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9章 一傩千禁（3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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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虚观的通天镜悬在三清殿的房梁上，镜面蒙着层灰，像块被遗忘的铜镜。但此刻，镜面正渗出淡淡的金光，在地上投出片模糊的影像——是万灵界的界域之心，漩涡周围的子界域正在重新凝聚，玄宸的残识坐在漩涡边，手里拿着半块玉兰花佩，正对着人间的方向轻轻擦拭。

    nbsp“是玄宸前辈！”我握紧父亲的佩剑，剑身在金光中微微震颤，“他在等红瑶！”

    nbsp老道士跪在镜前，对着影像磕头，花白的胡子沾着泪水：“祖师爷显灵了！瑶姬祖师奶奶的玉兰花佩，果然能连通两界！”

    nbsp通天镜的影像突然晃动，玄宸的身影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片红雾，红瑶的声音从雾里传来，带着哭腔：“九哥，告诉捞尸人，我记得他了……记得落霞谷的桃花，记得河底的莲子……让他别等了……”

    nbsp影像突然中断，镜面重新蒙上灰尘，像是从未亮过。通灵玉从怀里掉出来，落在镜前，玉佩的“瑶”字突然裂开，渗出滴金红色的液珠，落在地上，凝成朵小小的玉兰花，花瓣上还沾着点河泥——是捞尸人皱纹里的那种金红色河泥。

    nbsp“是守狱人的心头血。”老道士捡起玉兰花，指尖突然被刺痛，花瓣边缘竟有细小的锯齿，“瑶姬祖师奶奶的笔记里提过，守狱人以身养玉，心头血能让通灵玉显真形——这朵花，就是红瑶的本真灵！”

    nbsp玉兰花突然化作道红光，钻进殿外的香炉里。香炉里的香灰无风自动，组成个模糊的地图，标着三个红点：黑水河底、落霞谷祭坛、还有个陌生的位置，在县城以北的“无回山”。

    nbsp“无回山……”师父的脸色突然变了，“那地方三十年前就封山了，说是有‘食魂兽，进去的人从没出来过！”

    nbsp父亲的佩剑突然指向无回山的方向，剑身的“守”字发出急促的红光，像是在警告。我想起残魂消散前的灰黑色羽毛，想起那个像“灵”字的符号，突然明白——食魂兽不是野兽，是残魂的伴生煞，藏在无回山，等着接应噬界的本体！

    nbsp“备家伙！”我捡起通灵玉，玉佩的裂缝正在慢慢愈合，金红色的液珠不断渗出，像是在补充灵气，“去无回山！”

    nbsp往无回山的路上，天渐渐黑了。月光透过树缝照下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像无数只伸出的手。路过封山的石碑时，发现上面的字迹被啃得模糊，碑脚还有新鲜的爪痕，很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野兽抓过。

    nbsp“是食魂兽的爪印！”老道士从怀里摸出张黄符，符上画着个狰狞的兽头，“这是玉虚观的‘镇兽符，能暂时困住它！”

    nbsp山路上弥漫着股腥甜的味，像腐烂的果子混着血，闻着让人头晕。父亲的佩剑在手里越来越沉，剑身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感应煞气压境。走到半山腰的破庙时，腥甜味突然变浓，庙里传来“咔嚓”的声响，像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nbsp破庙的供桌上，趴着个巨大的黑影，背对着我们，浑身长满了灰黑色的毛，尾巴像条蛇，正啃着什么东西，地上散落着些破烂的衣物，像是进山采药的药农。

    nbsp“食魂兽！”我举起佩剑，剑光劈开黑影，露出底下的景象——不是野兽，是团凝聚的煞气，正啃着颗发光的珠子，珠子里隐约有个小小的人影在挣扎，是个穿红肚兜的孩子，和之前两个小东西合二为一的那个一模一样！

    nbsp“是红瑶的孩子！”我又惊又怒，“它在吃本真灵！”

    nbsp食魂兽突然回头，没有脸，只有个巨大的嘴，里面长满了倒刺，牙缝里还挂着丝红绸——是红瑶嫁衣上的！它发出刺耳的嘶鸣，煞气组成的爪子朝着我扑来，带着股吞噬一切的贪婪。

    nbsp我将通灵玉抛向孩子的本真灵，玉佩在空中炸开，金红色的液珠形成道屏障，护住珠子。父亲的佩剑自动飞出，剑光与屏障交织，组成个巨大的“守”字，将食魂兽困在中间。

    nbsp“以两界灵髓为引，唤万灵聚首！”我想起聚灵阵的口诀，握紧剑柄，“红瑶，捞尸人，还有所有守界人，助我！”

    nbsp破庙的地面突然震动，黑水河的方向传来浪涛声，落霞谷的方向亮起红光，两道气流顺着地脉涌来，汇入“守”字结界。食魂兽发出绝望的嘶吼，煞气被气流不断压缩，最后凝成颗灰黑色的珠子，和残魂的羽毛材质一样，上面也有那个像“灵”字的符号。

    nbsp孩子的本真灵从珠子里飞出来，落在我手里，化作个小小的红肚兜，上面绣着朵玉兰花，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红瑶慌乱中绣的。红肚兜突然钻进通灵玉的裂缝，玉佩的金光瞬间填满缺口，“瑶”字重新变得完整，比之前更亮。

    nbsp“是……是聚灵鼎的灵气！”老道士指着玉佩，激动得发抖，“万灵界的聚灵鼎感应到了！它在帮我们补全通灵玉！”

    nbsp破庙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不是人的，是蹄子踏在地上的“嗒嗒”声，很轻，却带着股压迫感。父亲的佩剑再次出鞘，剑尖指向庙门，剑身的红光变得前所未有的亮——是比食魂兽更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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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握紧补全的通灵玉，玉佩的温度重新升高，这次带着种熟悉的暖意，像红瑶跳进漩涡前的笑，像父亲在井底的释然，像无数个守护过的瞬间，都在这一刻汇聚，提醒我——不管来的是什么，身后有两界的灵气，有无数个记得名字的人，这口气，不能泄。

    nbsp庙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光照进个巨大的影子，轮廓像是匹马，却长着对翅膀，翅膀上覆盖着灰黑色的鳞片，鳞片里嵌着无数只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是噬界的先锋兽！

    nbsp通灵玉的金光与父亲佩剑的红光同时暴涨，在破庙中央组成个完整的聚灵阵。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无回山的深处，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先锋兽，还有噬界本体的触须，还有无数个未被揭开的秘密。

    nbsp但现在，我只想握紧手中的剑，看着先锋兽在阵前咆哮，感受着两界灵气在体内流动，听着身后老道士和师父的诵经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没唱完的歌，粗犷，温暖，带着股不肯认输的劲儿。

    nbsp破庙的门槛被先锋兽的蹄子踏得粉碎，灰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片鳞甲里的眼睛都在转动，映出我们惊慌的脸，却没有丝毫情绪，像无数面冰冷的镜子。父亲的佩剑在我手中震颤，剑身上的“守”字红光灼灼，与通灵玉的金光交织成网，将我们护在中央。

    nbsp“是‘噬影兽。”老道士的声音带着颤，手里的镇兽符已经湿透，“玉虚观的古籍里画过，万年前噬界入侵的先锋，以生灵恐惧为食，鳞甲里的眼睛能照出人心最害怕的东西——千万别看那些眼睛！”

    nbsp我下意识地避开兽眼，余光却瞥见其中一只眼睛里的景象：红瑶在锁灵狱里被煞气缠绕，孩子的本真灵化作飞灰，父亲的佩剑断成两截，我自己跪在噬主面前，手里捧着通灵玉，笑得像个叛徒。

    nbsp“别信！”师父用桃木拐杖敲我的后背，杖头的符咒炸开，眼前的幻象瞬间破碎，“是心魔！它在勾你的恐惧！”

    nbsp噬影兽突然张开嘴，不是兽口，是个巨大的漩涡，和界域之心的形状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是纯粹的黑，黑得能吞噬光线。破庙里的香灰、木屑、甚至地上的血渍，都被漩涡吸了过去，在兽口前形成条旋转的灰带，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

    nbsp通灵玉突然从怀里飞出，悬在漩涡对面，玉佩的金光与兽口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抗，像两束较劲的光。玉兰花的纹路在金光中流转，隐约能看见红瑶的身影在里面奔跑，怀里抱着孩子，朝着漩涡扔出什么东西——是颗金色的莲子，和捞尸人酒葫芦里的一模一样。

    nbsp“是镇魂酒的莲子！”我突然想起捞尸人的话，“千年莲子能镇万物邪祟！”

    nbsp父亲的佩剑发出嗡鸣，剑身的“守”字突然飞出，化作道红光，缠住莲子，将它精准地射进噬影兽的漩涡。兽口发出声凄厉的嘶鸣，黑漩涡剧烈收缩，鳞片里的眼睛纷纷闭上，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肤，上面爬满了细小的裂痕，和锁灵狱狱门的裂缝一模一样。

    nbsp“它的本体是锁灵狱的煞气所化！”老道士甩出张黄符，符纸贴在噬影兽的腿上，立刻燃起金色的火焰，“用通灵玉照它的裂痕！那里是它的命门！”

    nbsp我操控着通灵玉，金光直射裂痕。噬影兽发出痛苦的咆哮，身体开始剧烈摇晃，鳞片像下雨似的往下掉，露出里面的景象——不是血肉，是无数根纠缠的触须，每根触须上都缠着个小小的人影，是进山采药的药农，是封山时的守林人，是所有被吞噬的魂魄。

    nbsp“以人间烟火为祭，唤魂归位！”我想起母亲信里的话，握紧佩剑指向触须，“你们的名字，有人记得！药农李伯，守林人王叔，还有……还有三十年前进山寻子的张婆婆！”

    nbsp名字被念出的瞬间，人影突然开始挣扎，触须上的煞气渐渐变淡，露出里面微弱的灵光。通灵玉的金光变得更加柔和，像母亲的手，轻轻托住灵光，将它们从触须里引出来，送往无回山的方向，那里隐约有座小小的山神庙，香火虽淡，却从未熄灭。

    nbsp噬影兽的嘶吼越来越弱，身体的裂痕越来越宽，最后化作团青黑色的煞气，被通灵玉吸了进去。玉佩的金光里闪过无数画面：万年前噬界入侵的惨烈，玉虚子以身镇狱的决绝，瑶姬绣通灵玉时的温柔，捞尸人在河底喂拘尸蟹的日常……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闪过，最后停在无回山的深处，那里有个巨大的山洞，洞口刻着个扭曲的“噬”字。

    nbsp“是噬界的前哨站！”老道士指着画面突然明白，“噬影兽只是个先锋，山洞里肯定有更可怕的东西！说不定……说不定有通往噬界本体的通道！”

    nbsp通灵玉的画面突然消失，玉佩变得滚烫，像是在催促。父亲的佩剑指向山洞的方向，剑身重新凝聚出红光，比之前更亮，更坚定。破庙外的天色渐渐泛白，晨雾里传来山鸡的啼叫，带着种劫后余生的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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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们往无回山深处走，路上的草木越来越稀疏，土地呈现出种病态的青黑，像是被煞气浸透了。走到山洞附近时，发现地上散落着些盔甲碎片，不是人间的样式，上面刻着万灵界的符文，和聚灵鼎的纹路相似——是万灵界守护者的盔甲！

    nbsp“是雷灵的副将！”我捡起块碎片，上面的雷光印记还未完全消散，“他们肯定来过这里，和噬界的东西交过手！”

    nbsp山洞里传来隐约的水声，不是泉水，是粘稠的、像是血液流动的声音。父亲的佩剑突然横在我面前，剑鞘上的红绸绷得笔直，指向洞口的阴影处。我握紧通灵玉，金光照亮阴影，里面藏着个熟悉的身影——穿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nbsp他的皮肤比上次见时更干瘪，眼睛里的黑洞更大了，正啃着块青黑色的石头，石头上的纹路和两界石一模一样：“你们来得正好。这‘界域石的灵髓，真好吃……”

    nbsp“是两界石的碎片！”我又惊又怒，“你把落霞谷的两界石凿碎了？”

    nbsp他突然咯咯地笑，嘴里的石渣混着黑血往下掉：“碎了才好……碎了才能搭成桥……你看洞里面，我的‘朋友们马上就到了……”

    nbsp山洞深处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不是一个，是无数个，整齐划一，带着股碾压一切的气势。通灵玉的金光里映出洞内的景象：是密密麻麻的噬影兽，比刚才消灭的那只更小，更灵活，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正顺着洞壁往上爬。

    nbsp“是幼崽！”老道士的脸色变得惨白，“它们以界域石的灵髓为食，刚出生就有吞噬魂魄的本事！我们……我们根本挡不住！”

    nbsp父亲的佩剑突然插进地里，剑身的“守”字在地面形成个巨大的符文，和聚灵阵的阵眼相似，只是中间多了个“锁”字。通灵玉从怀里飞出，悬在符文中央，金光与符文交织，形成道坚固的屏障，暂时挡住了幼崽的去路。

    nbsp“用回界符！”师父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急切，“你去万灵界搬救兵！这里有我们挡着！老道士的镇兽符还能撑半个时辰，我和你爹的佩剑能再撑半个时辰，足够你……”

    nbsp“我不走！”我甩开他的手，握紧佩剑指向中年人，“你忘了？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nbsp穿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突然扑过来，手里的界域石碎片朝着我扎来。我侧身躲过，佩剑刺穿他的肩膀，却发现里面没有血肉，只有团青黑色的煞气，煞气里裹着个小小的、发光的东西——是半块万灵珠！

    nbsp“是万灵界的界域之心碎片！”老道士突然大喊，“他把碎片藏在身体里，用来滋养幼崽！难怪这些东西这么厉害！”

    nbsp万灵珠碎片突然从煞气里飞出，落在通灵玉上，与玉佩的金光融合，形成道七彩的光柱，直冲天际。无回山的地脉突然剧烈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觉醒，山洞外的土地里冒出点点绿光，是顽强的草籽，顶着煞气破土而出。

    nbsp远处传来振翅声，不是噬影兽的翅膀，是种更有力的、带着风声的扇动。我抬头望去，看见群巨大的飞鸟从万灵界的方向飞来，鸟背上坐着穿铠甲的战士，为首的正是雷灵，他的长矛已经修复，闪着耀眼的雷光。

    nbsp“林九！我们来了！”雷灵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玄宸前辈让我们带句话——聚灵鼎已经修复，万灵界的援军，随后就到！”

    nbsp噬影兽幼崽发出惊慌的嘶鸣，开始疯狂逃窜，却被飞鸟的翅膀扇起的狂风困住，动弹不得。雷灵的战士们抛出锁链，锁链上的符文自动亮起，将幼崽一个个捆住，送往万灵界的方向，那里有专门净化煞气的“洗灵池”。

    nbsp穿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或者说“它”）发出最后一声嘶吼，身体彻底化作煞气，被万灵珠碎片吸了进去。碎片的光芒越来越亮，与通灵玉的金光交织，在无回山的上空形成个巨大的玉兰花图案，花瓣层层展开，露出里面的花蕊——是颗完整的万灵珠！

    nbsp“是界域之心的核心！”老道士激动得跪倒在地，“万灵珠……原来它一直藏在两界石里！是噬影兽的煞气让它分裂了！”

    nbsp万灵珠悬在空中，发出温和而强大的光芒，将无回山的煞气一点点净化。雷灵走到我身边，长矛在地上顿了顿，激起圈雷光：“玄宸前辈说，等净化完这里，让你去万灵界一趟。红瑶的本真灵需要你的通灵玉才能完全苏醒，而且……”

    nbsp他突然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凝重：“噬界本体的封印松动了，万灵界的星图正在偏移，玄宸前辈怀疑，有人在人间动了‘转星盘。”

    nbsp转星盘？我想起在城隍庙看到的古籍，上面记载着转星盘是上古法器，能扭转两界星轨，一旦被滥用，后果不堪设想。通灵玉突然震动，金光里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无回山的山神庙里，摆弄着个青铜盘子，盘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

    nbsp“是守山神庙的老道士！”我突然想起那些被送走的魂魄，“他不是普通的庙祝！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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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雷灵的长矛立刻指向山神庙：“是噬界的奸细！伪装成庙祝，在人间操控转星盘！”

    nbsp我们往山神庙赶，路上的煞气已经基本消散，露出底下肥沃的黑土，几只胆大的野兔从草丛里窜出来，对着我们歪头张望。山神庙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青铜碰撞的叮当声，老道士正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个小锤子，敲打转星盘上的星位。

    nbsp“别碰它！”我大喊着冲过去，通灵玉的金光直射转星盘。老道士突然回头，眼睛里果然有层细密的鳞片，和噬影兽的一模一样，他手里的锤子突然变成根触须，朝着转星盘砸去。

    nbsp父亲的佩剑抢先一步，斩断触须。转星盘发出嗡鸣，星图开始逆转，无回山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万灵界的方向传来阵剧烈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坠落。

    nbsp“它想让两界星轨错位！”雷灵的长矛刺穿老道士的肩膀，“一旦星轨错位，锁灵狱的狱门就会彻底打开！”

    nbsp我扑过去护住转星盘，通灵玉贴在青铜盘上，金光与星图的光芒交织，形成道坚固的屏障。老道士发出愤怒的嘶吼，身体化作团煞气，再次被万灵珠吸了进去。转星盘的逆转渐渐停止，星图重新变得稳定，无回山的天空也重新亮了起来。

    nbsp山神庙外传来欢呼声，是雷灵的战士们，他们正在净化最后的煞气，无回山的树木抽出新芽，溪水变得清澈，露出底下圆润的鹅卵石，像无数个被遗忘的故事，终于重见天日。

    nbsp但我知道，事情还没结束。转星盘虽然稳定了，但星图上的偏移痕迹还在，说明噬界的奸细不止一个；万灵界的封印松动，需要两界合力才能加固；红瑶的本真灵还未完全苏醒，她和捞尸人之间的故事，还等着被揭开；还有父亲佩剑上那些未被认出的人脸，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藏在剑里？

    nbsp万灵珠悬在空中，发出温和的光芒，像是在催促。雷灵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万灵界的方向：“玄宸前辈说，转星盘的核心部件在万灵界的‘观星台，需要你的通灵玉才能修复。我们该出发了。”

    nbsp我握紧父亲的佩剑，剑鞘上的红绸在风里轻轻飘动，像是在点头。老道士和师父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刚画好的护身符，符咒上的朱砂混着无回山的泥土，散发着股踏实的腥气。

    nbsp走到山神庙门口时，我回头看了眼无回山，阳光正好，把山谷里的新绿照得发亮，山鸡的啼叫声混着战士们的笑声，在空气里漫开，像首充满希望的歌。

    nbsp往万灵界观星台的路，铺着发光的星砂，踩上去像踩着碾碎的月光。雷灵的长矛在前面开路，矛尖的雷光劈开挡路的星云，露出后面的景象：无数破碎的星轨悬在空中，像摔碎的琉璃，每片碎片里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有玄宸在聚灵鼎前修补裂痕，有红衣仙的本真灵在洗灵池里净化煞气，还有个穿红嫁衣的女子，正坐在界域之心的漩涡边，手里织着块玉兰花帕，帕子上绣着个小小的“守”字。

    nbsp“是红瑶！”我握紧通灵玉，玉佩的金光突然变亮，与红瑶的身影产生共鸣，“她的本真灵已经苏醒了！”

    nbsp雷灵的脚步顿了顿，长矛指向红瑶身边的影子——是个穿蓑衣的男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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