荣”二字缺口,与怛罗斯河畔那片完全相同,只是这缺口处用银线补了道短捺,捺的末端往西南的报达方向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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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是波斯工匠的标记。”他想起昨夜在客栈见到的账本,其中一页的批注里,汉文的“瓷”与阿拉伯文的“绸”被人用墨线连成长弧,弧在撒马尔罕的位置突然折向东南,折角处的墨点里沉着半颗珍珠,珠面的晕彩与青铜令牌的格纹完全吻合。阿古拉突然指着城外的绿洲:“突厥的牧人在椰枣林扎营了,那些飘来的奶酒香,正往我们这儿落。”

    nbsp那些奶酒香在热风里散成金缕,每缕都在飘落时显露出字——汉文的“瓷”、突厥文的“马”、波斯文的“金”、梵文的“经”,四种笔迹在椰枣香里绞成绳,绳的末端缠着块被汗水浸软的麻纸,纸上的“汇”字缺了最后一点,缺口的形状正好能接住从城墙滴落的融雪。“花剌子模沙算准了这几日的西风会把这些字往城心带,”萧彻数着飘落的香缕,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三缕,“他让税吏在商税账簿的夹层里刻了暗记,每个记都藏着往波斯湾的路。”

    nbsp申时的更鼓声刚过,拜占庭的使团突然乘着骆驼穿过沙漠。萧彻躲在城墙的阴影里,看那些人捧着的鎏金盒子在驼背上起伏,盒盖的錾刻纹里,有人用希腊文刻了行祝祷,翻译过来竟是“海纳百川”。最末一个盒子的锁扣处粘着片宋锦,锦上的“宋”字被沙尘磨出个破洞,洞的形状与玉龙杰赤的城门门钉纹路完全相同,只是洞里塞着颗从巴士拉带来的椰枣核,核仁的褶皱里藏着与波斯湾灯塔碑刻相同的刻痕。

    nbsp“使者腰间的玉带上,刻着与这玛瑙相同的星芒纹。”阿古拉递来块从宣礼塔拾来的铜片,片上的回纹与《中亚商道图》上的“香料道”完全重合,只是最末一道纹突然分叉,勾住了半根印度的金线。线的末端缠着棉线,是印度的木棉质地,棉线里裹着的棕榈叶信上,用梵文写着“酉时二刻,码头”。

    nbsp酉时的残阳突然在沙漠上铺出金路。萧彻跟着那些光往西南行,发现每道光的尽头都有片埃及亚麻布,布上的“海”字织纹里藏着与码头栈桥相同的水波纹。最末一片布落在栈桥的木板上,被搬运香料的脚夫踩进缝隙,露出的残笔与之前的“汇”字缺口正好咬合,缺口处突然渗出朱砂,在木板上画出条往东南的细线,线的尽头泊着艘阿拉伯独桅帆船,船尾的帆布上用库法体写着个极小的“航”字。

    nbsp“船上的铜铃在潮声里响得古怪。”阿古拉突然按住被风吹动的琥珀残片,城墙方向传来的诵经声里混着商队的吆喝、译语人的争执、渔民的号子、驼夫的小调,像无数股声浪在往码头汇。萧彻突然想起那颗珍珠,此刻正被他握在掌心,珠面的晕彩在潮声里慢慢旋转,北斗的斗柄突然指向码头的仓库——库门的铁锁上,有人用刀刻了半只海鸥,缺的那半只,正好能嵌进阿古拉从撒马尔罕带来的玉饰。

    nbsp玉饰上的唐式缠枝纹与波斯的卷草纹在日光里连成圈,圈里的空间突然长出海枣枝,枝桠的纹路里“汉”“波”“印”“阿”四个字正在慢慢显形。最细的那根枝突然折断,掉进码头的海水里,水流带着它往东南的方向去,穿过霍尔木兹海峡的暗礁,穿过阿拉伯海的季风,穿过印度河的三角洲,在即将汇入孟加拉湾的地方被块突然坠落的礁石压住。石缝里渗出的丝线,与枝桠上的朱砂痕缠成结,结的形状与铁骨朵柄上的“萧”字侧点完全相同。

    nbsp戌时的第一缕月光照进仓库时,萧彻看见库壁的盐渍里嵌着无数细小的物件:中国的青瓷碎片、波斯的玻璃渣、印度的象牙屑、阿拉伯的香料末。这些东西在光里泛着不同的光,光的轨迹在空中拼出条从未见过的路,路的起点是玉龙杰赤的城墙,终点是东非的桑给巴尔,中途在印度的古里打了个结,结的中心沉着块被多种文字刻划过的铜秤砣。

    nbsp阿古拉突然指着波斯湾的方向:“阿拉伯的香料船开始装货了,每件货的包装上都印着来自不同地方的纹。”她的指尖刚触到那些纹路,整座码头突然微微震颤,栈桥的木桩里浮现出与玛瑙相同的星芒纹,像是这座千年港口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nbsp萧彻往那边走时,铁骨朵的嗡鸣与船锚的铁链声渐渐合拍。脚下的木板开始微颤,低头可见无数细小的盐晶正在蔓延,晶里的字来自四面八方,正在以一种无人能懂的规律交织。最边缘的一道盐晶里裹着半片陶片,片上的梵文虽然模糊,却能看出与那烂陀寺碑刻的渊源。

    nbsp“这不是汇聚的终局。”萧彻看着那半片陶片与铜秤砣在海水里相触时迸发的光,“甚至不是贸易的中段。”光里飞出的无数细小光点在空中组成条往东南的路,路的两侧,中国的瓷器铺与阿拉伯的香料店正在同条街上并立,印度的棉织品与波斯的地毯在同个货摊相邻,而那些曾经隔着山海的文字,正在这暮春里变成彼此能懂的契约。

    nbsp码头的号角突然敲响,埃及的商人已经走进仓库。他们捧着的莎草纸展开的瞬间,纸上的字突然飞离纸面,在空中化作无数只翅膀上带着字的海鸟——翅膀左边是汉文,右边是阿拉伯文,飞过城墙时翅膀上的字开始交融,在花剌子模的暮色里变成新的符号。最末一只海鸟停在萧彻的铁骨朵上,翅膀合拢的形状正好补全了那个断裂的兽尾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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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远处的玉龙杰赤总督府里,塔希尔正在用芦苇笔在《与印度盟约》上签字,笔尖的墨汁落在纸莎草上,突然自动组成个梵文的“和”字。税吏的铜印从案上滑落,印泥在纸上晕开的痕迹里,浮出片宋锦,锦上的“瓷”字缺口处,正长出印度的金线。“是码头的长老说的,这字要让广州的市舶司来续。”他将这句话刻在印匣上时,匣上的绿松石突然映出光,在壁上照出个极小的“印”字,与印度商人棉毯的笔迹完全相同。

    nbsp巴士拉的市集里,工匠正在打造航海用的星盘,盘上的刻度突然与玛瑙的星芒纹重合。他用朱砂笔往刻度处画竖时,竖的末端突然自动弯曲,与阿拉伯的棉线缠成个环,像“字在盘上结了扣”。铺里的铜铃突然从梁上摇晃,铃上的库法体在环的映照下,浮现出个极小的“阿”字,与独桅帆船的帆布字迹完全相同。

    nbsp码头的海水还在往波斯湾淌,载着那些融合的字,往更辽阔的印度洋漫延。远处的锚地,中国的商船与阿拉伯的独桅帆船正在同一处港湾避风,印度的象牙与波斯的玻璃在同一个货舱相邻,而玉龙杰赤的城墙,正将那些新旧交织的文字,往夯土深处沉淀,像在等待某个被遗忘的商约。

    nbsp热风突然转向,带着椰枣的香气往东南去,萧彻望着珍珠消失的方向,玛瑙的星芒纹突然亮了亮,像是在应和着远方某个同样闪烁的信号。他握紧玛瑙,踩着那些正在被潮水浸润的字,一步步走进花剌子模的暮色里,身后的玉龙杰赤,汉文的碑刻与阿拉伯文的铭文还在城墙上相望,等待着下一场季风,等待着更多文字破土而出的时刻。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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