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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7章 一傩千禁(8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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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玄微走出枯井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乱葬岗的雾气被晨光撕开道口子,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泥土,昨夜那些会动的布条此刻都瘫在地上,变成了腐烂的棺木碎片,只有王寡妇那条绣着“王”字的布条还保持着形状,被晨露浸得透亮,像块暗红色的琥珀。

    nbsp他把布条叠好塞进怀里,指尖触到布料上凹凸的针脚,突然想起王寡妇总说自己绣活差,针脚歪歪扭扭的不像样。可此刻摸着那些歪扭的线,却觉得比镇上绣娘最工整的花样还要暖和。

    nbsp牵马的人影还在山路尽头。走近了才看清是个穿青布短打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眉眼间带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手里牵着匹瘦骨嶙峋的黑马,马背上搭着个破旧的包袱。看见张玄微,少年弯腰行了个礼,声音带着山里人的憨厚:“先生让我在这儿等您,说您要往西去。”

    nbsp“先生?”张玄微攥紧怀里的黑珠子,珠子还在微微发烫,“哪个先生?”

    nbsp少年指了指自己的左眼。那是只灰白色的瞎眼,眼皮上有道狰狞的疤痕:“去年冬天在山里被狼掏了眼,是个老道救了我,他说我这眼虽瞎了,却能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他还说,等遇到个眉心有红痣的人,就把这匹马给他,再把这个交您。”

    nbsp少年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半块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骨头上刻着个“道”字,边缘还留着牙印。张玄微的心脏猛地抽紧——这是老道的骨头。假老道说把他的骨头拆了熬汤,看来没说假话,只是不知这半块骨头是老道拼着最后力气送出来的,还是被什么东西从那怪物肚子里带出来的。

    nbsp“他还说什么了?”张玄微的声音有些发颤。

    nbsp“他说往西走能找到治您头疼的药,还说路上会遇到口‘问心泉,喝了泉水能分清真假。”少年摸了摸黑马的脖子,“这马叫‘踏雪,看着瘦,却能在坟地里跑,夜里还能避邪祟。先生说您路上用得上。”

    nbsp张玄微刚要道谢,踏雪突然焦躁地刨起蹄子,鼻孔里喷出白气,死死盯着他怀里的黑珠子。少年脸色微变:“您怀里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这马见了邪物就会这样。”

    nbsp他这才想起那颗邪神化成的黑珠子,赶紧用布条裹了三层塞进包袱最底层。踏雪果然安静下来,只是还警惕地竖着耳朵,时不时往乱葬岗的方向瞥一眼。

    nbsp“我叫石头,无父无母,跟着先生在山里道观住了半年。”少年帮他把包袱甩到马背上,“先生说您路上需要个帮手,让我跟您一起走。”

    nbsp张玄微看着石头那只灰白色的瞎眼,突然想起《阴阳录》里的记载:“阴阳眼有三,一曰天眼,能见鬼神;二曰鬼眼,能见因果;三曰瞎眼,能见人心。”这少年的瞎眼,恐怕就是能看见人心的鬼眼。

    nbsp“路上危险。”张玄微想说不用,却被石头打断。

    nbsp“先生说我欠您一条命。”石头的瞎眼转向他,虽然看不见瞳孔,却像能穿透皮肉直看人心,“去年冬天我本该死的,是先生用您前世的血救了我。他说您前世为了封印邪神,把血洒在了山里,滋养了整片林子的草木,我能活下来,全靠您那时候积的德。”

    nbsp张玄微这才明白为什么踏雪不怕他,为什么少年对他毫无防备。原来他的前世早就和这片土地结下了渊源,那些被他血液滋养的草木,那些因他封印而得以安宁的魂魄,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回报他。

    nbsp两人一马顺着山路往西走,走了约莫三个时辰,路过个破败的山神庙。庙门塌了半边,里面的神像被人砸得只剩条腿,墙角堆着些干草,像是有人在这里歇过脚。石头去附近找水源,张玄微则在神像残骸前坐下,掏出《阴阳录》翻看起来。

    nbsp书页上的新字迹已经写完了:“地宫三层,各藏一魄,第一层为‘食魄,喜食生人五脏;第二层为‘色魄,善化人形诱骗男女;第三层为‘怨魄,能引死人怨气为己用。若要破地宫,需先寻‘镇魂钉,此钉藏于‘枉死城旧址,由守墓人看管……”

    nbsp“枉死城?”张玄微皱起眉头。他听过这地方,老人们说那是古代专门埋葬冤死之人的城池,后来被山洪冲了,埋在地下,成了阴阳两界的交汇点。只是从没人知道具体在哪。

    nbsp“先生说过枉死城的事。”石头提着水回来,把水囊递给张玄微,“他说那城的城门在棵千年古槐下,只有月圆之夜才会显形,守墓人是个穿红袍的女人,手里总拿着串骷髅头手链。”

    nbsp张玄微刚要追问,踏雪突然对着山神庙深处嘶鸣起来,前蹄不停地刨着地。两人转头看去,只见神像残骸后面慢慢爬出来个东西,浑身裹着破烂的草席,四肢着地,像条巨大的虫子,草席缝隙里露出只圆溜溜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怀里的包袱。

    nbsp“这是‘席裹尸。”石头的声音有些发紧,瞎眼微微抽搐,“先生说这是没入殓的死人被野狗拖进草席里,怨气不散化成的,专偷活人身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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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席裹尸突然发出“嗬嗬”的声音,草席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黑乎乎的牙齿。张玄微想起怀里的黑珠子,赶紧把包袱往身后藏,那东西却猛地扑过来,速度快得像阵阴风。

    nbsp“用那个!”石头突然大喊,指着张玄微腰间的桃木剑。

    nbsp张玄微拔剑的瞬间,席裹尸已经到了眼前,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呛得他几乎窒息。他挥剑砍去,桃木剑却被草席缠住,那东西顺势往他怀里钻,草席擦过他的手腕,留下道冰凉的血痕。

    nbsp就在这时,石头突然解下腰间的铜铃扔过去。铜铃砸在席裹尸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东西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后退,草席里传出痛苦的呜咽。张玄微这才看清铜铃上刻着符文,和《阴阳录》里画的“镇魂符”一模一样。

    nbsp“这是先生给我的,说遇到邪祟就摇响它。”石头捡起铜铃,摇了两下,席裹尸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草席慢慢变得透明,露出里面的白骨,骨头上还插着半截生锈的铁矛,“看这矛,像是古代的士兵,怕是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没说完,才变成这样。”

    nbsp张玄微想起《阴阳录》里的记载:“席裹尸,怨在喉,若闻其言,可解其仇。”他试着问那白骨:“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nbsp白骨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像是有话要说,却吐不出字。张玄微突然想起少年说的“问心泉”,或许真像老道说的,喝了泉水能听懂这些东西的话。

    nbsp“我们要往西走,你若有冤屈,可跟着我们,到了问心泉或许能帮你。”张玄微解开桃木剑上的符咒,贴在白骨的额头上,“这符能暂时镇住你的怨气,别再害人了。”

    nbsp符咒贴上的瞬间,白骨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草席彻底散开,露出下面的土地里埋着个小小的木盒。石头挖开泥土取出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兰”字,玉佩边缘有道明显的裂痕,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nbsp“这是……定情信物?”石头猜测道,“怕是个战死的士兵,临死前还惦记着心上人。”

    nbsp张玄微把玉佩收好,打算路上留意有没有另一半。席裹尸的白骨不再动弹,慢慢化作粉末,被风吹散在山神庙里。两人刚要离开,却发现神像残骸后面刻着些字,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笔画混乱,像是刻字的人当时极为痛苦:“水……水……”

    nbsp“这是守庙人刻的?”石头有些疑惑,“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nbsp张玄微摸了摸那些字,指尖沾到些暗红色的粉末,放在鼻尖一闻,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是新鲜的血。这字刻下的时间不长,最多不超过三天。

    nbsp“不好!”他突然想起什么,“这山神庙附近肯定有水,而且是不干净的水!”

    nbsp两人跟着踏雪往山神庙后面走,果然在一片密林里找到口井,井口用石头封着,上面压着块刻着符咒的木板,木板已经被人撬开了一角,露出里面漆黑的井水,水面上漂浮着些白色的东西,像是人的头发。

    nbsp“这是‘锁魂井。”石头的瞎眼又开始抽搐,“先生说这种井专门用来镇压水里的邪祟,撬开木板的人怕是遭殃了。”

    nbsp张玄微趴在井口往下看,井水倒映出他的脸,只是那张脸的眉心没有红痣,反而长着只竖眼,正冷冷地盯着他。他猛地后退,井水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只手从水里伸出来,抓着井沿往上爬,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nbsp“是‘水鬼!”石头摇响铜铃,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黄符,“先生给了我好些这个,说遇到水鬼就往水里扔!”

    nbsp黄符扔到水里,发出“滋啦”的响声,冒出阵阵黑烟,那些手暂时缩了回去。可没过多久,井水又开始翻腾,这次爬出来的是个完整的人影,浑身湿透,头发遮住了脸,穿着件破烂的官服——是清河县令!

    nbsp“救……救我……”人影的声音嘶哑,和张玄微左耳里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多了几分痛苦,“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它逼我的……”

    nbsp张玄微握紧桃木剑,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那骨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nbsp“我是清河县令没错,可我早就死了。”人影慢慢抬起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个黑洞洞的窟窿,“二十年前我发现县丞和邪神勾结,想打开地宫放出邪祟,被他们灭口,尸体扔进了乱葬岗。他们还把我的魂魄封在骨头里,让我永世不得超生,那骨语就是我的怨气化成的……”

    nbsp“那你为什么要引诱我挖你出来?”

    nbsp“我不是要害你!”人影激动起来,破烂的官服下露出森森白骨,“我是想让你帮我报仇!县丞没死,他变成了守墓人,就在枉死城!他手里有镇魂钉,只要拿到钉子,就能彻底封印地宫!”

    nbsp张玄微想起《阴阳录》里说的“骨语能附在死人骨头里”,难道这清河县令说的是真的?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人影虽然看起来痛苦,却始终没靠近他,像是在忌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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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nbsp人影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过来,是枚印章,上面刻着“清河县印”四个字。张玄微接过印章,突然发现印章底部刻着个小小的“鬼”字,是用朱砂写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枚“鬼印”,是阴曹地府用来拘魂的,活人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nbsp“你果然不是人!”张玄微挥剑砍去,桃木剑砍在人影身上,发出“噗嗤”一声,像是砍进了烂泥里。人影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慢慢融化,变成一滩黑水,黑水里面浮出无数细小的虫子,正往他们脚边爬。

    nbsp“是‘尸蛊!”石头赶紧摇响铜铃,撒出一把糯米,“先生说这是用死人血养的虫子,能钻进活人的皮肤里,控制人的心智!”

    nbsp糯米落在虫子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虫子很快就不动了,变成黑色的粉末。那滩黑水却还在蠕动,慢慢聚成个模糊的人脸,是假老道的脸,正对着他们冷笑:“你们跑不掉的……地宫的门已经开了……很快……很快就要出来了……”

    nbsp人脸慢慢沉入地下,消失不见。井里的水恢复了平静,只是水面上的头发变得更多了,像水草一样漂浮着。张玄微用桃木剑挑起压在井口的木板,重新盖好,又在上面贴了张黄符,才放心离开。

    nbsp“看来那假老道没骗我们,真有地宫。”石头有些后怕,“而且那地宫的门已经开了,我们得赶紧找到镇魂钉。”

    nbsp张玄微点点头,翻身上马。踏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着西方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山谷里回荡,像是在催促他们快点赶路。

    nbsp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边渐渐暗了下来,远远看见一片火光,像是有人在露营。两人走近了才发现是队商队,正在路边生火做饭,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看见他们勒住马,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nbsp“我们是赶路的,想借个地方歇歇脚。”张玄微回答道。

    nbsp络腮胡大汉打量了他们一番,尤其是看到石头的瞎眼时,眼神有些异样,但还是点了点头:“行,不过我们这商队有规矩,入夜后不许乱走,尤其是东边那片林子,闹鬼。”

    nbsp“闹鬼?”石头来了兴趣,“怎么个闹法?”

    nbsp“前几天我们路过这里,夜里总听见林子里有女人哭,有人好奇过去看,第二天就疯了,嘴里不停喊着‘别抓我,还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络腮胡大汉压低声音,“我们怀疑是山里的精怪在作祟,打算天亮就走。”

    nbsp张玄微心里一动,想起清河县令提到的守墓人是个穿红袍的女人,难道和这林子里的哭声有关?他刚要追问,却发现商队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尤其是那些伙计,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

    nbsp“你们这是要往哪去?”张玄微不动声色地问道。

    nbsp“往西边的‘落霞镇,送些丝绸茶叶。”络腮胡大汉搓了搓手,“小兄弟看着面生,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nbsp“嗯,第一次。”张玄微留意着商队的马车,发现其中一辆马车的窗帘紧闭,上面绣着朵兰花,和他捡到的那半块玉佩上的“兰”字似乎有些关联。

    nbsp“那可得小心点,落霞镇附近不太平。”络腮胡大汉压低声音,“听说那镇子里有个‘兰姨,专做媒婆生意,可经她手嫁出去的姑娘,没过多久就会死,死的时候肚子鼓鼓的,像是怀了孕,可剖开一看,里面全是稻草。”

    nbsp张玄微心里一凛,这“兰姨”和玉佩上的“兰”字难道有什么关系?他刚要再问,那辆绣着兰花的马车突然动了一下,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坐着个女子,穿着一身红衣,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

    nbsp四目相对的瞬间,张玄微感觉眉心的位置又开始发烫,左耳里响起熟悉的磨牙声——那女子有问题!

    nbsp他刚要提醒石头,却发现络腮胡大汉和商队的人都站了起来,围了过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神和之前那个假老道一模一样,没有瞳仁,只有两团黑雾。

    nbsp“看来你们发现了。”络腮胡大汉笑起来,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既然这样,就留下来陪我们吧,正好给‘兰姨凑个热闹。”

    nbsp商队的人慢慢逼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些东西,有镰刀,有斧头,还有的拿着绳索,显然是早有准备。张玄微握紧桃木剑,示意石头准备好铜铃,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脱身——对方人多势众,硬拼肯定不行。

    nbsp就在这时,东边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凄厉婉转,听得人心头发紧。商队的人听到哭声,脸色都变了,像是极为害怕,纷纷后退,眼神里露出恐惧。

    nbsp“是她……是她来了……”络腮胡大汉的声音有些发颤,“快跑!快躲起来!”

    nbsp商队的人慌不择路地往马车底下钻,连络腮胡大汉也钻进了一辆马车里,拉上窗帘,瑟瑟发抖。张玄微和石头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这林子里的女人哭声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让这些被邪祟附身的人如此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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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哭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红袍的女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长发披肩,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串骷髅头手链,每走一步,手链就发出“咯咯”的响声——是枉死城的守墓人!

    nbsp守墓人径直走到那辆绣着兰花的马车前,停下脚步,冷冷地说道:“出来吧,别躲了。”

    nbsp马车里没有动静。守墓人突然举起手链,骷髅头的眼睛里射出红光,照在马车上。马车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不是络腮胡大汉的声音,而是个女人的尖叫,尖锐刺耳。

    nbsp马车的火焰烧得噼啪作响,红光照亮了守墓人苍白的脸。她腕间的骷髅头手链随着火光转动,每个骷髅的眼眶里都映出跳动的火苗,像是在贪婪地吞噬着什么。张玄微握紧桃木剑,注意到她红袍的下摆沾着些暗红色的泥点——和乱葬岗的坟土一个颜色。

    nbsp“她不是冲我们来的。”石头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瞎眼转向那辆燃烧的马车,“她的目标是里面的东西。”

    nbsp话音未落,马车的残骸里突然飞出一团黑雾,直扑守墓人面门。她却不闪不避,抬手将骷髅头手链甩了过去,手链在空中化作一道锁链,死死缠住黑雾。黑雾里传来女人尖利的哭喊:“放开我!那是我的!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nbsp“偷了不该偷的东西,就得付出代价。”守墓人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块万年寒冰。她手腕一收,锁链勒得更紧,黑雾里渗出黑血,滴在地上,竟冒出阵阵白烟。

    nbsp张玄微这才看清黑雾里裹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兰”字——和他捡到的那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块。原来这商队是冲着玉佩来的,而那辆马车里的女人,就是偷走玉佩的贼。

    nbsp“那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石头忍不住问道。

    nbsp守墓人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骷髅头手链突然发出“咔哒”一声,其中一个骷髅的眼眶转向石头的瞎眼,他顿时疼得捂住脸,冷汗直流。张玄微赶紧挡在他身前:“有话好好说,别伤他!”

    nbsp“这是‘定魂佩,一对两块,能镇压地宫第一层的食魄。”守墓人终于开口,目光落在张玄微怀里的包袱上,“看来另一半在你那儿。”

    nbsp她的目光像淬了冰,张玄微却在那瞬间看清了她红袍下的脖颈——有圈淡淡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阴阳录》里说枉死城的守墓人都是冤死的女子,看来这话不假。

    nbsp“你是枉死城的守墓人?”张玄微问道。

    nbsp守墓人没回答,只是抬手一指燃烧的马车:“那女人是地宫食魄的化身,专靠吸食活人的五脏为生。她知道定魂佩能镇住她,才一直想把两块玉佩都毁掉。”

    nbsp黑雾里的哭喊突然变成狂笑:“你以为凭这两块破玉就能镇住我?地宫的门已经开了,很快我的姐妹们就会出来,到时候这天下都是我们的!”

    nbsp守墓人手腕猛地用力,锁链勒得更紧,黑雾渐渐消散,露出里面的真面目——是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女子,只是肚子鼓鼓的,像是怀了孕,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仔细看竟像是无数只小手在抓挠。

    nbsp“这就是食魄?”石头看得头皮发麻,“肚子里是什么?”

    nbsp“是她吸食的活人五脏,被她炼成了‘小鬼。”守墓人面无表情地说,“等这些小鬼长到一定程度,就会破肚而出,继续害人。”

    nbsp女子突然凄厉地尖叫一声,肚子猛地炸开,无数只血淋淋的小手从里面伸出来,抓向守墓人。她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匕首上刻着符文,往自己手腕上一划,黑血滴在锁链上,锁链顿时发出金光,那些小手碰到金光就化为灰烬。

    nbsp很快,女子的身体也化为黑烟,只剩下半块玉佩落在地上。守墓人捡起玉佩,递给张玄微:“两块合在一起,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你要去地宫?”

    nbsp“嗯。”张玄微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玉佩发出淡淡的红光,“我要彻底封印邪神。”

    nbsp守墓人沉默了片刻,骷髅头手链突然指向西方:“往西走三百里有座‘断骨桥,桥下就是枉死城的入口。不过你要小心,最近有个穿黑斗篷的人总在桥附近徘徊,手里拿着把能斩魂的刀,已经有好几个想进枉死城的魂魄被他斩了。”

    nbsp“是清河县令说的那个县丞吗?”

    nbsp“不是。”守墓人摇头,红袍下的肩膀微微颤抖,“那人比县丞更可怕,他的刀上沾着‘生人魂,能伤阴阳两界的东西。我怀疑……他是冲着你来的。”

    nbsp张玄微心里一紧,难道还有别的势力在盯着他?他刚要追问,守墓人突然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红袍在夜色中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nbsp“等等!”张玄微喊道,“你还没告诉我问心泉在哪里!”

    nbsp守墓人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心泉……就在断骨桥底下……喝了泉水,你会想起所有事……包括你前世是怎么死的……”

    nbsp话音落下,林子里的哭声突然消失了,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商队的人还躲在马车底下瑟瑟发抖,张玄微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的眼睛都变成了灰白色,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只是些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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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们没救了。”石头叹了口气,“被食魄缠上的人,魂魄早就被吃了,现在只是空壳。”

    nbsp张玄微看着那些空壳,突然想起《阴阳录》里的话:“食魄所至,生人失魂,唯余皮囊,行如木偶。”他挥剑斩断了其中一个空壳的手腕,里面没有血流出来,只有些稻草——和络腮胡大汉说的落霞镇女子死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nbsp“看来落霞镇的事也和食魄有关。”张玄微皱起眉头,“我们得绕道去落霞镇看看。”

    nbsp石头却突然指着西方:“你看那边!”

    nbsp只见西方的天空泛起一片诡异的红光,像是有无数人在燃烧,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踏雪焦躁地刨着蹄子,不停地往西方嘶鸣,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恐惧。

    nbsp“是地宫的方向!”张玄微的心沉了下去,“看来食魄说的是真的,地宫的门真的开了,其他的邪祟已经出来了!”

    nbsp他翻身上马,刚要出发,却发现那辆绣着兰花的马车残骸里有个东西在闪光。走近一看,是块令牌,上面刻着个“县”字,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是清河县的令牌,而且是县丞的令牌。

    nbsp“县丞果然来过这里。”张玄微握紧令牌,“他和食魄勾结,说不定早就知道地宫的门会开。”

    nbsp石头突然指着令牌背面:“你看这是什么?”

    nbsp令牌背面刻着个小小的地图,画着一座桥和一口井,旁边写着“初七”两个字。张玄微恍然大悟:“这是县丞的计划!他要在初七那天,在断骨桥用问心泉的水做什么!”

    nbsp“初七……”石头算了算日子,“还有三天就是初七!”

    nbsp张玄微翻身上马,踏雪立刻朝着西方疾驰而去。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初七之前赶到断骨桥,阻止县丞的计划。

    nbsp夜色越来越浓,西方的红光越来越亮,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路过一片荒村时,他们看见村里的房子都亮着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张玄微勒住马,让石头留在外面,自己提着桃木剑走了进去。

    nbsp村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窗户的吱呀声。他推开一户人家的门,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还摆着没吃完的饭菜,已经馊了,筷子却摆得整整齐齐,像是主人刚离开。

    nbsp“有人吗?”张玄微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

    nbsp突然,里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握紧桃木剑走过去,推开里屋的门,只见炕上躺着个老太太,盖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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